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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秋收总体来说,我们定州是大丰收了,根据大帅的要求,各县的数据已报上来了,州里正在整理中,最迟两三天,就会有公文呈到各位的案头。”
“整体的财政收入呢?”
“大帅,现在我们定州正大量地吸纳人口,这些人进来后,我们初期的投入是极大的,可以说州里负担极重,要不是今年您从京城带回来一笔款子,又从复州弄来大笔银子,还真是难以支撑,您知道,各县农田水利,这也是一大块,驰道修建,虽说是各县征集民夫,但按照州实施的新政,是要付钱的,这又是一大块。再有就是军晌,什么都能欠,这一块不能欠”路一鸣滔滔不绝,脸又习惯性地变成了苦瓜。
李清不由大笑,“老路,一说到钱,你便哭天抹泪地,这些钱都不能省啊,人口是我们定州的一大短板,吸纳人口是为了今后长期的发展,有人丁,便有足够的兵源,有足够的赋税,所以说,这一块是不能省的。其它几项,不用我说,你们都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农田水利,可是饭桌菜篮,民以食为天,轻忽不得。驰道,这是基本建设,俗语说,要想富,先修路嘛”
室内几人愕然,这是什么俗语,谁都没有听过,李清也懒得管他们,继续道:“兵晌,更是不能欠,当兵吃粮拿晌,那是拿命换来的。老路,你也不用叫穷,我们定州肯定会一年比一年好的,头两年,肯定会难一些,但再难,还能比我们在崇县那时难吗?”
这几人都是从崇县出来的,听到李清这话,倒是都笑了起来,那时倒真是吃了上顿愁下顿,家无隔夜粮啊
“大帅说得是。”
“不要老想着节流,要更多地想到开源,上次我说的匠作营那边的事怎么样了,有眉目了么?”
匠作营属于军事编制,尚海波道:“已经做出来了,还在寻找销售网络,我们定州以前一穷二白,这些方面很是欠缺。”
“可以找李家,他们的商业网络很成熟,不要怕分一点利给他们,只要我们拿大头就可以,给他们一点无妨,有钱大家赚才是正道,想一分钱也不让利给人,那最终你会一分钱也赚不到。那叫因小利而失大利,智者不为。”
尚海波点点头,“是,大帅,回头就去联络。”心里却在说,和李家合作当然无妨,以后连李家都会落到大帅手中,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崔义诚那边的盐利如何?”
崔义诚起初是投靠了清风的统计调查司,后来李清将他调出来,专门负责官盐私盐买卖。
“获利极丰”路一鸣道,“特别是私盐,几乎可以称作是暴利,只是大帅,我们偷偷地贩私盐,这说起来总是让我感到别扭而且崔义诚在贩私盐的时候,还往里面掺沙子,这,这简直就是奸商嘛”
李清笑笑,“不要忘了,你才是最大的奸商,他现在是你的手下,放心吧,等拿下了复州,我们就要打击私盐了,不过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说起了复州,尚海波忽然道:“大帅,复州过山风进展顺利,所到之处,驱逐原复州官吏,打垮了原来的官员体系,而姜黑牛紧随其后,收复过山风占领的各县之后,便大量地安插暗中投靠我们的当地人,现在已逐渐掌握了这些地方的行政大权,向显鹤正在逐渐被架空,在这一方面,清风司长的统计调查司做得很出色,收买了大批的当地士绅,低级官吏,这为以后的平稳过渡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清风坐在椅子上,向尚海波微一欠身,“尚先生谬奖,这只是清风的本份而已,都是为了定州。”
李清诧异地看了一眼尚海波,惊讶他居然表扬起清风来了,李清知道,自从尚海波摆明车马反对清风正为自己的正妻之后,两人的关系已渐行渐远,近期更有针锋相对的苗头,尚海波今天是怎么啦?只怕还有后文。
“不过…。。”尚海波接着道,“这些官员的履历,关系现在都还在统计调查司手中,我认为,既然他们已投靠定州,便已可算是定州的官员了,清风司长还应及早将这些人移交给路大人,以便路大人对这些人有一个统筹的安排,以利于将来对复州的统治啊”
果然来了,戏肉在这里呢李清的头不禁又疼了起来。
果然,清风本来微笑的脸庞立时便板了起来,柳眉紧皱,看着尚海波,道:“移交那是自然的,可是现在刚刚有了一点眉目,那些地方尚未稳定,如此匆忙之间,出了问题怎么办?”
