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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天名三人伏在房顶,一时都看的出神。
李天心只看的“目瞪口呆”,心中暗自赞叹道:“这是华医门还是毒医门啊……用毒不是专长都能这么神哭鬼涕,那医术还不鬼斧神工……”
最后剩下的黑衣人首领亲眼目睹两个同伴先后倒下的惨状,愤怒和恐惧涌上心头,脑中突然一片空白,立时将手中扣着的暗器射了出去,要不顾一切做最后一搏。
那“农夫”似乎没料到对方会这么突然地出手,也不容多想,便用力将自己手中的竹筒掷向那黑衣人……
叶希见状,皱眉叫道:“迟了!救人、抓活口!”说时迟,那时快,从身边摸起一块瓦片,凝力往那黑衣人丢出的暗器打去,跟着翻身跃下,挡在“农夫”和那黑衣人之间。
另一边,孟天名也已纵身而出,在空中抓住那黑衣人的衣领,把他向外了两尺,避开了那个装着毒液的竹筒。
而那黑衣人见对方骤然多了三个帮手,心知自己凶多吉少,便像是杀红眼的赌徒一般,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径自向孟天名小腹刺去。
孟天名斜退半步,右手长剑格开匕首,跟着左掌运劲挥出,使了“拂风掌”的一招“狂风怒号”,正好击在那黑衣人胸口。
那黑一人被打的连退三步,调试了内息才勉强站稳,正待上前反击,忽觉脚下踩到一个滑溜溜、圆滚滚的事物。低头一看,不由吓得魂飞天外。他脚下赫然便是一节竹筒,正在缓缓流出一滩黄色液体,升着古怪的白烟。
孟天名疾走两步,想再拉他一把,却见他面孔已经扭曲起来,跟着口吐鲜血倒地。那毒气的毒性之猛,也当真厉害。
不远处的叶希和刚从房顶跳下的李天心看到这个情景,齐声叫道:“小心那毒气,别过去。”跟着一起闭气冲到孟天名身边,把他从那滩毒水旁边拖走,察看他面色无恙,才安下心来。
孟天名望着地上分散的三具尸体道:“这几个像是专业杀手,听他们提到什么‘赤河五鬼’,应该和当日在树林中见到的五个杀手是一伙的。”
叶希点头笑道:“刚才看他们武功也不算弱,和先前五个鬼的路数有些相像,看来是幽冥教的人没错……”
却说那“农夫”看到孟天名靠近毒烟,立即取了一枚青色丹药在手。但见他说话间并无异样,微感有些奇怪,又将丹药收起,想要趁机离开。
叶希听到脚步声,连忙转身道:“姑娘请留步。”但见那“农夫”只是停了一停,反倒走的更快了。当下施展请功挡到他身前,微笑道:“姑娘请留步。我们也算见过两次面,说几句话,交个朋友总可以吧。”他这边阻得一阻,孟天名、李天心也都跟了过来。
孟天名抱拳道:“姑娘请勿见怪,我们没有恶意。”
那“农夫”听他们口口声声称自己为“姑娘”,又说“见过两次面”,眼中掠过一丝不解和惊讶。待看清他们三个人的模样,终于记起其中两个在树林救过她,另一个则在驿站见过一面,印象中都不是坏人。但是见他们拦住自己去路,而且似乎知道自己“很多”事情,让人一时间难辨敌友,当下小心问道:“你们是谁?怎么知道……我是姑娘?”
叶希笑道:“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们是不是找个地方再细说。”
李天心立即提议道:“我肚子早就饿了,找个饭馆边吃边聊吧……”
叶希笑道:“当然可以,我去看看那几个幽冥教杀手身上有没有带钱,他们耽误了两位姑娘的宝贵时间,就罚他们请客道歉……”
城内最大饭馆的贵客包间里,孟天名三人先是自报姓名,接着把他们同幽冥教和京城焦家之间种种过节,以及如何得到那副画像,如何在隆顺镖局推断出救徐锦书的“神医”的真实身份的经过一一告诉跟他们坐在一起吃饭的“农夫”。
那“农夫”听完整个故事,确定他们是帮自己的朋友,立即起身施礼道:“华医门弟子水菁,多谢几位两番相助。”
孟天名道:“水姑娘用毒的手法精湛,纵使没有我们几个插手,也一定可以从容应付。”
叶希接着道:“说起来,我们上次在树林遇见姑娘,也是不问情由就冒然出手,还请姑娘不要见笑才是。”
水菁轻叹道:“我华医门一直以治病救人为念,用毒害人虽是逼不得已,却也实是不该。我拿出毒烟的时候其实已经劝他们快些离开,但还是没用……”顿了一顿,又道:“幽冥教的人的确有些难缠,就说上次的赤河五鬼,我几次施计都没能甩掉他们。幸亏遇到叶大哥和李姑娘仗义相助,才能侥幸逃脱。”
提起杀死赤河五鬼的事,李天心猛然想起那天曾经讨论过“失踪的老伯从五具尸体上拿走了什么东西”,便开口问道:“那次我们发现赤河五鬼的尸体被翻动过,臭西瓜推测说是你在他们身上找东西,到底是找什么东西啊?”
