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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任天弃对自己热情如炽,蛛儿真是心如刀绞,实在鼓不起勇气向他说起,但知道自己若是不遵前诺,那王倪拂怒之下,情郎的安危仍是悬于一线,当下狠着心肠,轻声道:“天弃,对不住,日后咱们不会见面了。”
任天弃正满脸欢笑,冷不防她这么一说,脑子里轰的一炸,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道:“仙女妹子,你说什么,别跟我开玩笑。”
蛛儿既然已经开口,只能直说下去了,长长的吸了口气道:“因为我不想呆在这里啦,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
任天弃立即道:“那我也去,你不是答应过我么,咱们要永永远远的在一起,你……你要是不想和我成为真正的夫妻,那也成,我不会不高兴的,只要能天天的见着你,守着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蛛儿听着他的话,只觉心中在开始流血,眼见着情郎如此在乎自己,不说些绝情的话只怕不会让他死心,默默的道:“天弃,天弃,对不住,你不要怪我,我如果不狠狠伤你的心,你就永远不会忘记我,永远不会快乐,我都是为了你好啊。”
当下悲伤之色尽隐,换上一付艳若冰霜的面容,冷冷的道:“永永远远的在一起,那都是说着玩儿的,你也不想想,这可能么,你只是一个凡人,一个一事无成,成天只知道嘻皮笑脸的凡人,可是你知道我是谁么?”
任天弃道:“你不是天罗仙子么?”
蛛儿咬着牙道:“你不是想知道蛛儿到那里去了么,她现在就在这里。”说着将身子一幌,已现出了原形,杂草之中,现出了一只纯白晶莹的白蜘蛛,在发着淡淡的光芒。
上部 称霸人间 第五十七章 断情绝义(2)
任天弃这才明白为什么她不愿与蛛儿同时出现的原因,原来她就是蛛儿,在她化成蜘蛛那一瞬间,心中也骇了一跳,但很快回过神来,大声道:“蛛儿,我不管你是仙女还妖精,我都愿意和你在一起,永远不会后悔,永远不会。”
白影再现,蛛儿重新化为人形,听着任天弃的话,实想不到此人平时瞧来轻浮无赖,骨子里竟如此重情,毫不因为自己是妖精而稍有嫌弃,心中也是感激难言,差点儿就要落下泪来,但想到这样就要前功尽弃,又硬起了心肠,道:“你不会后悔,可是我会。”
见到任天弃发愣,蛛儿继续道:“任天弃,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么,那是因为你也算救过我,我想报恩,可是后来我才知道自己错了,你没有学问,人又长那么丑,我每一次见着都恶心,所以才不答应你做真正的夫妻。”
此时任天弃的眼泪已刷刷的向下流,不停的摇着头高声嘶喊道:“我不信,我不信,我看见你抱着我的尸体哭得那么伤心,那绝不是装的。”
蛛儿见到任天弃伤心欲绝的样子,只觉自己的心已经碎成了千百片,然后在身体内不停的割着自己,差点儿就要扑到他的怀里痛哭一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拼命忍住,也大声的道:“不错,当时我是哭了,不过是我自己心肠软,想到也曾和你相识一场,忽然没了,自然不会痛快,而且就是在那时,我才发现凡人的命真的是短暂脆弱,我已经活了三百年,今后还要活一千年,一万年,你凭什么说能和我永永远远的在一起,你能吗?你能吗?”
这一席话,顿时问住了任天弃,他呆呆的后退两步,喃喃的道:“不错,我是贱命一条,随时都可以让阎王爷收去,怎么能和你永永远远的在一起。”
蛛儿忍痛道:“你知道就好,你是个没出息的凡人,什么本领都没有,怎么配和我在一起。”
蛛儿的话,已深深的刺到了任天弃的心灵深处,他忽然不再那么激动了,只是呆呆望着蛛儿,喃喃的道:“不错,不错,我只是一个什么本领都没有,没出息的凡人,果然是配不上你。”
蛛儿全身都在微微的颤抖起来,努力不让任天弃瞧出,只道:“你明白就好,任天弃,我就要有机会进入天庭,成为真正的仙子了,我不想让任何事来耽搁我,你知不知道?”
只见任天弃猛的在脸上一拭泪,道:“你想成为真正的仙子,我先恭喜你,不过我最后问你一句,希望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我和二娘能够还魂,一个什么王上仙说的情,是不是与你有关?”
