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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豪侠-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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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青吃了一惊,急急收剑而退。

黑衫人冷笑一声,道:“在下已经剑下留情,如是你再不知趣,势非要闹个当场溅血不可了。”一招之间,挡开了文青的攻势,削落了文青头上一片黑发,不但使文青震骇不已,就是蓝侗亦觉着遇上了生平未遇过的劲敌,沉声喝道:“你们闪开。”

四个太极门中弟子应了一声,向后退开。原来,四人都有自知之明,看那黑衫人出手一剑,已然自知非敌。

蓝侗缓缓抽出背上长剑,道:“阁下这两把剑,长短不同,果然是有着很怪异的招数,双剑未抽出鞘,已可见诡异变化。”

黑衫人道:“赵一绝不过是北京城地面上一个混混儿,在下想不出蓝掌门何以要替他揽下这场是非,不借和我等结仇。”

蓝侗道:“阁下口舌如刀,说话占尽了道理,你朋友私闯人宅,要执剑杀人,别说在下和赵兄还有一点交情,就是素不相识,但叫蓝侗遇上了,也不能不管。”

站在厅门外面,一直未开过口的万花剑,突然说道:“蓝老儿执迷不悟,不用和他多费口舌了。”

阴阳剑突然提高了声音,道:“区区要取赵一绝顶上的人头,如若是有人拦阻在下,那就别怪我潭某人手下无情了。”口中说话,人却举步向赵一绝行了过去。

蓝侗长剑一摆,划出了一道银芒剑气,道:“先过了蓝某人这一关。”他功力深厚,挥剑之间的剑气,带起了森森寒意。

阴阳剑被那逼过来的一股剑气,迫的向后退了一步,道:“蓝掌门一定要趟浑水吗?”

蓝侗淡然一笑,道:“今晚既然叫蓝某人赶上了这场是非,岂有坐视不管之理?”

阴阳剑突然向后一扬双手,双剑一齐出鞘,一齐向外面飞去。

万花剑一抬手接住了两把剑鞘,反手投向花厅屋面之上。敢情屋面上早也有了阴阳剑等同来之人。

阴阳剑双剑一长一短,交叉举起来平横胸前,道:“蓝掌门可知道在下为何被江湖上朋友们称作阴阳剑吗?”

蓝侗道:“这个,老夫不知。想必是阁下剑法之中,阴阳交错,变化诡异之故。”

阴阳剑道:“蓝掌门就可以明白了。”左手长剑一探,点向蓝侗的前胸。

蓝侗在剑术上,浸淫了数十年,一套太极剑法,早已到了出神入化之境。

眼看阴阳剑左剑递出,立时辨出不过是一招诱敌的虚招而已,手中一招“寒花吐蕊”闪起三朵剑花,封住对方剑势,但剑并未道出,仍然保持着剑身灵动。

果然,阴阳剑左手之剑,只不过是诱人的招数,右手短剑,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由下而上,攻了过来。

蓝侗长啸一声,剑势迅如灵蛇,电射而出,当的一声,震开了阴阳剑的右手短剑,反击三招。

这三剑,都是太极剑法中很凌厉的招数,剑光如寒云盖顶一般,直罩下来。

赵一绝、张岚、李闻天、刁佩,都瞧的暗暗喝彩,忖道:“北派太极门的剑法,果然是非同小可。”

但见阴阳剑双剑并举,左右挥动未闻兵刃相撞之声,竟然把蓝侗的剑招化去。

突然阴阳剑大喝一声,长短双剑,忽然间幻出一片重重的剑影,直攻了过来。

蓝侗长剑展布,洒出一片剑花,阻挡住阴阳剑的攻势。

一阵金铁交呜之后,搏斗中的两人突然分开。

阴阳剑双剑平举,缓缓说道:“蓝掌门,得罪了。”

蓝侗低头一香,只见前胸衣衫之上,被人划破了一道数寸长短的口子。

他乃武学大家身份,衣衫上留下剑痕,自感无颜再战,还剑入鞘,道:“阁下剑招高明,蓝某不敌。”说完话,垂手而立。

四个太极门中弟子,虽然个个流现出悲愤之色,但掌门已认败,只好也跟着还剑入鞘,肃然而立。

如若两人这一战,是生死之拼,蓝侗尽可挥剑再战,但如是两人这一战,只是比剑印证,蓝侗衣衫着剑,自是应当认输,但蓝侗竟还剑不愿再战。

这意外的变化,使得张岚、赵一绝等同时为之一怔。

阴阳剑目光凝注蓝侗前身上,道:“蓝掌门赏脸,谭某人十分感激,贵掌门请带门下的弟子离开吧!”

