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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翔道:“冷三哥久走江湖,怎么会连这都不知道,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风俗习惯,或许今天正碰上他们当地的什么日子,咱们若不入境先问俗,触犯了他们的忌讳,就别想租船了。”
魏君仁道:“恐怕让霍大侠说着了,此刻家家户户门口都插着香,而且那个人又是很害怕的样子。”
冷超道:“有什么好怕,咱们又不是强盗。”
蒲天义翻了他一眼,冷然道:“咱们要是强盗倒好办了。”
顿了顿道:“霍大侠您看……”
冷超突地两眼一睁道:“我有办法了。”他转身要走。
蒲天义眼明手快,一把拉住了他道:“老三,你干什么去?”
“敲门啊。”
“你怎么……”
“帮主,您放心,我保证和和气气,不动粗的,而且保证能让他们开门,行吧?”
崔天翔道:“帮主,既是这样,咱们就等着冷三哥的吧。”
蒲天义松了手。
冷超大步走向最近一户民宅,到了门口,他举手敲门,叫道:“开门哪,我们是县城衙门里来的。”
大家顿时恍然大悟,忍不住都笑了。
霍天翔道:“冷三哥可真是粗中有细啊。”
小百姓什么都不怕,就怕官,尤其是这种偏远地方的升斗小民,冷超这一招是用对了。
只一转眼下夫,门里有了动静,先是有对眼眯在门缝里往外看了看,冷超马上又加了一句:“看什么,县城衙门里来的,开门。”
果然,门应声开了,门里站着个渔民打扮的中年汉子,满脸的惊恐强笑,冲着冷超直哈腰。
冷超一招手道:“出来说话。”转身走了回来。
那渔民迟疑了一下,畏畏缩缩跟了过来。
冷超一指霍天翔道:“这是我们头儿,要问你话,你可要有一句谎一句啊。”
那渔民畏缩地点着头;“是,是。”
群豪都能觉察到,这时候,家家户户的门缝里,都有眼睛往外偷看着。
霍天翔脸上堆起了笑,向着那渔民说;“你不要害怕,我们不会为难你的,问你几句话就让你回去。”
“是,是。”
“你姓什么,叫什么?”
“我,我姓王,叫王老实。”
“嗯,你的确一脸老实相,应该是个老实人。”霍天翔煞有其事,他是不能不帮冷超演这出戏。
话锋微顿,霍天翔接着又问道:“你们这儿今天没人出海打鱼,家家户户都关着门,门口还插着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那渔民脸色变了变,没说话。
冷超帮了腔:“你叫王老实,可要说老实话啊。”
这些老实人就吃冷超这一套。
那渔民忙道:“是,是,是我们村子昨天晚上出了事。”
冷超冷冷道:“出了什么事了?”
“昨天晚上村子里的狗直叫,可是只叫了几声就不叫了,今天早上起来一看,狗都死了,渔船也少了一条,一定是龙王爷生了气,所以我们没人敢再出海了。”
原来如此啊,谁心里都多少明白是怎么回事。
九成九,是哈三从这儿偷了一条渔船出海了。
群豪互望一眼,李燕豪道:“你们怎么知道是龙王爷生气了呢?”
“要不怎么会狗都死了,船少了一条呢,那是龙王爷认为我们打的鱼太多了,派虾兵蟹将上岸来把我们的船弄走一条警告警告,让狗看见了,狗一咬,虾兵蟹将把狗都弄死了。”
荒唐、无稽,大伙儿都想笑,可都忍住了。
荒唐归荒唐,无稽归无稽,可是乡下人偏偏信这个,这么一来也麻烦了,谁还敢再出海呢?
非把这件事弄清楚不可,要不然就绝去不了离魂岛。
当然,不一定只有这儿才有船,可是别的出海处又在什么地方,又要跑多远,耽搁多少时间。
霍天翔道:“死的那些狗呢?”
那渔民道:“埋了。”
霍天翔眉锋微皱,道:“你们这儿有地保,或者是有村长么?”
“没有。”
到底是滨海的偏僻小村落,连地保、村长都没有。
霍天翔眉锋又皱深了三分,道:“总该有个主事的,你们这儿,要是一旦有什么事儿,大家听谁的?”
“听郝老爹的。”
“郝老爹?”
