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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洛纱轻轻一笑,说道:“这位孟兄弟确实知道森罗铁匣的下落。”
孟天名原先还比较镇定,等听到他们说起森罗铁匣,不禁剑眉皱起,看着洛纱,暗想她是不是疯了,明知道幽冥教的人一直在拼命找森罗铁匣,还故意说出来,难道是怕待会儿打起来那两个人会不尽力,想用森罗铁匣这个大彩头鼓励他们?
不管是不是,这个刺激的效果显然已经达到了。
对面那两个人眼中,都露出“贪婪”的精光。
第二十九章 投鼠忌
孟天名脸上虽然还不动声色,心中却有些着急:这下该怎么办?自己死也就算了,沐弘思该怎么办?
再看洛纱好像根本就不发愁,继续站在他们中间,指着那个脸较长的人对孟天名道:“这位是马面。”又指着那个宽肩虎背的人道:“这位是牛头。”
孟天名听她说完,仔细打量一下对面两个人,看到牛头腰上的铁链拴了一对牛角,马面手上的铁链绑了一条马尾。当下抱拳道:“晚辈久仰大名,今日得见两位神功,甚是佩服。”这前半句是客套,后半句则是出自真心。
牛头马面听了他那半句真心话,脸上都浮现出得意之色。
洛纱缓步绕到孟天名身后,淡淡笑道:“幽冥教鼎鼎大名的催命使者,自然不是简单人物。‘善恶罚赏,催命无常’他们两个的武功可比那两位无常使者还要高些……”她说这话时,轻轻用手在孟天名背后按了两下,显然是提醒他要小心,不可轻敌。
马面看她东拉西扯起来,觉出有些不对,打断她的话道:“属下知道罗刹公主足智多谋,该不是在拖延时间等援兵吧。”说完扯动铁链,面色一沉道:“还请罗刹公主带上这个小兄弟跟我们一起回总教,我们也免伤和气。”
洛纱也不答话,慢慢从腰间取出铁爪扣在手上。
牛头见状,也从腰间抽下铁链,却仍是不想先出手,又开口劝道:“罗刹公主何苦非要跟我们兄弟为难,这小兄弟年纪轻轻,功力又能高到哪去,你们不是我们对手,还是放下兵器跟我们走吧。”
孟天名方才听洛纱说牛头马面武功在黑白无常之上,想起当日和叶希他们以四敌二的那场苦战,已经做好了拼命的准备,此时听牛头口气滔滔、信心满满,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中,心中寻思道:“凭你武功再强,难道我孟天名会怕了你束手就擒不成。”想到此,血液中一股胆气涌了出来,转头看向洛纱,看她是否还有话讲。如果没有,他就要动手了。
洛纱浅浅一笑,对孟天名道:“杀了他们,我就告诉那丫头解毒的方法。”
她话音刚落,孟天名长剑出鞘,如苍鹰般飞身跃起,剑锋直指牛头上三路的要害。
牛头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出手,仓促间挥链还击,竟有些不能抵挡,被避退了三步。他在幽冥教也算是是有头有脸的高手,如今让个年轻后背逼得连退三步,当真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但他江湖经验何等丰富,很快就稳住阵脚,从容还击。
马面看孟天名出手间打的牛头有些慌乱,对他有些刮目相看,心下不再轻敌,低声喝道:“罗刹公主苦苦相逼,属下只有得罪了。”说完手腕一抖,铁链“哗哗”响动,朝洛纱打去。
洛纱身影飘动,施展轻功和马面周旋,却不出手和他硬碰,眼中暗暗留意孟天名那边的变化。
孟天名前三招虽然抢得先机,但是牛头功力之深远在他之上,拆到十多招,不得不转攻为守,使出争鸣剑法的墨家一路,“不偏不党”、“坚甲利兵”、“兼而有之”、“致远任重”,都是防守的妙招,他沉心静气,把全身门户守的滴水不漏。
这样又斗了十余招,两人都无法伤到对方,牛头心下暗暗吃惊,手中铁链舞得更疾,仿佛一张铁网,把孟天名卷在其中。
孟天名看牛头的铁链越收越紧,有些难以招架,脚下慌忙变位,想改使道家一路剑招挡住他的攻势。无奈牛头出招太快,他一招“虚与委蛇”慢了半拍,左腿露出了破绽,被铁链上的牛角打到。