“能出什么问题?如今复州最强有力的刀把子在我们手中,清风司长不想移交,难不成有什么别的想法?”尚海波慢悠悠地道,他绝不允许清风的手再一次伸进文官体系当中。
清风大怒,一双柳眉慢慢地竖了起来,“尚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厅内气氛顿时有些紧张起来,路一鸣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头一扭,去欣赏字画了。
清风与尚海波怒目相对,李清的脸慢慢地沉了下来,变得铁青,左膀右臂,居然当着他的面干起来了,砰的一声,李清一掌拍在桌子上,霍地站了起来,大步走了出去。
回到卧室,余怒未消,端起桌上的水杯,一饮而尽,砰地一声将杯子砸在墙壁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把门外的亲卫吓了一跳,一步跳了进来:“大帅,什么事?”
李清摇摇头,“没事,你出去吧”
坐在椅子上,李清轻轻地敲着自己的额角,这两人之间的矛盾让他十分纠结,尚海波的意思他也懂,如果清风不是与自己有那么一层特殊的关系,他决不会如此反应激烈,但现在,尚海波肯定担心清风的权力过大,而清风,自从从京城回来后,对于权利明显也热衷了起来,现在是四处伸手,这个苗头必须尽早掐下来,否则越拖问题越大。
肩上一双玉手缓缓地替他揉捏起来,李清闭上眼,任由清风替他按摩,半晌,才道:“清风,过几天便跟老路将复州的事情移交一下吧,以后凡是打下一地,你便将该地的文官系统交给老路。”
清风的手微微一僵,但马上就又恢复了正常,“是,将军,我知道了”
李清伸手握住清风的手,“清风,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也知道你想做什么,我允许你拥有一定的权利在将来以保护你自己,但并不是没有节制的,你只要知道,你是我的女人,只要我在,便没有人可以动你,但你绝对不能越线。”
“是,将军”清风低下头。
“尚先生我很敬重,你对他要尊敬一些”李清接着道。
这一次清风没有回应。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清风的独白
第一百七十六章:清风的独白
霁月坐在窗台前,用心地一针一线地纳着鞋底,神情专注,眼角眉梢尽是笑意,窗台的一侧,摆放着一只已纳好的千层底,密密麻麻的针脚排列的整整齐齐,宛如一列列士兵,展示着霁月的心意。
清风走进房内,霁月毫无察觉,看见妹妹如此用心,清风的心如被针尖刺中,微微一缩,感到一阵刺痛。
“云容!”她低低地叫道。
“啊”霁月吃了一惊,手一滑,针尖一下子扎到指头,殷红的鲜血立时便滴落到雪白的千层底上。
“云容,没事吧?”清风抢上一步,拉住霁月的手,想要看看手指上的针伤,霁月的手微微一缩,避开了清风伸过来的手,将手指含进嘴里,吮吸了几下,“姐姐,你来了”
清风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看着妹妹那平静的面容,心里一阵难过。姐妹两人对视片刻,竟是无话可说,半晌,清风将窗台上的那只纳好的千层底拿过来,低声道:“又是为他纳的吗?”
霁月别开头去,看着窗外飘飞的落叶,两眼之中多了一层朦胧,抿住嘴唇,却因太过用力而让其失去原有的红晕,显得苍白。
清风站起来,走到霁月的身后,爱怜地将她搂到怀里,轻轻抚摸着妹妹披散的长发,呢喃地道:“云容,我知道你恨我,我明明知道你很早就喜欢将军了,可是我却竭力阻止你,最后我却投入了将军的怀抱,我将你隔在崇县,不让你来定州,就是怕你再见到将军,可是云容,你知道姐姐的苦心么?”
霁月的肩头微微颤动起来,却仍是倔强地昂着头,不让眼眶里的眼泪流出来。脸愈发显得苍白起来。
转到霁月的面前,清风捧起霁月精致的脸庞,“云容,你知道姐姐的苦心么?”