“在我们村子里,郝老爹年纪最大,年轻的时候上省城去过,见的、懂的都比我们多。”
敢情是位德高望重、见多识广的“乡绅”。
霍天翔眉锋微舒,道:“好极了,我们要见见这位郝老爹,他住在哪儿,劳你驾带我们去一趟。”
那渔民拍手往村里一指,道:“就在那边,你们请跟我来。”他转身前行而去。
霍天翔向大伙儿施个眼色,一起跟了过去。
刚走没两步,只见迎面走来个老者,这老者约摸五旬上下年纪,也是一身渔民打扮,但看起来跟眼前这个渔民,以及刚才头一次碰见的那个渔民,在神态举止上都显著的不同。
两个渔民,一副没过世面的小家子气,而这老者,却是稳健、从容,一派大家气度,简直就不像是属于这个渔村的人,只听那渔民道:“郝老爹来了。”
霍天翔、李燕豪、蒲天义、冷超等这些人何许人,一眼就看出这老者,与众不同,几十道目光马上就盯上了这名老者。
老者自然也看见了霍天翔等,微微一怔之后,急步迎了过来,一拱手道:“小老儿姓郝,是这渔村的居民,诸位是……”
那渔民抢着说道:“郝老爹,这些爷是县城衙门里来的。”
“呃!”郝老爹一双老眼打量了群豪一下,道:“诸位是县城衙门里的差爷?”
霍天翔微微一摇头道:“不是。”
郝老爹跟渔民都一怔,那渔民急道:“你们刚才不是说你们是县城衙门里来的吗?”
霍天翔笑了笑,望着郝老爹道:“我们没有意思骗人,但是老人家清楚贵宝地的情形,我们若是不这么说,实在很难叫开门找那一位出来说话。”
郝老爹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啊,今天我们村子里是有事……”
霍天翔截口道:“贵宝地发生事大哥已经全告诉我们了,老人家应该不会相信那种说法。”
郝老爹疑惑地看了霍天翔一眼,道:“我相信不相信有什么关系?”
“关系自然很大,要不然我们也不会来找老人家了。”
郝老爹更加疑惑地“哦!”了一声。
霍天翔道:“我们想租几条船出海去,要是不先破除这种说法,我们绝难租到船。”
那渔民脸色一变,往后退了两步。
郝老爹不愧见过世面,倒是能镇定:“诸位要租几条船出海去,干什么?”
“追那杀死守夜犬只、偷取渔船逃往海上那人。”
郝老爹脸色陡地一变,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那渔民叫道:“你们别胡说,那明明是龙正爷……”
郝老爹伸手拦住了那渔民,道:“诸位原谅,短时间内诸位恐怕很难从这个村子里租到船,我看诸位还是往别处去租吧。”
“老人家这话……”
“我们不管那是怎么回事,只知道那些狗是龙王爷杀的,而且丢的船也是龙王爷拖去的。”
“这么说,老人家你也相信那种说法?”
“我人住在这个渔村里,不能不信。”
“老人家——”
“这位,你不要再说什么了,这些船都是些小渔船,经不起远海的风浪,没有人敢划船送你们出海。”
“那不要紧,我们自己操舟,租金照付。”
“钱对这儿的人没什么大用,渔船才能养活一家老小,渔船才是他们的性命,他们不愿意自己的渔船有任何损坏。”
霍天翔道;“这一点我清楚,但是我更明白,老人家你可以帮我们解决这个难题,只要老人家你说一句,他们会相信,也会听从。”
郝老爹一摇头道:“诸位原谅,这个忙我帮不上,也不能轻易说这句话。”
冷超叫道:“老头儿——”
蒲天义伸手一拦道:“三弟,不可无礼。”
冷超叫道:“帮主,您别怪我,是他……”
霍天翔截口说道:“老人家必然有不愿意帮忙的理由?”
“我是这个村子的人,我不能不卫护这个村子人的利益。”
“若是老人家不答应帮这个忙,十足会为这个渔村带来无穷的祸患。”
“呃,是吗?”
“我们要追的,是个江湖败类,此人若不加除灭,他有可能为害任何一个地方。”
“可是这个渔村的人——”
李燕豪突然开口说道:“郝老人家,你见过那些被打死的狗吗?”
郝老爹一点头道:“自然见过。”
李燕豪道;“那么恕我直言,郝老人家一定知道,那些狗并不是死于什么虾兵蟹将之手,而是被人以重手法击毙的,是不是?”
