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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玉琼把话说完,立即望着后窗门,淡然道:
“人都走啦,还呆在外面干啥?”
白玉仑一听,只得满心懊恼的将窗门推开,贴足纵进了室内。
袁玉琼一看白玉仑的神情,不由讥声道:
“怎么?心疼啦?”
白玉仑只得有些懊恼的说:
“我总觉得这样作太过份了些!”
袁玉琼立即瞪起眯眯眼,嗔声道:
“你知道什么?我们女人最怕的就是遇上这种事情,一碰上了感情纠纷,不但理性丧失,甚至会发疯,不这么气她,她会把你的披风给我……”
白玉仑依然蹙眉懊恼的说:
“披风是拿回来了,可是也为我惹下了麻烦.她下次碰见我,说不定真的会咬我两口。”
袁玉琼“噗哧”笑道:
“告诉你,下次真的碰上了她,只要向她赔个小心就没事了!”
白玉仑沉声道:
“你说的容易,她走时你没看到?粉面铁青,目露寒芒,如果我当时现身,她真的会拨出剑来杀了我……”
袁玉琼依然极有把握的说:
“你放心,我说不会就不会……”
白玉仑听得一愣,不由迷惑的问:
“你怎的知道?”
袁玉琼含笑正色道:
“你别忘了,我也是女人,尤其她还和你亲了亲……”
白玉仑神色一惊,不由急声问:
“昨晚你都看到了?”
袁玉琼却答非所问的说:
“我现在想起来都脸红,拿去吧,总算不辱所命。”
说着,将手中的大披风向前一送。
白玉仑一面伸手去接,一面感激的说:
“真是谢谢你,袁姑娘!”岂知,就在白玉仑的手将要接住大披风的同时,袁玉琼竟又娇躯一闪,忽然说:
“不过,我可是有条件的哟?”
白玉仑一窒,不禁升起一股怒火,但仍捺着性子沉声问:
“有什么条件?你说!”
袁玉琼一见白玉仑的俊面沉下来,急忙含笑宽慰道:
“你放心,我已经有了心上人,绝不会藉这个机会纠缠你……”
白玉仑一听袁玉琼已有了心上人,当然放心不少,倏然升起的怒火也刹那没有了,立即和颜爽快的说:
“有什么条件你尽管说,只要我白玉仑能力所及,我一定答应你!”
袁玉琼欣然赞好,道:
“你必须帮我找到‘玉麒麟’……”
白玉仑浑身一颤,俊面立变,顿时呆了!
袁玉琼看得一愣,不由蹙眉迷惑的问:
“你怎么啦?白少侠!”
白玉仑急定心神,“噢!”了一声,蹙眉道:
“这种扑风捉影的人物,往哪里去找他?”
袁玉琼娇靥一沉,立即嗔声道:
“你不要想耍赖推拖……”
白玉仑不由蹙眉为难的说:
“真的嘛!大家都是绘声绘形的这么传说。”
袁玉琼极为生气的说:
“他的侠盗事迹传遍了大江南北,轰动了整个武林,有些事还都是由一方领袖或武林前辈亲口说出来的,这还假的了?”
白玉仑依然为难的说:
“话是不错,可是,谁又亲眼见过‘玉麒麟’长得是什么样子呢?”
袁玉琼立即断然道:
“我认为一定有人见过!”
白玉仑心头一震,不由“噢”了一声问:
“他长得是什么样子?”
袁玉琼倔强的说:
“我确信一定有人见过,只是那人为了他的安危和日后顺利工作,不对外宣布罢了!”
说此一顿,探手紫绒锦囊内,接着将玉手向前一送道:
“喏!你看这是什么?”
白玉仑低头一看,心头猛的一震,顿时呆了!
只见袁玉琼的手掌心上,正托着一个汉玉精雕的麒麟。
这只玉麒麟长约一寸,高逾八分,雕刻是十分精美,栩栩如生,尤其那对眼睛,晶莹鲜红,闪闪生辉,显然是一对宝石。
白玉仑看罢,又抬起头来凝视着袁玉琼的面容。
袁玉琼见白玉仑熠熠生辉的目光直射在她的娇靥上,令她不由得心跳“蓬蓬”,香腮飞红,心中也生起了种从未有过的奇异感情,觉得又害怕又欢喜!
白玉仑指着袁玉琼掌心上的玉雕麒麟,惊异的问:
“这可是外界传说‘玉麒麟’留下的标记?”
