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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人俸禄,理应如此。”
“你在旗人之下?”
“不……”
“你可知道,你的先人吃的淮家的粮食?”
杨凤楼脸色一变.没说话。
“被劫持的近百个人,跟你我都是同种,你忍让他们一个个惨遭杀害?”
“我身不由己。”
“没有这一说,只要你体内的血还没有变,心还是红的,就不会身不由已。”
杨凤楼脸色连变了几变,默然未语。
“统带阁下,对了,我已经仁至义尽,我知道你挣到这个顶子可不容易,可是谈现实一点,你要先保住命!”
杨夫人突然开了口:“凤楼,我能不能说句话?”
杨凤楼道:“你要说什么?”
“告诉他。”
杨凤楼脸色陡一变:“你什么都不顾了?”
“凤楼,我也是汉人。”
杨凤楼脸色又一变,没说话。
“凤楼,你是为自己,还是为我,还是为那顶顶子?”
杨凤楼唇边掠过一丝抽搐:“我什么都不为,我一无所有,何必为什么?”
杨夫人脸色一变:“凤楼,你知道我……”
“你瞒不了我的,我早看出来了。”
杨夫人低下了头,旋又抬起了头,脸上一片坚毅肃穆之色:“你告诉他,我答应你永绝此念。”
李燕豪心头一震。
杨凤楼两眼寒芒一闪:“我都改变不了你,怎么这件事……”
“这件事关系着近百条人命,也是我们该做的,我答应永绝他念,只换你一句活。”
“你说的可是真话?”
“我只要你相信我这一次。”
杨凤楼唇边连闪抽搐,目光一凝,望着李燕豪道:“听清楚,秦玉岚是大内秘密护卫首脑哈云奇的义子,出我后门往西走,过三条街,正对着一条胡同,胡同里东边第三家,门口有对石狮子,那就是秦玉岚的家。”
李燕豪凝目道:“哈云奇,是不是当世三大家哈家的人?”
“不错!”
“哈三爷!”
“哈云奇是行三!”
“两个马家的人被藏在什么地方?”
“只有哈云奇跟秦玉岚知道。”
李燕豪肃然抱拳:“谢谢阁下,更谢谢杨夫人,我对情爱的力量,又多认识了一层。”
深深看了杨夫人一眼,大步向外行去。
杨凤楼转过身,凝目望杨夫人。
杨夫人道:“你放心,今生今世,我永远是你的人。”
杨凤楼唇边闪过抽搐:“谢谢你。”
口 口 口
李燕豪神不知,鬼不觉地出了“统带府”,见到了等他的铁丐与算卦的。见到了算卦的,李燕豪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铁丐问他,他没敢多说,只说已经打听到秦玉岚的住处,就要找去。
伹,算卦的拦住了他:“少侠,可曾见着……”住口不言。
“没有!”李燕豪不得不说谎;“我只见着那位统带一个人。”
铁丐把话接了过去:“救人如救火,咱们快走吧。”
算卦的神色阴暗,没再说话。
到了要走的时候,李燕豪反倒犹豫了,他道:“二先生、四先生,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去?”
铁丐目光一凝:“小伙子,你什么意思?”
李燕豪道:“也许两位知道,三大家之一的哈家,是满虏的人,老三哈云奇是虏主秘密护卫的首脑,秦玉岚是哈云奇的义子。”
铁丐道:“我明白了,你是怕我们俩壮志未酬身先死,是不是?”
“倒不是这意思。”
“小伙子,关东七怪就那么窝囊?”
“二先生别误会。”
“我们哥儿俩就怕了哈云奇,非死在他哈云奇手里不可。”
“二先生……”
“小伙子,你说你是不是这意思?”
“不是!”
“那就废话少说。我们哥儿俩是跟定你了,你走到哪儿,我们哥儿俩就跟到哪里,除非你现在就把我们哥儿俩打昏过去。”
李燕豪没再说话,转身掠去,铁丐一拉算卦的,双双跟了上去。
算卦的走的很勉强,也难怪,千里迢迢跑到京里来寻找当年弃他而去的爱妻,如今爱妻就隔着一道墙,但却咫尺天涯,不能相见,他怎么不想,又怎么不痛。
口 口 口
到了,杨凤楼是实话实说。胡同里,东边第三家,门口一对石狮子。
杨凤楼说的不够详细,单看这大门口的气派,简直不下于王侯之家。唯一比不上王侯之家的,是两扇红门紧闭着,门口没有亲兵,或者戈什哈站门卫岗。
打量着这座深不知有几许的府邸,铁丐道:“小伙子,你不能再把我们哥儿俩留在外头了吧?”
