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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虎手-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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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只是在下感到贵庄的人并不友好,万一真闹出事来,岂不麻烦?虽则小可是专程前来拜会的,但小心撑得万年船不得不防患于未然。” 

“哼!你是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可以告诉你的是,家主人如果不接见、你们可以大摇大摆地离开,如果会见,保证你不损半根汁毛。进了庄,阎王爷也抓你不走,你大可放心。” 

“呵呵!但愿如此,谢谢老伯关照。” 

老门子忿然走了,不住摇头自语:“真是没见道世面的年轻人,哼!年轻人。” 

久久,寨门大开,冯孝带了四名大汉迎出,笑容可掬地行礼叫:“庄主有示。请贵客内庄相见。” 

高翔深感意外,这人怎么在后恭、态度转变得如此意外。赶忙道谢,随同冯孝入庄。 

冯孝并未询问为何少了一个人,有说有笑的肃客前行,反而令高翔三人莫测高深,心中懔懔。 

外庄至内庄的道路平整笔直,两旁绿树成荫,路面可看到轮轨与蹄迹,可知平时车马出入频繁。外庄的房屋整齐划一,前庄两例是平房,每一栋房屋皆是独院。花森扶疏为雅洁。东西庄是楼房,也是独院式各有的庭园的精美建筑。从格局上看,玉狮冯海安顿服友的情主,可说是极为优厚,情至义尽了。 

没有演武场,没有驰道,没有穿劲装的人出没,只看到一些老少妇孺在花园中嬉戏,一切显得那么平各、静温、安样、看不出是武林朋友的宅院。 

内庄门是一座华丽的月洞门,迎面是一座常青藤搭起的巨大绿屏风花径向两侧绕过,站在门前,视线常被常春藤绿屏风所阻,看不到里面的一切景物。 

三名十三四岁的清秀小童在门外相迎,一旁是一名留五绺长髯,剑眉入鬓,目似朗星,神态安样,一表人才的中年人.紫花长袍大袖飘飘,气概不凡。 

“这是敝庄的大总管杨爷抡奇。”冯孝抢先引见。 

高翔上前行礼,笑道:“在下南京高翔,那两位是敝同伴金刚李虹,武当门人居天成。来得鲁莽,大总管海涵。” 

大总管杨抡奇,回了一礼,呵呵大笑道:“好说好说、久仰了;刚才冯孝已将老弟闯庄的事说了,不瞒你说,三年来,你是第一位有此豪气的访客。诸位将是敝庄的佳宾,在下已将经过禀明庄主,庄主十分佩服,特命寒舍三童前来迎近,在下也觉得十分光彩。 

等诸位出来后,兄弟希望有幸与老弟亲近亲近。请进,兄弟不送了。” 

“大总管请便,谢谢照顾。”他客气地说。三名小童上前行礼,为首的小童恭敬地说:“请佳宾随小的入内,主人于宾馆候驾。” 

“小哥请领路。”他欠身说。 

三小童同时欠身,转身往里走。 

尚沿花径而入,曲折盘旋,只见花木不见人影。高翔愈走愈心惊,忖道:“这是武假八阵图的布局。主人不简单。” 

又走了不久,他暗自心惊,心说:“这一段则是九宫,进入迷魂阵了。” 

最后是五行阵,丙丁方位出现了一座精舍,匾额上刻的字是:“逸园精舍”。 

这是一座古色古香,厅堂颇富收卷气的精舍,一切家具皆古朴精奇,壁上的字画皆是各朝名家的手笔杰作,价值连城,皆是人间绝品。 

主人带了两名书僮在阶上迎各,等客人出现、即降阶相迎,含笑一揖,笑道:“诸位老弟台移玉枉顾,蓬革生辉,未能远迎,恕罪恕罪。老朽冯海.哪一位是高公子?” 

这位主人自称老朽.未免不伦不类,有托大倚老卖老之嫌。看年岁,外表像是三十上下的壮年人,剑眉入鬓。鼻直口方,玉而红润丝毫不显老态,留的三绺长髯黑亮光润。 

身材修伟,气字恢宏。穿一袭玉色博袍,像是神仙中人。 

高翔人生得俊,同样健壮,但缺乏成熟的气质,在这位早年名震字内的一代英豪面前,不由他不生出自感形秽的念头,赶忙长揖到地.恭敬地说:“晚辈高翔,来得无状,海公海涵,幸甚幸甚。” 

金刚李虹是个鲁直莽汉,胸无城府心直口快的人,但见了主人居然感到气慑,傲态尽消,躲在高翔身后不敢上前。 

武当门人居天成,出身名门大派,见过世面,但今天却畏缩不前,脸色紧张,甚至浑身出现僵硬的迹象,几乎说不出话来。人的名,树的影;这位已息隐了的江湖大豪余威犹在,安样的神色中,仍然隐现无比的威严。 

玉狮冯海呵呵笑,说:“好说好说,老弟台客气了。两位贵同伴可否在替在下引见?” 