蓝侗回顾了张岗一眼,道:“张大人……”

张岚一抱拳,接道:“蓝兄已尽了心力,在下等感戴莫铭,这本是兄弟和赵兄的事,蓝兄请便吧!”

蓝侗黯然一叹,道:“兄弟惭愧。”举步向外行去。四个太极门中弟子,紧随在掌门人的身后。

赵一绝一撩长衫,取出一把一尺四五寸的短剑,笑道:“张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张兄带家伙没有?”

张岚点点头,从身上拿出一架铁尺。刁佩、李闻天都撩起长衫,取出了兵刃。

阴阳剑冷然一笑,道:“四位都别想活到天亮。”

赵一绝笑一笑道:“咱们就算要死,也得阁下动动手才成。”

阴阳剑冷冷喝道:“在下不过是举手之劳。”

赵一绝一按剑柄弹簧,短剑出鞘。灯光下,只见赵一绝手中的短剑寒光夺目,剑身上泛起来七颗金星,就算是不懂宝剑的人,看到那夺眼的锋芒,也能认出这是一把锋利无匹的宝剑。

阴阳剑怔了一怔,突然仰天大笑,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想不到七星宝剑,竟会落在你这个土混儿的手里。”语声一顿,接道:“赵一绝,你怎会持有七星宝剑?”

赵一绝笑道:“赵大爷不高兴告诉你。”

阴阳剑怒道:“这七星宝剑的主人何在?”

赵一绝摇摇头,道:“不知道。就算是在下知道吧,也不会告诉你。”

阴阳剑道:“那很好,我倒要数一数你这个土混头儿,能有得几根硬骨头?”

赵一绝笑一笑,道:“你可以要我老赵的命,但你却无法掏出赵某人的话。”

阴阳剑道:“三招内就要你死在区区的剑下。”举步向赵一绝行了过来。

赵一绝一挥七星宝剑,带动起一片寒芒,道:“慢着!”

阴阳剑道:“你如能告诉我这室剑的主人,也许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赵一绝道:“你如是三招取不了我赵某人的性命?”

阴阳剑淡淡一笑,道:“啊!你想取巧?”

赵一绝道:“三招能取我赵某人的性命,在下倒是有些不信。”

阴阳剑道:“好!三招之内,我如不能取你性命,在下回头就走。”

赵一绝道:“丈夫一言。”

阴阳剑道:“快马一鞭。小心了!”左手长剑一探,点向赵一绝的前胸。

赵一绝七星宝剑一挥,斜里上撩,横向长剑斩去。

阴阳剑似是很怕赵一绝手中室剑,长剑急急向旁侧让去。突然问长剑一沉一翻,由外门转入内宫,剑势逼住了赵一绝手中宝剑,右手短剑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刺向赵一绝前胸。这一招变化之奇,配合之快,不但赵一绝震骇不已,觉着已经完了,就是观战的张岚、李闻天、刁佩,亦觉着无法援救,就算三人不计生死直扑上去,也无法救得赵一绝的性命,不禁同声一喊,眼看阴阳剑右手的短剑,就要刺入赵一绝的前胸,阴阳剑右手却突然一顿,五指一松,手中之剑,突然跌落地上。

赵一绝收回七星宝剑,笑一笑,道:“阁下的剑法很高明,但老赵的命大,你两剑并出,不知应该算几招?”

阴阳剑似是受到的惊震极大,心中一直在苦苦思索手中之剑,何以会突然跌摔在地上。

这当儿,如是突然出手攻他一剑,必可把对方伤于剑下。

但闻站在厅外的万花剑高声说道:“潭兄,怎么回事?”

阴阳剑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右臂,活动了一下,道:“很奇怪。”

左手长剑一探,挑起了地上的短剑,重握手中,冷冷说道:“赵一绝,你用什么暗器?”

赵一绝先是一呆,继而哈哈一笑,道:“天机不可泄漏。”

阴阳剑冷冷说道:“暗施诡计,岂可久恃。”

赵一绝道:“姓谭的,你如不信,那就再来试过。”

阴阳剑道:“区区正要再试一次。”

右手短剑一抬,指向赵一绝的咽喉。

赵一绝虽然想到了可能是高半仙在暗中相助,打出了一种古怪暗器,使得阴阳剑弃去兵刃,但暗中瞧看,又不见高半仙停身之处,高半仙是否在此,心中亦呆毫无把握。眼看对方右手剑势刺来,立时一挥七星宝剑迎了上去。但闻锵的一声,阴阳剑手中兵刃竟被赵一绝七星宝剑斩作两断。

万花剑大声喝道:“谭兄,七星宝剑锋利无匹,谭兄早已知晓,怎的竟不知小心。”

阴阳剑苦笑一下,弃去右手半截断剑,一抱拳,道:“赵兄高明,在下三招难胜,在下自行遵守诺言,今宵之事,就此完了。”转身向外行去。

赵一绝只知手中这把短剑十分锋利,但却不知他有削铁如泥之利,斩断了对方手中的百炼精钢,赵一绝才知手中持着宝刃。

甚多事端,迂旋脑际,使赵一绝根本未听到阴阳剑说些什么,直待人走到厅门口处,赵一绝才急急说道:“阁下慢走,赵某人不送了。”

万花剑似是想拦住阴阳剑,但闻阴阳剑低言数语,两人立时联袂而去。

刁佩目睹两人去远,才低声说道:“赵兄,这是怎么回事?”

