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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已经知道有金世遗在暗中帮助他,不过金世遗不许江南说出他的名字,江南也就乐得吹牛了。
陈天宇夫妇却是疑惑不已,他们明明知道江南的功力还不如对方,即算有冰魄神弹,也不应该这样容易取胜的,然而事实上却是江南胜了,这岂非不可思议?
场中还有一个人疑惑不已,那是孟神通。各派的大宗师也都注意到了,孟神通这时正在游目四顾,好像找寻什么人似的,脸上露出一派惶惑的神色!
要知孟神通在三年之前曾经击败过陈天宇夫妇,那时他的武功还不及如今的造诘,但就在那时,幽萍的冰魄神弹也丝毫没奈他何,他心想屠昭明的功力纵然不及他在三年之前的功力,但亦不会差得很远,按理说两颗冰魄神弹是断断不会就令他冷得僵硬的。但因先是屠昭明剑铐上射出浓烟烈火,继而是冰魄神弹发出的冷气豪光,孟神通在那刹那之间,也着不清楚,所以心中虽有怀疑,却也不敢就此断定对方是有人暗助。t
屠昭明这一场输得莫名其妙,孟神通这方的人都有点不大服气,喊喊喳喳的议论开来,有的说道:“我看那小子用的不是正派武功,说不定是什么邪门妖术!”有的说道:“屠老师一举击破武当剑阵,却败给一个乳臭未干的无名小卒,真是太不值得了。”有的却说道:“这不是妖术,这是冰魄神弹,你们没有见过,我是知道的。”说这话的是个白教喇嘛,曾参加过八年前在西藏争夺金本巴瓶的盛会,见识过冰川天女的冰魄神弹。阳赤符问道:“你知道这小子的来历吗?”那白教喇嘛道:“哇,对方阵中有一个穿着白袍,身躯修长的少年,名叫陈天宇,这小子就是那个姓陈的书懂。”阳赤符是见过陈天宇的本领的,回过头来对孟神通道:“师兄,这一场输得蹊跷!”
众人听说江南的身份不过是一个书懂,相顾骇然,有几个高手本来想出去向江南挑战的,也忍住了。因为身份悬殊,胜之不武,不胜为笑。而且江南早已退了回去,按比武的规矩,那就是他取得胜利之后,不愿继续再打下去了。
孟神通道:“胜败兵家常事,同足介怀?何况比对起来,咱们也没有输。师弟不必胡乱猜疑,以后多加小心便是。”陵霄子掀须笑道:“孟老先生说得对,屠贤弟大破武当剑阵,令得武当的掌门人不敢应战,已足令他名垂不朽!”陵霄子与武当派有隙,他故意说得声音响亮,有心让雷震子听到。
雷震子素来自负,武当派受挫,他面子已挂不下了,虽得江南替他挡了一场,心中感到满不是味儿,听了这话,果然忍不住气,立即越众而出,朗声说道:“比了这么多场,时候也不早了,还是咱们这些首脑人物来比一场吧。孟神通,听说你练成了武林绝学的修罗阴煞功,我雷震子不自量力,想向你讨教!”他起初本是想向陵霄子挑战的,但转念一想:“射入先射马,擒贼先擒王。”陵霄于虽是早已成名的人物,到底不及孟神通的身份,在他心目中,武当派是武林的最大门派,和孟神通交手,这才不至辱没他武当派掌门人的身份。
孟神通淡淡说道:“雷掌门的记性也未免太坏了,我刚才说过些什么话,你就记不得了么?阳师弟,你去和他说!”
