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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梦中,她看见白翼天使向她飞来,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像是在呵护一个小小宝贝一般用慈祥的目光看着她,母亲的面容又忽然闪现在她的面前。是在家里,在那栋楼房里的一个温馨家园里,她正捧着金庸的《碧血剑》,聚精会神地阅读。好想好想回到那个家,有多少亲人朋友在关注着她!是的,还有她的男友丹尼尔,以及她最要好的朋友赵丽琪——那个大她两岁,和她一起无法无天的好伙伴……
这是一个梦,多美好的一个梦啊!她好想永远都做着这个梦,可是,不可能,除非她有一俱不死之身。
好疼!肩上的伤口,像有盐巴抹在上面,没有死,还有知觉。朦朦胧胧地睁开双眼,一张瘦削苍老的面容就这样出现在她的面前,他像云霄子一样,太阳穴深深向里陷着,一看便知道,他是一个内力深厚的隐世高手。
“醒啦!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来,孩子,把药喝了吧!”这是一位慈祥的老人,他白发满头,长眉一直垂到嘴角,胡须大约有一尺长,给人以亲近的感觉。
萧婉娩本能地想用手去触碰伤口,又是一阵疼痛——
老人忙将药放在身旁的桌子上说:“那是伤口,千万别碰!”可是还是迟了一步,萧婉娩的手已经触摸到了伤口,还好,她又理性地将手缩了回去,抬头看向老人。
“是您救了我?”真是废话!
“是的,当时我在山脚下采药,你就掉到了我的面前,当时,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可你却还有一口气勉强撑着,于是我便将你带到这茅草屋里,你伤地不轻,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老人将事情的经过粗略地说了一遍。
“谢谢您。”萧婉娩满脸真诚的感激之情表露无疑。
那老者叹了口气往凳子上坐下道:“122年了,我凭着这一身武学活了122年了,从来没有想过死是什么概念。你正直青春年少,却命悬一线,叫我怎能忍心见死不救?”
“您真是一个善良的人,”萧婉娩情不自禁地说,一会儿,她又想起:“对了,还不知您老尊姓大名?”
“我单姓江名晋荣,不知小姑娘该如何称呼?”
“我叫萧婉娩,前辈叫我婉娩便是。”
“江某引退江湖算算也有二十余年了,在此之前,我本是南极冰府的创始之人,门下有四个徒儿最为得意,我分别教给他们每人一套府中上乘武学,乃是风、火、云、雨这四部,方才,我为你疗伤时发现你的脉络与常人异同,而只有我南极冰府中练上乘武学之人才会有如此奇特的脉络,不只小姑娘你与我府云霄子、郭俊、沈冉或柳贞敏有何渊源?”
从江晋荣的话中,萧婉娩很快就明白了,救命恩人原来就是自己的祖师啊!
“原来是祖师,云霄子是我的师父,恕婉娩有伤在身,不能行礼,如有冒犯,还请祖师见谅。”
“繁文缛节,要它做什么?说来我可还真是幸运那,能在20多年后的今天与我的徒孙见上一面!”江晋荣抚着胡须笑叹道。
“我是前些日子才认云霄子为师的,祖师您是有所不知,婉娩我其实不是这个世界中人,我是来自异世界的人。”萧婉娩看江晋荣与世隔绝,再加上又救她一命,便就毫无顾忌地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了他。
“此话怎讲?”江晋荣有些疑惑。
再看看萧婉娩一副早已准备好回答的样子,淡淡笑容,清新如泉,倾国倾城。
“祖师您是明白人,我不打诳语,今日小屋中的这些谈话,请祖师日后莫提。”
