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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文琪朝那五个劲装持剑的少年一笑,轻轻说道:“你们还不滚?”声音温柔得很,那五个少年听了,那种滋味还真不好受,五人不约而同地一转身,朝那一艘画舫上纵去,急切之下,却未想到自己功力尚不够,噗通,噗通,几个都掉下河里去了。
毛文琪笑得如花枝乱颤,看到胡之辉仍躺在地上,走过去看了看,随手一拍,胡之辉的穴道就解开了,站起咳嗽一声,吐出一口浓痰,长长嘘了口气。
“三叔,可辛苦你了。”毛文琪笑道,胡之辉苦着脸,喘着气说道:“苦了我到没有什么关系,可是姑娘你却闯了大祸了。”
毛文琪诧然道:“我闯了什么祸?”胡之辉叹道:“我的大姑娘,你把人家奚落得满舒服,打也打了半天,你可知道人家是谁吗?”
毛文琪摇摇头,胡之辉道:“你当然不知道,你要是知道,你也不会打了。”毛文琪有些着急,问道:“他们到底是谁?三叔讲话老是这样拖泥带水的。”
“他们就是和你父亲齐名的‘河朔双剑,呀!”胡之辉说道。毛文琪听了,也不觉得呆了一呆,石磷过来,惊道:“他们就是‘河朔双剑’吗?”缪文站在阴影里,脸上似笑非笑不知心里在转什么念头,毛文琪却朝他走过去,娇笑着说道:“你看什么呀?我在打架,你也不来帮忙。”
缪文摇头作苦笑状道:“非不为也,乃不能也,小生非不愿打架也,实乃力有所不逮,不敢自取其辱耳。”
毛文琪笑得格格地响,道:“你瞧你,说得还像人话吗?”她和缪文本不熟,可是却一点儿也不害羞,石磷有些奇怪,却不知道毛文琪有生以来,还不知道害羞是怎么回事呢。
缪文看着她天真的神态,嘴角泛起笑容,道:“姑娘的剑,委实好玩得紧,小生可以看看吗?’,”可以是可以,不过——”毛文琪娇笑着,拖长了声音,缪文笑道:“不过什么?”
“不过你以后说起话来,可不准小生小生的,听起来别扭死了。”她笑着道。石磷不禁微笑暗忖:“这女孩子倒是天真未泯。”
她将掌中的剑拔了出来,缪文往后退了两步,似乎吓了一跳,石磷一惊:“这剑光怎地这种颜色?”
毛文琪笑道:“你摸摸看。”缪文站得远远的,直摇头,胡之辉笑着走过去,道:“摸摸有什么关系?”
果然走过去摸了一下,手指刚一触及剑身,全身突地一震,跳起一尺高,连忙退了开去,脸上煞白,惊叫道:“这柄剑有什么古怪?”
毛文琪笑得越发厉害,道:“三叔,你上了当吧。”明眸一飘缪文,又道:“还是你聪明,”石磷虽失笑,但也惊异,他走遍天下,却也没有见过人一摸就会跳起来的剑,甚至连听也没听说过哩。
蓦地湖中箭也似地驶来一艘小船,摇船的人不但水性精熟,手劲也特别大,晃眼间便驶到近前,双桨一翻,小船便停下来,摇船的人将桨放下了,嗖!便跳到这艘画舫上来,身手之矫健,在武林中可算一流人物。
他长身玉立,上了船就向毛文琪道:“你闯了祸了吧?”目光四顾,向大家一笑,缪文见了这人,全身却生出一阵凉意,直透背脊,从来很少变色的脸,此刻亦变成了惨白色。
第六章
在大家都惊异于毛文琪掌中珊瑚色的宝剑所具有的那种神奇的功能的时候,西湖中突地箭也似的驶来一艘小船,操桨之人,手劲特大,霎时间便驶到近前,倏然停下了小船,轻灵敏捷地跳上船来——。
缪文一见那人,长身玉立,穿着金色长衫,面貌颇为英俊,两只眼睛微微上翻,带着一种逼人的傲气,不是那在客栈中惨被“金剑侠”击毙的“玉面使者”庞士湛是准?
缪文不禁面色大变,全身起了一阵惊栗的感觉,他亲眼所见已经惨死之人,此刻竟又重现,自然难怪他吃惊,变色。
石磷亦大惊,哪知毛文琪和胡之辉仍微微含笑,仿佛这事丝毫不值得惊异似的,毛文琪缓缓将剑放回剑鞘,微微笑道:“咦!你怎么知道我闯了祸了?”胡之辉却道:“是否那河朔双剑汪氏昆仲已到毛大哥那里,他们的脚程倒真快!”