阳赤符走到了距离三丈之地,抱拳笑道:“雷大掌门想较考本门的修罗阴煞功吗?这容易得很,阳某也练过几年,不妨献拙,并藉此领教富大掌门的连环夺命剑法,要是雷大掌门当真能夺了阳某的性命,那时请再向我的师兄挑战不迟。”
孟神通在比武之前早已与痛禅上人说好,要等到他的手下输了之后,他才轮流接战各派掌门,阳赤符不过是重申此意而已。他说话软中带硬,分明是不把雷震子放在眼中,雷震子勃然大怒,便要发作,阳赤符依照武林礼节,抱拳作揖,通了一个“请”字,陡然间寒腱骤起,雷震子打了一个寒喋,几乎透不过气,吃了一惊,急忙强抑怒火,镇定心神,运气一转,这才不感到寒意。
就在这顷刻之间,阳赤符身形一晃,业已到了雷震子的面前,一声笑道:“富大掌门还不拔剑,敢情定认为阳某不堪承教么?”到了此时,哪还容得雷震子避战,高手比拚,双方都要力争先着,雷震子急忙一个回身拘步,立即宝剑出销,反手一剑,剌阳赤符胸口的“璇玑穴”,他尚未转身,背后竟似长着眼睛一样,这反手一剑,认穴奇准,而且劲风呼呼,显见武功亦已到了一流境界,阳赤符不敢轻敌,双掌打了一个圈圈,作势牵引,雷震子突感到一股无形的潜力。向他一扯,剑尖向旁边滑出几十,溯了个空。说时运,那时快,阳赤符早已双掌平推,使出了修罗阴煞功口
这三年来,阳赤符得他师兄的传授,功力大进,修罗阴煞功亦已拣到了第七重,双掌一堆,寒腱卷地,竟似突然间变了气候,从春光明媚的时节进入了寒气肃杀的隆冬,雷震子听过冯琳所说,知道不可让他的手掌碰上,立即飞身跃起,一招“随击长空”,长剑换了一朵剑花,凌空刺下。
这一剑雷震子运了九分功力,隐隐挟着风雷之声,阳赤符尚未曾似他师兄那样练成金刚不壤之躯,不敢以血肉之躯硬接,迫得也用移形换步的上乘轻功避了一招,雷震子身形未定,第二剑第三剑相接而来,他这连环夺命剑法,一招按着一招,连续不断,端的有如长江溟涌,大海潮生,周围三丈之内,登时都在他的剑光笼罩之下,饶是阳赤待已练成了第七重的修罗阴煞功,一时之间,却也无法近身。
阳赤待在三丈之外发掌,虽然仍有开碑裂石之能,寒风透骨之威,但以雷震子的功力,却还能够支持。越斗越烈,不多一会,两人都是汗如雨下。
这一战比之先前几场都要惹人注目,看到紧张之处,两方面的人都捏了一把冷汗,要知雷震于是一大宗派的掌门身份,若然输了,武当弟子都要面上无光;阳赤符是孟神通的师弟,若然输了,追随孟神通的人,恐怕也会对他信心大减。
孟神通眉头略皱,金光大师暗暗留神,见他嘴唇徵微开阖,原来孟神通正在用“天道传言”向师弟指点战略,金光大师暗暗道声:“不妙!”可是孟神通既非出手相助,他的声音除阳赤符之外,其他的人亦不可闻,金光大师纵然看出他暗中捣鬼,却也不能干涉。
就在金光大师心念方动之际,只见阳赤符身形一晃,忽地追上前来,左臂一伸,双屈,一招“游龙探爪”作势向雷震子的手腕勾来,竟但要硬抢他的宝剑,雷震子的剑法同等厉害,见他扑上前来,正合心意,立即一招“横云断峰”,剑尖上的光芒暴长教寸,端的有如迅雷闪电,条的就向阳赤符伸出来的左臂横削过去。
一剑制出,只见剑锋徵颤,“嗤”的一声,阳赤符的长袖断了一截,然而也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紧接着“叮”的一声,阳赤符的右手中指已在雷震子的剑背上弹了一下。双方的身形就在这刹那间由台再分,恢复了刚才的距离。
表面看来,雷震子的剑虽然给对方弹中,但他削断了对方的衣袖,似乎还是稍占上风,武当弟子看到掌门赢了一招,欢声雷动。那知雷震子心中却是暗暗叫苦!
原来阳赤符得师兄指点,已是想出了克敌制胜之法,他迫近敌人,作势擒拿,待雷震子一剑削来,他的手臂立即缩入袖管,却施展“流云飞袖”的功夫,将对力的长剑一里,当然以雷震子的功夫,宝剑绝不会让他的衣袖卷去,但阳赤符以袖代臂,让对方削去,他也就赢得了那瞬息的机会,弹中了雷震子的宝剑。
阳赤符的修罗隐煞功已拣到了第七重,具有了“隔物传功”的本领,这一弹立即将一股阴寒之气从雷震子的剑上传到他的掌心,继而侵入他的体内,不消片刻,雷震子便觉寒意直袭心头!
雷震子刚才抵御对方用劈空掌力所发出的修罗隐煞功,已自耗损了不少内家元气,如今又被对力以“隔物传功”的本领,将阴寒之气直接攻入他的体内,他一方面要默运玄功,保护心脏,一力面要抵御敌人的攻击,连环断命剑的威力,自是因之大减。
雷震子的剑招渐趋缓慢,武当派的弟子亦已觉出不妙来了,猛听得又是叮叮雨声,这一回阳赤符来势更疾,出指如电,接连在雷震子的剑背上弹了两下,这才从容不迫的飘身而退,雷震子的连环夺命剑法本以迅捷绵密见长,一旦力不从心,破绽自露,慢了三分,这一次便连敌人的衣角也没有沾着了。
阳赤符哈哈笑道:“雷大掌门,可还要再比下去吗?”雷震子面色铁青,一言不发,忽地将长剑一抛,便即退下。
原来他体内的血液这时已冷得似是要凝结起来,那把宝剑更是比冰块还要冷土十倍,哪里还能拿在手中?他已然不能使剑,这一场哪还能够再比下去?
