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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单地一招,却让我们不得不认真对了,一个处理不好,可就要让你称心如愿了。”李清喃喃地道。转头看向后院方向,“倾城啊倾城,你会如何选择呢?”
中原,萧氏主力倾巢而出,追击南军,兵力已直入青盖两州,与此同时,兴州与翼州不约而同地将主力部队调到边境之上,虎视眈眈地瞪视着各自的目标,他们在等待,等待着洛阳城中传来那惊天动地的消息。
秦州城中,萧远山作为全军统帅,已率部进入到青州,秦州留守周同领五千左大营士兵,驻守秦州城。夜已深,周同却仍然独坐厅中,虽然是在自己府第之中,他却仍然是全副武装,手握刀柄,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一个青袍人飘然而入。
“大人”周同激动地向前跨了一步,抱拳道。
“周将军,是时候了”来人轻轻地吐出几个字。
周同涨红了脸,用力点点头,“来人啊”
哗啦啦一阵甲叶兵器响动,空荡荡的大厅之中立时多出了数十名卫兵,“传令所有鹰扬校尉以上军官,到府议事”
是夜,留守秦州城中左大营,萧氏亲信军官被一扫而空。
正文 第四百四十一章:血战九刀峰(上)
第四百四十一章:血战九刀峰(上)
桐庐,过山风移山师驻地,浓厚的战争气氛无处不在,各路驻军之间通往过山风指挥部的信使往来络绎不绝,而过山风师部所在的那一幢小小的院子,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
四月初十,李清到达桐庐,各路驻军的最高指挥纷纷赶回,即便是最底层的小兵,也知道战事迫在眉睫了。经过一年多年休养,移山师数万悍兵又一次兴奋起来。
“大帅,各位同仁”过山风脸色严峻,在他的面前,摆着一个巨型沙盘,对面的地形地貌一目了然,甚至连城池,也被做成了模型,摆在上面。
“我们对面的对手,绝不是卢州徐宏伟那样的软柿子,而是一个强硬的对手,全州统帅廖斌,沙场老将,长于治军,所属五万全州兵,分做十个作战营,每一个营的统兵将领都不是战场初哥。”过山风扫了一眼面色凝重的诸将,“我们阵兵桐庐,休养生息,静待时机的时候,廖斌也在调兵遣将,在我们的正对面,分布着对方六个主力作战营,呈一道半弧形形成一道防御线,看对方的部署,那是要拒我们于国门之外。打胜了首仗,后面就会越来越容易,如果啃不下第一仗,后果大家知道。”
“这一仗的核心不是对面的诸暨县,哪怕诸暨县城连带着其周边重镇驻扎了三个作战营,而是这里”过山风的手指向诸暨右侧的一道山脉。
“九刀峰,九峰相连,形如九把立起的刀锋,所以当地人称其为九刀峰,九刀峰上,廖斌立九刀寨,驻扎一个营的作战兵力,统兵将领万长林。万长林原为盘踞在九刀峰上的土匪,数年前为廖斌收复,得受九刀营参将一职。”
“其人武功高强,残忍好杀,手下约一千核心战力,便是原九刀峰上的土匪,骁勇善战,而且个个都极为擅长箭法,手下军官,更是箭法奇准。九刀峰除了三座山峰之外,其它都基本无法驻军,大家看这里,标号为一,二,三的三座山峰,便是九刀寨驻兵所在。”
李清看着面前的模型,倒吸一口凉气,“这是实物模型?”
“是,大帅这是我们派出去的哨探根据实际地形制做而成的实物模型,大帅也注意到了,攻打九刀寨,最困难的不是对方骁勇善战,而是险恶的地形。”过山风抬起头来,看着诸将,“论起兵精马壮,没有谁能比得过我们定州,但在九刀寨前,大家要作好拿人命去填的准备。”
熊德武看着那三座山峰,沉吟道:“过将军,我们不能绕过九刀塞,直接攻打诸暨么?”
