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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妃剑-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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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手,为的只是在紧急关头之用。

是以他将这一批蓝衣剑手看得极重,而这一批蓝衣剑手也深知自身的价值,哪知今日怎一出手,便遭惨败!

“缪文”目光一扫,四下似无人影,他目光中突地泛出一阵杀机,手腕一抖,四柄长剑,一齐折断,掌中的四段剑尖,突地闪电般飞出,四个蓝衣剑手大惊之下还未升起闪避的念头,这四段剑尖已自钉在他们的胸上。

四声惨呼,一齐响起。

程枫面容惨白,呐呐道:“你……你……”

他见了“缪文”这种不可抗拒的神奇武功,心目中忽然想起一个人的影子,十余年来,他一直不愿想到这条人影,是以这人影在他心中已渐渐模糊。

而此刻这模糊的人影,竟在一霎间突地变碍十分清晰。

“缪文”缓缓移动着脚步,他每走一步,残阳便似又黯了一分,远处垂柳的影子,也淡淡地被融化在夜色中。

程枫的瞳仁渐渐放大,他心中的人影,似乎已与他眼前有的人影合二为一…~那英俊的面容,那挺秀的身躯,还有嘴角所带着的那一份淡淡的轻蔑与嘲弄,目光中所散发的那一种锋利与萧索……

陡然间这名扬天下的剑客,竟似失去了争战的勇气,只是颤声道:“你……你是……”

“缪文”面上又泛起了那轻蔑的微笑,冷冷道:“不错,我是!”

程枫大喝一声,嘶声喊道:“仇……血还……血债……”

“缪文”冷冷道:“正是,血债血还!”

他此刻心中已被仇恨充满,只觉心头一阵阵热血上涌,所有的计划都在这奔腾的热血中消失,他此刻只想以仇人的鲜血,来染红自己的双手。

程枫仍在颤抖着……

“缪文”脚步更近……

突地,剑光一闪,颤抖着的程枫,在刹那间拔剑、挥剑,一剑削向“缪文”的咽喉。这闯荡江湖数十年的剑手,在这生死的关头之中,再一次显露出他的狡猾,以畏怯与颤抖,掩饰了他的动作,他要在对方全无防范之时,才肯拔剑动手。

经验的堆积与剑法的老练,使得这一剑出奇的迅快而凶猛,只见剑光闪处,剑尖已到了“缪文”的咽喉。

“缪文”身躯一仰,宽大的袍袖,突地巨浪一般反卷上去,程枫剑势一转,斜斜一剑,疾削“缪文”的外肘。

这一剑部位更是刁钻,攻的正是人类最弱之一环,世上任何人的手肘,都不能向外扭转。

哪知“缪文”藏在他宽大袍里的手臂,竟突破了这人类的弱点,程枫自觉,掌中一紧,剑尖已被对方捏住。

“叮”的一声,长剑又断,“缪文”目中神光暴现,就在程枫一惊之间,掌中半截断剑,便已送入了程枫的胸膛。

一声惨呼,鲜血飞激,有如沸水般滚热的鲜血,沿着剑脊,流到“缪文”手上,他手上第一次染到鲜血,他第一次感觉到仇人的热血流在自己掌上的滋味,他抬起手掌,鲜血在夜色中呈现着丑恶的紫色光芒。

他合上眼帘暗中低语:“爹爹,这是第一个……”

忽有一滴泪珠,滴在他满染仇血的手掌上,原来复仇的滋味,竟也是如此辛酸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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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但是仇人的惨呼已渐渐消失,仇人的尸身也已渐渐倒下,他紧绷的心弦,终于也随之松弛。

“叮”的一声,剑尖落地,突听身后轻轻一笑,道:“仇公子杀了人,老叫化帮忙埋埋尸身总可以吧!”

熟悉的语声,熟悉的笑声,他毋庸回头,已知身后这人是谁。

他终于缓缓转身,夜色苍茫中,“穷神”凌龙卓然而立,手中缓缓播弄着一条长长的绳索,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缓缓道:“你此番杀人,纵然无人亲眼目睹,难道别人就猜不出是谁么?”

“缪文”心中,此刻突地感到一阵深深的疲乏——一种似乎是对人生厌倦的疲乏。

他似已再无余力来思考许多事,于是他沉声叹道:“无论什么事,总有真象大白的一天,我是谁?谁是我?就让别人知道了又有何妨?”

“穷神”凌龙仰天笑道:“好好,如此说来,你往日那一番苦心的计划,岂非都再也无用,你不可惜,老叫化却觉得有些可惜哩。”

“缪文”缓缓垂下眼帘,突又眼帘一张,大声道:“你究竟是谁?究竟与我有何关系?为什么总是要来管我的闲事?”

