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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人道:“马师兄,这小子来拜师,你看如何是好?”
那被称为马师兄的年轻男子仔细打量了一下任天弃,见他满脸红斑,容貌极是丑陋,脸上不由露出了轻蔑之色,不过师门有所规定,能到此者皆可列入“玄天门”的门墙之内,自己不能擅自作主驱逐此人,当下道:“你等等,掌门师叔正在闭关修炼,我去叫师父前来定夺。”
说着一施眼色,让另外一人看住任天弃,自己却从那石壁之中又穿了进去。
任天弃瞧着这些人果然有些手段,心中也颇是高兴,便乖乖的站在那里等着,想着刚才听到的话,暗忖:“原来这里就是老冯所说的那个昆仑山,也不知这些人是不是他想找的那些仙人,他要是莽莽撞撞的前来,只怕是十成十的找不到”
正想着,眼前忽然一晃,刚才那马师兄已经又出来了,后面还跟着一名穿着青色绉绸长衫,脚踏白袜云履,身材端雅,面目儒秀,皮肤白皙,一绺黑须,五十来岁的中年人。
这时那马师兄道:“任天弃,这就是我师父玉虚子,掌门师尊正在闭关,本门的一切事务都是由他作主。”
任天弃连忙倒头就拜,道:“师父,你老人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那玉虚子早就瞧见了任天弃的容貌,脸上不由也闪出了一丝异色。
原来,这“玄天门”本是地仙陆压所创,而陆压之法术可说是无师自通,曾经在一千多年前阐教与截教大战的封神一役中曾经制死赵公明,斩杀白天君,又多次助姜子牙建立奇功,法术之高,不输于仙界的大罗金仙,乃是地仙中罕有的人物。
而陆压自封神一役之后,竭思苦虑百年之久,创下了五套惊神泣鬼的仙剑,这剑术按金木水土火五行而生,阴阳相应,合称为“乾坤神剑”,只可惜他虽然创出了这套神剑,但自己也无法将这五行剑融为一炉使用,苦恼之下,便创下“玄天门”,共收下了五名弟子,择其资质用五行命格各授了一套剑术,只希望门人之中会的悟性奇高,福缘极厚者,能够将这五套仙剑之术相融。
这陆压生性闲散,等众弟子各自学成之后,便立下门规,凡“玄天门”弟子,只可清静修行,不可参与世上任何的纷争厮杀,之后就逍遥四海,再无音讯了。
他传于“玄天门”的仙剑之中,虽并无特别的长生之技,但门人若是勤修道法,皆可延寿驻颜,传至如今,也不过十一代,而第十代的嫡传门人也只有五人,分别是青云子、玉虚子、宣成子、安阳子、静真子,称为玄金、玄木、玄火、玄土、玄水五宗,每人门下都各有一些徒弟,但依旧只有一名弟子可得衣钵相传。
而这玉虚子如今已有一百四十余岁,但瞧来也不过五旬之人,掌门青云子正在闭关修行,他是二师弟,门中之事自然是由其作主,他本是文士出身,生性儒雅好洁,一瞧到任天弃的样子,已是暗暗厌恶,心想“玄天门”的弟子无论外貌还是悟性皆是尘世最上等的良才,而这小子如此丑俗,若是列为门墙,实在有污本门。
见到任天弃跪下叫自己师父,他眼中一闪,单掌虚扬,便将任天弃托了起来道:“小兄弟不必如此多礼,本门已经许多年没有收徒了,你还是回去罢。”
任天弃听他这么一说,头上顿时便如被淋了一盆冰水,连忙道:“我听说你们是有门规的,凡是到了这里的人,都能成为拜师学艺。”
玉虚子脸色微变,追问道:“哦,你是听谁说的。”
任天弃道:“是一个法术很厉害的老神仙,是他叫我来的。”