孟天名只觉腿上一痛,不由暗叫糟糕,提气将长剑收回,护住身上的要穴,低头查看左腿的伤势。这一看,心中不免大惑不解,以牛头这么高的功力,被打上一下,左腿肯定是要保不住才对,可是那伤口随深,却并未伤到骨头。暗自寻思道:“他没出全力,为什么?”想到此,开始留心牛头的出招力道,发觉他虽然出手又快又恨,却并攻击自己的要害。
孟天名越想越觉得奇怪,一面出招抵挡,一面留心思索。又拆了七、八招,终于恍然大悟,心道:“他不下重手,也不攻我要害,是怕不小心将我打死,就不好追查森罗铁匣的下落。是了!洛前辈早就知道牛头马面武功在我们之上,所以故意把铁盒的事情说出来。他们投鼠忌器,一定不会出重手杀了我们。既是如此,我根本不用防守,只要全力攻击救行了。这么简单的道理,我现在才明白,真是笨。”他主意打定,口中大喝一声,调整步伐,把争鸣剑法中的杀招全使了出来。“杀身成仁”、“死而后已”、“过犹不及”、“当仁不让”,可说是招招拼命,步步紧逼。
洛纱看他招式突然变的凌厉,知道他终于想通各种关节,自己等的机会也已经到了。心念至此,身法忽然一变,抢到马面身旁,右手铁爪凌空划了个“十”字,作势就要向他心口抓去。
马面脸上一惊,失口叫道:“十字穿心爪!”脚下慌忙后退了几步。他早听说过这路“爪法”的厉害,当即选择了比较稳妥的方法避开。
不曾想洛纱这一抓原是虚招,醉翁之意绝不在酒。马面刚刚跃开,她立即转到牛头身后,铁爪直抓向他的后心,却是想取他的性命。
此时牛头正在全心对付孟天名刺出的一招“根深蒂固”,忽然感到后心寒风袭来,暗叫不妙,知道自己被前后夹击,避不开了。但他经验老道,立即做出了弃车保帅的决定。脚步变动,身子向右让了二寸。只觉背心一痛,右臂一麻,胸中气血翻涌,吐出一口鲜血。但他体格较常人健壮,仍可勉力站住。但他心知自己遭此重伤,撑不了多久,当下运气把铁链后撤,小心防守。
要知道就是刚才的二寸之差,洛纱那一抓便没能取下牛头的性命,只抓掉了他左边肩胛骨下的一大块皮肉。不过牛头躲开那要命的一抓,就无法避开孟天名的那一剑,右臂已然被长剑刺穿,背上和臂上都疼痛万分。虽然他暗自运气封住部分血脉,鲜血还是不断从伤口涌出,动作渐渐缓慢起来。
洛纱偷袭成功,并不继续进攻,而是立刻跃开,挡住飞奔过来相救牛头的马面。
马面眼见牛头身负重伤,知道若不尽快给他疗伤,就算能保住性命,武功也会废掉。暗怪自己太过小心,中了洛纱声东击西之计。原本自己这一方优势占尽,现在却是处在下风。当下铁链力道不断加强,打算下重手挽回局面。
洛纱看出他招式的变化,再次施展轻功和他周旋。
马面脸上心中都是焦急万分,知道再拖下去对自己这边没好处,偏偏洛纱的轻功不差,手中的铁链总是伤不到她。他越打越急,越急越怒,眼见洛纱身影飘忽不定,孟天名又已经占尽上风,忽地想道:“你能偷袭牛头,我就不能暗算这小子么,我先去打断他的双腿,再慢慢对付你。”心念一定,不再理会洛纱,转身去偷袭孟天名。
洛纱早防备马面会有此一招,飘然挡在他身前,右手铁爪缠住他的铁链,左掌向他胸前挥去。
第三十章 牛马毙
马面右手缠着铁链,看到洛纱一掌回来,不加思索也以左掌击出。
刚一触到她的掌心,立刻感到对方内力绵绵密密直压过来。
马面心中一惊,寻思道:“你难道是要和我比试内力。”想到此,慌忙施加掌力,他心急去救牛头,不想多做纠缠,可是连加三次掌力,还是没能避退洛纱。只觉出她掌力虽弱,却是源源不绝,再看她洛纱眉眼间带着笑意,仿佛早就准备好要和自己拼掌,心中不由暗叫糟糕,知道自己又着了她的道了。
其实从牛头马面出现,洛纱就在有意拖延时间,盘算如何应对。她清楚自己和孟天名的武功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就故意把森罗铁匣的事情说出来,算是铺上一条生路。接着和马面动手时,又刻意保存内力,只是拖住他等待时机,当看到孟天名想通个中玄机,逼得牛头全力招架时,知道等待的时机已到,果断施计骗退马面,把牛头偷袭成重伤。此刻又用计和马面比拼内力,让他不能分身援助牛头。可以说,一切都在洛纱的计算之中。
