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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真人道:“好……”好字出口,警觉不对,长剑一挥,疾向杨梦寰右臂斩去。
杨梦寰故意身躯摇颤,险险把一剑避开,口中却笑道:“第一剑。”
天机真人怒喝一声,长剑挥动,连劈两剑。
杨梦寰施展上乘轻功,暗含风摆枯荷的身法,摇摇摆摆的避开了两剑,道:“在下侥幸避开了三剑了。”
天机真人不再答话,长剑一阵急刺,猛攻过去。
这时,木台下突然响起了一声大喝,道,“咱们来听天机真人讲道,这小于却来捣乱,先把他宰了再说。”
喝声中,直向木台冲去。
童淑贞目光一转,石那一身黑衣,仗剑奔行,立时一个侧身,拦住去路.迫:“站住,你也是一丘之貉。”
那大汉怒喝一声挥剑直刺过去。
童淑冷笑一声,长剑推出,推开剑势,随着一剑直刺入大汉前胸。剑锋直透背后,鲜血四下溅飞。
她心中满怀激愤怨恨,出手毒辣,真是大机真人创遗的剑招。
童淑贞一剑得手,横剑大声喝道:“天机仙师是何等崇高之人,岂是那等轻浮无识的模样,仙师早已在十余年前坐化,这老道是假天机真人之名,实则别有所图,诸位千万不能受他蒙骗。”
群雄回想那天机真人适才的举动,果是感到其中大有疑问。
柳远混在人群之中,眼看时机已熟,高声应道:“那位姑娘说的不错,咱们都受了欺骗。”
邓开宇打铁趁热,高声接道:“咱们把这老道揪下来,问问受谁之命而来?”
台下群豪轰然应道:“咱们应该把他抓下来,问个明白才是。”
那冒牌天机真人眼看群起而攻,不禁心中害怕,苦心布置,落得一场空欢喜,顾不得大局后果,逃命要紧,虚幌一剑,转身就跑。
杨梦寰那里容得他走开,身子一侧,疾欺而上。
这时,台下已有四五人劲装带兵刃的大汉冲了上来。
杨梦寰个愿居功,暗运天罡指,遥遥点出。
那冒牌天机真入正奔行问,突觉后腿窝边一阵疼痛,身子重量顿大,踉跄一跤,跌摔地上。
群豪经此一来,全都觉醒,纷纷奔上木台,团团把那冒牌天机真人围了起来。
杨梦寰默查大势已定,陶玉伤势极重,纵然有医伤灵丹,也难在极短时间内复元,宫中布置之人难犯众怒,决然不敢出面,趁局势混乱中,带着沈霞琳、童淑贞、邓开宇、柳远等悄然而去,离开了纯阳宫。
几人一起疾走,奔出了四五里,邓开宇扯下脸上的假髯,笑道:“杨大侠戏耍那冒牌大机真人一事,真是大快人心,可怜那陶玉一番苦心布置,竞被咱们在不足一个时辰时光闹得天翻地覆,前功尽弃。”言罢大笑不已。
杨梦寰却一皱眉头,道:“陶玉能想出这种方法,足证其手段的恶毒,无所不用其极,如非是咱们赶巧碰上,今宵数百英雄好汉都将为陶玉收罗,似此等伎俩,只怕不只在一时一地演出。”
童淑贞道:“依我之意,咱们应该趁群豪了然受骗之后,一股激忿之气,应该借机搜那隐身在身后之人,师弟却坚持要走。”
杨梦寰叹息一声,道:“那些人都不过是陶玉的徒弟,杀人无补大局。”
童淑贞道:“纵非陶玉亲在纯阳宫中主持,那幕后主持人,身份决然不低,咱们如能搜出生擒于他,或可逼他说出那陶玉全盘计划,那时咱们也可早订对策了。”
杨梦寰道:“那真正幕后主脑,隐身在木台大树之上,我避开那冒牌天机真人第一剑,他已瞧出不对,早已逸走了。”
童淑贞道:“可惜,可惜,你怎不追赶呢?”
