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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问得多余,你对这个女孩子用情当然很深,要不然,你不会在大局跟她之间,难做抉择。”
李燕豪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他默然了。
艾姑娘娇靥上,那异样神色更浓,她缓缓转脸一旁,道:“我没有想到,我没有想到—
—”
“姑娘,世间事本就难以预料。”
“是的,世间事的确难以预料,造物也由来作弄人。”
“姑娘何以教我?”
“我?”
“是的。”
“我若是你,我也会为难,我也会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那么,站在姑娘的立场看呢?”
“那我就更不知道是该让你顾大局呢,还是该顾她?”
“姑娘已经不是站在自己的立场说话了。”
“你以为我是站在什么立场说话?”
“姑娘是站在超然的立场说话。”
艾姑娘目光一凝,道:“何以见得?”
“倘若姑娘是站在自己的立场说话,应该要我顾她才对。”
“你错了。”
艾姑娘香唇边掠过一丝令人心酸的笑意:“任何女孩子,尽管平常表现得再大方,再洒脱,事到临头,她一定会把自己放在前头,只有上上人,才能没有私心,而这世上的上上人,毕竟是太少了,尤其是事关一个‘情’字!”
“姑娘的话,跟我所想的可说是不谋而合!”
“不谋而合?”艾姑娘一怔:“怎么会,你说我会让你顾她,而我却是——”
倏地神情猛然一震,叫道:“天,倒是你我都错会了对方的意思了。”
李燕豪心头也猛震:“你我都错会了对方的意思了,这……姑娘,你说的是——”
“那位傅姑娘啊。”
李燕豪闻言一怔,旋即红热上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下去,急急道:“姑娘,李燕豪万分歉疚,务请原谅!”他转身要走。
只听艾姑娘叫道:“等一等。”
李燕豪想不停……毕竟他还是停下了,回身望向艾姑娘。
艾姑娘一双美目瞪圆了:“你告诉我,你说的是——”
“姑娘——”
“你一定要告诉我。”
李燕豪心里忽然一阵黯然,道:“姑娘,我已经知道错了——”
“我说你错了么,我说了么?”
李燕豪突又打心底泛起一阵出奇的激动,道:“姑娘既然无意,又何必非让我受窘不可。”
“我无意,你怎么知道我无意,你虽然没听我说什么,难道你也没看见我的神色、我的表情?”
李燕豪一颗心猛然提到了腔口:“难道——”
“我以为你说的是傅姑娘,我告诉你,任何女子,尽管平常表现得再大方,再洒脱,事到临头,她一定会把自己放在前头,只有上上人,才能没有私心,这世上的上上人毕竟太少了,尤其是事关一个‘情’字,难道你没听见,你还要我怎么说?”
李燕豪为之身震、心颤,他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低下了头,随又听艾姑娘缓缓说道:
“感谢这场误会,要不然,你我谁也没有勇气说破。”
李燕豪抬头,他的目光碰上了艾姑娘的,四道目光里,包含了太多太多,两个人都没再说一句话,静、静,这个小院子里,寂静得能让人窒息。
半晌,艾姑娘把目光缓缓移了开去:“你知道我了?”
“是的!”
“是怎么发现的?”
“不是我,是蒲帮主。”
“呃,不愧是‘穷家帮’的帮主,目光够锐利,这么说,你们都知道了?”
“他只告诉了我一个人。”
“呃,为什么?”
“或许因为跟姑娘在一起谈真论痴的是我。”
“蒲帮主的目光的确锐利,想多知道一点么?”
“姑娘愿说么?”
“我总有一天会告诉你,没想到会是现在,要不然,我也不会跟着你出来跑了。”
“姑娘,我感激。”
“我不要你感激。”
李燕豪没说话。
“我是个公主,德怡公主,皇上的三女儿——”
李燕豪神情震动,道:“失敬了。”
“别言不由衷,我的身份越高,你们对我的仇恨就越大。”
“至少我对你没有仇恨。”
“真的么?”
“要是有的话,我就不会为难了。”
“对,我该相信你,我姓的是爱新觉罗,所以我取个谐音的‘艾’为姓,从小,我住在蒙古,在天山学艺八年,最近才被召回京来。”“这么说,姑娘会武?”
“要不然我怎么能收服单超跟姬凝翠呢?”