蛛儿冷着脸道:“不是,我只是一个小妖精,见着那些仙人逃都来不及,怎么会认识,那是你自己运道好,有仙人心血来潮,一时动了善心。”
任天弃缓缓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那就是说我不欠你的情。”
蛛儿道:“不错,你不欠我任何的情,倒是我欠了你的,不过我从县衙把你救出来,也算是还完了。”
任天弃忽的嘶声竭力的道:“好啊,你我之间从此两不相欠,你做天上你的仙子,我在地上做我的凡人,我任天弃虽然丑,虽然没学问,却未必没出息。”
蛛儿见到他的神情忽然变得刚毅起来,竟有一种凛然的英雄之气,与过去那种轻浮的无赖样儿已经大相径庭,芳心中也是一愣,实想不到这样的气质与傲气居然会出现在任天弃的身上,痛苦之中,却有了一丝欣慰,这正是她想要的。
当下颔首轻轻道:“我也希望这样,我……我这就要走了。”
任天弃听着她马上要离开,心中一痛,但并不出言挽留,只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蛛儿那里舍得天弃,胸中已经将他的名字痴痴的念了千遍万遍,但面上却一点儿也不敢表现出来,轻轻说了声:“天弃,那我走了,你……你自己保重。”身形一幌,便消失在他的眼前。
她虽然隐了形,但始终担心任天弃,并没有离开,只在他的旁边默默的瞧着。
任天弃等她一走,那种强悍之气也化于无形,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傻傻的埋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才见到他忽然伸手,一边在自己的脸上不停的搧着耳光,一边还在大笑着道:“任天弃,你这头猪,没头脑的猪,自作多情的猪,你凭你这付人见人厌的丑样儿,还想蛛儿那样美丽的仙子会喜欢上你,你真是痴心妄想,哈哈,可笑,可笑,可笑……”
他每说一声“可笑”,那耳光就会重重的搧自己一下,不出片刻,两边脸颊就高高的肿了起来,但他好像并不知道痛似的,仍然一下接着一下的打着,嘴角已经溢出了鲜血。
蛛儿就站在情郎的旁边瞧着他狠狠的搧打自己,心中之痛,可想而知,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眼泪却潸潸的向下滚落。
任天弃这时停住了手,见到身边有水珠滴下,便用手接了接,仰天大笑道:“好啊,快下雨吧,最好是狂风暴雨,打雷闪电,一齐都来,那才痛快,他妈的痛快。”
他等了一阵,见到天空一洗如碧,星月朗照,那里像是要下雨的样子,从地里抓了一把泥土,远远的向空中扔去,骂道:“妈拉个巴子的,没脾气的老天爷,让你撒尿都不撒。”
他一边说着,一边下坡向江边走去。蛛儿见他神态举止有些怪异,不敢离开,又悄悄的跟在他的身后。
到了江边,任天弃跳上一块巨石,看了一阵子江水,蓦然一跃身,便“扑通”一声跳了下去,顿时消失在滚滚的江水之中。
蛛儿见到他上那巨石,心中便已经开始惶恐起来,正在考虑该不该现身劝阻,却不料他已经跳了下去,顿时骇得魂飞魄散,就要下水去救他。
就在这时,听得“哗啦”一声,一个人头从下流十丈远的水面冒出头来,正是任天弃。
只见他一边双手划动,一边在大声的呼道:“朱绛仙那小婊子瞧不起你,蛛儿这么善良,也瞧不起你,任天弃,那有什么关系,你自己瞧得起自己就行了,那有什么关系,你自己瞧得起自己就行了……”他不停的重复着最后一句话,声音是越来越高。
江边还泊着一些渔船,他这么大呼大叫,早就惊动了船上的渔夫,立刻听到有人骂道:“该死的,是那一个小王八蛋深更半夜的在这里鬼叫,要叫走远些去。”
任天弃此时心中有气,那里会理他,当下破口大骂道:“老王八蛋,老乌龟,你老子在这里自言自语,管你鸟事,你要是不想听,就把船划远些,最好划到江心里翻了,你连人带船到了龙宫,那什么都听不见了,搞不好还能娶个龙女回来当媳妇儿,省得当一辈子没老婆抱的光棍。”
那骂人的渔夫听外面这小子的声音狠恶强硬,又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堆,知道对方不是好惹的,立即乖乖的闭上了嘴,重新蒙头睡下。
