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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挥手,带着他所带领的腾身上屋,一闪不见。
万姑娘带着一将香风,到了纪珠身边:“三少……”
绿云、紫兰也如飞掠到见利:“三少爷。”
纪珠答了礼,转望万海若:“姑娘,胡前辈安好?”
万海若肃容道:“她老人家安好。”
一顿道:“三少……”
纪珠道:“万姑娘,事到如今就不必再多说什么了,我请姑娘即刻离京。”
“要我马上离京,为什么?”
“恕我直说一句,姑娘不足以自保。”
“不,三少,铁霸王伤没好之前,我不能走。”
“铁大哥自有我跟他手下弟兄们照顾。”
“别人照顾是别人照顾,可是我欠他的。”
“万姑娘不欠任何一个人的,凡汉族世胄,先朝遗民,每个人都应该卫护致力于匡复的志士的。”
“三少。”
“姑娘,再留下去,不是智举。”
“至今我一无所成……”
“姑娘,来日方长,匡复大业不是一班可成的。”
“哪么,至少让我见他一面。”
“可以,我现在就陪姑娘去。”’
万海若目光一凝道:“三少不相信我?”
纪珠是有点不大相信她,但他不便承认,道:“姑娘言重了、我只是怕从这儿到姑娘原来往的地方这段路上,再出什么差错。”
万海若双眉微扬,显然有点不大爱听,道:“听三少这么说,我是一点儿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了。”
纪珠道:“上一辈的有不寻常的渊源,彼此不外,有话我也就直说了,事实上地处虏都,敌众我寡,姑娘的自保能力的确不够。”
万海若眉梢儿又一扬,但她终于还是忍住了,道:“谁叫我面对的是辽东李家的李三少呢,面对李三少,我的确是不敢自满,好吧,就让三少陪我去,不过在三少陪我去之自,我有几句话要对三少说。”
纪珠道:“姑娘请说,纪珠洗耳恭听。”
“三少太客气了!”万海若转望二婢道:“你们进去收拾一下,等我跟三少说完话后,咱们就走。”
绿云、紫兰恭应一声,双双行向堂屋。
望着二婢进了堂屋,万海若才转过脸来道:“我要先声明一下,我只是把铁霸王当作须眉知己、纯道义之交,不涉一点儿女之私。”
纪珠怔了一怔,道:“铁大哥也这么想么?”
万海若道:“他的想法是他的想法,我不知道,也无法勉强他怎么想。”
纪珠心往下一沉,道:“情之一事,无法勉强,我为铁大哥扼腕,同时也为铁大哥感到万分遗憾。”
“同样的,我也感到很遗憾,如果铁霸王跟我的想法不一样,我更感到歉疚。”
“那道没这个必要。”
“还有!”万海若道:“家师她老人家曾经告诉我一些话、交待我一些事,不过现在已经不可能了,既然已经不可能了,就可以直爽地告诉三少,不会脸红。”
纪珠一怔凝目,他没有问。
原本能令人脸红的事,不好问。
万海若抬玉手掠了掠被夜风吹乱了的云鬓,微微一笑,只是她这一笑笑得显然不够爽朗,她道:“家师她老人家曾经告诉我,李家有位三少,人品出众、所学高绝,交代我如果有幸能碰上时,不妨谈谈上一代未了之情,可惜的是,三少已有了那位芙蓉姑娘。”
纪珠的心头连连震动了几下,说道:“姑娘,今师高抬,纪珠感激,但是,只怪你我相见太迟了。”
万海若又微微一笑,这一笑笑得更为勉强:“上一代还能有未了之情,这一代连丝毫缘份都没有。”
纪珠不好再说话。
万海若竟也默然。
突然之间,小院子里的夜色,陷入了令人极度不安的静寂之中。
纪珠忙轻咳一声,打破了这份沉寂。
“姑娘就是告诉我这些么…”
万海若忽地扬眉一笑,这一笑笑得爽朗了:“别的没有了,有又如何,绿云、紫兰收拾好了没有?”
答应声中,二婢提着两个轻便的小包袱,闪出堂屋。
万海若轻抬皓腕:“三少请。”
纪珠一抱拳:“让纪珠带路。”
话落,长身而起。
……………………
纪珠陪着万海著主婢刚进院了,秦玉松已带着两个弟兄迎了上来分别见礼,道:“三少、万姑娘。”
纪珠答礼道:“五哥,铁大哥怎么样?”