杨梦寰道:“当时我正戏耍那冒牌天机真人,同时也不愿亮出真实功夫,只好让他逃走了。”
邓开宇笑道:“虽然让那幕后主脑人物逃走,但这打击对那陶玉而言,也是够大的了,当着数百江湖豪客之面、揭穿了陶玉这次阴谋,传言会极快的轰动江湖,陶玉日后类此的阴谋鬼计,就难以再施展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但待杨大侠赶到我们邓家堡后,召集天下仁人侠十,以堂堂正正之师,再和那陶玉一决死战,清妖气,扶正义,挽武林于狂澜之中。”
杨梦寰叹道:“在下亦只能尽力而为,目下咱们只不过和陶玉小作接触,还难看出他真正实力,其人心机深沉,如是毫无把握,决不会轻举妄动,其实在这初度相接之中,如非那赵小蝶插手相助,咱们早已为陶玉所杀了。”
邓开宇细想经过之情,确实不错,若不是那多情仙子出手,别说沈霞琳了,在场之人几乎是无一能够逃得性命……。
但这杨梦寰又是唯一可抗拒陶玉的人物,如若他先无信心,对大局影响至巨,正要想说几句劝慰之言,却听童淑贞抢先说道:“杨师弟不用自责,那陶玉在暗中,你在明处,先已吃了大亏,自然不是他的敌手了。”
枕霞琳道:“陶玉不是寰哥哥的敌手,他们两人打架时,我一直在旁侧观看……”
童淑贞道:“哼!对付这种万恶之徒,你为什么还要客气?”
沈霞琳叹道:“寰哥哥不让我出手相助,我如出手帮他,他一定会很生气!……”
她嫣然一笑,道:“不过,最后仍是寰哥哥胜了,那陶玉被寰哥哥一掌震得口吐鲜血。”
童淑贞道:“杨师弟,你既然重伤了那陶玉,为什么不乘胜把他击毙呢?”
杨梦寰苦笑一声,道:“那时我已有心无力了。”
沈霞琳道:“寰哥哥和陶玉硬拼掌力,陶玉虽然受了重伤,但寰哥哥也受了伤!”
她轻轻叹息一声、接道:“不过陶玉伤得很重,如若那时寰哥哥让我出手,我一定可以把陶玉伤在剑下。”
童淑贞连连叹道:“可惜,如若那时我也在场,决不会让陶玉逃去。”
杨梦寰叹息一声,道:“童师姊如在场杀陶玉或有希望,不过那陶玉的武功,确然已得归元秘笈上的神髓,下次再遇上他,我能否是他的敌手,那就难以预料了……”
邓开宇道:“在下有一事不解,请教杨大侠。”
杨梦寰道:“邓兄有何见教?尽管请说。”
邓开宇道:“武功一道,循序渐进,陶玉此刻既非杨大侠之敌,难道极短促的时光中,就可以胜过杨大侠?”
杨梦寰道:“此乃常理而言。”
邓开宇道:“难道那陶玉的武功进境大异常情不成么?”
杨梦寰点点头道:“他精研归元秘笈,已然熟记于胸,每经过一次恶战之后,武功即有一次大进,何况我胜他只是内力上强他一筹,如以武功招术变化而论,我已远非他的敌手了。”
邓开宇道:“原来如此。”
杨梦寰仰脸长吁了一口气,肃然说道:“咱们杀那陶玉的机会,将随着时间的延长而逐渐减少,一年之内如无法置他死地,咱们恐怕很难再有杀他的机会了。”
童淑贞接口说道:“杨师弟言所有宗,必然是根据陶玉的武功进境计算,但如咱们未雨绸缨,早作准备,情势自然又大不相同了。”
杨梦寰心知此刻的童淑贞,每日每时都在想着杀死陶玉之策,也许有了良策,当下说道:“请教师姊。”
童淑贞道:“为对付那等万恶不赦之人,我也不能隐技自密了,在天机真人那遗留的剑谱之上,有一套合搏剑法,叫做天索剑阵,专门用来对付武功高强之人所用,这剑阵施展开后,有如绕身之索,极是不易摆脱……”
目光转注到邓开宇身上,接道:“到得邓家堡后,还望邓少堡主劳神选出几个武功高强,才慧品格较高的人……”
邓开宇道:“这个不难,不知姑娘要选几人?”
童淑贞道:“最好能选出九个,如是人才难得,五个也免强可用。”
邓开宇道:“兄弟尽力而为,如是邓家堡中找不出,在下另行代姑娘物色就是。”
杨梦寰道:“如若陶玉武功精进,师姊这天索剑阵有把握能困得住他么?”
