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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江南浪子仍在人间的事存疑,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如果是江南浪子的党羽拾出他的名号东山再起、死灰复燃,这问题就简单了。
他曾亲自见江南浪子自杀,亲见他的爪牙死伤殆尽,亲自听见对方承认一切罪行。
最令他不解的是,白羽箭一口否认他是火焚南湖庄的凶手,拒绝向他报复,这是怎么回事?谁不知他高翔一而再扫除了牛头山的数处秘窟?
假使那些秘窟的主持人,并非是江南浪子,那……
是谁?究竟是谁?
那自杀的了的江南浪子,是不是真的?
他惑然自问:“你认识江南浪子么?”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玉狮冯海该知道,该认识江南浪子,怎会有假?
他愈想愈觉狐疑,突然跌脚道:“糟!放走了神机堡主,我失策了。”
再去找神机堡主,已经来不及了。但他不死心,回头重奔幕府山。
山神庙与钟灵庙,皆找不到神机堡主的人。
他在虎跑泉的路旁树林中,找到了神机堡主。但这位堡主已死去多时,背部挨了一掌,震断心脉尸体己僵,死状安详,似乎死前并末受到折磨。
他感到疑云重生,失望地返回兵器店、将今天所发生地的事向居天成说了。表示要在最近期间,追寻江南浪子死活的线索,查个水落石出。
这次居天成并末表示意见、劝他再跑一趟龙尾山庄,请玉狮出面追查,人多手众办事方便些。但他拒绝了,他不愿再去打扰玉狮的安静,这种杀人追凶的事,找一个退隐的名宿一而再出面不像话嘛!
次日巳牌左右,他正准备到隔邻永安镖局找王局主打听消息,一名青衣人大踏步进入店堂,向刚欲出门的居天成抱拳一礼。问道:“兄弟请了,请问哪位是高公子高翔?”
居天成剑眉一挑,反问道:“阁下尊姓大名?找高公子有事么?”
“在下替朋友捎口信,怒不通名。”青衣人汉含笑,目光不住向居天成打量。
“阁下替何人捎口信?”
“须面见高公子转达,兄台是……”
高翔缓步上前,笑道:“区区高翔,兄台请里面坐,高某侯教。”
青衣大汉不住向他打量,惑然道:“阁下不像是练武的人,别开玩笑误事,在下必须面见高公子。”
高翔突然伸手,搭住了大汉的肩膀、笑道:“在下确是高翔,请至内间待荼。”
青衣大汉脸色骤变,艰难地随他走了两步,额上汗珠大量沁出,毗牙咧嘴地说:“请……请放手,在……在下有……有眼不识泰山,得罪得罪。”
他放了手,若无其事地说:“好说好说。店中缺乏人手,恐怕接待不周,兄台海涵,请到内间喝杯荼。”
大汉拭掉汗水、手仍在发抖,脸色逐渐恢复正常,吁出一口长气说:“不了,在下必须早些回报。”
“兄台有何口信……”
“公子认识白羽箭么?”
“哦!你是说曹大爷世绝?昨天午间在幕府……”
“那就对了,阁下真是高公子。在下奉曹爷所差,是代致昨日幕府山援手之德。”
“不敢当。一戟擎天尹元兄是否无恙?”
“他逃脱了北溟老怪的追踪,平安无事。二是面致曹大爷的敬意,请公子明日午间,致落星山落星湾江神祠一会,务请公子爷赏光。”
“哦!只有曹兄一人么?”
“有好几位朋友。”
“在下冒昧请教,江南浪子是否健在?”
“白羽箭曹爷方能回答公子这件事。”
“哦!明日午正,在下准时到达。”
“谢谢,在下告辞。”
居天成哼了一声,说:“高兄,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留下了,他会告诉咱们所要知道的消息。”
他摇摇头,笑道:“居兄,你似乎最近对任何人皆不放心、是不是心中烦恼?”
“没有,不是兄弟不放心……”
“好了好了,兄弟会好好处理这件事。”他笑着说。
大汉告辞出门,站在门外突然正色问:“高公于,你可知道你信口答允赴约的后果么?”
他泰然含笑问:“兄台是否另有见教?”
“昨日铁鹰爪曾经来过。”
“神机堡的人已经说过了、可惜在下未遇上他。”
“接着是鬼影子兄弟街中传信。”
“在下接信即前往幕府山。”
“公于是不是太信任人了?”
