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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魂使者突然鹰目生光,向门外一指,说:“瞧,福老不是来了么?”
庙门口,确是站着一个人,白发梳了一道土髻,深目、勾鼻鹰嘴,脸色花褐,白须垂胸。穿一袭白袍,浑身已湿透,成了落汤鸡。佩了一把剑,手点苍木杖,站在那儿不言不动像是僵尸。唯一动的是一双眼珠,凌厉的眼神徐徐扫视分三方而立,将勾魂使者三个人迫在中间的巫山三煞三位女郎。
有美人痣的女郎嘻嘻笑,说:“说曹操曹操就到,奇怪,你的鬼影功委实值得骄傲,不声不晌地现身,连咱们姐妹也毫无所觉,了不起。”
北溟老怪嘿嘿怪笑,徐徐举步进入庙门;老眼阴森森盯视着对方,问:“你是大煞卢碧?”
女郎以纤纤五指点着自己的美人痣,笑道:“这就是信记,如假包换。”
有笑涡的女郎指着自己的鼻尖,也笑着说:“二煞卢翠,信不信由你。”
北溟老怪指着第三位女郎,怪笑道:“你,左耳根如有一条寸长刀疤,便该是三煞卢黛。”
三煞撩开左侧湿漉漉的鬓发,露出耳根、如不仔细分辨便无法看出的刀疤。傲然地说:“在休这位老江湖狡诈的妖怪面前,本姑娘从未打算掩饰身份。”
北溟老怪不住点头,问:“你们要找我老人家有何贵干?”
大煞卢碧风目冷电一闪,说:“特来与你这老怪物谈一笔交易。”
“哈哈!你该知道老夫从不与人谈交易。”
“这次你会谈的。”
“为何?”
“你是不是有一位好朋友绰号叫‘玉郎君’的小辈?”
“不错,他叫范世昌。”
“是曾经在无意中救了你一条老命的人?”
“你少管老夫的事。”
“好,不管你,管玉郎君姓范的,他目下在何处?”
北溟老怪脸色一沉阴森森地间:“他是你们姐妹的情人么?”
“见你的大头鬼,你老昏了。”
“不是么?”
“哼!他暗算了本姑娘的一位朋友,本姑娘要剥他的皮。”
北溟老怪嘿嘿笑。说:“你想得真不错,老夫为何要将他的行踪告诉你?”
“你如不说他的下落,你那老饼头,九幽魔女便将向人间告别。”
“什么?”北溟老怪惊奇。
大煞卢碧格格笑,笑得花枝招展,笑完说:“没什么,咱们已将魔女囚在森罗殿,小事一件。如果你不说,咱们免谈了。”
北溟老怪一声怒啸,突然冲出。
大煞向侧一闪,笑道:“不要慌,你急我不急……”
“呔!”北溟老怪怒吼,相距八尺,猛地一掌拍出。拿出无声,平常得很。
大煞卢碧飞退八尺,叫道:“好利害的摧枯掌力,好险。”
站在右侧不远处的五绝剑,突然向侧倒撞,“砰”一声背部撞在土墙上,“哎”一声狂叫,摊倒在地。
北溟老怪见误伤了自己人,勃然大怒道:“贱人,你敢用引力术反震老夫的人?该死!”
吼声中,一闪即至,左掌再次吐出。
大煞不再退让,翠袖猛地一挥。
两股力可摧山的神奇掌劲接触,“噗”一声怪响,罡风四散,浴劲如山岳般涌向不远的一根木柱,木柱摇摇,吱嘎嘎怪响,“啪啪”两声,屋顶的破瓦摔下了不少。
两人几乎同时退出丈外,两人的脸色都变了。
大煞卢碧拔剑出鞘,冷笑道:“比掌力,阁下的气功修为精纯些。”
“你知道就好。”
“本姑娘要以剑术胜。”
“你这么一说,老夫就陪你玩玩便是、”
“你该小心些,必要时,你得以一比三。”
北涅老怪嘿嘿狂笑道:“谁不知你巫山三煞的三才剑阵,如果不够三个人、就不配称三才了,对不对?”
“你知道就好。”大煞卢碧模仿对方的口气说。
北溟老怪嘿嘿笑,说:“只怕动手时,你已经没有机会活命了。”
“这倒不劳挂心,兵凶战危,刀剑无眼,玩刀剑的人不玩则已,玩则随时可以去见阎王,平常得很。”
“因此,何不将九幽魔女的囚处说出?”
“不行,她是咱们的人质,死活全在乎你。”
“好吧,老夫不杀你们,留你们活命,不怕你们不将九幽魔女的下落招出来,呔!”