过山风摇头道:“九刀寨不下,便是插在我们腰胁上的利刃,诸暨有对方三个作战营,战力强劲,城防体系完备,一旦我们攻势受挫,九刀寨便会让我们进退两难,而诸暨左近的对手便会伺机扑上来咬我们一口,所以,拿下诸暨的前提就是打下九刀寨,九刀寨一旦被我们拿下,诸暨不不足为虑”
“可是这地形?”熊德武摇摇头,“二号峰和三号峰也还罢了,这主峰只有一条独路上山,宽不过数步,而且每隔数百米便有一座要隘,虽然不高,但依地形而建,如此仰攻,于我们太不利了。”
“所以我说,恐怕大家要做好用人命去填的准备”过山风道。
“有没有招降此人的可能?”看到如此险要的关隘,居然要用自己精锐的士兵有人命去堆砌才有可能拿下,李清不由有些心疼。
过山风摇头,“在此一年,我也打过这个注意,派过数拨使者上山,但这些人都有去无回,显然已是凶多吉少了。军情调查司也派出过特种大队,想探出有没有另外的路上山,但结果大失所望,连他们上去都极为困难,更不要说我们移山师的士兵了,此路也不通。”
李清嘶嘶地咬着牙,“既然如此,也就只有硬打了。”
过山风眼光看向众人,“那位将军愿意去”
“我”出乎李清意料之外,第一个跳出来的居然是先前提出不同意见的熊德武,“大帅,过将军,移山师中只有我海陵营是纯粹的步兵营,而且毫不客气地说,我海陵营也是我师战力最强的部队,这样的硬骨头,除了我营,只怕其它各部很难啃下来”
一听这话,众将大为不满,谁也不愿在大帅面前坠了威风,姜黑牛第一个跳了出来,“老熊,你这话可不对,论起这几年打得胜仗,我健锐营那一点比你海陵营差了?”
另一员将领也不满地拍着桌子,“老熊老熊,不要仗着资格老就乱说,我们营比你差么?打葱岭关时,可是我们营第一个攻进了城内,这要的恶仗,我们惊雷营当仁不让”
这几人一争,其它的各营将领都不甘示弱,纷纷跳起来,争当先锋,屋子里顿时七嘴八舌地吵将起来,吵来吵去,无非都是述说本营的光辉战史,以及对方那一次战役之中出了丑等等,有几个性子暴一些的更是差一点便将手指点到对方的鼻子上。
“够了”过山风轻轻地敲敲沙盘,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在大帅面前,也不知道讲讲体面,你们可都是堂堂的定州将军,不是街上的泼皮无赖,是不是还要打一架来决定胜负啊”
李清微笑看着众将,这种旺盛的求战欲望,不畏艰险的性子,他还是很喜欢的,一边的唐虎看着有趣,忽地道:“大帅,还有过将军,要说起战力之强,我想诸位都比不过我亲卫营,不妨这一仗就让给我们来打吧”
“不行”室内众人异口同声,这一下意见却是不约而同,声音之大,声调之高之同步,让神经大条的唐虎也吃了一惊。
“唐将军,你亲卫营战力是全军之冠,这我们大家是没得手的,但你们是骑兵,九刀寨要的是步兵。”熊德武大叫道。
“我们亲卫营上马便是骑兵,下马便是步兵”唐虎辩解道。
过山风摆摆手,“唐将军,这个不用说了,亲卫营的职责是卫护大帅,除非大局已定,那有由你们打前锋的道理,要是让尚先生知道了,你的屁股又要疼了”过山风笑嘻嘻地揭着唐虎的老底。
唐虎一噎,顿时没有言语。
“海陵营,就让海陵营来打吧”过山风一外向锤定音。
熊德武顿时喜形于色,姜黑牛与其它人怅然若失。这一仗,可是在大帅眼皮子底下打啊,打得好了,给大帅留下深刻映象,对以后自己在军中的发展可是大大有利啊
桐庐在紧密锣鼓的准备,数十里开外,九刀峰上,万长林也正在召开作战会议,自从定州阵兵桐庐,万长林便知道自己驻守的九刀锋将成为对方的第一个靶子,一年多以来,他也一直在积极地准备着,定州兵被称作天下第一军,人的名树的影儿,威名赫赫之下,自然不会虚有其表,只看定州自李清上任之后,三年平蛮,将凶悍的蛮兵打得丢盔弃甲,被迫投降,上个月又突袭卢州,十万卢州兵被兵力远逊于他的定州常胜师打得溃不成军,不出一月,全境陷落,便可知对手的强悍。