“晚辈李虹。”金刚欠身恭敬地答。 

“晚辈姓居,名天成。”居天成小心冀翼地答。 

玉狮冯海客气地拱手为礼,说声久仰,然后举手肃客,让在一旁笑道:“请升阶,厅中候教。” 

“晚辈怎敢?海公请。”高翔退在一旁欠身说。 

玉狮冯海呵呵一笑,挽了他举步上阶,笑道:“我这里极少外客光临,难得老弟台枉顾,在下深感荣幸,请不必拘礼。” 

厅中设有案桌,纤尘不染的持板上,分东西摆了两张矮脚书案,各摆了五只织绵坐垫。案上有不少饰物,一具金兽鼎中,袅袅升起一缕青烟、异香满室。 

小书僮跪下替主客脱靴,主客双方客气一番,分宾主庄坐,出来了五名小侍女,按古礼恭恭敬敬地献茗,方与小书僮一并退去。 

高翔心中嘀咕,说:“这位江湖大豪真会享福、以目前的光景看来,南面王不易也。 

一个江湖人落得如此安逸,难怪他急流勇退,毅然退出江湖了。看排场,我不知道他从何处张罗浩大的开支?” 

玉狮神态安样,客套毕、少不了垂询三人的家世,谈些江湖动静,身为长者也是主人,把场面控制得恰到好处,脸上笑容常挂,令客人毫无拘束不安的感觉,面面俱到、可说是最佳的主人。 

最后,主人的话转上了正题:“高才弟是南京世家,既然不是武林人,在学舍中居然练了一身超尘拔俗的武功。委实令人刮目相看,但不知老弟光临寒舍、是否有需要在下尽力的地方?尚请不吝赐示。” 

高翔也就不再多费唇舌,将南京所发生的种种变故说了。有此事他不能说,像遇上白无常获传九阴真气;埋葬了霸王丐;常春观蕙儿私放等等重要秘辛,他都不好说出。 

有关他的师门的出身,他更是讳莫如深。最后,他不客气地说:“目下世道炎凉,辽湖前辈们皆抱了独善其身的态度,懒得过问江湖是非,不啻鼓励不肖为徒为非作歹,近两年来,南京居然一再闹出这么大的乱子,这次竟然在钦差头上打主意、不知连累了多少无辜,为此而破家的人不在少数。晚辈无意中介入此事,九死一生委实感到寒心。据晚辈所知,笑如来只是替罪的小羔羊而已。真正的元凶主谋,极可能是潜伏在南京附近的黑道巨霸。前辈是武林一代侠士,江湖当代豪杰,名动武林,威震江湖息隐于南京近郊,而这位元凶主谋竟敢在南京无所不为,哪将前辈放在眼下?而前辈居然不闻不问,晚辈百思莫解、委实不敢苟同。” 

玉狮泰然地一笑,说:“老弟台不是江湖人,所以有此看法,一个息隐了的人,岂能随随便便出山的?” 

“据晚辈所知.前辈并未传江湖公柬公然退出江湖。” 

“一个成名人物,一言九鼎,说息隐就息隐,不必传江湖柬欺世盗名。” 

“不然。说堂皇些.一言九鼎言出必行,行必守信。说不好听,那是避免息隐前‘月内与人结算恩怨债务’的麻烦……” 

“你是说,在下不传辽湖柬,是怕仇人在一月期限内来找麻烦?” 

“晚辈不敢,但难免蜚短流长。有人已经在前辈的卧榻造反,前辈仍然袖手旁观?” 

“这个……” 

“前辈若是怕事,可以置身事外。但前辈是否考虑到前辈声誉,以及人言可畏的后果么?” 

“老弟台,你在杞人忧天呢,呵呵!” 

“不是柜人忧天,而是实情。” 

“你是说……” 

“江湖朋友大都尊敬前辈,但难免有些专会造谣中伤,兴风作浪,别具用心之徒,说前辈有意包庇那位元凶从中取利……” 

“晚辈无状,但敬爱前辈出于至诚,因此冒昧指出可能的后果,骨鲠在喉,不吐不快。防口如防川、川是不易防的。事实俱在,前辈何以杜悠悠之口?” 

