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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相较,少了些许亲近可人之处,而多了一点高傲之气。赵仲谋心下不禁暗道:“幸亏清儿只是有意假作如此,若真是成日这般冷傲的模样,我可不喜欢。”卓清无意间一抬头,见赵仲谋正坐在对面凝望着自己,也不禁大为欣喜,当下也凝神细看这意中之人。此时看来,但见赵仲谋青襟长衫,作文士打扮,容颜俊秀不凡,神色间的草莽英雄之气已被温文儒雅的才气所掩盖,行止中飘逸洒脱之处,更是无可比拟,与平日所显露的英雄之气相较,此刻似乎更富魅力。二人对视许久,不禁相顾浅笑。
数杯酒下肚,赵仲谋正自寻思自己与清儿二人一起在此逗留太久,会不会显露了身份,忽觉一股醉意自胸腹间直涌而上,似酒醉而非酒醉,直感到一阵晕眩。赵仲谋忙强自镇定,心道:“不料这醉湖楼中所藏的佳酿,酒性竟也如此厉害!”但紧接着转念一想,便觉不对,这越中善酿酒自己以前也曾饮过不少,却从未遇到今日这般情形,“难道真是被贼人下了药了么?”赵仲谋不禁大惊,急运内力将胸口的一股醉意压下,伸手从怀中取了四大高手所赠药丸,偷偷放入了口中,不到片刻,先前那种头晕目眩的感觉便已消退,当下强作醉态,伏身靠在了酒桌之上,双目向卓清不住示意。卓清见了他的眼色,便即领会,提杯小饮,细品之下只觉这酒于细微之处确有不同。卓清只作不知,偷偷将药丸含了,与身侧那丫鬟二人又连饮数杯,只作不胜酒力,俯身靠在了酒桌之上。过不多时,那丫鬟也即醉倒在桌上。
又过片刻,只听得脚步声响,一人走近身来,向赵仲谋叫道:“公子?公子?”赵仲谋不答,双目紧闭,只凝神细听着动静。听得脚步声响,那人又走到了卓清二人身侧,叫道:“姑娘?二位姑娘?”也未见二人答应。那人当即转回后堂,召来数名同伴,大声道:“几位客官不胜酒力,已然醉倒,你们将他们抬到后堂去歇息片刻。”言语间颇有欣喜之意,众人答应一声,将三人抬入了后堂一间厢房之中。赵、卓二人虽然闭目装晕,但听得众人行止之间动作熟练快捷,象是做惯的一般,心道:“临安城中数十人失踪的大案,多半便是你们这家黑店所为了!”当下只作不知,任由众人摆布。
三人在床上躺得不久,便听得数人推门而入,一人道:“今日上头催得紧了,须得赶快送去才是。”身侧数人一齐答应。先前那人看了看赵仲谋等三人,一指卓清的丫鬟,道:“这丫头姿色平平,公子爷绝瞧不上眼,就不须送去了,将他们二人先行送去便是。”心中不禁暗想:“今日这对男女,男的俊美潇洒,女的秀丽非凡,想来定然合二位主子的胃口。这几日间风声吃紧,寻不得俊男美女孝敬主子,没少挨他们的骂,想来今日这二人当能令二位主子满意了吧?”身侧众人答应一声,将赵、卓二人抬起,装入了房中一只大木箱之中,一阵盖箱之声过后,众人提锤在箱盖之上一阵敲打,已将木箱钉死。赵、卓二人暗想南麟帮中的弟兄们便在身后不远,同来那丫鬟虽身在险地,当也不会有太大危险,自己二人既已偷入其间,须将此间情由彻查清楚才是,当下也不发作,静观众人动静。众人用绳索将木箱缚好,肩抬而出,也没走出多远,便将木箱搬上了车,紧接着只听得车轮声响起,众人护着车驾一齐前行。
