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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长鲸一挺身立了起来,长长吁一口气,摇头道:“厉害,厉害,此人竟能以琴声杀人,当真是不可思议。”
杜君平轻喟一口气道:“还幸咱们离的较远,不然的话,也很难说呢。”
任长鲸举步往洞外行去,杜君平急用手一拦道:“且慢,那人下来了。”
任长鲸急把身形往回一缩,举目望去,只见崖头一点白影,快如陨星下坠,顺着峭壁急泻而下,瞬刻之间已到了崖下,却是一位颀长白衣人。行至死尸前巡视一番,嘿嘿冷笑二声,飞向江边掠去。
杜君平一拉任长鲸道:“咱们追。”
两人急展身追去,到达江边,但见滚滚江流中,隐约似有一缕帆影,急如奔马地向下游驶去。不禁一呆道:“此人身法如此快捷,江湖确实少见。“任长鲸生性高傲,对人向不轻许,此刻却是傲气全消,摇头叹道:“兄弟此刻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杜君平接道:“以琴音杀人,兄弟亦是头一次见到,咱们快回去看看那批死伤之人是何来路。”
二人重又回到绝崖下,对死伤之人,细细察看了一番,但见一片直肉模糊,每个人的身上,都不止一处伤痕,死状极是凄惨。
任长鲸摇摇头道:“好险,如若咱们也和这些人一般,冒失来到崖下,只怕也难幸免。”
杜君平接道:“这些人的武功造诣俱都不凡,若是对面动手相搏,断不致一个个都重伤而死。”
任长鲸似是突然想起一事,急道:“兄弟得将此事,即速转告本派之人,我要先行一步了。”举步疾行而去。
杜君平心中若有所悟,暗忖:“此人如此残暴,如若是天地盟之人,倒是一大患呢。”
心中正自暗睹思忖,突然似有所觉地抬头一看,只见一位头戴银盔的白发老者,沿着绝崖飞泻面下,不觉心里一动。
银盔老者行动极速,晃眼已到面前,沉声道:“杜公子,你怎的也来了这里?”
杜君平认得他是在华山接引之人,当下敛容答道:“晚辈是偕同修罗门下任长鲸来的。”
银盔老者看了地下的死尸一眼道:“这些人是如何死去的?”
杜君平道:“他们于琴声之下。”
银盔老者骇然叹道:“如此说来这魔头果已功德圆满,练成魔音了?”
杜君平面现惊疑之色道:“前辈认识他?”
银盔老者点头道:“老朽虽未面见其人,但猜想必定是此人。”顿了顿又道:“这山崖之下,蕴藏有大量寒玉,对修习太阴柔功,有极大裨益,是以此魔选定了这地方闭关,兼以此崖面对浩潮江流,于修习魔音,亦有甚多的帮助,唉……”
他似有极大的感慨,长叹一声,住口不言。
杜君平心中甚是惊异,复又问道:“此人可是天地盟那面的人?”
银盔老者沉忖有顷道:“此刻还很难说。”
迟疑半晌又道:“他老人家久就怀疑是此人作祟,苦于无法找到他,想不到他竟暗藏在此闭关。”
杜君平想了想道:“前辈怀疑此人就是天地盟幕后操纵之人?”
银盔老者点点头道:“即令不是主脑人物,亦必是极其重要之人。”
杜君平又道:“照前辈如此说,铁髯苍龙肖前辈果已在盟中失去了权力?”
银盔老者唉声一叹道:“天地盟之事,错综复杂,直到此刻仍难看出他们是何用心,这也就是他老人家迟迟不肯发动的原因。”
他所指的老人家,自然是指红脸老人而言,杜君平几度想提出,问问他到底是谁,但知问也问不出所以然,终地没有开口。
银盔老者看了看天色道;“天已渐明,你也该休息去了。”
杜君平知他行将离去,急道:“前辈此番来到金陵,可是专为来寻找崖上之人?”
银盔老者摇头道:“老朽乃是到金陵后才听说的,不想迟来一步,他已功得圆满了。”
喟叹一声又道:“一着之失,满盘皆输,此人一经进入江湖,只怕情势要大加改变了。”
杜君平大惑不解道:“前辈所指,可是九九会期之事?”