玉虚子冷哼一声道:“什么法术很厉害的老神仙,他既然有些法术,为何不直接收你为弟子,而是让你到本门来,实在是居心叵测,你快些走罢,本门是不会收你的。”
说罢,也不等任天弃再说,将手一挥,已经带着两名弟子穿入石壁之中。
任天弃兴冲冲而来,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但那玉虚子见到自己后,脸上流露出的那种轻视厌恶的神情自己从小到大也不知见过了多少次,他已经料到了是怎么一回事,心中当真是说不出的失望的与恼怒,就连继续相求的念头也没有了,当时就想破口大骂,但明白那“玄天门”的人必然会知道,到时候恼羞成怒,自己不免要倒大霉,只好强行忍住,转身下山而去。
向下走了三百余步,任天弃站在石阶之上,举目四顾,却见群山连绵,无边无垠,这才叫苦不迭,来的时候有那彩鸾相送,一夜可至,可如今要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回去,那里能够辨认出方向,搞不好就要在这些山里迷路,几年都转不出去。
正在迷茫之间,忽然间远处空中有一个黑影向这边疾速的飞来,他开始还以为是一只巨大的苍鹰,但那黑影越来越近,任天弃这才发现,竟然是一个穿着黑裳的人,只是瞧不清他具体的相貌年龄。
上部 称霸人间 第一百二十五章 观战
任天弃暗想这大概也是“玄天门”的人,见着他御风飞行的样子,不由大是羡慕,心中不由得又升起了一个念头,那个玉虚子不收自己,并不见得这个人也不收,还是再试试的好,免得傻乎乎的在山里转了许久回到长安,却是什么也没有学会,见到了李淑琼、陆玉嫣、谢阿蛮这三位姑娘,面子上可不好看。
没多久,就见到那黑裳人就落在了自己刚才下来的平台上,任天弃连忙又转身向上攀去。
谁知刚走得一半,就听见上面传来喝叱之声,竟似有人冲突起来,任天弃心中大奇,脚步更快了,眼瞧着就到了那平台,便住了步,悄悄的探出了头去。
却瞧见那黑裳人就站在那石壁之下,而他身边已经围了二三十余名“玄天门”的弟子,手中皆是持着长剑,指着那黑裳人,一付如临大敌的样子。
那黑裳人似乎毫不畏惧,只是大声道:“青云子、玉虚子、宣成子、安阳子、静真子,在下特来贵门相拜,绝无恶意。”
他连叫了三声,就见到石壁中又飞出了三个人来,其中一人就是任天弃刚才所见的玉虚子,而另两人却皆作道装打扮,年纪都在五旬左右,大有仙风道骨之态,适才那个马师兄说是“玄天门”的掌门青云子在闭关修行,这二人想来便是宣成子与安阳子,只是那静真子没有露面。
这时那玉虚子道:“灵目神君,你十年来屡次闯我‘玄天门”是何道理,若不速速离开,本宗今日必然要你好看。”
任天弃只瞧见那黑裳人的背影,暗道:“原来这个人叫做灵目神君,也不知他到这‘玄天门’来做什么,最好是不服气来踢场子的,那今天就有热闹瞧了。”
却听到那灵目神君厉声道:“玉虚子。你这是明知故问,快将‘通天神杖’借来一用,用后立即归还,绝不食言,若是不然,休怪本神君不客气。”
那玉虚子听他说得狂妄,哈哈一笑道:“灵目神君,你也算有些道行的人了。应该知道那‘通天神杖’是本门的镇派之宝,岂能随意借与他人,你就死了这条心罢,上几次你来挑衅,掌门师兄都以仁慈为怀,放过了你,你要是再不识趣,本宗可就没那么那说话了。”
那灵目神君听他这么一说,声音更是尖厉起来,道:“玉虚子。今天这‘通天神杖’你是非拿出来不可。否则我就要硬闯了。
玉虚子仰天大笑道:“灵目神君,这十年以来,你到咱们玄天派多次。那一次不是铩羽而归,上一次你到这里,算起来已经有三年了,好好,本宗倒要瞧瞧你又修炼了些什么本领?”