第十章 怪方
水菁似乎没想到李天心会有此一问,颇有几分意外,半开玩笑的说道:“原来在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已经留下这么大的马脚,也难怪会轻易被你们识破身份了。那天我是在找一块令牌……”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块黑黝黝的铁牌递给李天心等传看。继续道:“当时我想利用这块令牌,再加上易容术,设法打探师傅他老人家的消息。”提到师傅,语气又变的有些沉重。
李天心道:“那后来怎样?令牌有没有用上?查到你师傅的下落了吗?幽冥教和蛟龙帮的那些坏蛋到底想在你们华医门找什么东西?又为什么会抓走你师傅?只有你一个人逃出来吗?还有没有其他师兄弟能帮……”
孟天名见她问个没完没了,连忙出声打断她道:“你一次问这么多问题,让水姑娘怎么回答……你先吃点东西,试试这五香兔肉。”夹了一大块兔肉放到她碗里,又对水菁道:“我师姐她一向心直口快,好奇心又重,还请姑娘不要介意。”
李天心也觉察到自己刚才追问人家不开心的事,实在有些“失礼”,马上道歉道:“水姑娘你别生气,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问。”
水菁微微一笑,说道:“你们也是紧张和关心才会过问,朋友之间又怎会介意这些。我正在想怎么回答你的问题……这件事真不知该从何说起。”
叶希微一沉吟,笑道:“方才曾经听姑娘向那几个黑衣人提到过一张‘药方’,令他们颇为忌惮。莫非就是此物惹得那两个恶鬼贼帮垂涎,让贵派遭此无妄之灾。”
水菁想了一想,说道:“其实这灾祸的起源既和药方有关,也和药方无关,而且他们想抢的都不是同一张药方……”
李天心道:“他们是谁?幽冥教和蛟龙帮那两个恶鬼贼帮吗?”
叶希眼珠一转,说道:“请恕在下出言冒昧,是不是贵派有内奸向外透漏消息,才使贼人有机可乘。”
水菁有些讶然道:“这个你也知道?也是那个给你们画像的蛟龙帮弟子告诉你们的吗?”她见叶希语气颇为肯定,便以为也是从周大运那里逼问到的消息。
孟天名解释道:“其实我们也只是推断,贵派在江湖上虽有盛名,但居所却一直无人知晓,不会那么容易被外人找到,除非是有人在内接应。”
水菁看他们已经把整件事猜得七七八八,便道:“你们猜得没错,华医门的确出了内奸,而那人就是我……以前的三师叔范砄。他先是告诉外人说我们有长生不老、返老还童的炼药奇方,接着又把那些人引来加害师傅。”她直呼范砄姓名,又称他为“以前的三师叔”,显然已是不承认和这个人的同门关系。
孟天名道:“蛟龙帮是为京城的焦家做事。想来是焦家要用那长生不老的药方去取悦达官贵人,稳固自己的地位。”
李天心道:“幽冥教的那些都是鬼怪,难道还想长生不老成仙吗?”
叶希笑道:“估计水姑娘手上还有些珍贵的练毒秘方,让那帮鬼怪很是眼馋,欲夺之而后快。只不过那范砄的辈分比水姑娘你高,在华医门的日子也一定更长,难道都没学过那些药方吗?”