高翔笑着说:“如不信任人,任何事也办不了。”
“那太危险。”
“世间任何事都带有三分危险。”
“公子不怕在下设圈套?”
“我信任你。”
“但敝友江南浪子似乎与公子势不两立、外界流传着不少可怕的谣言。”
“白羽箭已经表示得够明白了。”
“好,公子爷果然豪气干云、在下佩服。明日落星山候教.再见。”
送走了大汉,居天成忧心仲仲地问:“高兄,明天你决定前往赴约?”
“正是此意。”他坚定地答。
“万一他们设下埋伏……”
“白天,即使他们设伏,我也不在乎。”
“不反对你独自涉险,咱们必须去找大批人手一同前往。以免中了江南浪子的诡计。”
“哦!居兄认为江南浪子仍在人世么?”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高翔呵呵一笑、说:“居兄,这么说来,你对玉狮冯庄主的能力存疑了。想想看,玉狮朋友众多、消息灵通,好不容易方将浪子迫死于祖堂山,而今天咱们却说江南浪子仍在人间,去请他前相助,那该有多糟?算了吧,居兄不必小题大作,大惊小怪,等我摸清了对方的底细再说,免得闹笑。目下那位仁兄并未承认江南浪子仍然健在,岂能胡乱猜疑神疑鬼?”
“兄弟仍然认为你我两人前往太过冒险,人孤势单,如果翻脸动手……”
“你不能去,你要照顾此地,等候咱们的朋友前来联络,我一人前往要方便些。”高翔断然地说。
午后不久,门外一阵乱,八名家将带了十余名从人,包围了兵器店、来势汹汹。
接着,有人传呼:“陶大人驾到。”
高翔与居天成高坐店堂,冷然静观其变。
四名家将拥簇着相貌威猛的陶大人踏入店堂。陶大人身后另有两个人,一主一仆,这两人令高翔吃了一惊。他赶快离座,不理睬陶大人,向那位脸色不悦的紫袍人长揖为礼,他笑道:“老伯玉趾光临,小侄深感荣幸,请内堂待茶。”来人是华小绿娘的父亲华冠英,脸上已没有雍容和蔼的笑容,一片肃杀阴沉神色流露在外,不回礼,也不招呼。
陶大人冷冷一笑。问:“你就是高翔么?”
“正是区区,陶大人有何指教?你们到底谁是陶大人?”高翔神色冷峻地问。
他当然认识陶大人,也知道陶大人的是陶蕙姑娘的父亲,只是见对方神色不友好,因此也就不加理会,连客套的话也免了。
令他不解的是,华冠英今天纳态度为何变了,变得高傲冷峻,与那天会唔时的神态判若两人,是河缘故?
陶大人是武官出身,言谈直率,哼了一声说:“你是读书知礼的人,对本官的说话岂敢如此猖狂?”
他心中冒火,冷笑道:“你是朝廷的官。在下曾是国子监的生员,算是地方名流缙绅,并非卑微庶民。不怕官,只怕管。陶大人并不是管辖高某的父母官,你敢如此不法擅闯民宅作威作福,在下就敢不尊敬你这位大人。陶大人带了家将仆从,声势汹汹闯入高某的住宅,不知有何见教?”
陶大人一怔,没料到高翔的态度如此强硬,鬼怕恶人蛇怕赶,大人反而凶不起来了、说:“你认识宏举兄,知道他是谁么?”
“华老伯是聚珍斋的东主。”他泰然地答。
华冠英字宏举,因此陶大人称他为宏举兄。
陶大人冷冷一笑,说:“宏举兄曾经在京师任京官,并非商人。”
“在下不问身份,只尊敬值得尊敬的人。请教,两位光临敝舍,有何贵干?”