“两位为什么不愿意留在外头作为接应?”
“因为那是闲差,捞不到油水。”
算卦的没有笑,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李燕豪笑了:“闲差是闲差,可是一旦忙起来却相当重要。”
“我们哥儿俩要一开头就忙。”
“我答应两位跟我进去,但两位必须要跟我在一起,以便彼此照应。”
“小伙子,别多解释了,越描越黑,没话说,谁叫你掌‘虎符剑令’,谁叫我们哥儿俩不如你,就这样了。”
李燕豪带头,往大宅院后绕去,刚近大宅院后,院墙里传出一阵低低咆哮声。
李燕豪心头一震,打手势与铁丐,算卦的急掠了开去。
三个人刚隐蔽好,院头上冒起了两条人影,疾若鹰隼般地.身手矫健,四下里张望了一下,又掠了下去。
铁丐道:“乖乖,这地方显然不比别的地方。”
李燕豪道:“没想到里头养有狗。”
算卦的道:“听咆哮声,恐怕是獒犬一类的大狗。”
铁丐道:“这下要饭的打狗棒恐怕派不上用场了。”
算卦的道:“狗的鼻子太灵,老远就能闻出生人气息,一只经过训练.担任警戒的狗,足抵十几个桩卡,要想进去,非想办法先除去那些畜生不可。”
李燕豪道:“问题是怎么个除法。”
铁丐皱眉道:“难就难在看不见里头的情形,要不然也许好办一点。”
“倒不是没屋脊可上,而是近的屋脊怕逃不过狗的敏锐耳目与鼻子,远的屋脊又看不远。”
“这可怎么办?”
李燕豪双眉陡地一扬:“我来试试。”
他提一口气拔起,直上附近一处屋脊,俯身瓦面探头,他目力超人一等,却也看不清那座大宅院里的情形.他掠了下来。
“怎么样,小伙子?”铁丐忙问。
李燕豪摇了头。
算卦的道:“难道就罢了不成?”
铁丐道:“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
话是不错,三个人想了半晌,还是一筹莫展,束手无策。
铁丐狠声道:“谁说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
算卦的突然道:“二哥,走下风头行不行?”
“谁摸得清哪儿有四条腿的畜生,哪儿没有。”
“不管哪儿有,走下风头总是牢靠些。”
“牢靠个鬼,瞒得了它们的鼻子,瞒不了它们的耳朵,这不是好办法。”
这不是办法,那也不是办法,究竟该怎么办?
三个人正在眉锋深皱的当儿,只见一条无限美好的大红人影,掠出了大宅院的高墙。
李燕豪目力超人,一眼便看出那是媚艳如花的骆姑娘骆天娇,他心中一动,忙道;“两位请等等,我试试看这个办法是否行得通。”
铁丐跟算卦的自然也看见了那条从大宅院里掠出来的大红人影,也知道李豪燕所说的试一试,是指这条大红人影,两个人只当李燕豪要制住那条大红人影,逼对方带路,所以问也没问地看着李燕豪像缕轻烟似的掠了出去。
李燕豪不敢在附近拦骆天娇,容得骆天娇掠过了一条街,他才提一口气越过骆天娇,截住了骆天娇的去路。
骆天娇突见眼前从空而降地落下条人影,一惊收势,等她看清站在眼前的是谁时,她不由为之一怔,娇靥上浮现一片讶异神色,
李燕豪道:“骆姑娘,久违了。”
骆天娇突然笑了,笑得像花朵怒放:“一晚上见了两次面儿,能算久么?”
李燕豪要说话。
骆天娇却已接着又道:“嫌久,是不是带点儿思念的意味儿,是不是改变了心意,来找我了?”
李燕豪淡然一笑道:“秦府近在咫尺,难道骆姑娘一点顾忌也没有?”
骆天娇媚眼儿一抛,道:“咱们不会到别处去么,又不是除了这儿就没地儿了,走,上你住的客栈去。”
说完了话,她扭动着蛇一般的腰肢,带着醉人的香风,直向李燕豪走了过去。
骆天娇的身材、娇靥、眼睛,无一不美,无一不媚,尤其她胴体上散发出一种能让人蚀骨销魂的少妇风韵成熟美,这原是任何人无法抗拒的。
但是,李燕豪毕竟是李燕豪,他淡然道:“骆姑娘,我有正经大事待办。”
骆天娇听得一怔,脚下也不由一顿,但是一刹那间她又恢复平静,娇靥上又复堆起醉人的媚笑,高挺起酥胸,向着李燕豪走了过去:“还有什么事儿比这件事更正经、更大的呀?”