“在安骨,当姐姐失去清白的时候,那时的我真想立时便死去,但我不能死,云容,我不能死,我还要照顾你,你知道吗?那时的你即将被当作礼物被那完颜不鲁送到另一个部落去换取兵甲,我如果死了,那些野兽说不定就会立即来侮辱你,虽然我知道我保不了你几天,但那怕只有一天,姐姐也要去做,姐姐每天祈求上苍,祈求满天神佛,祈求天崩地裂,祈求洪水猛兽,能让我与这些蛮子一起下地狱。从而让你能够逃脱这一劫难。”
霁月眼眶中的泪水终于滑落,眼中坚冰一寸寸地融解,想到当初在安骨部落时朝不保夕,每日都在恐惧中挣扎的日子,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不知不觉中,她的双手环抱上清风盈盈一握的细腰。
“上苍显灵了,神佛显灵了”清风的语气忽地亢奋起来,脸上浮现出不正常的潮红,“将军带兵来了,他打垮了蛮子,亲自斩杀了那头恶魔,霁月,你得救了,你保住了性命,保住了清白,那时,姐姐又想到了死。可是,当我看到你那孱弱的身子,惊恐的眼神,我又不敢死了,我不知道我如果一死了之,你怎么样才能活下去,就这样,我们到了崇县。”
“我知道了将军的身世,我知道了他是世家子,我惊恐地发现你爱上了他,云容,可是当时的我们是什么身份,我们还有身份么?是的,你是清白的,但谁会相信?除了我,谁会相信呢?一个被解救的奴隶,却妄想攀上高贵的将军,高贵的候门少爷,如果被人知道,我们在崇县将无立足之地。”
“我错了,我不知道将军有着那样宽阔的胸襟,有那样仁慈的心灵,霁月,如果我知道的话,我一定不会阻止你,我会尽我的力量成全你。”
“当我明白这一切的时候,一切都晚了,将军说他喜欢我,爱我。而我,在与将军相处的那段日子里,也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我拒绝过,但我无法改变,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当时的我,还想着我姐妹两人都可以依靠将军,因为将军是值得我们去依靠的。”
“但是,接下来的一切让我如梦初醒,云容,除了将军,其它人还是认为我们是不洁的女人,是不贞的女人,是身份不明的女人,是会害了将军前程的女人,而这些人,却都是将军的心腹手下,他们不遗余力地阻止将军爱我,娶我。”
“将军的坚持让我看了希望,我梦想着林家能重新接纳我们,那时的我们,将会回复我们显赫的大家小姐的身份,我们可以光明正大,风风光光地嫁入李家,但是,那一夜,那一夜无情的现实彻底粉碎了我的梦想,我们爷爷,那位饱读诗书,被称为士林领袖,受世人尊崇的爷爷,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我一眼。”
清风痛哭失声,霁月的心理防线彻底被击碎,紧紧地抱着清风,将头埋在她的胸前,号淘痛哭。
“身死事小,失去事大”清风止住哭声,呢喃地道,“这是我们的爷爷说给我听的话。云容,从那时起,我们就再也不姓林了,我们没有了家,没有了父母,没有了亲人,就只剩下我们姐妹二人。”
“云容,从那一夜,我便下定决心,我总有一天,要光明正大地重新走进那扇大门,我大声地对他们说,我姓林,但是我决不再姓林,我要让他们后悔,难道他们的名声比血缘亲情更重,比我们姐妹的性命更重要吗?他们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云容,你不要怪我,我也曾想过安安静静地做将军的一个女人,可是我却掌管着统计调查司,当初的我,只想完成将军交给我的每一件事,力求把他做到完美,可我真做到后,我被我手里握有的实力,握有的权力惊呆了。尚先生开始疑忌我,开始攻击我,力图想把我拉下马来。”
“我害怕了。云容,你不明白,做到我这个位置后,我便再无退路,即便我退下来,尚先生会放心我吗,我一手建立的统计调查司,从上到下,无一不是我的心腹,除非我死,否则谁都不可能将他从我手上夺走。但是,现在的我,却不想死了,我要活着,活得比谁都风光,比谁都得意,我要让那些人看看,林云汐是怎样的一个人”
清风霍地站了起来,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