赵一绝道:“那个王人龟孙子才清楚是怎么回事。”

李闻天站起身子,恭恭敬敬的抱拳一揖,道:“老前辈!咱们多谢援手,强敌已去,还望老前辈现身一见。”

其实,张岚、刁佩心中也都明白,赵一绝手中虽执着削铁如泥的宝剑,但也绝非那阴阳剑的敌手,定然是有人在暗中帮忙,才使得阴阳剑心受惊骇而去。是以,李闻天这一说,两个人四道目光,随着四下转动,搜寻那暗中出手相助之人。

但见大厅中灯火如昼,除了四个站在厅角照顾客人的伙计之外,再无其他的人。

赵一绝轻轻咳了一声,道:“这大厅附近,灯火辉煌,明的暗的,不下百只眼睛,别说是人了,就是一只小麻雀飞过来,也是无法逃避开这些人的目光。”

李闻天道:“赵兄之意,可是说这大厅之中,不可能藏的有人了。”

赵一绝道:“李兄,不妨四面瞧瞧,如是厅中有人,他应该藏在何处?”

李闻天抬头四顾,发觉厅上的灯火,布置的十分奇异,不但每一个阴暗的角落,都被灯火照到,而且大厅上正厅的背面,也被交错的灯光照射的十分清楚。

那是说,在赵一绝严饬属下的布置中,整个的大厅中,都被灯火照的很清楚,没有一处暗影,可以供人藏身。

李间天皱皱眉头,道:“这厅中确然是无处藏身,但可能藏身在窗外了。”

赵一绝道:“不管他藏身何处,定然已听到了李兄之言。”

李闻天忽有所悟的,道:“如果他准备现身相见,也用不着咱们请他了。”

赵一绝把七星室剑还入鞘中,道:“来!咱们好好喝几杯,想不到今晚这一关如此容易。”

刁佩两道目光一直盯在赵一绝手中的七星宝剑之上,轻轻咳了一声,道:“赵兄,这把剑很名贵啊!”

赵一绝笑道:“兄弟只知道这把剑很锋利,但却未料到它竟能削铁如泥。”

刁佩微微一笑,道:“赵兄,可否告诉兄弟这把剑由何处得来?”

赵一绝道:“是一个客人,赌输了钱,把这把剑押在赌场里。”

刁佩道:“不知押了多少银子?”

赵一绝道:“押了两百两。”

刁佩道:“赵兄,见过了那位押剑的人吗?”

赵一绝点头,道:“见过,是一位中年汉子,刚好兄弟也在场中,见到这把剑,觉着这把剑很锋利,就答应了这票买卖。”

刁佩叹息一声,道:“赵兄,可是觉着这票生意吃了亏吗?”

赵一绝道:“实在说,兄弟当时感觉上吃了点亏,但今夜中一下子削断了阴阳剑手中兵刃,兄弟又觉着沾了光。”

刁佩独目闪光,沉吟了一阵,道:“很多事,想来很神秘,但事实上,却又是简单的很,一个赌客,输了钱,把随身的家伙,押在赌场中,掉头而去……”

赵一绝接道:“那位老兄,似乎是又把押剑的两百两银子输光,才回身而去。”

刁佩道:“赵兄,那人临去之际,可曾说过什么?”

赵一绝摇摇头,道:“他输得一文不名,满头大汗,再无可押之物,才枪恰离去。”

刁佩似是愈听愈感兴趣,问道:“他临去之际,没有说几时来赎回这把剑吗?”

刁佩微微一笑,又接道:“赵兄,眼下觉着这把剑,能值多少银子?”

赵一绝道:“宝剑锋利到一挥手间能削断百炼精钢,这价码,自然是大大的不同了。”

刁佩道:“赵兄心中总该有个数目罢?”

赵一绝笑一笑,道:“三五千两银子应该值了。”

刁佩道:“如是有人出这个数字,赵兄是否会卖?”

赵一绝道:“什么人肯出这么大的价钱?”

刁佩道:“兄弟我,如是赵兄真的原意割爱,兄弟照赵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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