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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块钱的石头，老黄真不指着这挣钱，不过他在京城这么些年，看人的眼光却是练出来了，这几个在他工厂里啃汉堡的小女生，一个都不好小瞧啊。
李志广这小子又是什么人，能被他腆着脸陪同的人，老黄乐得卖这人情。
“真的么？”唐元的眼睛亮了起来，不过转瞬，她又摇了摇头，道：“还是不了，大叔你给我打个折就好，我挑两块石头，你给我五折怎么样？”
先前逛街的时候，满商场都是折扣的招牌，唐元“狮子大开口”地要了个半价。至于白拿人东西，以她的家教是绝对不肯的。她又不认识人老黄。
“行那就五折，这些石头你随便挑，五百块钱包圆了”对这小姑娘，老黄还真是挺喜欢的，要不然以他雁过拔毛的脾气，怎么可能一打眼就给唐元送东西啊。
闻言，唐元欢呼一声，就在石头堆里扒拉开了。
“佳佳，嘉渝，你们也挑两块嘛，大叔说给五折哦”你当这是大卖场挑衣服啊，还五折大甩卖吗？
“若若，你也挑两块，不过等我们挑完了，你再选，好不？”唐元也没忘了她的临时小老师，可怜巴巴的回头望着张若。
“好，怎么都好，你慢慢挑。”张若能怎么办，只能无奈的笑笑。
说着还真当起甩手掌柜，找了块平整的石头，有一口没一口的喝起先前没喝完的可乐。
她现在脖子上挂着的储物戒里，就摆满了各色翡翠，随手拿出一块，都是一个传奇，对这里的翡翠毛料，她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兴趣了。
“若若，你也是做这一行的呀？”周立珩实在是掩不住好奇心，季敏佳只是略略地提了一嘴，唐元的兴趣是她勾起的，可他刚才一直在观察这个女孩子，可见她望向那些翡翠毛料的石头，目光都很清澈淡然，这就让他有些看不懂了。
表姐叫她等大家挑完了再选，她也一点意见都没，脾气就真的这么好吗？可要真是这样的话，元元望向她的时候，目光中为什么还有讨好呢？
“哪一行？你说赌石啊？嗯，算是吧。”张若挑眉，不咸不淡的回着。
“呵，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么叫算是呢？”周立珩不知道为何，直觉的就像跟眼前的女子多聊上几句。
“我妈妈开了间珠宝店。”咬了下吸管，张若想了下道。
“哦，开在哪儿啊，我有时间去光顾啊。”
“老家。”
“那你老家在哪儿啊？”
……
“周立珩若若是我朋友，你不要缠着她好不好”张若坐的并不远，所以这边周立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唐元也是听得到的，这不，听出了张若语气中的敷衍，唐元第一个就跳出来了。
“我哪有。”他不就是想多聊几句嘛，年轻人聊聊天都不行啊？再说了，就第一次碰面，他对一见钟情什么的可没想法，元元那么一说，好像他要追张若似的，这种想头，他真没有。
元元的朋友唉，他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没有就好若若，你要是不想说话，就别搭理他，帮我看看这两块石头啊，你说我选的这俩好不好？是不是很圆？”
张若看着唐元挑出来的两块石头，一时间，也没想着要动用天眼术，不过是挺圆的，一千块钱两块，就当个玩儿，留点悬念嘛。
第662章 这货不是石头
“小姑娘，挑得石头真喜庆。考虑好了吗？切不？”
黄胖子楼上还有两桌客人呢，不过这时候，却也不回楼上了，一直在边上等着，看到唐元第一个挑好了石头，真像个和蔼大叔似的，在旁问道。
一个夸石头长得圆，一个夸石头长得喜庆，还真是半斤配八两了。
唐元眨巴眨巴眼睛，看了张若一眼，很豪气的一挥手，“切”
“等等，这是一千块”赌石就在个赌字，解石之前，自然是要银货两讫的，唐元哪怕第一次参加赌石，也晓得这个道理，在黄胖子上前帮她搬石头之前，就顺势将一小叠刮刮新的红票递给了他。