这是每个人都想说的活,因为谁都看得出,这位郝老爹不是个寻常人物,尽管他是一身渔民装束,但却不是地道的渔民,很可能是个深藏不露的武林人物。
但是现在这句话,却让李燕豪直言不讳的抢了先。
郝老爹脸色一变,但在一刹那间又恢复了正常,摇头道:“这位老弟台原谅,小老儿不懂得什么叫重手法。”
李燕豪笑笑道:“郝老人家,我无意揭露人的隐私,任何人,只要他有不愿人知道的事,就一定有他不得已的苦衷,但是这件事关系着我们能不能顺利追上我们要追的人,更关系着整个武林的祸福,甚至所有汉族世胄、先朝忠义遗民的安危,我就不能不求老人家你帮我们一个忙了,老人家你这句话是欲盖弥彰,重手法就是出手很重的意思,并不一定非指武功不可,郝老人家你怎么说不懂?”
郝老爹目光凝注,道:“别的我不问,只问老弟台,你这汉族世胄、先朝忠义遗民的安危,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求老人家帮忙,必须待老人家以诚,我们追的那个人,不是普通人,而是满虏大内的一个大鹰犬。”
郝老爹脸色一变道:“老弟台是说,若是让那人逃出手去,他会采取报复?”
“可以这么说,不过更重要的是,他夺走了我一样东西,这东西若是掌握在他手里,他可以轻易残害我汉族世胄、先朝忠义遗民。”
“呃,什么东西这么要紧?”
“老人家你应该听说过‘虎符剑令’。”
郝老爹脸色人变,两眼猛睁,一双精芒四射的目光,直逼李燕豪:“你,你说‘虎符剑令’是你的?”
李燕豪道:“不错,我是‘虎符剑令’传人,但却没能尽到维护‘虎符剑令’的职责,罪该万死。”
郝老爹倏地退后一步,像是要干什么,但是突然他又停住了,疑注李燕豪道:“你是‘虎符剑令’的传人?”
李燕豪指指霍天翔、蒲天义等,道:“这位是当世第一家主人,霍天翔霍大侠,这位是穷家帮蒲天义帮主、总护法冷超冷老、魏君仁魏堂主,还有金家船帮的金无垢金姑娘,由他们几位来证明,应该能取信于老人家了。”
李燕豪这一报名,郝老爹听得脸色连变,容得李燕豪把话说完,他立即叫道:“原来都是当今世上的顶尖人物,我是久仰又久仰;了,只恨一向福薄缘浅,更恨如今有眼无珠,诸位该早说,该早说啊,郝雨臣见过诸位。”当即恭谨抱拳、躬身一礼。
群豪连忙答礼。
蒲天义道:“莫非,郝老爹是归隐多年的五湖神龙?”
“不敢,蒲帮主,正是那条老泥鳅。”
冷超叫道:“好家伙,五湖神龙,原来是你啊。”
蒲天义慨叹摇头:“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这世界说人够大,说小也太小了点儿,想当年‘五湖神龙’于腾跃纵横之余,首尾俱都突然不见,前几天还有人提起来,没想到这条龙竟让咱们在这儿碰上了。”
魏君仁道:“想必是五湖太小,神龙转而要纵横四海了。”
五湖神龙郝雨臣道:“惭愧,惭愧,说来话长,这不要紧,要紧的是如今郝雨臣既知是诸位驾临,又知道是这么一回事,说什么也要给诸位弄几条船不可,只不知诸位追的究竟是……”
霍天翔道:“郝老一定知道这个人,哈家的老三,哈三。”
郝雨臣一怔,勃然色变:“弄了半天,原来是他,原来是他从这儿出了海,早知道如今他已是丧家之犬,我……”
一顿续道:“诸位也许不知道,我之所以从武林中躲到这儿来,就跟哈三这厮有大关联。”
“呃!”群豪均感诧异,不约而同的都“哦”了一声。
“这些咱们慢慢再说。”
郝雨臣接着又道:“现在先弄几条船追哈三要紧,委屈诸位在这儿等一等,我去去马上就来。”
转向那渔民道:“去跟大伙儿说,我有要紧事召集大伙儿在三官庙见面。”
那渔民答应一声,匆匆的走了。
郝雨臣一抱拳,也快步而去。
望着郝雨臣不见,霍天翔道:“没想到燕豪这一招还真灵,早知道早告诉他,不就早解决了吗。”
蒲天义频频摇头,直说:“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他,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他。”
李燕豪道:“姨父,蒲邦主,老一辈的我不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