“这是当然。”
于是萧婉娩才说:“算起来也有一个月了,记得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的情形是这样的……”她将自己这些天来的经历告诉他,还向他诉说21世纪的种种,种种。
对于这些,江晋荣并未显示出任何的惊奇,这世间万物,有趣之事,实在太多,他已经122岁了,早已经看透红尘,但这并不是说,他相信萧婉娩的故事,这并不现实,纯粹只能当作故事来消遣。
天都峰之战,友结八拜
愁眉不展的轩辕轲坐在明心客栈的酒桌边,从他的神情来看,真的是心事重重的,手里的筷子不停地捣着空酒杯。
郭芙霞也是一点胃口也没有地喝着水,她不是在为萧婉娩的失踪而忧愁,而是在为轩辕轲对萧婉娩的爱之深切而感到懊恼,她害怕到了极点,她害怕有一天萧婉娩会又回来抢走她的真爱,害怕轩辕轲会不顾一切地寻找萧婉娩,她真后悔没有干脆杀了萧婉娩以绝后患。
“师兄,你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吃点东西吧!明天你还要到星教去救白姑娘呢!”郭芙霞再也看不下去了,他不忍看到轩辕轲日渐憔悴的容颜,但是轩辕轲仍然是茶不思饭不想。
一直到深夜,静静坐在那里,无需入眠,无需进食,依然用筷子捣着空酒杯,郭芙霞看着他,心痛到早已没了知觉,她恨萧婉娩,恨到了极点,恨到了生命的至始至终,恨她勾去了轩辕轲的魂,恨她抢走了她本应拥有的人。
“我一定要找到她,在找到她之前,我是不会做任何事情的,芙霞,你说得对,我应该多吃点东西,好去找婉娩。”轩辕轲直到现在才说出一句话,而这句话是如此地令人伤心。
郭芙霞大喊:“什么?你不救白姑娘了吗?你忘了你的目的了吗?”她太生气了,太难受了,任她心机再深,也不会想到,师兄对那个才认识不久的萧婉娩的爱已经根深蒂固到这种程度了。
“没有!但是没有什么比婉娩更重要,这两天来,我终于明白了,她在我心中的地位是多么地高。白姑娘只是人质,在我们没有去之前,她是不会有危险的,但婉娩身受重伤,如今又下落不明,很难想象她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不行,我要找她,我要确定她的平安,那样我才能放心去做别的事情,在找到她之前,我没有心思去为任何人忧心,婉娩就是我的目的!”轩辕轲的这些慷慨陈词,是多么的深情,却在无形中伤害了另一个人的心灵。
看着他大口大口的嚼着米饭,郭芙霞只能默默地含着泪,承受着心中的苦楚,永远永远都无法消灭她对萧婉娩的恨意了。
在阳光又一次降临这片沉睡的大地的时候,希望在人们的心中滋长,因为有了希望,人类才会拥有明天;因为这希望,人类才会进步;因为拥有希望,人类才会发展。
轩辕轲的内心,因为满怀了希望,他才能在失去萧婉娩的情况下继续存活,他等待重逢的一天……
在那条山路上,轩辕轲顺着郭芙霞所指的方向向前漫无目的的前行。其实,他是怎么也寻不到萧婉娩的,郭芙霞对萧婉娩,那可是恨到骨子里了,她又怎会让轩辕轲找到萧婉娩呢?她所指的方向与马车行驶的实际方向是恰恰相反的,并且,糟糕的是轩辕轲非常相信他的小师妹的话,他从未怀疑过她,这使郭芙霞更能得心应手于她的算计了。
“她身受重伤,又一个人行走在外,而且还是一个女孩子,我无法想象,她会遭遇怎样的灾难。芙霞,你说她会不会……”轩辕轲终于还是不敢说出后面的几个字。
“死了。”郭芙霞替他补全了这两个字,口里是夹着悲腔,表情装得是满面愁容,然而心中却涌起了一丝喜悦,她死了才好呢!没有什么比萧婉娩的死讯更能令她振奋的了,然而,她的喜悦只是一个不确定的未知数,也许——萧婉娩还活着,想到这里,她更加后悔于自己当时的失误,为什么不干脆杀了那丫头呢?