“佳佳，嘉渝，你们俩挑完了没呢？”待黄胖子数也不数的收了钱，唐元又朝着石头堆里翻检的两人大声叫唤，这孩子有些兴奋过度了。
本就是陪太子读书的古嘉渝和季敏佳两人，终究是翻不出什么花样来，被唐元招呼一声，便随手找了两块看着顺眼的，算是完事儿了。
这一下，六块石头都要切开，好在黄胖子这里，本来就是个工厂，最不缺的就是解石工具，倒是人手有些不足，可不等他上楼去找呢，唐元已经抓了周立珩这免费劳工。
连带的，李志广带来的那几人自然也没得闲着。
“若若，我们挑好了，你也可以去挑了嘛”石头坚硬，切开是需要一些时间的，趁着空档，唐元还惦记着张若这边呢。
她能不要吗？张若无奈，神仙难断寸玉，可是这些包着皮壳的翡翠毛料在她的面前，就像是扒光了衣服的美人，一点难度都没有。她是要从里头挑块最好的呢，还是捡个砖头算了？
考虑了一下，张若决定挑一块儿涨的，随手再寻一个添头算了，每个人都选了两块，她也不用多挑。
心中有了决断，张若随意的扫了一眼眼前的毛料堆。
看完之后，张若失笑了，别看这黄胖子人长得五大三粗的，这挑选毛料的眼力还真不错，眼前这一堆几十块毛料，竟然全是废料，唯一一块其中蕴含翡翠的，却才巴掌大小，里头的翡翠种头也不是太好，顶多就是豆种，不过颜色倒是极好的翠绿，使之身价倍涨。
行了，就要这块。接下来，张若也不耐烦再扒一块了，因为这块毛料都是被盖在底下的，害她好顿翻。
于是随手一指，又指了墙角孤零零的一块大石，跟黄胖子结了帐。
“一千块钱，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扑哧哈哈哈，若若，我说你怎么挑这么大一块石头，敢情这上头写了字了。”知道张若赌石有一手，她挑好了，唐元几个自然是要凑过来看得。
她刚把“精挑细选”的小石头交给黄胖子去切，季敏佳几个就围上去看墙角的那块大石了，张若自己都没想到，上头还会写字的。
“嗯？”黄胖子那头刚将自动切割机的开关按上，听到笑声也凑了过去，一看石头上用粉笔写的那几个字，他也乐了，笑骂一句，“这哪个败家孩子啊，在这上头瞎写”
“小姑娘，要不，你换一个？”石头上被写了字，是挺囧的，黄胖子那么厚的脸皮，都觉得不好意思。
“不用了，我看这石头挺大，就要它了。”张若轻笑一记，这块石头就要被“五马分尸”了，她又怎么会在乎上头写的几个字呢。
“嘿，那也成。”黄胖子自己都快想不起来，这块毛料是什么时候摆这里的了，说句真的，现在翡翠毛料价格持续上扬，大块的石头，他怎么可能往废料堆里扔呢，肯定是要利益最大化的嘛。
可是这块石头是由缘故的，远了看不着，到了近前，你就会发现，上头密密麻麻的被切了几十个口子啊，愣是什么都没切出来个头大就是宝呢？这就是个石头噶瘩张若没管黄胖子怎么想，这块大石头，不过是她拿来凑趣的，就她挑得那块石头，也足以让她回本了。
之所以她看不上那翠绿豆种的翡翠，那是这丫头看好东西看多了。
这年头，翡翠是越挖越少，别说玻璃种了，就是冰种的，都成了宝贝，像是张若那块浓绿豆种的，也算很不错了的。
“切开了，切开了”唐元挑得两块圆石头，本就不大，这会儿功夫，其中一块就已经切开了，又惹得她一阵欢喜的大叫。
“行了，行了，别嚷了啊，咱们都能看见。”季敏佳揉揉耳朵，头疼地拉了把唐元。赌石她也玩过几次，所以并不像唐元那么兴奋。
甚至心里还有些担心，五百块钱的石头嘛，就算原价是卖一千的货色，又可以切出什么来？她自己切垮了没什么，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唐元会不会受不了啊。
果然，凑近了一看，切成两半的毛料，切面上都是白花花的石头。
“唔。”唐元看在眼里，多少也是有些失望的，不过扁了下嘴之后，她又乐观地笑起来，“这是切垮了吧，没关系，我这还有一个呢”
说着踢踢脚边的另一块圆石头，接着就要自己动手，将还在机器里的两半石头取出来。