赵、卓二人在木箱中早已睁开了眼睛,只见那木箱约有一人多长,三尺来宽,箱侧几处不起眼的角落里射下数道微光,想是贼人怕闷坏了箱中之人,特意为他们留下的通气小孔。箱底四周铺垫着软软的丝绒等物,想是怕二人在一路颠簸之中碰伤了脸面,以免二位主人察看之时,显得逊色了。二人并肩侧卧在木箱之中,双眸相距不过数寸,鼻中所闻,尽是对方身体中所散发的气息,此情此景,不由得令二人心神俱醉。
赵仲谋右手轻移,找到卓清的左手,轻轻握住,卓清俏脸微微一红,一瞬之间,感觉这阴暗狭小的木箱之中,顿时春光旖旎。赵仲谋将她柔软的小手牵到近前,伸指在她掌心写道:“这几天你都到哪儿去了,玩得尽兴么?”卓清忙也伸指写道:“这些天我把西湖都给游遍了,好玩倒是好玩,只是没你在旁作陪,未免难以尽兴。”赵仲谋岂不知她字里行间的相思之意,当下轻轻握住她的小手,凝目与她脉脉的相视。情到浓处,马车忽然一记颠簸,赵仲谋一侧头,嘴唇正好在卓清脸颊之上一碰,印下一记轻吻。赵仲谋正自迥迫,不知该不该说明这是自己无心之举,忽见卓清两片朱唇凑到自己嘴唇之上,深深地吻了下去,赵仲谋情欲渐生,不自禁的张臂抱住了卓清的娇躯。
一阵长吻之后,二人相视而笑,赵仲谋划字问道:“都快走了半个时辰了,却不知他们要把我们带到哪儿去?”卓清划字道:“我也猜想不透,但我二人既在一起,便是大内禁宫也无所畏惧,何况是区区几个采花小贼!”赵仲谋又问道:“刚才听贼人中有人提到公子爷,却不知他那个公子爷捉我这个‘公子爷’去干什么?”卓清妩媚一笑,划字道:“说不定是哪家的女公子看中了你这个风流倜傥的丁家公子!”赵仲谋知她有意取笑自己,伸手在她腰间一格,直痒得她差点儿叫出声来。
车行渐止,赵、卓二人只觉木箱被人抬起,不知又将抬往何处。二人不敢再嘻戏,凝神向外张望,只见众人未行十数步,光线顿弱,接着便有泥土的气息微微自箱外传入,二人心道:“难道竟是条地道么?”众人每行得十三四步,便有一道灯光自箱缝中射入,如此行得一盏茶的功夫,忽听得前面一人喝道:“口令!”众人答道:“偎翠倚红!”那人笑道:“原来是你们哥几个啊!老屠怎么搞的,这么久才送人来,公子爷都等急了!”当下开门让众人通过。过了那道门,箱中入光渐强,又行得数十步,木箱被众人置于地上,却听一人责问道:“你们掌柜的怎么搞的,这么久才送人来,公子爷都等急了!”一人答道:“我家掌柜的也知公子爷等急了,故而人一到手,便叫小的们立即送来。都为这几天风声紧,临安城中的轻年男女不敢再随便出门,我们一直寻不得人下手,这才送来晚了。”那人道:“不必说了,你们先回去吧,我这就带人去见公子爷。”众人答应一声,便即退去。
那人命人将木箱打开。听得木箱撬击之声,赵仲谋忙伸指在卓清手上飞快地写道:“你我多半此时就要分开,一切小心在意,查明了原委便可寻机脱身,与我会合。”卓清答道:“好。”未及再写,便听得“咔”地一声,箱盖撬开,强光射入,二人慌忙闭目装晕。那人向赵、卓二人凝视片刻,说道:“总算这两个长得还不错,多半能合二位主子的心意。”旁一人插口道:“你老说的是,这二人还真够俊美的。”那人道:“那你们还呆着干吗,还不把人给二位主子送去。”众人一齐答应,赵、卓二人便觉得数只大手将自己抬出木箱,放入一张软床之中,随即被人抬出了房去。众人出房各分左右而行,赵仲谋感觉着身之处似乎是副担架,自己平卧在上,倒也颇为舒适,当下偷眼向外张望,只见身前那抬担架之人衣饰华丽怪异,似是生平仅见;行进之地,处处雕梁画栋,宏伟秀美之处,也是自己从所未见,心下不禁大奇,暗道:“这贼人家中竟是如此的气派,直比秦桧那老贼的府第还要华丽,难道这又是当朝哪位贼臣的府第?”