“姑娘一身所学——”
“我暗地里比较过,比你差那么一点儿。”
“姑娘客气了。”
“现在,有这个必要么?”
李燕豪道:“我不能不承认,姑娘掩饰得很好。”
“只有一半是掩饰,另一半,我有姬、单二人,再加上海珠、紫琼,需要我自己动手的时候,几乎没有,我又何必炫露呢?”
“说得也是,有姬、单二位.已足抵半个武林了。”
“我被皇上召回京来,几乎只有皇上一个人知道,也因为我自小在蒙古长大,所以京里认识我的人也不多,直到现在为止,就连朝廷大内,知道我是德怡公主的人都没几个。”
“此举一定有什么深意?”
“不错,官家说最近出现了一个叛党,但也不站在你们那一边的秘密组织,叫‘青龙社’,听说过么?”
“‘青龙社’?”
“是的!”
“没有听说过。”
“他们暗中活动,行动极为诡秘,他们的目的是暗中扩张实力,逐渐坐大,进而里应外合,占据内廷,篡夺神器,皇上曾派出几个侍卫侦查过,但这几个侍卫都先后神秘失了踪,皇上觉得事态严重,因之下秘诏,召我回京,以平民身份住在京里,暗中进行侦查。”
“姑娘可曾查出什么端倪?”
“没有,不过他们在京里的活动突然停止了,人也跟着不见了,就像轻烟似的,我推测,他们不是在进行别的阴谋,就是转移到江湖上来了。”
“我倒没听说过有这么个组织。”
“我已经把我的一切都告诉你了,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真不知道,姑娘呢?”
“跟你一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燕豪没说话,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既然,你知道我在先,你到这中心重地来,就—定有什么用意。”
“用不着瞒姑娘,蒲帮主跟我,都担心到时候姑娘会阻碍这件事。”
“哈三是朝廷的人,而且是个极为得力的人,我不能让你们杀他,他吸收了金家船帮,这也是巩固朝廷的权力,我自然也不能让你们坏了这件事,所以,我应该阻碍你们的行动,是不是?”
李燕豪黯然未语。
“我不得已,你要原谅。”
“姑娘,我要说明,我也要阻拦姑娘。”
“我知道,各有各的立场,这也是设有办法的事,你我只好公私分明了。”
“公私分明?”
“我只会这么说,事实上我也不知道如何去公私分明,而且能做到公私分明的人,毕竟也不多啊。”
李燕豪又沉默了,艾姑娘也没再说话,显示出两个人的心情都够沉重的。
半晌过后,艾姑娘打破静默,说了一句:“走吧,咱们回去吧。”
只这么一句,过后,两个人并肩迈步,一直默默地走着,谁也没再说一句话。
回到了廊上,单、姬二人迎了上来。
艾姑娘含笑道:“少侠,都看过了?”
“是的!”李燕豪强应了—句,接着道:“诸位歇息吧,我告辞了。”
他没跟艾姑娘打招呼,也没等姬、单二人再说话,转身走了。
姬、单二人何等老练,这情形还能看不出来,转脸就要问艾姑娘。
哪知艾姑娘也没说话,扭头进了敞厅。
姬、单二人一怔互望,姬凝翠低声道:“老单,恐怕麻烦了。”
“麻烦就麻烦吧,咱们也没办法。”
“唉,李少侠人中祥龙,的确是少见的少年英杰,可惜他跟格格生在两个不同、而又偏偏敌对的环境里。”
“造物弄人啊。”
“进去劝劝吧。”
“老婆子,这种事哪能劝,让格格自己去决定吧。”
姬凝翠默然了。
第九章 水上劫案(下)
“没人看见你们老帮主的遗容?”
“有人想看,少主不准。”
艾姑娘淡然一笑:“这就更怪了。”
蒲天义道:“金老头儿葬在什么地方?”
“总舵密室里。”
“这么说是停棺来葬?”
“我们也不清楚。”
只听外面一名弟子道:“禀少侠,近了。”
李燕豪等一看,只见浪里钻已不知去向,十几艘大小船只缓慢移动,似在让路。
李燕豪道:“一直过去。”
转眼问中年汉子;“总舵还有些什么人?”
“不太多。”
“究竟有多少?”
“两三百吧。”
艾姑娘道:“不算少啊,那些船为什么停在舵外?”