马面眼睁睁看着牛头就在自己三丈之外,一个飞身便可掠到,无奈身子无法动弹,只能急得干瞪眼。他心知牛头身负重伤,体力渐渐不支,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死在孟天名剑下,到时只要孟天名走过来轻轻捅自己一剑,自己也是必死无疑。最糟糕的是,孟天名也明白这个道理,手中长剑化作道道白光,显然带着很强的剑气,攻势越来越猛。马面心中焦急,脸上的表情也随着孟天名的剑招不断变化。
洛纱瞧马面神色表情变化丰富,有意扰乱他心神。此时她和马面气聚于胸,都不能冒然吐气开声,便微微侧头,有眼神“指了指”牛头,然后面带“同情”之色冲马面轻轻摇了摇头。意思是说:“他快不行了,你救不了他啦。”
马面心中早已经把洛纱骂了数百遍,此刻虽然知道她是在故意惹自己动气,还是忍不住动了怒。这一动怒,体内几道真气乱冲,擦到内脏,只觉口中一甜,鲜血从嘴角流出。好在他及时稳住心神,调引真气,才算没受内伤。
这一幕恰好让牛头看在眼里,洛纱的计划也就意外出了变化。
牛头的伤势其实比看上去要严重的多,他不过是仗着身子强壮和内力深厚才撑到现在,本来还盼着马面能过来相救,看他又被洛纱缠住拼内功。知道自己是凶多吉少,当下把心一横,用力扯下铁链上的那对牛角,凝气往洛纱身上掷去。
须知此时洛纱和马面比拼内力,已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双方气血都在迅速运行,便是被针扎上一下也会牵一发而动全身,被这么来势汹汹的牛角打中,那是非重伤不可。
说时迟那时快,孟天名挥剑扑出,使出一招“御风而行”,打落了一只牛角。接着剑锋侧转,想挡住另外那支,却听“铛”的一声,手中长剑断成两截。
再看那只牛角虽然力道稍缓,却仍往洛纱飞去。
孟天名拿着短剑,心中也忍不住咒骂,正待再次跃出补上一剑,忽觉颈上一凉,被牛头用铁链套住……
洛纱看到牛角朝自己飞来,暗想这下算是完了,自己百密一疏,输在一把不结实的剑上。眼看对面的马面露出喜色,心中不由暗暗叫苦道:“这下虽不致死,大仇却难报了……”
千钧一发之刻,一个纤弱的身影冲了过来,用身体挡住了那支牛角,缓缓倒在洛纱和马面的脚边……
那人却是丝毫不懂武功的是沐弘思。
沐弘思一直站在马车后面看孟天名和洛纱迎敌,心知自己不懂武功,乱动只会让他们分心,所以尽管心中着急,仍是强忍着站在那边一声不吭。一直到看见牛头掷出牛角,孟天名长剑被震断,洛纱无法动身闪避,便不加思索就冲过去挡住那支牛角。
洛纱侧目一看,那牛角正打在沐弘思腰腹之上,鲜血不断渗出。眼见如此,心中不由微微一震。
那牛角被孟天名挡过一下,势道已然缓了不少,伤口并不太深。但沐弘思弱质纤纤,痛的几欲晕去。
而孟天名为了打那支牛角,被牛头从后套住脖子,提在半空。
沐弘思看在眼里,急在心中。正自无计可施时,忽然听到头顶铁链发出“哗哗”的声响。
却是马面想做最后一拼,全力运功,震动了铁链。
沐弘思眼睛霍然一亮,当下也顾不得剧痛,猛地从腰上拔下那支牛角,用力向马面脚上刺去。
这一刺,实在是出人意料。
马面正在全力凝聚内力,被她刺在足上“太冲”穴附近,真气立时一乱,散冲进五脏六腑,腹中轰鸣一声,瘫倒在地。
在倒地的那一瞬间,马面仍然不能相信自己是栽在这样一个不懂武功,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手上。
洛纱看着马面倒下,只觉手上一松,体内却是气血翻涌,有些站立不稳,知道自己消耗了太多真气,随即挥手在马面喉上一按,结束了他的性命。再看沐弘思也被马面内力反震得晕倒,连忙伸手给她搭了搭脉。这一搭脉,脸色不由一变。略加沉吟,立即在原地坐下运功调息。
此刻已然还站着的,只有牛头和孟天名了。
孟天名眼见沐弘思倒地不起,心中又急又怒。双手忽然发力,握住铁链向外一扯,挣脱了铁链。跟着怒喝一声,挥动手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