那英俊少年目光又一转,也不期然停留在缪文脸上,笑道:“他们还没有到师父那里,只是被小侄恰恰在湖畔遇着,他兄弟二人大发了一阵雷霆,而且说要立即赶回河朔,这里的事不再管。”他微微一笑,目光朝毛文琪一转,接着说道:“这两个老怪物自己要招惹琪妹的‘琥珀神剑’,那不是他们要自取其辱,可怪得了谁?”语气之中,显然地显出了对“河朔双剑”的轻视,更露出了对毛文琪的讨好。
毛文琪果然甜甜一笑,那长身少年却对缪文走了两步,面上兀自带着笑容,缪文袍袖一拂,虽然强自镇静,但面色惨白。
胡之辉勉强地笑了几声,走过来道:“缪老兄不认识吧,让我来引见一位高人。”他目光朝缪文微一示意,指着那长身少年道:“这位就是灵蛇毛臬大哥的十大弟子,玉骨使者中的第三位,‘凌风使者,庞良湛庞二侠,你们二位少年英发,以后多亲近亲近。”庞良湛微微一笑,道:“看这位缪兄的神色,想必是认识家兄,江湖中人将我兄弟误为一人的,不知有多少。”他转脸向胡之辉一瞪,道:“胡三叔不必向缪兄做眼色,家兄的死讯,我早已知道了,是以这位见着我,以为死人复活,才会露出惊异之色来的。”
缪文恍然,却不禁更留意地打量着这“凌风使者”。口中自然极为客气地应付了几句,心中却不禁暗自思量着:“这‘凌风使者’心思之冷酷、机智,看来竟还在他兄长之上,他知道了哥哥的死讯,脸上竟毫无悲戚之容,那胡之辉只微微做了个眼色,他却已知道了人家的用意,而且毫不留情他说了出来,唉!这种人心智越高,将来恐怕为害也越厉害!”
胡之辉只得尴尬地一笑,转开话题,又为他引见了石磷,石磷词色冷漠,想必也是对他的这种“冷酷”,颇为不满。
庞良湛却转向缪文,道:“家兄死时,缪兄也在场吧?”缪文微一点头,神色已恢复先前的那种无动于衷,胡之辉走前一步,长叹着道:“令兄死得实在令人扼腕,但庞贤侄也不必过于悲伤一一”他缓缓地止住了话,石磷微晒一下,忖道:“他根本全无悲伤之意,这‘八面玲珑,的废话,倒真不少!”庞良湛似乎也对他这位“胡三叔”颇不欣赏,而且他也毫不客气地将这种“不欣赏”放在脸上,根本不理胡之辉的话,却向毛文琪道:“师傅一直惦记着你,怕你又出了事,其实他老人家也太过小心,就凭着你这柄剑,你走到哪里去还会吃亏吗?”
毛文琪娇嗔着道:“哦!我就全凭着这柄剑是不是?你别以为你武功蛮不错的,我空着手照样可以把你打倒。”
缪文微微一笑,庞良湛果然也有些色变,但却立刻忍耐着,反而微笑道:“当然,当然,屠龙仙子的爱徒,别说我,就把我们兄弟十个一齐凑上也不行呀!”毛文琪跺脚,真的生气着道:“好!你敢说出我师傅他老人家的名字,你敢情活得不耐烦了吗?”美目电射,大有随时可以翻脸动手的样子。”
胡之辉赶忙跑过来,脸上露着他惯有的那种味道,笑说:“你们还跟十年前一样,一见面就吵架,也不怕人家见了笑话,”石磷暗中寻思,忖道:“看来这庞良湛也对毛姑娘很有意思。”缪文两眼望天,仿佛因为某一个名字,而在沉思着。
庞良湛说出“屠龙仙子”四字,像是根本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也像是这“屠龙仙子”四字,根本不值得引起别人的注意,这并不怪他们孤陋寡闻,只是他们迟生了许多年,是以对昔年中原武林唯一能和“海天孤燕”对手百招的女剑手的名字,颇为生疏,这当然也是因为“屠龙仙子”生性本就孤僻,虽具屠龙绝技,却很少在江湖中露面的缘故。
胡之辉说过了话,船舱里就陷入了沉寂,有的人无话可说,有的人不愿说话,胡之辉张着手,凸着肚子,他在人生舞台上扮演的角色,此刻看起来不但可笑,而且已有些可怜了。
庞良湛怔了一下,脸上忽阴忽晴,当着这么多的人吃了这么大的蹩,他当然不好受,但另一种情感,却又使他不得不忍住心中的“不好受”,缓缓踱到船头,忽然又回身说道:“各位先请游湖,我先回去禀告师傅,就说胡三叔和武当剑客石大侠已经到了。”石磷微一动念,知道江湖中还没有忘记自己的名字。
