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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燕豪皱了眉。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我来想办法,走吧!”骆天娇带着李燕豪行了过去。
眼前又是个院子,只是这个院子里没有房子,倒是有座小巧玲珑的凉亭,似乎是个小花园。
走完这条石板路,从个月形门道进来,又从十来丈外一个月形门走出去。
刚到月形门前,骆天娇停了下来,低低道:“你不能再往前走了。”
“前面就是地牢所在?”
“地牢在过去那个院子东北角地底下,上头是间石屋,当班的在屋里,獒犬在屋外,不是熟人近不了。”
“进来这么半天了,似乎没看见几个人。”
“人都在别的院子里,那是住人的地儿,这几个院子里,獒犬比人多,这东西的耳目比一流高手还敏锐,再加上它的鼻子,比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防守还严谨。”
“哈三跟秦玉岚都在别的院子里?”
“整座秦府像一张蛛网,周围大大小小的院子包围着正院,哈三跟秦玉岚住在正院里,正院里有很多怪异的设置,现在没法子告诉你那么多,好在你现在也无须知道,总之,要想见到哈三跟玉岚,非先通过周围那些重重的院落不可。”
“那么眼前——”
“你先在这儿等着,我过去看看情形再说,找个妥当的藏人地儿,以防獒犬闻见生人味儿过来。”
“好吧,我等姑娘的招呼就是。”
骆天娇没再说什么,举步进了月形门。
李燕豪看准了墙边一棵大树,飞身掠了上去。
大树高过院墙不少,从枝叶缝隙中,可以清楚地看见骆天娇,东北角那栋石屋,还有四五只牛犊般大小,头尾丈余,腿租如人臂,两眼绿光闪动的凶恶的獒犬。
骆天娇一进院子,四五只獒犬箭一般的窜向骆天娇,可是都在骆天娇脚下绕动,一声咆哮也没有,乖得很。
骆天娇拍拍这只,摸摸那只,然后走向石屋。石屋关着两扇门,灯光由门缝外透。
骆天娇刚进入石屋三丈内,两扇门开了,强烈灯光外射,两名提剑的黑衣人当门而立。
只听骆天娇道:“是雷青田跟巴梅生么?”
一名黑衣人道:“原来是骆姑娘。”
两名黑衣人恭瑾迎向骆天娇,近前微一躬身,左边黑衣人道:“姑娘怎么上这儿来了?”
骆天娇道:“怎么,我不能来呀?”
“不,不,您别误会。”
左边黑衣人忙道:“我是说,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歇息?”
“刚从外头回来,过来看看。”
骆天娇向着石屋张望了一下:“只你们俩呀?”
“是的!”右边黑衣人道:“看守地牢,一直是两个人。”
“两个人怎么够,我得跟玉岚说说,让他多派两个人。”
“用不着的,姑娘。”
左边黑衣人道:“有这些獒犬,算算足能抵上好几个人。”
“那三个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动静?”
“没有,老实得很。”
“没动静!很老实,别是死了吧?”
“死不了的,有吃有喝怎么会死。”
“难说,有吃有喝怎么不会死?”
“难说,有吃有喝挡不了自绝。”
两名黑衣人笑了,左边一名道:“自绝?骆姑娘,您开玩笑了。”
右边黑衣人道;“是啊,这种人不到万不得已是绝不会自绝的,他们很珍惜他们那有用之身。”
骆天娇道:“这么说倒是我多虑了,你们忙吧。”
她没再多说什么,扭头走了,几只獒犬要跟,被两个黑衣人叫了回去。
骆天娇通过月形门,到了李燕豪藏身的这个院子里,李燕豪从树上跃下,迎上了骆天娇。
骆天娇道:“你都看见了?”
李燕豪道:“不错,居高临下,尽收眼底。”
骆天娇道:“要想进入地牢救人,必须先除去那两个人,或者制住他们,但是却很难。”
“姑娘没把握?”
“你不知道,要除去那两个人,或者制住他们,不能当着那些獒犬动手,否则会招致那些獒犬的攻击,也就是说,我必得把那两个人诱进石屋动手,但是我没有把握一下子制住他们两个,他们都是秘密卫队里的好手。”
“姑娘是要我接应援手?”
“你没有办法接应,也没有办法援手,你根本近不了那间石屋,除非你不惜惊动别处的岗哨。”
“姑娘,我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姑娘把两个人诱进石屋,我有把握从这儿腾身扑过去,身剑合一,一举击毙獒犬,姑娘听见动静之后再动手,就算姑娘一下制不住他们,我也可以抽身接应姑娘,给姑娘援手了。”
骆天娇瞪大了一双美目:“你会身剑合一?”