又行出一盏茶功夫,二人走进一间屋内,将赵仲谋放下,向房内一人说道:“请彩霞姐姐代为禀报主人,就说人已带到。”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就放在这儿吧,我自会向主人禀告,你们先退下。”二人答应一声,便即离去。赵仲谋听得来人对这丫鬟竟也如此有礼,显见她的主人身份更是不凡,有心想偷眼看一看这丫鬟究竟是何等样人,但猜想此时她多半正在打量自己模样,故而心下虽是好奇,却也只能忍住。果听得那丫鬟轻叹道:“这小子模样还真够俊的!”言语间竟是羡艳不已。
只听得脚步声响,那丫鬟走入右边一间侧房低声向一人禀告一番,房中那人轻声吩咐一句,那丫鬟便走出房来,召来另两名丫鬟,将担架上的赵仲谋抬起,缓行几步,把他放在了一张嵌金镶玉的象牙床上。三人向房中那女子行过礼后,便即匆匆退出房去。
此时已是未牌时分,房中那女子似乎尤自高卧不起。那女子与赵仲谋并卧于象牙床之上,凝神对他细细打量:但见赵仲谋身材修长,形容俊美,双目虽在紧闭之中,却依旧掩藏不住眉宇间的勃勃英气;面色稍黑,双唇红润,于其间又隐隐透出一缕男儿的阳刚之气……看到这儿,对赵仲谋不禁大为喜爱。当下只听得那女子轻唤一声,先前那丫鬟应声而入,将事先备好的一碗药水灌入了赵仲谋口中,跟着伸手慢慢摸到赵仲谋身上膻中、气海二处穴道,轻轻点了下去。先前喝药水之时,赵仲谋便在犹豫究竟要不要就此出手,制住房中诸人,逼问此事原委,但想到此事之蹊跷异乎寻常,说不定背后还有主谋之人,若是逼问,未免有些不尽不实的地方她们不肯吐露。当下赵仲谋只作不知,将药水尽数喝了,暗想此药多半是为解先前那迷药的,便算自己猜错,这药中有毒,自己口中尚有解毒宝珠可恃,想来当无大碍。之后,那丫鬟的指头点到时,赵仲谋便知她是怕自己醒来之后不肯任由他人摆布,这才封住自己穴道。赵仲谋暗想:单凭你这般认穴的手段,点穴功夫也决计好不到哪儿去。当下暗暗深吸一口气,将丹田中的内力引到膻中、气海二穴之上,将她这二指轻点的封穴之功消于无形。
那丫鬟灌药、封穴之后,便即退出房去。那女子伸手轻抚着赵仲谋的脸颊,轻声笑道:“还不快些醒来,让我看看你醒时的样子。”赵仲谋只觉得她语音清悦,言语间更是吐气如兰,心想自己果然没有猜错,刚才那碗药水,果然是克制迷药的。又过得片刻,赵仲谋缓缓睁开了眼睛,心中暗想:“却不知这劫色采花的淫邪女子,究竟是如嫫母无盐呢,还是象夜叉罗刹?”
睁开眼帘,赵仲谋不禁怔怔地出了神,但觉眼前所见,仿佛清荷濯波而放,尤若梨花迎阳而笑,如芙蓉出水而张其艳,似海棠摇曳而伸其姿,其人容色之美,实是无可言喻,更为难得的是在其颜神之间,竟无一丝妖冶之色,与赵仲谋先前所想,竟无半点相象之处!赵仲谋不禁暗想:“本以为此人必是个丑陋不堪的妖冶女子,不想这女子却是这般美法,清儿与之相较,只怕也要逊色一二。”
那女子见赵仲谋怔怔地看得出神,不禁微微一笑,稍稍露出两行编贝般的玉齿,笑得宛若花枝颤动,俯首过来,轻轻在赵仲谋脸颊上一吻,凝目直望着他。赵仲谋不禁大羞,但在这般绝色之下,竟也难以自持,目光近处她那两片朱唇,仿佛散发出无边的诱惑,心中一动,俯嘴就向它吻去。忽然心底一个声音大叫道:“赵仲谋,清儿对你一片真心,你万万不能负她!”赵仲谋心头剧震,这一吻只递到她俏面近处,便即停了下来。那女子见了他这般欲行又止的模样,不由得更是喜爱,双眸一展,不禁“格格”娇笑。
那女子伸手轻轻掠了掠赵仲谋额前鬓发,不由得春心大动,不可自持,玉腕自赵仲谋额角下移,便来解赵仲谋的衣扣;赵仲谋暗想自己虽想查清事情原委,但逼于此处,却也只能出手了,当下右手二指凝力,只待她触到自己的衣扣,便伸指疾点她的腰间重穴。忽听门外一人快步走入,说道:“启禀娘娘,秦相爷前来探视。”赵仲谋闻言一惊,心道:“难道这女子居然是当今天子后宫中的嫔妃,此事竟还与秦桧相关!”那女子一听,不禁神色略变,忙拉过锦被将赵仲谋遮好,站起身来,伸手拢了拢长发,说道:“快请。”那婢女答应一声,急忙走出房去。
赵仲谋心想:“单以容貌而论,这女子要入宫为妃,当也不是难事,但这女子若真是娘娘,那端坐于金銮殿上的赵构皇帝的皇冠之上,岂不是平白多披了十数块绿头巾?”继而又想:“这赵构皇帝苟安一隅,不思进取,控甲百万而不敢与金人相抗,原就是只百年难得一见的缩头大乌龟,这十数块绿头巾披在他的头上,倒也远比旁人适合的多。”想到这儿,不禁微微一笑。
不多时,只听得脚步声响,一人走进房来,叩拜道:“老臣秦桧,参见贵妃娘娘!”赵仲谋心道:“这女子果然是当今的贵妃娘娘!但此间又是何处,难道竟是大内禁宫?若是禁宫,秦桧这老贼又怎能随意前来探视?”却听那女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