万长林在过山风的嘴里是一个残忍好杀之辈,其实单从外表上看来,他倒更象是一个书生,体形削瘦,面白无须,如果不是眼神凌厉如刀,显出其本质,很难将他与一个纠纠武将联系起来,更想不到此人武功极高,尤其精擅箭法,手下一千核心战力在他的训练之下,个个都可称作神箭手。在九刀锋这种地形地势之下,尤其能发挥他们的特长。
“各位,定州李清已抵达桐庐,他的到来,便意味着战争即将打响了”万长林沉稳的声音响起,“定州兵来势汹汹,我们九刀寨肯定是他们的首要目标。”
“来就来呗”陈守信,万长林心腹,大大咧咧地道:“我还真不信他们能打下我们九刀寨,来多少人都得葬身在我们九刀锋下”
万长林摇摇头:“守信,不可大意,定州兵不同其它军队,想当年,李清扬言三年平蛮,我们不也是当成笑话来讲么?可结果怎样?他真地做到了。”
“定州战力,冠绝天下,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万长林神色凝重地道:“李清亲自到来,就说明对方的势在必得,而我们九刀峰便首当其冲,天险随可倚仗,但绝对不是首要因素,有多少号称天险的城防最后都被打了下来?这世间,本就没有攻不破的城防”
“大哥,何必长大人志气,灭自家威风”陈守信不满地道,“您就看着我如何收拾他们吧”
万长林笑道:“守信有这股心气是好的,但心气高也不绝不能轻忽大意,你和守义两人驻过的寨子不够险峻,兵力也不够多,我准备将你们都撤回主寨来。”
“什么,大哥,你要放弃左右两寨?”这一下不仅是陈守信,便是陈守义也惊讶起来。
“对,你们两个寨子都只能驻扎不到一千人,开战伊始,对方铁定要先扫清左右两寨,以对方的战斗力,即便你们再勇猛,也不可能守住,与其白白地在那里损耗人手,不如撤回主寨,凭借主寨不可逾越的天险,我们与李清耗下去,耗得他受不了。他的兵再勇猛,在我们集中五千人防守的主锋面前,我要让他感到打下去得不偿失不得不放弃”万长林双眼发亮。
正文 第四百四十二章:沉默的凶悍
第四百四十二章:沉默的凶悍
往常的这个时候,天应当已经大亮了,但今天,却有一层薄雾,飘飘荡荡,眼前便有些朦胧,九刀峰陡峭的锋刃便显得愈发险恶了些,薄雾飘过,很轻易地便被撕裂成一段一段,露出发白的岩石来。
薄雾的远处,传来一声声沉闷的鼓声,整齐划一,单调,但却显得一往无前,随即,一列列的士兵从雾中走出,站在九刀峰主峰之顶,依稀可以看清远处的队伍伴随着隆隆的脚步声渐渐逼近,约有数千之数。只所以声音如此之清晰,完全是因为数千人踏着整齐划一的步子,随着鼓点同起同落,每一次脚步踏下,地面似乎也随之颤抖。
没有声嘶力竭的呐喊,没有疯狂的喊杀,只有无边的沉默和令人压抑到了极点的肃穆。九刀峰上的万长林手微微颤抖,他本身便是一员悍将,全州统帅廖斌更是长以治军,但看到定州兵的兵容,他仍然忍不住战栗,这便是冠绝天下的定州兵么?峰上数千九刀寨士兵,也仿佛受到了传染,嘈杂声渐止,慢慢地寂静无声。
轰隆隆,轰隆隆,一个个的步兵方阵到了山脚下,沉默地停下,远处,更大的轰鸣声传来,那是马队,一杆李字大旗穿透薄雾,出现在众人眼前,随即,一队队的骑兵飞奔而来,列阵于步兵方阵之后。
那大旗之下就是大楚的传奇李清么?万长林睁大双眼,竭力想要分辩出对方,但双方距离实在太远,出了一个模糊的人影,什么也看不清。
鼓声停了下来,嘹亮的号角声清晰地传来,峰上峰下,都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那号角之声在空中回荡,万长大听得出,对方在吹一首曲子,曲子由开始的平缓渐渐高昂起来,隐隐似有金戈铁马之音。
鼓声忽地响起,这一次似乎有数百面大鼓同时敲响,每一次敲击都恰恰落在号角渐低之处。鼓号相合,曲调之中充斥着一股悲壮的气息。
“杀”
“杀”
“杀”
沉默的方阵忽地爆发出震天的吼声,随着步兵方阵的怒吼,身后的马队举起长长的斩马刀,一片雪亮的刀锋斩破雾霾,“杀”
随着声声呐喊,弥漫的薄雾似乎受到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