秦玉松道:“好多了,一觉刚醒,芙蓉姑娘在照顾。”
纪珠道:“万姑娘要见铁大哥,麻烦五哥带个路。”
“是。”秦玉松微微躬身道:“万姑娘请。”“有劳。”万海若一点头,就要迈步。纪珠及时一句:“姑娘,铁大哥不过是刚好一点,不比平时。”
他是提醒万海若,别在这时候给铁霸王什么刺激。
万海若颖悟绝顶,自是一点就透,回头一瞥道:“三少放心,我省得。”
她带着二婢跟秦玉松走了。
万海若等没入往后去的夜色没多久,芙蓉飞快地奔了过来,直如凌波燕,两眼情意,一脸相思:“你怎么样?”
纪珠道:“我没什么,你呢?”
“累一点儿,还好。”话锋一顿,姑娘接着问道:“在哪儿找到万姑娘的…”
纪珠把经过说了一遍。
静静听完,芙蓉笑着说道:“万姑娘直比仙丹灵药还好,她这一来,Qī。shū。ωǎng。我看铁大哥马上就精神好多了。”
纪珠心又一沉,也为之一痛,想告诉芙蓉,但是话到口边又忍住了。
姑娘已看出来了:“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纪现道:‘以后再告诉你。”
“对了。英蓉何等解事,何等可人,话锋立转:我差点儿忘了,年爷找你干什么?有什么特别的事儿?’
纪珠遂又把随纳兰进宫见驾的事说了一遍。
“呢!”芙蓉道:“可真没想到,那位会见你,会当面要你辅佐东宫。”
纪珠没说什么。
姑娘的确善解人意,话锋又转:“你为什么不进去看看铁大哥?”
纪珠道:“我看铁大哥的机会多的是,何必非抢这时候?”
芙蓉听得为之一笑,也满含深情的看了纪珠一眼:“厅里坐吧!”
纪珠道:“不了,我等万姑娘出来,送她走。”
芙蓉为之一怔:“送她走,她还要上哪儿去?”
“她不能再待下去,我送她出城离京。”
芙蓉脸色一变:“这么说,她是来跟铁大哥话别的?”
“相信她暂时不会让铁大哥知道,好在……只是小别,往后有的是见面时候。”
芙蓉道:“暂时不让铁大哥知道,那还好……”
就这么说着话,万海若带着二婢从后头出来了,后头还跟着秦玉松。
到了近前,万姑娘道:“看样子铁爷不要紧了。”
纪珠道:“那就好。”
秦玉松道:“万姑娘对爷说,暂时还不能回来住,爷说他不能照顾万姑娘,请三少代为安排了。”
纪珠心里又一阵难过,道:“我知道,告诉铁大哥,请他放心。”
“是。”
纪珠转望万海若:“姑娘,走吧!”
万海若伸手握住了芙蓉的手:“暂时我不请你上我那儿坐了,等我搬回来后咱们再聚。”
芙蓉道:“姑娘保重。”
万海若会意的看了纪珠~眼:“走吧。”
口 口
寂静的夜色里,纪珠站在高高的城墙上,望着万海若主婢掠下去,也望着她主婢消失在城外的茫茫夜色里。
顿时,对铁霸王,他心底也泛起了一股歉疚之情。
望望远处提灯巡城的过来了,他才定定神,转身跃回了城里。
脚刚沾地,人影一闪,一个人拦在眼前,赫然是甘凤池。
纪珠脱口道:“甘大侠。”
甘凤池道:“三少送走了万姑娘?”
“甘大使看到了?”
“我一路跟到了这儿。”
纪珠竟没察觉,甘凤池不愧名震江南。
纪珠道:“我认为她不能再留在这儿了。”
“三少做得对,我仅代表义师谢谢三少。”
“甘大侠还是会纪珠当外人。”
“三少,白泰官的事……”
纪珠把找到白泰官的经过,连同入宫见驾的始末毫不隐瞒的告诉了甘风池。
甘凤池肃然道:“三少令人敬佩,白泰官他就是被杀伏诛,也应该毫无怨言了。”
“谢谢甘大侠。”
“那么三少现在……”
“先找白泰官,然后是鱼壳。”
“白泰官躲进大内去了。”
纪珠一怔:“甘大侠怎么知道?”
“我一路跟着他,看到他进了紫禁城。”
纪珠双眉一扬:“正好,省得我多费手脚。”
甘凤池忙道:“三少要闯大内?”
纪珠道:“我总不能老待在外头等,而且那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是不是?”