李燕豪点头道:“不敢说会,勉强能做得到。”
“你有把握一举击毙五只獒犬?”
“不错。”
“不让它们叫一声?”
“我有把握比它们快。”
骆天娇愣愣地道:“我没想到你的剑术有这么高的造诣……”
“姑娘,事不宜迟,迟恐有变。”
骆天娇定了定神:“你要考虑好,这一下是只许成,不许败,万一失败了,你再想要救人那可就难了。”
“姑娘放心,我知道关系重大,不会轻易冒险的。”
骆天娇一整脸色道:“那好,咱们时间配合好,我去把那两个人诱进石屋,关上门,你就马上动手,知道么?”
李燕豪点头道:“知道了,姑娘放心就是。”
骆天娇转身走了,李燕豪又掠上了大树,他认为从大树上起步,居高临下好搏击。
那两个人已进入了石屋,听见外间动静,开门又走了出来,一见是骆天娇,自是出乎意料之外。
“姑娘您……”
“你们西个跟我进来,我有话说。”
骆天娇往石屋行去,几只獒犬要跟。
骆天娇道:“别让它们进来。”
两名黑衣人叱退了几只獒犬,跟骆天娇进入石屋,骆天娇伸手关上了门。
是时候了,李燕豪猛吸了一口气,长剑出鞘,腾身掠离大树,脱弩之矢般,连人带剑扑向院中几只獒犬。
獒犬的确敏锐凶猛,的确久经训练,当李燕豪甫自掠离大树那一刹那间,它们已发觉了,抬起头,十只绿光闪动的眸子,一起望向李燕豪,弓身欲扑。
但是李燕豪太快了.就在五只獒犬发觉李燕豪腾身离开大树,十只绿光闪动的眸子凝注,弓身欲扑,喉间欲发出咆哮之声的当儿,李燕豪连人带剑已然扑到,剑化长虹,寒光一卷,血雨狂喷,五只獒犬连哼都没来得及哼,连动都没来得及动,便已身首异处,横尸地上。
李燕豪一剑劈死五只凶猛獒犬,脚一沾地,腾身又起,人已到了石室门口,他连停都没停,左掌震开了门,人巳冲了进去。
他进门便看清了室中情势,骆天娇站在两个黑衣人之间,两个;黑衣人正惊骇外望。
李燕豪轻喝道:“骆姑娘,俯身。”
骆天娇冰雪聪明,一点即透,立即往下一蹲。
李燕豪飞身扑过去,掌中长剑电卷而出。
两个黑衣人警觉不对,要拔剑,但李燕豪长剑寒光已至,“噗”、“噗”两股血箭射起,两个黑衣人的尸身倒了下去,原来站的位置没移动分毫,足见李燕豪的剑快而利。
骆天娇蛄了起来,伸手抓住身旁地上一只铁环,用力一拉,一块门板大小的石板被拉了起来,一道石梯通往下去。
“快,跟我来!”骆天娇疾快地顺着石梯走了下去。李燕豪不敢怠慢,立即跟了下去。
几十级石阶很快到底,眼前是间方形石室,屋顶点一盏昏暗油灯,十几根石柱“顶天立地”,只有三根石柱上绑着人,那正是马行云、马回回,还有马淑贞。
他们三个倒背着双手,被绑在石柱上,能绑住马行云跟马回回,想必不是普通的绳索,竟然是浸了油的牛筋一类东西。
三人闻声外顾,一见李燕豪跟骆天娇,猛为之一怔:“李少爷!”
李燕豪没说话,闪身扑过去,长剑微挑,斩断了捆绑三人的东西,然后才道:“此地不是谈话处所,快。”
话声方落,顶上一阵激烈大吠由远而近。
骆天娇一惊道:“糟,必是血味把獒犬引来了。”
李燕豪双眉一耸。道:“几位请随我后,上去之后,得空就走,外头自有人接应。”
他仗剑当先奔上石梯,马行云等不敢怠慢,紧随李燕豪之后登上石梯。
一行五人行动飞快,转眼间便已出了地牢,进入石室,只见院中七八只獒犬围着地上五只獒犬的尸身,qǐζǔü低着头不住的闻。
骆天娇急道:“人还没到,快走!”她闪身到了石室门口,抢先一步便要出去。只听一阵衣袂飘风声传了过来。
李燕豪脑际灵光电闪,道:“姑娘原谅。”
从后头伸手,左掌抓住了骆天娇左臂,右掌长剑已架在骆天娇脖子上。
只见人影闪动,十几名佩剑黑衣人已然扑到,一见院中情景,立即震住。
李燕豪冷然道:“你们人跟畜生尽快闪开,要不然这位骆姑娘的命就保不住了。”
骆天娇忙道:“柴清,赶快把狗叫开,退出去。”
一名黑衣人犹豫着答应,轻喝一声,把七八只獒犬叫了过去,率众刚要退。
一声冷喝传了过来:“站住!”