声出人疾进,苍木杖一挥,长剑也及时出鞘,闪电似的攻出一剑,风雷乍起,杖影如山,剑芒似电。
大煞卢碧首出手接招,突从杖山剑海中切入,像一只快速滚旋的光球,楔入杖山剑海中。
剑气四荡,罡风似殷雷,人剑俱合。
二煞卢翠妖笑道:“好啊!算我一份。”
声落,挥剑疾进。
壁洞中突然飞出一道青影,细小得令人不易看清而且速度奇快绝伦,无声无息地射入二煞卢翠的右大腿内侧,一闪即逝。
“砰”一声响,二煞卢翠突然冲倒在地,叫道:“哎唷……五毒叟的毒针……”
同一瞬间,北溟老怪以左手的苍木杖,脱手向奋勇疾进的大煞卢碧掷击,接着左掌拍出,第二次发出摧枯掌力,这是他的弃杖出掌绝招,发无不中,而自己有剑护身,武林中有不少成名人物,毁在他的飞杖拍击绝招下。
大煞卢碧避杖,“砰”一声胸口便挨了一记摧枯重掌,上当了。
“哎……”大煞卢碧惊叫,向后飞退。
北溟老怪一声长笑、如影阴形跟进,“铮”一声震飞大煞卢碧的长剑,伸掌擒人。
绿影似电,三煞卢黛到了,剑先递出,左手一探,三枚牛毛针已经先一刹那弹出。
北溟老怪只觉左胁一震,真气突泄。
同一瞬间,壁洞旁第二枚五毒针也同时飞出,击中了三煞卢黛的右臂。
四败俱伤,三个人皆各向侧方退,脸色全变了。
“哎……”三煞卢篱惊叫,仰面便倒。
北溟老怪坐倒在壁下,狂叫道:“快给我解……解药。”
“砰”一声大震,大煞卢碧撞倒在壁根下,“哇”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软倒在壁下,完全失去抵抗力,已陷入半昏眩境地。
只片刻间,四位江湖闻名的高手,全部倒了。
壁洞中,跃入一个小淋淋的灰衣老人。
殿门外,掠入三条黑影,是三个中年劲装大汉,相貌凶猛,一看便知不是善类。
勾魂使者与五绝剑站在壁角发呆,变化太快,似乎震惊得呆住了。
灰衣人正是汇湖上大名鼎鼎的五毒叟方奇,向发呆的勾魂使者叫:“把这三个婆娘拖出去宰了,堡主快来啦!”
勾魂使者尚未有所举动,北溟老怪急叫道:“方兄,快替兄弟迫她们要解药……”
“哈哈!用不着她们的解药兄弟的解毒药比她们的灵光。”
“九幽魔女已落在她们手中……”
“哦!兄弟留下一个拷问便了。”
“三个都留……”
“不行,堡主即将到来……”
“拖至后面藏好,不碍事……”
“这……好吧,这得浪费兄弟两颗丹丸,不然她们片刻便会五毒攻心而死。”五毒叟一面先将一颗丹丸纳入北溟老怪口中再给另一种丹丸强纳入三煞与二煞口内,向勾魂使者叫:“陆老弟,拖她们到后面去,制了穴道加绑。”
勾魂使者欠身恭敬地说:“在下自会好好伺候她们的。”
三名劲装大汉之一向和尚与高翔一指,问:“方老前辈,这两个人是何来路?”
五绝剑接口道:“和尚是降龙僧悟化,是达摩洞伏虎僧请,搜山捉鬼怪的同伴,那一位小村夫是来躲雨的,好像不会武功。”
“都宰了。”
“算了巴,都捆上听候堡主发落,如何?”大汉替两人缓解。
“好,捆上。”
降龙僧正待反抗,耳口突然听到细如蚊蚋,但却清晰入耳的声音:“不必反抗,且静观其变。你这时反抗,必死无疑,等待即有活路,不可自误。”
和尚大为震骇,想找声源,却发现附近并无岔眼人物,扭头向窗外望,窗外风雨交加。哪有半个人影?
和尚是行家,已听出是一个隐身的高手.以传音入密绝学向他示警,不由心中一宽,立即放弃反抗的打算、颓丧地盘膝坐下任由宰割。
大汉走近降龙僧,冷冷一笑道:“和尚,你很幸运。哦!你真是江湖上颇有名气的降龙僧?”