那灵目神君似乎很急于得到那‘通天神杖’,什么也没说,将手一伸,掌上就多了一根黑鞭,道:“这是我新练成的黑虎鞭,就来再领教领教‘玄天门’的乾坤神剑。”
玉虚子正要应战。却见旁边一个身材高大,肤色紫黑,面目方正,三绺长须的道士对他一揖手道:“师兄,你暂代本门掌门之位,地位尊崇,岂能与人交手,还是由我来罢。”
玉虚子见说话的是四师弟安阳子,便点点头道:“也好。师弟,你要小心些。”说着将手一挥,外面的弟子便后退了开去,给两人留出了一块空地。
那灵目神君哼了一声,将黑鞭向着空中一抛,霎时之间,竟然化成一只巨大的黑虎,张着血盆大口,向着那安阳子噬去。
那安阳子却将嘴一张,黄光一现,竟然吐出一枚黄色的剑丸,霎时化成一柄黄色的长剑来,直向那黑虎刺去,这正是乾坤神剑中的土行剑气。
灵目神君见状,念动咒语,只风那黑虎将头一晃,又化成了一道黑气,将安阳子的黄光剑缠住,而安阳子则是以手指剑,不停的想冲出那道黑气,但任那黄光剑发出了耀眼的光芒,但始终被那黑气纠缠着无法前行。
两人在场中各自指挥法器,身形自然免不了移动,任天弃这才瞧清了那灵目神君的脸,心中不由得猛的一跳,原来此人容貌轮廓似乎很是不错,但他的两只眼睛却是闭着的,眼皮与脸敛已经长到了一起,应该是被人刺过,令人骇怕的是,他的额头之上,却又长了一只眼睛,怪不得叫做灵目神君,也不知这只眼睛好不好使。
那黑气与黄光剑在空中僵持了一阵,就听到灵目神君叫了一声“疾。”
空中的那黑气一收,便又成了一柄黑鞭,向着安阳子飞射而下。
安阳子一直躲闪不及,那黑鞭正打在他的肩上,顿时大叫一声,跌倒在地上,嘴角已有鲜血溢出,不过还算他躲得快,伤得并不是很重。
玉虚子见到师弟战败,脸色一变,上前两步道:“灵目神君,你的黑虎鞭果然有些名堂,但还难不到我‘玄天门,的人,你且接接我的木行剑。”
说着话,也将口一吐,飞出一道青光,正是一柄长剑,直朝着那灵目神君当胸射去。
此时灵目神君地黑鞭已经回收,接住了那玉虚子的木行剑,两般法器激烈的纠缠到了一起,发出了巨大地“铮铮”之声,斗到后来,但只见一道黑光与一道青光在相互包绕,时而黑光盛一些,时而青光盛一些,竟是斗得难解难分。
这玉虚子的木行剑气极是厉害,在乾坤神剑之中仅次于“玄天门”掌门青云子的金行剑气,他曾经和这灵目神君交过手,对方离自己还差着一截,却不料三年不见,此人练成的这黑虎神鞭居然能够战胜四师弟的土行剑,而且与自己的木行剑也能抗衡到如此之久,不由一时恼羞成怒,以神御剑,大声呼道:“乾坤无极,神剑夺命,疾。”
随着他这呼声,那道青光忽然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就在这光芒之中,那青光顿时分化为九剑,穿破了那黑光,直向着灵目神君破空刺来。
灵目神君不料他骤然发难,九柄青光剑倏忽而至,脸色一变,便瞬间就镇定下来,聚神于灵台,霎时间,他那额头上的那只眼睛发出了一道刺目的红芒,竟有一道无形的气墙,将那九柄剑阻止在身前一丈之外。
玉虚子知道这就是灵目神君地神目障,竭尽全身之法力,摧动着那九柄青光剑,相持了一枉香左右,那灵目神君脸上已有冷汗浸出,只微微一松神,便有一枝青光剑刺破了他的神目障,急速的从他胸前穿出。
灵目神君胸前一道鲜血喷出,巨痛难当,知道若是再斗下去,自己这条命定然要丧在此处,便大喝一声,身形已离地而起,御风而行,向着南方疾速的飞去,而玉虚子的那九把青光剑也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又过得一阵,那玉虚子将手一招,就见到九柄青光剑从远处飞了回来,迅速合成一道青气,投入玉虚子的嘴中。
这一场厮斗,将任天弃瞧得是聚神屏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这才知道,仙家斗法,果然是和冯云海与郭子仪他们出手远远不一样,要是这两人在此,那玉虚子要是想对付他们,只一眨眼,他们的人头就要被这飞剑削落下来。
等到玉虚子等“玄天门”的人消失在石壁之中,任天弃抹了抹头上地冷汗,这才站了起来,见识到了那玉虚子的仙剑神通,他好生想去跪到那石壁之下再请玉虚子出来软语相求,但玉虚子那厌恶轻视的目光却又浮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任天弃这人外表虽然嘻嘻哈哈的玩世不恭,但内心之中却极是傲倨自尊,那玉虚子虽然厉害,然而他实在不想去低声下气的向他苦求,暗地一咬牙,便又向山下走去。
这一下山,他才知道这天柱峰之高,那石阶只走了几个时辰就没有了,剩下的全是崎岖凶险的小径,只能攀藤附葛才能下行,任天弃慢慢下行,停停歇歇间,到得峰底,竟足足两天时间,身上带的干粮已经用完了,所幸这山上野果清涧极多,也不至于饥渴交加。
下了山,任天弃思索着有水的地方必定就会有人家,便顺着一道溪流向南而行,迷迷茫茫的竟又走了五天,根本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