“是呀!你为什么这么激动……”
白玉仑依然惊异的说:
“我一直相信江湖上这么一回事,原来真的有人进入赃官恶霸家里……”
袁玉琼立即沉声辩白道:
“我家里既不做官,也不是恶霸……”
白玉仑听得一愣问:
“那你哪来的这个玉麒麟?”
袁玉琼见问,娇靥上立时露出了幸福希冀之情,道:
“这是他进入我的房间后,走时留下的……”
白玉仑神色一惊,脱口急声道:
“原来他去偷过你的东西?”
袁玉琼立即瞪起眯眯眼斥声道:
“你不要说的这么难听好不好?”
白玉仑被斥得一愣,正色道:
“本来嘛!深更半夜进入一个美丽少女的闺房里……”
袁玉琼一听,立即指着白玉仑俊面,郑重的说:
“我先警告你,你可别把他的事想歪了哟?”
白玉仑迷惑的问:
“你是说………?”
袁玉琼加重语气哼声道:
“告诉你,他只查看了一下我的首饰就走了……”
白玉仑朱唇哂笑了,似乎有些得意,又似乎有些不屑wrshǚ。сōm,那表情实在令人难以捉摸。
袁玉琼看了心里有气,不由嗔声问:
“你是什么意思?阴阳怪气的,讨厌!”
说着,狠狠瞪了白玉仑一眼。
白玉仑只得无可奈何的说:
“好了好了,我负责替你找,告诉我,‘玉麒麟’长得什么样子,大约多少年纪……”
话未说完,袁玉琼已愤声道:
“你这人是怎么搞的?我要知道他长得什么样子,穿什么衣服,用什么兵器,我还拜讬你?”
白玉仑听得一愣,不由懊恼的说:
“闹了半天,你还是没见过‘玉麒麟’呀?我还以为那天晚上你俩两个……”
袁玉琼娇靥一红,立即叱声道:
“不准胡说!告诉你,他连我的绣帐都没摸一摸……”
白玉仑轻蔑的哼声道:
“何必动手去摸,隔着帐子也看得见呀!”
袁玉琼一听,顿时大怒,但她刚一剔眉,突然又惊“咦”一声问:
“你怎的知道我的帐子是透明的?”
白玉仑神色一惊,急忙解释道:
“帐子都是纱织的嘛!难道你的不是?”
袁玉琼不答,侧着螓首冷冷的斜望着他,似乎要看透他的心。
白玉仑神情紧张,内心焦急,不知道袁玉琼为什么要这样子望着他?
恰在这时,他的肚里“咕噜”响了一下,心中一动,道:
“噢!饿了一早上,该去吃东西了……”
袁玉琼立即道:
“早饭我也没吃,我陪你去!”
白玉仑本待趁机走出房去,这时一听,只得道:
“我早上都是在房里吃……”
袁玉琼欣然正色道:
“好呀!就叫店伙送两份来!”
白玉仑蹙着眉为难的说:
“这样不大好吧?”
袁玉琼娇靥一沉,问:
“有什么不好?”
白玉仑只得道:
“你是已有了‘心上人’的人,万一被‘玉麟麟’看到了,他的名声又响,武功又高,他即使不要我的命,也会打我个鼻青脸肿……”
话未说完,袁玉琼已冷冷一笑道:
“你想趁机摆脱我?”
白玉仑佯装一愣,道:
“我为什么要摆脱你?只是我怕被你的心上人‘玉麒麟’撞见了,自己惹祸上身,当着你的面被他打个头破血出,满地乱滚,那么丢人?”
袁玉琼依然冷着粉面哼声道:
“你也用不着冷讽热嘲拿我开心,告诉你,别想离开我的视线范围,规规矩矩的替我去找玉麒麟!”
白玉仑无可奈何的连声赞好,但却又正色问:
“万一‘玉麒麟’是个糟老头子呢?”
袁玉琼听得花容大变,娇躯一颤,但口里仍断然道:
“绝对不会!我想,他不会超过三十岁!”
白玉仑似乎另有想法,摇着头道:
“可能不止哟?”
袁玉琼的娇靥上已有了愁云,不由忧虑的问:
“依你的看法他会是怎样一个人?”
白玉仑立即以判断的口吻说:
“首先,他的武功高,三十岁以前不可能练达如此惊人的境地……”
袁玉琼正色分析道:
“那也未必,说不定他天生异秉,又智慧奇遇,加之是武林异人的徒弟……”
白玉仑惊异的看了袁玉琼一眼,急忙附和道:
“这么说当然也有可能,不过,我仍认为他可能是个糟老头子……”
袁玉琼有些不自然的“噢”了一声问:
“你根据什么这么断定?”