“我佛慈悲!”和尚喃喃地叫。
大汉突然一脚踢出,“噗”一声踢中降龙僧的左肩并要穴。很快!“噗”一声又响,一掌已落在和尚的右颈根,双重的快速打击,和尚立即昏厥。
另一名大汉走近高翔,咧嘴一笑。
高翔不住发抖,恐怕地并手伸出。
“把腰带解下来。”大汉叫。
“是,大爷。”他惊恐地答,手忙脚乱解腰带奉上、一双手抖得几乎抓不牢腰带。
大汉一把夺过腰带抓住他的手扭转,将他反绑得结结实实。
他未加反抗,垂头丧气任由摆布。
三女两男被拖至破败的后殿,分别绑在五根殿柱下。许久许久巫山三煞与降龙僧方行苏醒、但穴道被制,不能动弹,只能用眼睛看,甚至不能说话,对方制穴的手法不轻不重,十分利害。
后殿到处都在漏,像处身在瓜棚下躲雨,这滋味真不好受。
大殿传来了隐隐人声、有一个沙嘎的嗓音说:“堡主,此地不能久留,速离为上。”
“为什么?”一个中气充沛的宏亮嗓音问。
“铁鹰爪老匹夫早上入城,偷偷溜至兵器店向姓高的小辈通风报信。”
“他并末见到高小辈。”
“但也不敢回来了,早晚他会与高小辈搭上线。同时鬼影子兄弟也在昨晚失踪,他两人是铁鹰爪的好朋友,也是死鬼金针夺命的知交,早就认为金针夺命是死于被处决,早怀忿怨,存心叛离极可能向高小辈投降。如果他三人有一人与高小辈会晤,高小辈便会前来追查了。”
“哼!他来岂不更好?咱们毙了他,一劳永逸。”
“堡主差矣!如果毙了他后果不知如何?”
“恐怕不妥……”
“不要再说了,赶快拾掇停当,江南浪子的代表即将到来,咱们必须与他见面。这件事如不办妥,本堡主如何向朋友交代?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但贵友已经有叛离投敌之虞……”
“那是本堡主的事,咱们岂能因噎废食?同时,咱们的眼线已经证实他们并末与高小辈接头,何用担心?”
“堡主尚请权衡利害,三思为上,小心……”
“你做事是一千个小心,一万个留意。哼!如果你认为不妥。何不先走一步回城等候消息?”
“好吧,那么,在下先走一步了。”
“请便。”
一阵笑声渗合在风雨里。
谈话声声甚大,风雨声遮不住声浪,后殿的高翔听得一头雾水。
这位自称堡主的人,是何来路?
铁鹰爪又是谁?是不是被居天成赶走的人?
鬼影子兄,是不是向他投书传信的人?
金针夺命又是谁?
这位沙哑嗓音的人,是哪一方面派来的代表?
江南浪子已经死了,怎又有代表派来?
北溟老怪与五毒叟,都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邪道高手,看情形,像是这位堡主的手下,这位堡主想必要是惊天动地人物,会不会与江南浪子勾结狼狈为奸——假使江南浪子末死的话……
心念一动,他渴望见见殿中的人物。
五绝剑站在降龙僧身侧,一双怪眼冷冷地向五名俘虏扫视。首先,他必须无声无息将五绝剑放翻。
“哎……”他叫,双脚可怕地抽拷,头部不住上挺,浑身像在痉孪,口吐白沫如同中风。
五绝剑先是向他冷冷一瞥,最后是呆了一呆,急步走近问:“好小子,你是不是中风?”
忽然,五绝剑身躯一晃,直挺挺向下栽。
他手急眼快,接住五绝剑放在柱下,依样葫芦捆上,面向后不露痕迹,从破壁中钻出,一闪不见。
降龙僧不能动弹,说不出话,心中却是明白的,叹口气心说:“大家都被这青年村夫所愚弄了,他才是真人不露相,了不起的可怕高手。大概刚才用传音入密传话的人就是他,但愿他不至于一走了之。”
大殿中,上首神案前站着一位长髯拂胸的中年人,方面大耳,剑眉虎目,气字不凡,人才一表。穿紫底花罩袍,戴英雄巾,佩剑,威猛地抱肘而立。
两侧,是四名青劲装大汉,佩剑挂囊,一个个雄壮如狮、粗眉大眼,骠悍之气外露。
两侧,分站着五毒里,勾魂使者、北溟老怪、与那三名黑衣劲装大汉。
电光一闪,乍雷震鸣。
殿门外,狂风似的跃入三个人影。
“好大的雨。”领先跃入的人叫。
是三个年约半百的青衣人,为首的人生了一双不带表情的山羊眼,虎背熊腰,虬须戟立,佩了一把三棱刺。
第二位仁兄是三角脸,面目阴沉,带了一只金环。
第三位黑脸膛,头尖颚方,是令人一见便难以遗忘的人物,凶眼厉光暴射,背系的短戟末加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