玉狮脸色开始凝重,突然击掌三下。 

应声进来一位书僮,跪下问:“小的中候主人吩咐。” 

“去请大总管来一趟。”玉狮沉静地说。 

“小的遵命。”小书僮俯身答,膝行退出。 

外面响了两声金钟的清鸣,不久,另一小童出现,在厅门外桌道:“上禀主人,大总管到。” 

“请进。”玉狮含笑招呼。 

大总管杨抡奇由小童侍候脱靴,入厅向主人问好。玉狮示意在右首坐下,神色凝重地问:“大总管,南京这两年所发生变故.你知道详情么?” 

杨抡奇点点头,欠身道:“属下知道,但因他们那些歹徒不曾在句容作案,因此属下并未介意,也末加调查,这件事根本不劳主人过问。” 

“现在加以调查还来得及么?” 

“主人要过问?”杨抡奇讶然问。 

“是的。” 

“上票主人,属下反对主人过问,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属下期期以为不可,江湖上英才辈出,三大门派人才济济,他们为何不管?主人已是息隐……” 

“大总管,我意已决。”玉狮从容地说。 

“是,属下知道了。” 

“半月工夫。够了么?” 

“属下在限期之内,全力调查清楚。” 

“高老弟查出不少线索,可否再告诉大总管一些详情?”玉狮向高翔问。 

“晚辈料无不言。”高翔兴奋地说道,将所知道的事一一说了。 

杨抡奇极为细心,追问了不少小枝节,最后颇为自信地说:“主人但请宽心、恐怕不需半月,属下便可查个水落石出。” 

“好,但愿如此。” 

“主人许可属下调用逸园四女么?” 

“为何要调用她们?” 

“南京秦淮四大名花失踪,用四女去查便当些。” 

“好,许你便宜行事。” 

“遵命,属下立即前往准备。” 

“好,你去吧。” 

杨抡奇告退。玉狮向高翔笑道:“老弟台、在下管了这档子事,但有言在先,在下如非必要,决不出面。” 

高翔满意地一笑道,说“当然,以前辈的身分来说,如非巨恶大凶,确也不劳前辈出面。晚辈不才,愿为前驱。” 

“这样吧,老弟暂留敝庄,等大总管将此事查明,如需老弟协助、还得借重老弟的鼎力呢。” 

高翔略一沉吟,说“晚辈也需加以调查、打算在南京永安镖局落脚。前辈如有差遣,可传信永安镖局,可好?” 

“这多不方便?舍下……” 

“晚辈确也需返家知会友好,不克久留,前辈盛情、晚辈心领了。” 

他坚持返回南京,玉狮也就不好硬加勉留,天色尚早,他关心在句容听讯的弹指通神,也希望早些将好消息,告诉这位老江湖,立即告辞。 

主人盛意设席留宾,他仍然拒绝了。玉狮无奈,亲自送客出了逸园精舍。 

仍由三名小童领他们出了内庄,距月洞门尚有三道树墙,蓦地左方一声轻笑,奔出两名绝色少女,一追一逃,人影入目,已经相距不足丈内了。 

“咦!”首先奔出的少女讶然叫,站住了。 

“什么人?”另一名绝色少女问。 

为首的小童赶忙欠身道:“这三位是主人宾客,小的奉命送客出园。” 

“哦!你走吧。”少女挥袖说。两女的目光,不住在高翔浑身上转。 

高翔不好死盯着美丽的少女,乍见之下,他已看出是两位年仅十六七,天仙化人似的美丽少女。 

他嗅到了一阵奇异的脂香。香得极为特殊、似乎没有兰的幽雅,也不没有麝的浓郁。 

总之,这是一种他极为陌生,从未嗅过的异香。显然,这种奇香是发于两女胴体,已是无可否认千真万确的事。 

他欠身向两女打招呼,然后随着小童走了,将出月洞门,他信口问:“小哥儿,刚才那两位美丽的女郎、是庄主的千金么,好美。” 

小书僮摇摇头,说:“那是翠微阁八女中的两女。” 

高翔一证,心说:“这内庄中,女人可真不少,逸园有四女,翠微阁又有八女,可能是都是些人间绝色佳丽,难怪主人不想出面管闲事,此间乐,不思蜀,也难怪他。” 

在句容城会合了在那儿等候的弹指通神,一行四人欢天喜地落店投宿一宵,次日一早便动身返回南京,等候好消息。 

句容在南京东面的九十里,一天脚程很轻松,四人拾夺上路。金刚李虹力大如牛,他背了高翔的大包裹,里面除了换洗衣物,还有六七百两金银,依然健步如飞。 

人逢喜事精神爽,沿途不住谈论玉狮这位英雄豪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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