水菁道:“那些药方都不是治病救人之用,所以门规规定只有掌门才能接管研究,而且也只限于提升药理医术,不可滥用害人。那范砄入门虽比我早,但学的也都是药理、毒理、针灸、各类病症的医治方法等等,差别只在用药的精准。好像上次隆顺镖局少镖头的毒伤,没有对症下药,又耽搁了数日,处理起来较为麻烦,我所开的药方要服用十帖才能将其完全根除,但若换了他开方,最多只要五帖就能医好……其实那些药方在他看来也不过是陪衬之物,真正吸引他的是本门立派祖师传下的千字怪方。”
原来,在华医门立派祖师——华佗的亲传弟子临死之前,留下了一张古怪的千字药方,其文古怪奇奥,艰深难懂。因传说其中暗藏生死奇术,引得门中不少弟子倾尽毕生研究。但数百年来,这怪方之谜却一直无人参破,反倒令华医门中不少杰出人才为之疯狂,在怪方上虚耗大量光阴,耽误了行医救人的宗旨。可谓“未受其利,先蒙其害。”至水菁的太师祖继任掌门,认为怪方误人,颁令将其收起,而且除了掌门,门中其余弟子不得研习。此举原是善意,却埋下了祸根。水菁的三师叔范砄对传说中的怪方一直心慕神仰,对那个限制的规定颇有微词,在掌门选举时败给了水菁的师傅单琎,积怨越来越深,忍了多年终于还是爆发出来,勾结幽冥教和蛟龙帮制造了这场祸端。
叶希听完这来龙去脉,俊朗的脸上露出大彻大悟的表情,对水菁说道:“令师既是掌门,自然看过那些珍贵的药方。所以那范砄就勾结外人抓了他,逼问药方下落。如今东西在你手上,只怕那厮会威逼利诱令师默写出来。令师若然不肯,只怕要受些皮肉之苦。”
水菁清澈的眼中掠过一丝担忧,缓缓道:“只怕受苦的不是一个人。和师傅他老人家一起被抓走的,还有我二师兄柴坤,以及大师伯的两名弟子。”
孟天名道:“除了你,华医门其他弟子都被抓去了吗?”
水菁道:“本门收徒不求多广,只贵精专。要学艺满二十年才可自行收徒,而弟子不能超过三人。以免所传医术不精,教出庸医误世人。大师伯已经仙逝,三个弟子中只有最小的师哥在外云游行医,不知身在何方?却也避过了这一劫。我大师兄去了苗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应该也不会有事。”
李天心突然想起一事,问道:“那个坏蛋范砄的弟子呢?”
水菁眉头一皱,轻叹道:“他的大弟子为我师傅求情,已经被他和他的小弟子……亲手所杀。如今范砄师徒二人都已再不是我们华医门的弟子。”
众人听到范砄甚至连自己的亲传弟子也杀,一时间都很是默然。
顿了片刻,叶希冷笑道:“这种人很是该死。”
孟天名道:“此人无情无义,留在世上多是害人。如果水姑娘愿意,我愿先助你救出同门,再将范砄那恶人除掉。”
李天心拍案道:“不能让他死的太痛快,最好在他身上打完整套‘拂风掌’,再一剑刺死他……”
叶希看她神情激动,盛了碗汤放到她面前,笑道:“女侠若能这样杀完全天下的恶人,‘拂风掌’一定会练得炉火纯青、出神入化……不过你现在应该喝碗汤降降火,因为那范砄一时应该是杀不死的。咱们先和水姑娘商量一下怎么救人才是。”
第十一章 闲话
水菁见孟天名三人都愿意帮忙救人,顿时觉得希望大了许多,想到自己不再是孤军奋战,心中也松了口气。
又听孟天名道:“想救水姑娘的师傅和师兄们,必须知道他们被关在哪里……水姑娘你刚才不是说得到幽冥教的那块令牌后想去打探消息吗?究竟有没有查到什么线索?”
水菁摇头道:“这些日子我一直都那两个帮的人追,根本没有机会去查,更不知师傅他们现今在何方?”
孟天名听她言语间有些沮丧,安慰道:“我们虽然不知道令师被关的具体地点,但大的方向却很清楚。若不是在幽冥教,就最有可能在蛟龙帮。”
叶希接着道:“我和孟兄看法一样。如今幽冥教的总堂在哪我们不清楚,不便多做推测。但是蛟龙帮的幕后靠山是京城的焦家,总堂应在京城附近,而京畿重地守卫森严,绝对是个藏人的好地方,令师等人极有可能就在京城。”
李天心道:“那真是天意让咱们遇见呢,我们本来也打算上京城查焦家的底,现在正好趁机查你师傅他们的下落,水姑娘你就和我们一起走吧。”
水菁犹豫了一下,说道:“但是那些人一直都在找机会抓我,只怕会给你们惹来麻烦。”
孟天名剑眉一展,半开玩笑道:“细算起来,我们和那两个恶帮的过节更深,说不定会是我们给水姑娘招惹麻烦。水姑娘切莫以此为理由拒绝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