“少主不在的时候都是这样。”
“总有个理由。”
“保护总舵。”
“恐怕也只有这理由了。”
舱外弟子道:“禀少侠,已近总舵五十丈。”
李燕豪道:“减慢速度。”
“是。”
蒲天义笑道:“少侠像是行船老手嘛。”
“我只是靠自己想的,距离近,速度快,那不是猛撞吗?”
艾姑娘道:“聪明人。”
李燕豪道:“好说……”一顿道:“蒲帮主,派人通知后船,只一近岸,立即舍船上去。”
蒲天义答应一声往舱后行去。
说话间,金家船帮总舵外的那些船已移向两边。
让出了一条水道,看见金家船帮的总舵了,最近处是个码头,一大片平地,往远处则是木栅大门,里头一大片房子,全都是木板搭的。
这时候码头上站着两个黄衣汉子,手里各拿两面小黄旗,往这边打旗号。
李燕豪道:“这是什么意思?”
中年汉子道:“小心靠船。”
李燕豪扬声道:“落帆。”
只听外舱一声响,帆落了下来。
艾姑娘道:“又是靠自己想的?”
李燕豪道;“不错。”
忽见码头上又一阵急促旗号。
李燕豪又问:“这又是什么意思?”
那中年汉子面有异容,道:“停船,暂不准靠岸。”
李燕豪微一怔:“为什么?”
“不知道。”
蒲天义在身后道:“少侠——”
“不能停,反正已经近了,硬靠过去!”
舱外的众穷家帮弟子不懂旗号,自不用再行招呼。
忽听暴喝传了过来:“奶奶的,你们眼瞎了,叫你们停船没看见。”
蒲天义扬声道:“不理他。”
只这两句话工夫,码头上也已聚集了十几个黄衣汉子,比手划脚,纷纷叫喊。
这时候船离码头已不足五丈。
李燕豪道:“蒲帮主,通知所有弟兄跟后船准备。”
蒲天义立即传下令去。
李燕豪道:“单、姬二位,请保护好艾姑娘,稍迟再行登岸。”
单超、姬凝翠齐声道:“少侠放心就是。”
“奶奶的,等他们到了,非痛揍他们一顿不可。”
“不对,这些人不认识。”
“不认识?”
“可不,不对,射箭,射箭。”
听得岸上这一句,李燕豪提起中年汉子扑出船舱,此刻船已近岸三丈内,他抖腕把那汉子扔了出去。
那汉子人在半空,扯喉咙大叫:“我是金标,不能射箭。”
岸上的人手上一软。
李燕豪就把握这一刹那工夫,断喝:“走。”
带着蒲天义等腾身离船,行空天马般扑向码头,一闪即到,举手投足工夫,十几个黄衣汉子全躺下了,有几个腿快,奔进栅门溜了。
后船的人也上了岸。
艾姑娘等也到了。
尉迟峰道:“不难嘛。”
冷超道:“恐怕高手全出去了。”
突闻数声呐喊,码头附近的船上,一拨拨黄衣汉子奔掠而至。
蒲天义道:“把船上的忘了。”
一招手带人迎了上去。
这些黄衣汉子全是喽罗脚色,哪是李燕豪这些一流高手的对手,转眼工夫,跑的跑,倒的倒,落水的落水,全没影儿了。
冷超道:“土鸡瓦狗,乌合之众。”
蒲天义道:“少侠,往里闯吧?”
李燕豪道:“走。”
一声“走”,大伙儿转身奔进栅门。
刚进栅门,迎面十名手执大刀的黄衣壮汉挡住去路,就中一名抱刀道;“诸位是哪条路上的,金家船帮自问——”
蒲天义道,“别自问了,自己干的事自己明白,好朋友找上门来了,想活命的就让路。”
那壮汉脸色一变,道:“朋友这话——”
冷超瞪目喝道:“弃宗忘祖,卖身投靠,谁是你的朋友,让!”
壮汉脸色大变,一招手,十把大刀一阵风般卷了过来。
冷超带着着几个得意高足迎了上去。
李燕豪道:“冷老小心。”
“多谢少侠,这些东西还不在冷某眼里。”
果然,一接上手,两把大刀飞上了天,冷超自己一下就放倒了一对。
名师出高徒,强将手下无弱兵,冷超的几个徒弟祁奇等个个了得,十招之内,另八个壮汉躺的躺,爬的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