十余名黑衣人立即停住。
骆天娇身躯一震,低声道:“秦玉岚。”
人影一闪,院门处多了一个人,黑衣、冷峻,眉宇间肃煞邪气逼人,不是那秦玉岚是谁!
骆天娇忙叫道:“玉岚!”
秦玉岚唇边浮现起一丝冰冷笑意,缓步走进院中,一直走到五只獒犬尸身前停下,那七八只獒犬也跟了过来,围着秦玉岚的腿直转直舐。
骆天娇又叫:“玉岚!”
秦玉岚看了地上五只狗尸一眼,抬起了头,唇边冰冷笑意更浓:“能在我的獒犬发声之前杀了它们的人不多,或许你是头一个……”
笑意一敛,目中寒芒进逼李燕豪:“可是我这心爱的獒犬不能白死,我要你们这些人为它们偿命。”
李燕豪道:“那你得先把这位骆姑娘救过去再说。”
秦玉岚摇头道:“这个我一点也不担心,只要是男人,就绝不忍心伤她。”
李燕豪淡然一笑:“恐怕你是看错了人了,秦玉岚,我拿这位骆姑娘,换我们这几个人,等我们出去之后,我自会放她。”说完话,他推着骆天娇要行出去。
秦玉岚一摆手,七八只獒犬立即前窜一步,低声咆哮,作势欲扑。
秦玉岚淡笑道:“放心,我是天地间第一等狠心肠的人,要我伤你,我都下不了手,何况他们!”
李燕豪;“秦玉岚,你当真以为我不会伤她?”
“自然是真的。”
“你打算试一试?”
秦玉岚笑笑道:“李燕豪,你们这些人要想活着离开这儿,只有—个办法,把‘虎符剑令’献出来。”
“秦玉岚,你是痴人说梦。”
“李燕豪,那你们是死定了,你怎么这么想不开,要是等你们死了,那块‘虎符剑令’还不是照样会落进我的手里。”
“真要是那样的话,你就不会非逼我先把它交出来不可了。”
马回回道:“少爷,说得好!”
秦玉岚脸色一变,旋即又是一脸的笑容:“既是你认为这样,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么说,你是打算不顾你这位心上人?”
“我很放心,你绝不忍心伤她。”
李燕豪冷笑一声道:“秦玉岚,别是这位骆姑娘在你心目中的份量,已经大不如往昔了吧?”
骆天娇一双目光,向着秦玉岚逼视过去。
桊玉岚视若无睹,淡然一笑道:“你错了。”
“找错了么?”
“你当然错了,打当初我也没把她看太重。”
骆天娇脸色一变,叫道:“玉岚,你……”
秦玉岚一笑道:“幸亏我没把你看太重,要不然我现在戴了绿头巾,岂不是要伤心死。”
李燕豪心头一震。
骆天娇脸色大变:“玉岚,你怎么说这话……”
“我说错了么,如没有熟人带路,任何人,只要他是生人,绝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我秦府——”
“我是被他挟持……”
“没那回事儿,有人碰见你,他们已经向我禀报过了,你一个人往这院子来了,这,不会是冤枉你吧?”
“我——”
“你怎么?要是没有熟人指点,外人也绝不可能知道我的住处……”
“你冤枉我,不是我告诉他的!”
“好,就算这我冤枉了你,前者你怎么说,也是冤枉你么?”
“我,我……”
只听一声惊呼传了过来:“天娇。”
院门口站着个人,是骆宏勋。
骆天娇忙叫道:“爹……”
骆宏勋急急奔至秦王岚身边,道:“玉岚,这,这是怎么回事?”
秦玉岚淡然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么?”
骆天娇道;“爹,他冤枉我,他说我跟他们勾结……”
骆宏勋忙道:“玉岚,你怎么能……这怎么会!你又不是不知道天娇……”
秦玉岚淡然一笑道:“就是因为我太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