银盔老者点头道:“他老人家原准备于九九会期中,与天地盟摊开底牌,作一总的了断,不想他们狡猾得紧,竟提前在金陵采取行动。”
杜君平接道:“参与此次大会之门派不下数十之多,天地盟纵有阴谋,恐怕也难于得逞。”
银盔老者喟叹一声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天地盟既公然齐迫各派前来会盟,自是早有预谋。”
杜君平不以为然地冷笑道:“我就不信天地盟有办法能强迫数十个门派之人,听命于他们。”
银盔老者知他少年气盛,不知江湖上之险恶,当下轻轻拍着他的臂膀道:“此类事情说起来似乎不可思议,但世间事往往难以预料,就拿今晚之事来说,若不是你亲眼目睹,也断不相信音律亦能杀人。”
杜君平暗暗点头忖道:“是啊,这等事情当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银盔老者紧接又道:“你也不用为这些事灰心,有他老人家为你作主,天大的事也能解决。”
杜君平略感不快地道:“他老人家虽然给了在下甚多的恩惠,但也加重了我心里上的负担,老实说,在事情尚未水落石出之前,在下不敢对任何人寄以信任。”
银盔老者大为骇异道:“你是听了什么人的谗言,竟对他老人家也起了怀疑。”
杜君平轻吁一口气道:“没有人对在下进谗言,在下只是自己有这感觉罢了。今后我要自作主张,不能听人摆布了。”
银盔老者闻听之下,神色骤变,沉声道:“孩子,你这种想法太过危险了,他老人家为杜门之事,可谓费尽心血,料不到你竟辜负了他老人家一片苦心。”
杜君平感喟地道:“我现在有些明白了,他就是铁髯苍龙肖铮,已经有人见他在金陵露面,在下原先有些不信,现在见着你后,那就可以断定不会错了。”
银盔老者全身一震,厉声道:“你胡说,他老人家明明已去飘香谷,怎会来此。”
杜君平冷冷道:“就算在下胡说好了,不过我总觉得内中的情形太过复杂了,如果他当真是盟主,为什么不向盟友公布内幕,而竟甘心让人藉他之外为祸江湖,如他不是肖铮,也必是武林知名之士,何用藏头露尾,始终不透露真实姓名。”
银盔老者听后心中似是甚为激动,沉忖半晌方道:“孩子,你不用胡思乱想了,委实因为内中有不得已的苦衷,是以一再瞒着你,这事于你有益无害,好在真象不久即可大白,你还是忍耐点罢。”
杜君平点头道:“但愿如此。”
银盔老者又道:“天已快亮,你仍回丐帮去吧,天地盟之会凶险异常,你切不可冒险前去。”
杜君平应道:“多谢关怀,在下知道了。”
银盔老者知他心中仍存甚多疑窦,但似急事在身,无暇细说。当下匆匆对他挥了挥手,腾身疾奔而去。
杜君平此刻亦感到事态十分严重,想起天地盟的会期只有今日一天了,自己亦该早作准备才是,他乃意志十分坚强之人,觉得杜门之事,不应寄望于旁人,应该自己挺身而出,与天地盟作一了断。
他原与云梦山人约定于夫子庙见面,看看天色已然破晓,遂匆匆赶入城内往夫子庙行去,向庙主一打听,果有一位道爷在庙内借住。
当他跨步进入客房之时,云梦山人也刚好把早课做完,一见他来到,长眉微微一皱道:
“你可知道情势已然有变化?”
杜君平点头道:“在下略略知道一点。”
云梦山人又道:“情势目下既然有变,咱们的预定计划也得改一改了。”
杜君平朗声笑道:“不错,在下决定以本来面目,堂堂正正地进入会场。”
云梦山人见他神色有异,大感诧异道:“杜兄忽然改变主意,可是有所感触而发?”
杜君平慨然言道:“先父乃是天地盟的副盟,在下要以他老人家的后人身份,参与此会。”
云梦山人沉忖有顷道:“天地盟召开此会,决无好意,杜兄若以真正身份进入,不大妥当吧。”
杜君平朗声笑道:“乔装进入与公然进入并无分别,如若他们果真有什么阴谋,乔装进入照样无法避免。”
云梦山人神色凝重地道:“杜兄既有此决定,老朽也不便阻拦,但不知可有什么成算?”
杜君平摇头道:“毫无成算,为了申雪父仇,即令粉身碎骨,在所不惧。”
云梦山人轻吁一口气道:“边荒四异中,除去百毒门主擅使百毒外,北妖亦是使毒高手,此点不可不防。”
杜君平道:“暗中施毒乃是意料中事,与会之人俱是老江湖了,自然想到了这点,另外有件可虑之事,只怕都不会料到。”
云梦山人大感惊异道:“杜兄指何事而言?”