“等等”唐元切不出绿来，这本就在张若的预料之中，她刚才又随意的瞥了一眼毛料堆，百来块石头里，竟只剩了两块狗屎地的翡翠，可见这些石头出绿的概率有多低。
可是看了眼唐元切开的石头，张若却愣了一下，不等她有所动作呢，黄胖子却格外敏捷的上前一步，还真应了那句话，胖子都灵活啊“怎么了？干嘛呀”唐元的动作一顿，不明白胖大叔的动作怎么会这么快。
“怎么了？这货不是石头呗小丫头，你的运气不错哟”张若笑着戳了戳唐元脸上的酒窝。
翡翠家族中，各种色彩都有，像是这会儿唐元切开的这块，就是个白色的翡翠，而不是白花花的石头。
石头跟细腻的翡翠是由本质区别的。而在黄胖子动作麻溜的将切面用清水冲洗了一遍之后，瓷白的切面上，又清晰的呈现了几抹清凉的绿意。
是细糯种乳白色的翡翠，上面还飘着几抹夺人眼球的绿意，加工成小摆件，或者做花瓶都是极好的。
明白自己第一块解出的就是翡翠，唐元自然是乐不得的，不过这丫头却没按着黄胖子的意思继续解下去，而是抱起地上另一块圆石头，她要趁胜追击，可惜，老天就算厚爱她，也不希望她太得意了，接下来的那块石头切开后，真是白花花的石头，哪怕唐元不死心的将它当西瓜一样切成了八瓣儿。
古嘉渝跟季敏佳的毛料也很快切好，让人诧异的是，今儿不知道是不是吉星高照，平常切上几十块都切不出个绿来的砖头料，今天竟然人人都有份陆续的，楼上那些因为来得早，还被黄胖子管了顿饭的人也走了下来，见着人家切砖头料都切出绿来了，各个眼睛里都冒出了精光。
人人都会算计，一千块钱一个的毛料，全买下也不过十来万而已，可是光今天季敏佳切出的那块婴儿拳头大小的冰种苹果绿，也能将成本全数赚回来了，古嘉渝切出的翡翠更小，只有半截手指那么点儿，可却是色泽非常正的红翡，绝对的高冰种。
黄胖子现在心里真是五味繁杂，什么滋味儿都有了，喜的是，今天的开场这么好，接下来他新拉回来的那批货能多卖出去不少不说，价钱都能往上再调调了。
后悔的是，这些毛料都是长年累月被挑拣出来的废料，在厂子里堆了都不晓得多久了，这么好的料子，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蒙了尘，亏他还总是夸耀自个儿是圈子里出名的好眼力。
“黄老板，这边的石头无论大小都是一千块钱的是吧？你赶紧数数多少块，我今儿都包圆了”重利之下，果然有人等不及了，黄胖子请来的其中一个公子哥，第一个跑了出来。
“林竹竿，你脑子没被枪打了吧，凭什么好处都给你占啊？老黄，我出一千二”还不等黄胖子回话呢，立马就有人不乐意了。
有便宜不占，当谁是傻子啊？不过那第一个开口的年轻人外号竹竿还真挺贴切的。特别是跟黄胖子并排站着，后者的腰身是前者的三四倍“呸你不贪心啊？我出一千三，不我出一千五”
这些人估计是常在一块儿堆，所以说话也没什么顾忌，你一言我一语的，竟然将平常鲜少有人问津的砖头料，抬到了三千一块的高价。
他们当然也知道这些砖头料里，多数是打水漂的料，可只要能切出一块绿来，本钱就都回来了呀。
黄胖子随着众人的一声声报价，原本打算自个儿挨个切的心思也产生了动摇，还真别不信，翡翠这玩意儿真要讲缘分的，不然的话，为什么今天几个小姑娘一来，都切出翡翠来了呢？
第663章 留着也是占地方
黄胖子的神色变啊变的，是人都知道他内心真在剧烈的挣扎，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贪念，黄胖子以三千块钱的价将所有的砖头料都打包卖给了竞价最高的那个年轻人。就是第一个跳出来喊价的那个林竹竿。
这边竞价一落幕，张若还真为黄胖子松了口气，这胖子看着挺顺眼的，要是一时贪心将那堆石头全切了，最后得到两块狗屎地的废料，不知道会不会喷血，至于那林竹竿，张若又不是救世主，只是心里帮他哀悼了一声。
“唉，这台机器里怎么还有一块毛料啊，啊出绿了”
怎么回事？刚才你们都被接连解开的三块高档翡翠迷花眼了，她这块石头被人遗忘了呗，嗯，好吧，这也是张若刻意为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