最后一个字出口,她人已到了李燕豪面前,那高挺的酥胸逼得李燕豪不得不撤退一步.但是李燕豪一退,她跟着又上前一步:“既然找到这儿来了,还怕我吃了你不成,干嘛嘴上馋,还装老实人儿啊?”
李燕豪没再退,任骆天娇的衣衫.碰着了他的衣衫,他淡然道:“看来姑娘是误会了。”
“我误会了。”骆天娇眼睛微睁,唇边带笑:“我误会了你什么呀,好了,别装了,我的好人,春宵苦短,快走吧。”
说着,粉臂像蛇的缠住了李燕豪的手臂。
李燕豪却一动没动,道:“骆姑娘,我人已经到了秦府的墙外,姑娘就不该不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
“哎呀!”骆天娇皱了娥眉,模样儿更见动人:“这时候谈这个,岂不是太煞风景了,快走吧。”
她扭动着腰肢,粉臂趁势往旁边那么一带,想拉着李燕豪就走。
李燕豪脚下没动分毫,连身子也没动一动,道:“姑娘这么急着带我离开这儿,是为了秦玉岚呢?还是为了我?”
骆天娇目光一凝,娇靥上笑容消失了:“你可真够机灵啊,你信不信,我是为了你。”
“这么说,秦府是龙潭虎穴?”
“我不知道是谁把秦玉岚的住处泄露给你的,可是你既然打听秦玉岚的住处,不会不打听秦府里的虚实,那么你就该知道,秦府不是你能应付的。”
“我的看法跟姑娘不同。”
“怎么个不同法?”
“我有六成胜算,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不能拖一天,让一个忠义豪雄为我而死!”
“你不觉得你把自己估得太高了。”
“老实说,秦府里能使我有点顾忌的,只有一个哈三,哈三现在是不是在这儿还不知道!”
“你知道哈三爷?”
“何止知道。”
“哈三在这儿。”
“能让我有所顾忌的,也只不过他一个人而已。”
“我还没听说,有谁是哈三武学的对手。”
“我不能不承认不多,但却绝不是没有,霍家武学与哈家武学并称于世,我这个年轻一辈的,真要跟哈三拼起来,鹿死谁手还未卜可知。”
“既是这样,那你还等什么?”
“不瞒姑娘,目前我尽量避免跟他们正面冲突,我的目的只在救人,只要能救出人来,我绝不在这儿多停留一刻。”
“真的?”
“当然是真的,要是万一被他们发觉了,逼得我不能不出手,那自然另当别论。”
“不对呀!”骆天娇一双让人心旌摇动的眸子转了一转:“既然是这样,你怎么会拦住我,把这些都告诉我?”
李燕豪由衷地道:“姑娘心细如发,令人佩服,我不瞒姑娘,我发现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秦宅,是件相当难的事。”
骆天娇笑了:“知道秦府的厉害了吧。”
“姑娘,我目的只在救人,所以不愿惊动他们。”
“你这身骨头可真硬啊,不过你硬得不让人讨厌,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是指秦府养的那些狗?”
“不错。”
“恐怕你还不知道,那些狗都是壮如牛犊,久经训练,能抵四五个高手的獒犬。”
“这个我知道,我并不在乎它们是什么狗,我只在乎它们敏锐的耳目与鼻子。”
“就因为你进不去,所以你才把我拦住?”
“是的。”
“我出来可真是时候啊,现在你已经拦住我了,你打算怎么办,说吧?”
“姑娘认为我该怎么办?”
“哟,你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我可不敢落个教你怎么样的罪名啊,我怎么知道你该怎么办哪。”
“姑娘,我想请你指点一条明路。”
“怎么样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去?”
“不错。”
“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姑娘以为我是开玩笑?”
“你这不是做贼的跟人家家里的人要钥匙么,你想我能帮你这个忙,你以为我会帮你这个忙?”
“姑娘,我不能不试一试。”
“你有几成的把握,敢这么试法?”
“一成都没有。”
“你好大的胆哪,你就不怕我嚷嚷一声?”
“姑娘到现在还没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