杜君平随把在山崖下,所见之事详说了一遍。
云梦山人骇然大惊道:“此事老朽亦曾听家师说过,只是此类音律,尚须配合稀世之宝琴才能相得益彰,照杜兄刚才所说,证明此人已获得一具宝琴了。”
杜君平想了想道:“此人不见得便是天地盟之人,咱们大可不必为此担心。”
云梦山人喟叹一声道:“但愿如此。”顿丁顿,复又哈哈笑道:“至于天地盟所用之毒,老朽已配了百余颗解毒丹,他们可谓弄巧成拙。”
杜君平问道:“道长已知他们用的是什么毒?”
云梦山人点头道:“你可记得蝎娘子请老朽医病之事?据老朽判断,此毒乃是百毒门主所配制,他是用来考量我师徒能耐的,老朽当时虽可为他解去,可是我没有这样做,或许他们当真会认定老朽无能为力。”
说着从怀中取出二瓶丹药来,一瓶交给杜君平道:“你把此瓶丹药带在身上,说不定到时可以用得着。”
杜君平接过丹药闻了闻,丹药呈暗绿色,带一股辛辣之气,甚是难闻,顺手纳入怀中道:
“如若他施用旁的毒物,又当如何?”
云梦山人笑道:“此丹能解百毒,恁毒的毒物尚且能解,旁的毒品,自然不在话下。”
杜君平又道:“至时道长去是不去?”
云梦山人慨然道:“此是义不容辞之事,岂有畏缩之理。”
心念一转之下,复又道:“咱们去时每人怀中带上几个绒布卷,万一对方以琴声对付群雄,咱们就用绒布把耳朵塞上,听不到声音,自然不会受感染。”
杜君平大笑道:“妙啊,这办法虽笨,但不失为有效之策,咱就这么办。”
云梦山人修为深湛,见多识广,他并没有杜君平那么乐观,微微一叹道:“此不过是想象而已,事实上能不能管用尚在两可之间,但愿咱们是备而不用。”
杜君平突然想起药中王之事,话题一转道:“道长近日可会见着令师?”
云梦山人摇头道:“他老人家近日似乎很忙,很久不曾见着了。”顿了顿又道:“倒是有件事情,老朽甚是难解。”
杜君平急问道:“道长有何难解之事?”
云梦山人道:“老朽近日默察金陵情势,不仅边荒四怪的人马全到,连昔日四大副盟的人,也都来了,老朽真弄不清这是怎么一回事。”
杜君平沉忖有顷道:“这也不是什么难解的事,据传闻昔日四大副盟,俱是获选后失踪,安知他们不是与先父一样,为人所暗害,他们的门人属下,自然要展开追查,是以都来了金陵。”
云梦山人叹道:“这只是推断而已,究竟哪方是敌,哪方是友,一时之间实难判别。”
杜君平立起身来道:“咱们不要尽是谈论这事了,谈些别的好吗?”
云梦山人笑道:“老朽一生在草药堆里渡过,除了药性外,我是什么都不懂。”
杜君平突然灵机一动道:“道长可知世上有没有一种药物,能以改变人的性情?”
云梦山人想了想道:“自然是有,只是老朽却没有试验过呢,你问这个干什么?”
杜君平道:“在下在想着天地盟的事。”
云梦山人笑道:“不用想得太多了,明天便是会期,说不定有场狠斗,你休息一会养养精神吧。”
杜君平起身道:“好吧,道长你请休息,咱们明儿再见。”
举步行出客房,堪堪行至大殿,只见阮玲与王珍并肩行了进来,不觉甚为意外地道:
“阮姑娘,你们也来了?”
王珍飞步上前道:“平哥,我们找得你好苦啊。”
杜君平微微一笑道:“谁着你们找我来着?”
阮玲面现不快之容道:“你原说来一趟金陵便即赶回飘香谷,如何直到如今仍没有回去。”
杜君平怔了怔道;“是不是有什么急事等着我办?”
阮玲悄声道:“此间人杂,到我姊妹下处再谈吧。”
两姊妹领着杜君平来到一处僻静小巷,推门进入一所民房道:“我姊妹来金陵已经好几天了,据丐帮说,你和修罗门下混在一起,可有此事?”
杜君平点头道:“不错,修罗七煞俱已来到金陵了。”
阮玲并不感惊讶,徐徐道:“如此说来你对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