白玉仑毫不迟疑的说:
“当然是根据我自己……”
袁玉琼黛眉一蹙问:
“根据你自己怎样?”
白玉仑一整脸色,郑重地说:
“首先,我是个男人,而且是个血气方刚地年轻男人,如果我看到银纱罗帐里睡着像你这样的艳丽美人……?
袁玉琼的目光一直盯着白玉仑的俊面上,她不但有些激动,也有些颤抖,不自觉的颤问:
“你会怎样?”
白玉仑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道:
“我先把话说在前头,我白玉仑可不是神仙圣人……”
袁玉琼不禁有些忧急气愤的问:
“你是说你会向我动手?”
白玉仑尴尬的一笑道:
“至少我会在你的香腮上亲一下……”
亲字方出口,袁玉琼已咬着贝齿恨声道:
“不要脸!算我瞎了眼……”
恨罢声中,急步向前,玉掌一翻,猛掴白玉仑的俊面。
白玉仑佯装一惊,尖叫一声,贴足纵上了炕前小桌子上,同时急声解释道:
“我只是对你袁姑娘打个比喻,你何必生这么大的气?说实在的,只有‘玉麒麟’是个糟老头子,看了你睡在帐里才不动心,我白玉仑是个凡人,是个有血有肉的男人,我看了漂亮的女人,当然……”
本来准备继续攻击的袁玉琼一听,急忙举手将耳朵掩住,向着白玉仑“呸呸呸”一连啐了三口,切齿恨声道:
“你白生了一副像样儿的面孔,却有一副丑陋邪恶心肠,我袁玉琼发誓,永远不再看见你!”
说到最后几个字,声嘶音哑,几乎使尽了全身的力气,猛的一个回身,如飞奔出了房门。
白玉仑愣愣的望着袁玉琼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口,感慨的摇了摇头,缓缓坐在了桌面上,这是他下山来看最多不愉快的一个早晨。
根据他的估计预感,像今天这样的麻烦,今后会愈来愈多,而且层出不穷!
他仰望着房顶梁椽,轻轻吁出一口长气,并在心中懊恼的说:
“师妹,你到底流落在什么地方?你如果再不出现,我只好回山跪在师父的坟前去请罪了!”
一连五天过去了!
白玉仑每天夜晚都隐身在城中心的“魁星楼”上监视,希望能捉住潜出活动的飞贼“赛灵猴”。
说也奇怪,莫说飞贼“赛灵猴”没有出现,就是一般江湖夜行人也没看见一个。
黑袍瘦小老人“三寸丁”,好像已离开了密云县城,而三个红衣背剑女子,也早已搬出了客栈。
那位决心不放过他白玉仑的杜天婵,再也没有来客栈找他,发誓永不再见他袁玉琼,是真的失去了踪影。
五天来十分安静,因而也令他白玉仑觉得该换个环境碰碰运气了,他不能老是听说“赛灵猴”在什么地方作案,再马上赶去,因而错失了时机。
傍晚时分,白玉仑走出了上房,迳向前店的酒楼走去。
他有两三天没有到酒楼上喝酒了,今天心情烦闷,也希望能在酒楼上听到了一些有关飞贼“赛灵猴”的新近消息。
一到楼门口,即听到楼上传下来的喧嚣议论声。
白玉仑挥手制止了酒保了呼喝,迳向楼上走去。
登上酒楼一看,白玉仑的两道剑眉立时蹙在了一起。
只见耀眼生花的明亮灯光下,人头攒动,目光闪烁,乍然看来不下两百人,而且,几乎全是劲衣疾服,佩刀带剑的武林人物。
这些武林人物,大都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豪客,肯花银子不吝啬,丢起赏钱来也毫不含糊,说来应该是,最受酒楼掌柜酒保们欢迎的酒客。
但是,这些大爷们也不好伺候,一个不小心,不是拳打,就是脚踢,最怕的还是在酒楼上碰到了对头仇家,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摔碎了椅子桌断了腿,酒壶碗盘满楼飞,这都是常有的事,也是让酒楼掌柜最痛心的事。
只见那些武林豪客,个个高谈阔论,有的人竟说得口沫横飞。
白玉仑一看楼上情形,就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准是江湖上又发生了轰动武林或震骇人心的大事情!
尤其令白玉仑不解的是,竟有人在那里拍桌大骂,咬牙切齿,面孔铁青,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
招呼的酒保一看白玉仑是后店的客人,赶紧把他引到楼角唯一的一张空桌上。
白玉仑随意要了些酒菜,立时对这个乱糟糟的场面注意起来。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