阳赤符赢了此场,仍然不退,立在场心,又朗声说道:“武当派已是全军尽墨了,还有哪一派的掌门要来较量我的修罗阴煞功吗?”雷震子刚刚退至场边,闻得此言,本来已经苍白的面孔越发变得如同死灰,“哇”的一声,一口鲜血旺喷出来,身子摇摇欲坠!
痛禅上人和金光大师双双离座,各自挽着他的一条手臂,将他扶住,雷震子正在冷得发抖,忽地感到体内如有两股暖流循环流动,痛楚顿减,舒畅无比,原来是这两位武学大师,运用本身的功力,为他驱除阴寒邪毒,这两位大师即算孟神通以第九重的修罗隐煞功掌击他们,他们也有硬接二掌之能,何况阳赤符仅是第七重的功力,而且还是“隔物传功”,两位大师合力施为了不消片刻,便叫雷震子的头顶上发散出热腾腾的白气,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可是雷震子内心的难受却丝毫没有减轻,但听得他颤声叹道:“当派今日受此奇大辱雷某恭居掌门,无颜冉在此参加盛会了。”痛禅上人忙道:“偶然失利何足介怀!雷兄你要安心静养。”
就在此时,只听得一个银铃似的声音怒道:“谁敢轻视我武当派?当派还有人在此,谁敢说我武当派全军尽墨?我如今就要来见识你的罗阴功!只见一个白衣少妇,美艳如花,衣袂飘飘,轻步出场,正是冰川天女!正是:
玉剑冰弹寒敌胆,邙山会上显神通。
欲知后事如何?请转下面分解。
正文 第卅二回 毒手扬威搜劲敌 冰弹玉剑门魔头
冰川天女兼有三种身份,尼泊尔的公主、武当派的长老、天下第一剑客唐晓栏的媳妇,任何一种身份都是非同小可,更何况她美若天仙,手持冰剑,这一出来,当真是全场阅动,个个注目。武当派弟子更多一重心事,要知阳赤符虽说是得了师兄指点,才能在三十招之内击败雷震子,但他也的确是具有击败雷震子的功夫,冰川天女纵然比雷震子高出一筹,能否胜得阳赤符却是谁也不敢预测的,要是冰川天女再败,武当派就真是全军尽墨了。.阳赤符为她的容光气度所慑,骄狂之态顿敛,施体说道:“冰宫女主人莲驾到来,为此会生色不少!仰你的冰弹玉剑,乃是武林异宝,今日有缘相会,想可以一开眼界了。”
冰川天女淡淡说道:“你想见识此剑,亦非难事,何必费偌大心力,派人列冰宫偷盗?”说话之间,早已把冰魄寒光剑拔出销来,这柄宝剑乃是冰窟中万年寒玉所,通体透明,耀眼生缤,移开。但他们身体虽然发抖,心里却是兴奋非常,人人心中均是这样想道:“冰川天女不惧修罗阴煞功,她的剑术、轻功又较敌人高明,着来这一战定操胜券。”有人甚至心想,孟神通的师弟不过如此,孟神通大约也不会强得大多,怯敌之意也就因之大减。阳赤符每中一弹一剑,他们就是一阵欢呼。
他们哪知道孟神通除了修罗隐煞功之外,还练有不少武学中早已失传的功夫,乔北溟那半部武功秘笈,亦已完全参透,随便使用一种,都足以与当代一流的武学大师抗衡,阳赤符虽然还不及他,也得到他一部份传授,这时阳赤符见修罗隐煞功与劈空掌力都不足以应付冰川天女,正在思索如何克敌致胜,耳边忽听得师兄用“天遁传音”轻声说道:“天罗步、阴阳抓,劈空掌!”阳赤符本来就想到要用“天罗步”与“阴阳抓”的,只因这两种功夫,自已还末十分纯熟,又尚未摸清冰川天女的功力深浅,故此一时之间,畴曙未决,如今得了师兄的“天遁传音”,心中想道:“师兄法眼,必已着出了对方优劣之处,叫我用这两种功夫,再保留原来的劈空掌,定不会错。”
就在他思索之时,身上叉十了两剑,当下不再祷践,先使出了“天罗步”来,冰川天女正自得心应手,忽然间一剑剌去,却失了敌人的所在,陡觉微风枫然,敌人以已到了身后,冰川天女何等快捷,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