任天弃被这么一打扰,倒也不吼了,游到江边,浑身湿漉漉的上了岸,便躺在草地上紧紧的闭上眸,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什么。
蛛儿见到情郎如此,虽然仍是担心,但知道并无什么大碍了,与王倪有约,不敢久呆,走到天弃的身边,在他脸上极轻极轻的一吻,含着珠泪,隐然而去。
任天弃也感到脸颊上一痒,不知是蛛儿临别之吻,还以为是虫蚁之类的东西,睁眼摸了一摸,并无异样,便坐起身来。
他将自己在寒冷的江水里浸泡了之后,头脑已经渐渐清醒,心里也没那么痛得厉害了,但蛛儿那句话却不停的在他耳边响起,“你是个没出息的凡人,什么本领都没有,怎么配和我在一起。”
是啊,自己只是一个凡人,一个活不过百年的普通凡人,除了一个还算聪明的头脑,没有任何一样可以引以为豪的本领,猪肉强割肉剔骨的本事都在西城这边已经小有名气了,而自己就这样碌碌无为的过一辈子么,做一个整天游手好闲的小混混,做一个让所有女人都瞧不起的男人,做一个脓包,孬种。不,绝不,任天弃绝不能是个这样的人,是时候出去了,离开这个小小的合州城,去见识更广阔的世界,这世上不是还有许多的仙人么,自己不如去寻踪拜师,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说不定能够学到些仙术,从此扬名立万,甚至活个几百一千年给蛛儿瞧瞧,他任天弃不是个没出息的凡人。
这些想法在任天弃的心中纷至沓来,如针一样在刺着他,如雷一样在震着他,他此时决心已定,猛的一下站起身来,向着北边他埋银子的地方走去,在临行前,他一定要安顿好二娘,不能让她再接客了,而那个冯云海,自己此番出去要是碰上,说什么也要他知道二娘在等着他,要他昆仑之行后,无论如何也要回来一趟,给二娘一个交代。
上部 称霸人间 第五十八章 袍哥之源(1)
任天弃到北面江边将银子和朱绛仙的那个玉镯全部取出,然后回到“春满园”的小屋换衣睡下,思绪如潮的过了几个时辰,见到屋外天色渐亮,便起了床,劈柴烧水,洗锅煮饭,生平第一次做得心甘情愿,那新来的龟公对他还是有些害怕,只远远的站着,并不来帮手。
过了好一阵,就见到白芳芳伸着懒腰从屋里走了出来,见到天弃如此主动的做事,也有些意外,走过去道:“天弃,你这些天也被折腾够了,怎地这么早就起床做事,你先歇歇。”
任天弃道:“没事,反正我也睡不着。”
白芳芳点点头道:“随你的便吧,不过你和丽娟还魂的事这几天必然传遍整个合州城,你自己要有思想准备。”
任天弃“嗯”了一声,想起一事,道:“大娘,我出事那晚,那个胡知县和马花娇有什么异样没有?”
白芳芳道:“我正想问你这事呢,听衙门里的讲,那晚你被厉鬼附身,好生厉害,连青云观的活神仙赵真人也不是对手,后来那胡知县听说被逼得写了一封反书,给人贴在了城门口,这事传到恭州诸葛知府那里,没两天就下了公文罢了他的官,押送京城,说是奏明皇上后,重新派官员到县里来。”
她说到这里,又道:“还有那钟光与方强,那晚你鬼上身,把他们一个手砍断了,一个给骟了,听说差点儿就没命了,不过现在也好,成了两个半死不活的残疾,老娘随时可以找他们出气要回银子。”
任天弃道:“大娘,这两人没在衙门了么,你这样大胆。”
白芳芳冷冷一笑道:“这两人是那胡知县的亲信,胡知县都倒台了,他们要不是在病床上起不来,早就一起押送进京啦,你不知道,这两人真是恶事做尽,终遭报应,除了老娘之外,现在每天到他们家找麻烦的人把门都堵了,估计也活不了多久。”
任天弃暗骂了一声“活该”,又道:“那马花娇呢?”
他话音刚落,就见到白芳芳前俯后仰的笑得直不起身,半天才道:“马花娇这次可撞上鬼了,无缘无故被剃了头发,还被人弄昏放到西城二郎桥下的乞丐周那窝里,那乞丐周见自己的怀里忽然多了一个尼姑,还以为是那个庵子里的姑子思春,要到自己这里来解馋,自然是乐得受用,把那马花娇折腾了一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