夜色中只有凌龙的目光,宛如两粒晶莹的明星。

这数十年来一直游戏人间,笑做江湖的穷家帮主,面色突地变得十分沉肃,他一言不发,手掌微摇,掌中的长索,突地有如天虹般横飞而起。

他手腕一震,天虹般的长索一阵波动,又有如天矫变化的十丈神龙,突地落在那四个蓝衣剑手的尸身上。

“穷神”凌龙手腕连震,脚步移动,那长索也跟着波动扭转,突地,他手腕一紧,转身向夜色中走去,掌中的长索扯得笔直,竟将几具尸身一齐带动。

这手法当真是神乎其技,“缪文”呆望了半晌,第一次发觉江湖中确有许多武功深不可测的异人,只是他们却从来不愿显示武功。

只见“穷神”凌龙拖着一长串尸身,大步而行,他瘦削的背影,在夜色中看来只觉是那么熟悉而亲切。

“缪文”轻轻一掠,跃到他身侧,道:“我对你那样无理,你为何还要这样助我?”

“穷神”凌龙望也不望他一眼,大步走入一片疏林。疏林中竟有两个鹑衣乞丐,在掘着一个土坑,再也不回首望上一眼。

“缪文”大喝一声,道:“你可知道,我根本不要你的帮助,我”“穷神”凌龙冷冷道:“你此刻已是四面楚歌,只要面目一露,就不知有多少人要寻你为敌,我不来助你,谁来助你?”

“缪文”呆了一呆,呐呐道:“你不来助我,谁来助我……”

凌龙冷冷截口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一日之间,可能发生的变化便不知有多少,今日是你之友,明日便说不定已成你之敌,你纵有绝世武功,绝顶才华,但江湖中事,波谲云诡,瞬息万变,又岂是你能猜测?”

“缪文”呆立当地,仍在咀嚼着他话中的含意,突听林中一阵急遽的车马声远远冲来,戛然而顿。

接着是一声娇呼,响彻夜空。

“缪文”心头一震,这娇呼声竟也是如此熟悉。

“穷神”凌龙面色微变,沉声道:“快走快走,这里的事老叫化来管。”

“缪文”嘴角笑容一闪,承继先人的倔强性格,使得这睿智的少年,时时刻刻都会做出冲动的事,而冲动的事,却大多俱是愚笨的。

他一言不发,霍然转身,一步掠出林去。

“穷神”凌龙望着他的背影,面上神色,也不知是喜是怒,喃喃道:“又是这样的脾气,又是这样的脾气……”

疏林外,一辆马车,停在程枫的尸身前,一个锦衣华服的少年,木立在马车畔,垂首凝注着程枫的尸身。

“他”秋波一转,突觉有一双眼波正在凝注着自己,抬起头来,便已和“缪文”的目光相遇。

“他”心头一跳,面上立刻绽开一个惊喜的笑容,颤声道,“你……你没有死……”

纤腰微拧,似乎要扑向“缪文”身上,但脚步方动,却又倏然止步。“缪文”淡淡笑道:“文琪,你瘦了。”

这笑容和语声像海涛般冲击着毛文琪的心房,她身躯颤抖,眼波也荡漾了。

她轻轻道:“你也瘦了……”

语声未了,突然后退三步,大声道:“你是谁?你究竟是谁?你是不是爹爹的仇人?这程枫是不是你杀死的?”

少女的心绪,竟是这般令人难测,她在前一刹那中所想的事,和后一刹那中所想的竟是如此不同。

“缪文”目中光芒一闪,道:“此人……”

哪知他语声方出,他身前、身后,竟有两人同时沉声道:“此人是我杀死的!”

“缪文”蓦地一惊,转目望去,只见他身后的疏林中,缓步走出的,正是那名扬天下的“穷神”凌龙。

毛文琪亦自一惊,转身望去,苍茫的夜色中,缓步行来的,竟是一个面容木然,身形木然,目光亦木然,望来有如行尸走肉般的青袍怪人,他僵木的面容上,那一条长而深的刀疤,更使他平添了几分怪异之气。

夜色之中,骤然见到这样的人,毛文琪心头不觉又是一惊,一阵寒意,倏然满布全身。

她大声道:“你是什么人?”

秋波一转,又自喝道:“程枫到底是谁杀死的?”