童淑贞道:“我不知那归元秘笈上记载的什么武功,但就天机真人遗下的剑谱而言,不论武功如何高强,也不容易摆脱天索剑阵。”
杨梦寰道:“好!咱们到了邓家堡,师妹不妨详细把剑阵给我解说一遍,我虽然不敢断言胜败,但大致上总可以看出个结果出来。”
几人一路行去,再无事故,晓行夜宿,赶往鄂南。
一日中午时分,便到了邓家堡。
杨梦寰抬头看去,只见一道三丈高低的砖石砌成的坚固高墙,横拦去路,一道一丈四五尺宽的护城河积满了水。
邓开宇望着高城,仰脸一声长啸。
啸如龙吟,直冲霄汉。
那寂然的高城顶上,突然探出两颗人头,向下望了一阵,缓缓放下了一座吊桥。
杨梦寰心中十分奇怪,暗道:平常之日,何用这等如临大敌的森严戒备。
随着那放下的吊桥,奔过来四个黑衫黑裤,白布裹腿的大汉,每人怀中都抱着一把雁翎刀。
这四人行近邓开宇七八尺左右时,突然一屈左膝,刀尖触地,齐声说道:“恭迎堡主。”
邓开宇道:“你们起来……”目光盯注在四人脸上,欲言又止。
那四人最左一个垂首说道:“咱们堡中出了事情!”
邓开宇心头一震,道:“老堡主安好么?”
那大汉道:“老堡主和夫人都很好,但堡中有几位武林同道却都受了重伤,老堡主为此气恼,已然三日没有见客。”
邓开宇道:“可有人死亡?”
那大汉道:“幸还无人死亡,只是两个重伤的武林同道,恐将要落下残废之身。”
邓开宇心中虽然焦急,但却强自保持着外形的镇静,回目对杨梦寰道:“杨大侠,请入堡中吧!”
童淑贞望了那四个大汉一眼,道:“贵堡中不幸,距此有好久了?”
那大汉道:“三日之前。”
童淑贞低声问邓开宇道:“咱们就算未因那冒牌天机真人耽误,也是难以赶得回来。”
邓开宇长揖说道:“诸位连日跋涉风尘,快请入堡中好好休息一下。”
杨梦寰心知他急欲要见父母,当下举步登桥。
群豪鱼贯行过吊桥,那吊桥立刻收了起来。
杨梦寰登上城堡,向下望去,只见房屋绵连,恐将在千户人家以上。
邓开宇气度恢宏,虽然心中是焦急如焚,但表面上仍然是保持着镇静之色,指着那绵连房屋,说道:“此村名虽叫邓家堡,但村中住户却不是全都姓邓,数十年前,世局纷乱,遍地盗匪,家父曾为本村连退了数次盗匪,故而极受村人爱戴,易名邓家堡,只不过是意存报答。”
杨梦寰道:“原来如此,邓兄两代侠人,兄弟失敬了。”
邓开宇轻轻叹息一声接道:“邓家堡经家父一番苦心经营,成了今日规模,虽处乱世,盗匪却也不敢轻犯……”
第八回邓家堡
众人谈话之间,到了一座高大的宅院面前。
邓开宇道:“这就是寒舍了,诸位请在院外稍待片刻,在下去请家父亲自出来迎接。”
杨梦寰道:“如何敢劳动邓老前辈亲自迎接,咱们直走进去就是。”
邓开宇还想阻拦,但已是无法,杨梦寰等人已直入府中。
邓宅这广大的宅院中,似是毫无布置,杨梦寰一口气直入数丈,仍是不见有人答话,心中暗暗奇怪,忖道:难道这样大的宅院连个守门人都没有么?
回头望去,只见邓开宇脸上也泛现出奇怪之色,心知此情不妙,陡然停下了脚步。
邓开宇大步行到前面,高声说道:“有人在么?”
他一连呼喝了数声,才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答道:“回来的可是少堡主么?”
邓开宇高声道:“不错。”
那苍老的声音道:“少堡主不要再向前移动,老朽即刻出现相见。”
沈霞琳突然插口说道:“为什么不让我们向前走了?”
邓开宇道:“详细情形我也不知,待那邓忠来了再说。”
片刻之后,突闻门声一响,不远处一座厢房的木门忽的大开。
一个花白胡子的老缓步走了过来,欠身一礼,道:“果然是少堡主回来了。”
邓开宇一皱眉头,道:“邓忠,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邓忠道:“这是老堡主一位朋友的计划,但到此刻为止,老奴还未看到他的作用。”
邓开宇道:“他可是交代了不许擅自行动么?”
邓忠点点头道:“行走之间都要有一定的路线,不可擅自订动,或擅取什么应用之物。”
邓开宇道:“为什么?”
邓忠道:“这个老奴就不知道了。”
童淑贞四顾了一眼,道:“他定是在各种物体上涂上了奇毒。”
邓忠摇摇头,道:“这个,见过我家堡主之后,你们再问他不迟……”
目光凝注在邓开宇的身上,道:“者奴要走前一步,替诸位带路了。”
杨梦寰心知这邓忠乃忠于邓家的老仆,有很多话不便出口,当下也不再多问,随着邓忠身后,向前行去。
只听邓忠说道:“少堡主,请随在老奴的脚步后面,最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