轩辕轲听到这两个字后,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但他并未说什么,而是一个人静静的走开了,这样的结果不是他想要的,他也绝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的,他想要的不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而是一个活生生的、可爱的、美丽的女孩。
……
走在巷子间,轩辕轲面无表情的听着郭芙霞在身后絮絮叨叨。
——她真的很痴情:“我知道,我不是一个美丽的女子,与萧婉娩相比,我差多了,我没有她的直率,没有她那样美丽的容貌,也没有她的清纯,可是我对你的心是真的,师兄,我……”
这时,有一行兵马部队迎面而来,百姓们都纷纷退避,生怕惹了大人物,然后不明不白的就被杀了,但是,轩辕轲与郭芙霞是何许人也?他们根本就不知退避为何。
“哪来的乳臭未干的小毛孩,没见有贵人在此吗?为何不靠边站去?”领头的一个高壮男子提着嗓门,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威武气势,使百姓们都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了。而那种气势,却在轩辕轲抬起头的那一刻完全消失了,他胆怯的懦夫形象与先前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大大、大侠,您请!”领头男子被轩辕柯的模样惊吓住了,连说话都起结巴了。
轩辕柯压抑的情绪,直到此时终于释放了出来,他单手扣住领头胸前的衣服,并将他高举在半空中,冷声说:“今天,算你们识相,我告诉你,如果哪天再让我看见你们这群狗仗人势的家伙在大街上挡着大伙的道,就休怪我不客气了!”说着将那领头男子往旁边随手甩去,转而大步流星而去。当然,郭芙霞跟在他的后面,没走几步,她还回过头来,瞪了那可怜的领头一眼。
“且慢!”这时,一个男子的声音如空谷回音般响起,不知从何而来的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便在刹那间飘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轩辕轲站定,转过身去,看到这男子手持一把奇刀,一身傲气地站立在不远处的平地上,眉宇间带着一束杀气,嘴角微扬起一抹笑,如大提琴的声音又回荡起来,震撼着每一个人的耳膜:“不知下属在何处得罪了侠客?”他依然保留着那抹笑,好像永远都是那模样似的。
轩辕轲心里明白,此人绝非等闲之辈,就凭他所表露的那种气势,他便能猜出他是一个武艺高超的练家子,也就以礼貌相待:“仁兄有何见教?”
“果然是聪明之人,能知我之用意为何。”那男子直直向轩辕轲走去,步伐是那样的稳重,充分体现出了他的自信。
“场地?”轩辕轲并未自乱阵脚,依旧镇定自若。
“此地临近黄山,若依我之见,明日申时,天都峰一战,如何?”男子将手一举,示意击掌。
轩辕轲微微一笑道:“一言为定!不过,如若仁兄败给了我,便需为我做一件事,反之,如若小弟落败,我自是同样听凭仁兄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说着右手相迎,击掌为盟。
“爽快!”那男子用手紧紧握住轩辕轲的手,表明对对手的尊重。
少顷,那男子将手放开,又是赞许的目光瞧了轩辕轲一眼,然后转过身向自己的部下走去,到了部下正中时,又停了下来,转过身对轩辕柯说:“在下史文泽,不知侠客如何称呼?”
“轩辕轲便是,史大侠且请记住,明日天都峰一战,我们的约定。”正待转身离去,却听到史文泽说:“轩辕大侠,也莫要忘记。”
“自然。”轩辕轲微停脚步,口吻轻盈。
……
天都峰海拔1810米,是黄山三大主峰之一,它的最大特点是高与险,它高耸入云,盘空千仞,因而令人望而生畏,仰天长啸。
郭芙霞跟在轩辕轲的后面,不解的问道:“师兄,你为什么答应他呢?你难道不要去找萧姑娘了么?”心中暗自窃喜,本以为轩辕轲放弃寻找萧婉娩了,然而,得到的答案却出乎她的意料。
“他是一个武林高手,并且消息灵通,如果我能够赢他,便可以请他帮我找到婉娩了,”对话时,他们已经来到了黄山脚下,接着,以轻功很快到了天都峰顶。
这里云雾缭绕,寒气逼人,与山下相比,有冬夏之差。
史文泽早已等候多时了,他站在一巨石边,背对着他们。
“你终于来了。”听到脚步声,史文泽转过身来,淡笑着说,他的一只手摸着巨石,另一只手握着奇刀。
轩辕轲站在距他约20米的地方,表情若有若无,心境在这寒冷的气候中,有如止水一般。
“史大侠的武功想必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吧!就如这石上所刻——登峰造极。”
“轩辕大侠过奖了,你我彼此彼此。”邪邪笑容攀上嘴角。
“假若如你所言,你我决一胜负怕是困难了。”此言一出,功力已出。
金色火球就像一个火热的太阳,灼烧着每一片空气,那火球迅速的旋转,以超高的气势逼向史文泽,史文泽连忙拔出奇刀,刀光如影,触目惊心,右手“呼”地一快斩,向前猛一推,举刀急旋,内里由丹田而出,刀更快的旋转。两人之间形成强大的气流,攻击一招比一招来的迅猛,攻击的路线由一条红色光线所取代,随着两人不断的放出功力,那条红色光线变得更粗壮了。
郭芙霞本想助轩辕轲一臂之力,却又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轩辕轲与史文泽的武学套路相同,而她的武学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