哪知这青袍怪人却似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说话,僵木地移动着脚步,僵木地走过她身边,俯下身去,抱起了程枫的尸身……

他无论在神色或面容间,都散发着一种“死亡”的妖异魔力,他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使者,为人间带来“死”的讯息。

就是这种妖异而神奇的意味,使得毛文琪眼睁睁地望着他的身形移动,而未出声阻止。

只见他横抱起程枫的尸身,僵木地站了起来,又开始僵木地移动着脚步,然而,就在这一刹那之间——他僵木的目光,忽然变得有如闪电般锋利,不可置信的灵活,向“缪文”打了个眼色,然后……

他双手抱着程枫的尸身,僵木地走过凌龙身侧,僵木地走入黑暗……

这仿佛来自地狱的怪客,此刻便仿佛又走回地狱中去。

纵然是“穷神”凌龙这般厉害角色,此刻面上也不禁露出明显的骇异,他询问地向“缪文”望了一眼,却发现“缪文”竟也似茫然失措。

毛文琪眼波四转,突然道:“凌帮主,我正要找你。”

她心里觉得有些茫然,有些惭愧,因为她竟不敢阻止那青袍怪客的行动,她觉得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是以她便脱口说出这句话来,为的不过只是打开自己心里的僵局。

“穷神”凌龙微微一愕,哈哈笑道:“毛姑娘寻我作什?”

这风尘异人口中的朗笑之声,其实也是在掩饰心里的不安与惭愧。

毛文琪怔了一怔,道:“我……我……”

她找凌龙为的就是要寻找“缪文”,但此刻“缪文”却已立在她身侧,她偷偷望了“缪文”一眼,口中的话,便再也说不下去。

她深信“缪文”必定不是自己爹爹怀疑的人,是以此刻心里反而觉得有些歉意,又不禁在心中暗自思索,不知该用什么言语向自己的爹爹解说。

“穷神”凌龙哈哈笑道:“你们年轻人的心事,当真不是我们老头子能够明了的。”

毛文琪面颊一红,只见缪文木立当地,心中似在思索着什么。

她缓缓走到“缪文”身侧,轻轻道:“方才我……错怪了,但是,你……最好还是躲避一下,因为我爹爹……”

“缪文”心中只在思索着方才那青袍怪人“还魂”目光中的含意,根本未曾听到她的话。

她话声未了,突见“缪文”双目一张,右手击额道:“不对!……对了……”一撩衫角,转身奔去。

毛文琪微微一愕,道:“喂!你……”

她本想立刻追去,但抬目望了凌龙一眼,却又不禁羞涩地停下脚步。

“穷神”凌龙哈哈笑道:“无妨无妨,老叫化什么都看不见的。”

毛文琪面颊又一红,终于还是跃上马车,追踪而去,只见一股车尘,瞬息间便消失在黑暗里。

夜深。

春夜中的星月,像是方被织女的纤手洗过,而春风便像是织女的眼波,是那么温柔,异样的温柔。

清澈的星光,映着朱红色的大门,映着门前那一双石狮,使得这一双巨大而狰狞的石狮,看来也温柔了一些。

星也温柔,月也温柔,风更温柔,温柔的春夜中,一切都是温柔的。

于是春夜中人们的心也温柔了起来。

杭州毛府,门外,是永远不会寂寞的,何况在春夜?

此刻,七,八条劲装大汉,徘徊在门前。他们的职责是迎宾和通报,巡防和探查,但在这温柔的春夜中,后两种职责显然已被他们忽视了,没有一个人的眼光中,再带有警备之意!

他们只是懒散地蹀踱着,有的甚至已倚着石狮坐了下来,偶而有人说出一个粗俗而猥琐的笑话,便引起一阵哄笑一笑话越粗俗而狠琐,哄笑之声也就越大。

突然,所有的笑声一齐停止,所有懒散的目光一齐凝结,站着的人站得更直,坐着的人也站起来。

黑暗中一个青袍人,僵木地走入门前的灯笼光下,他面容神情间所带的那一份死的意味,已足以令人心惊,何况……

他背上竟还负着一具鲜血淋漓的死尸。

众人面色俱都大变。有的人远远退到路边,只等他走过。这些汉子虽然粗鲁莽撞,但此时此刻,却谁也不肯来管闲事。

只觉这青衣人望也不望他们一眼,眼看已将走过大门突然身形一转,也未看他举步,便已上了四级石阶。

等到这八条大汉惊呼出声,他已缓缓走进了大门,这门禁森严的杭州毛府,在他眼中看来,竟仿佛是人人可入的庙字。

他一步一步地穿过庭院,走向长廊,整个宅院,立刻动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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