庞良湛又一抱拳,此刻他所乘来的小船已飘到两丈开外,胡之辉和缪文、石磷也跟了出来,庞良湛却扭头望了舱里的毛文琪一眼,大声道:“小可先走一步。”腰微弓起,身形冲天而起,双臂一投,向前面掠了过去,身法之中,显然也有了几分卖弄的意味。
他轻功颇高,此刻着意施为,果然极为轻灵曼妙,双目注定那艘小船,准备轻飘飘地落在船上,当然是希望毛文琪能看到。
哪知道就在他真气微散,双足已将落在船上那一刹那,小船却象是有人突然在旁边一拉,倏然在湖面上滑开数尺。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立在船头望着的胡之辉等人,都不禁惊唤一声,石磷也觉此事大出意外,眼角动处,缪文正在以手整发,面上仍然毫无所动,石磷心中,又不禁动了一下。
庞良湛求荣反辱,竟落入水中,幸好他生长于江南,自幼即识水性,下沉后又立刻冒了上来,自然又游回画舫边,双手一扳船舷,翻上了船,落水之鸡,形容自是狼狈,和他第一次上船时的那种轻灵、飘逸的英姿,已大不相同了。
他恨声道:“这是谁在捣鬼?我一一”气得说不出话来,毛文琪婀娜地自舱中走出来,见了他,“噗嗤”一笑,大有幸灾乐祸之意。
但是这种事谁也无法知道真象,但却只有两种可能,若有人潜于水下,等到他落下时,猛力将船拉开,或者是船上之人,其中有一人以绝项的内家劈空掌一类的功夫,隔着两三丈远,将船劈开。
只是这两种可能,却又像是都不可能,尤其是后者,当世武林中,有这种功力的人可说少之又少,而这画舫上的几人,虽然都可说是武林名人,但是也绝不可能有这种功力呀!
是以尽管庞良湛暴怒,却绝无出气的对象,毛文琪对他灿笑,他也只有隐忍,其实就是不忍,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众人乘兴游湖,却败兴而归,只有在缪文和毛文琪脸上,仍可看到笑容,庞良湛虽然不完全算“面如死灰”,但至少已是“垂头丧气”了。
船一靠岸,灵蛇毛臬在杭州的势力,立刻就可以看出来了,湖畔的人,无论三教九流,看到狼狈不堪的庞良湛,都仍恭敬地招呼着,脸上绝不敢露出一些异容来,武林中人能在地面上占着这么大势力的,灵蛇毛臬也许可算是第一人哩。
灵蛇毛臬的居处,更是惊人,恐怕连杭州府的府尹的府邪,都不及他。
朱红色的大门,完全是开着的,门口两座石狮,巨大而狰狞,俯视往来的人们,像是灵蛇毛臬俯视着芸芸武林群豪一样。
跟着毛臬的爱女和爱徒,自然用不着通报、求见一类的事,他们直接地进入了那布置得极其华丽的客厅。
缪文走在胡之辉身侧,突然悄悄一拉他的袖子,低声说道。
“胡兄,你我多日相处,可称知己,胡兄的心事,小弟也看出来了,胡兄对小弟帮助甚多,不知可否让小弟对胡兄也一效微劳。”
胡之辉大喜,想不到他多日未能提出来的事,此刻却被人家先提出来了。但口中却仍故意装着不好意思他说道:“这是哪里话,这是哪里话——”缪文微笑道:“胡兄失镖,小弟随行在侧,只是小弟无缚鸡之力,也不能助胡兄一臂,说来惭愧,小弟承受先人余荫……”他故意语声一顿,胡之辉再也忍不住,巴结地笑道:“小弟也知道缪兄家财万贯,小弟所失的镖银,别人看来一定为数甚巨,但却绝对不会放在缪兄心上,只是小弟无功,怎敢受禄,不瞒缪兄说,小弟虽早有此意,却一直不敢启口呢!”
缪文暗中一笑,道:“”胡兄这么说,就是见外了,镖银的事,全放在小弟身上好了。”
胡之辉再也想不到这富家公子竟如此慷慨,自然千恩万谢,却听缪文又道:“等会见了毛大侠,胡兄就说和小弟是多年相交好了,那么就算小弟对镖银一力担当,别人也就不会有什么闲言了。”
胡之辉自然立刻连声称是,心中更感激缪文为他设想周到,此刻缪文若叫他认自己做爸爸,他也会毫不考虑地答应。
缪文嘴角微抿,嘴角中显示着一个人在达成某一种目的时,所感受到的那份得意和愉快。
他们正在低声谈话时,门里突然有咳嗽一声,说道:“是胡老三带着石老弟一齐来了吗?”中气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