甘凤池道:“三少有没有考虑到,三少一旦闯了大内……”
他没说下去。
纪珠知道他要说什么,双眉激扬,道:“甘大侠,那后果不想可知,除非虏主真能不计较,不过我不相信他能做那么大的容忍,事实上就是换我,我也不能容忍,不过大不了辽东李家受到缉捕,可是这种诛除败类的事,总得有个人去做,否则将来任何人都可以出卖致力匡复的我先朝遗民。”
甘凤池本想插嘴,但他忍住了,直到纪珠把话说完,他才道:“三少,这还是以后的事,我担心的是三少闯进大内的当时。”
纪珠两眼奇光一闪,道:“甘大侠是说,凭我一个人之力,在禁卫森严、高手如云的清宫大内杀不了鱼壳跟白泰宫?”
甘凤池道:“我不否认事实上一个人的能力有限,我担心三少会……”
纪珠两眼奇光更盛,糜然一笑:“甘大侠是想助我一臂之力?”
甘凤池摇头道:“不是我认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京里铁卫之实力,众所周知,就是加上一两个甘凤池,也于事无补。”
“那么甘大侠何妨拭目以待,让我一个人试试看。”
甘凤池道:“三少,我汉族世胄,先朝遗民无一人敢忘国仇家恨,无时无刻不在为匡复社稷而尽心尽力,倘若清宫大内那么好闯,虏主早就被刺身亡,轮不到今天的你我了。”
纪珠道:“甘大侠这种说法,我不敢苟同,据我所知,并不是没有能力能闯进清宫大内刺杀虏主,而是杀一个虏主,对我匡复大业并没有多大补益。”
甘凤池道:“三少,这不是动意气的事,以三少这样的人,应该知道,硬闯清宫大内,并非智举。”
纪珠又扬了扬眉梢:“那么甘大侠何以教我?”
“不敢。”甘风池道:“假如能运用一点谋略让人把鱼壳,白素官弄出大内禁宫之外,这么一来,既容易动手,又不至于逼迫虏主太甚,两全其美,三少又何乐而不为?”
纪珠道:“甘大侠既以此教我,想必也已想到,谁能做这种事。”
甘凤池道:“以眼下情势论,只要稍用谋略,虏主的任何一位阿哥,应该都乐于合作,而以三少的方便,当然首推雍正最适宜。”
纪珠两眼奇光连闪,没有说话。
显然,他是不愿意,甚至不屑那么做。
甘凤池道:“三少,就兵法论,不折一兵一卒而能攻城陷阵达到克敌制胜的目的,那是上策,上最高的谋略,硬闯那是逞意气,也是血气之勇,天下之英雄翘楚,凭的不只是武功与力,品德智慧要占七分,兵法上谋略之运用也并不丢人,还请三少为千万汉族世胄,先朝遗民之身家性命而三思。”
纪珠又没说话。
甘凤池跟着又是一句:“嘉定三屠、扬州十日,我同胞之尸骨未寒,血迹未干,假如付出的代价太大,纵然能诛除鱼壳、白泰官两个败类,也是不划算的。”
纪珠心头猛震惊然动容,道:“多谢明教。退我冥顽!”
甘凤池两眼出奇光闪动,道:“三少从善如流,令人可敬,也让甘凤池为我先朝遗民贺。”
纪珠道:“甘大侠就叫纪珠汗颜,纪珠马上跑一趟‘雍王府’就此别过。”
他一抱拳要走。
甘凤池忙道:“三少请留一步。”
纪珠道:“甘大侠还有什么见教?”
甘凤池道:“不敢,甘某有个不情之请,一旦从清宫大内退出,鱼壳跟白泰官还请三少手下留情,留他们性命。”
纪珠道:“这是为什么?以他们两个的作为难道还不该死?”
“不,论他二人之作为,死有余辜,不过甘某认为,他们两个该由甘某押回去受审,请苦大师亲做裁决定夺。”
纪珠道:“只要使他们受到应得的惩罚,纪珠井不坚持,非要手沾血腥不可,不过甘大侠一个人,是否能顺利把他们俩押回去……”
甘凤池道:“甘某自知功浅力薄,不过甘某可以事先安排好人手接应,而且凭甘某的交往,以及身怀苦大师令符,届时也必能得到江湖上忠义豪雄之协助。”
纪珠道:“既是如此,纪珠理当从命。”
甘凤池抱拳道:“多谢三少。”
纪珠没多说,又一抱拳腾身而去。
甘凤池站在夜色里,望着纪珠飞掠不见,他没再说话,也没动。
口 口
片刻之后,纪珠抵达了安定门内,也就是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