陶大人哼了一声,沉下脸说:“听说你结交莽匪徒,在此私设兵器店图谋不轨,本官要来查问……”
高翔冷哼一声,用手指着门外,厉声道:“阁下,你给我出去。”
“什么?你……”
“我不认识你,出动。”
“你好大的胆子……”
“阁下,你听清了。高某是本份人,如果有人怀疑高某图谋不轨,要想前来查问接索,他必须偕同穿了公服,带有五城兵马司的兵勇与拘捕火签,方能前来奉命行事。你,不行,你如果不走,在下控告你纠从登门行凶抢劫。王子犯法,与民同罪,我不信你敢无法无天。”
“反了!”陶大人变色叫。
高翔在兵器架上取下一柄摈铁双股猎叉,立下门户,大吼道:“姓陶的,高某与你陶家无冤无仇,令嫒娇纵乖民,不明是非,硬指在下害了她的师父真真仙姑,在下不屑与她计较。多方回避且在吉山沼泽救了她与令郎,她却恩将仇报,居然要大人出头兴风作浪。有其女必有其父、在下不与你饶舌。你只要说一声不走在下便要赶你们走了。”
两名家将大怒,同时拔刀大吼一声,同时上扑。
叉影一闪,“铮铮”两声暴响,两把腰刀皆被叉震断。叉柄一拨。两名家将大叫一声、向两侧重重地馈倒。
叉影直闪,对正了陶大人的咽喉,高翔的吼声震耳:“好,你打上门来,咱们到中山王府说理去。”
门外人声鼎沸,喝声震耳:“少爵爷驾到!”
先是四名家将涌入,然后是少年英俊的小王爷徐邦杰出现。
陶大人大惊、还来不及有所反应,小王爷的四家将已手快脚快,擒住了陶大人带来的四名字将。
高翔收了叉,冷哼一声退在一旁。
小王爷哼了一声、冷笑道:“陶大人你是想登门抢劫么?”
陶大人自然认识徐邦杰,虽早知道中山王府的小王爷公然支持高家,却末料到来得如此突然,不由大惊失色,不知所措。
事实上小爵爷徐邦杰年末弱冠,并末袭爵,一个现任四品武官,用不着向小王爷低头,无如自己私闯民宅违法在先,而且老实说,在南京,谁也惹不起中山王府,不由他不惊。
小王爷这句话沉重如山,委实令陶大人挺不起腰杆来,登时脸色发白。欠身惶恐地说:“三少爷言重了,下……下官……”
“陶大人,你自称下官,岂不是失礼?”
“这……”
“陶大人,我陪你到都察院走走。你门外的家将家丁,我已经把他们全部加以逮捕了,要不要会同地方保正与五城兵马司的公人一同备案?”
陶大人额上冒汗,几乎站立不牢。
华冠英冷笑一声说:“三少爷,不可欺人太甚。”
徐帮杰冷然注视着他,冷冷地问:“你是谁?”
“在下华冠英。”
徐邦杰点点头说:“哦!原来是聚珍斋的东主,闻名久矣!可惜缘铿一面,我徐家从不与南京的珠宝商人打交道,所以从未谋面,听说华东主曾经做过一任京官,不知是真是假?”
“华某不愿提过去的事。”
“你不提,我会查,三天后,南京户部呈送京师户部的公文便可发出,我保证你获得削籍服刑的公平处分。不过,也许不用那么麻烦,到了公堂之上、你不提过去便没有减刑的机会,不怕你不提的。”
“哼!华某并未犯法。”
“你与陶大人……”
“在下请陶大人前来向高翔索人,并末犯法。”
“哼!当场人赃并获,你恐怕……”
“高翔诱拐华某的女儿,华某上门索人,我不信这会是犯法……”
高翔大惊,急道:“华老伯,你说话怎么如此无赖?”
华冠英怒叫道:“小畜生,小女小绿昨晚平白失踪……”
“什么?令嫒……”
“老夫禁止她与你这种痞棍亡命往来,昨晚人便失踪,必定是你将她诱拐私逃,藏在此地是何居心?”
高翔大感震惊,抽口凉气说:“小可第一次赴府拜会,老伯怎么就想到小可诱拐令援这件事去了?”
“哼!你满口仁义,心存诡诈……”
“老伯,希望你冷静些。小可从尊府返城后……”
“再冷静些,恐怕老夫的聚珍斋也落在你手中了。”
“老伯是不是太武断了些?”
“老夫唯你是问。”
徐邦杰冷笑一声,厉声道:“世间竟然有这种不讲理的人高大哥、你不必与他浪费口舌了,交给小弟办理。”
“邦杰弟……”他焦恐地叫。
“小弟擅自作主,其一,首失让他们搜查,如果搜不出人,两罪俱发。其次,小弟先将他们解送五城兵马司。现行犯人得而捕治,徐勇。”
“卑职在。”一名家将欠身恭敬地答。
“去唤坊长前来。”
“是,遵命。”
事情闹大了,陶大人吓得冷汗彻体。
华冠英眼中凶光一闪而没,显然怒极。
高翔更是焦急,惶然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