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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万成停下脚步,道:“在下金剑门中高万成,哪一位负责此地事务的,请现身答话。”
草丛中缓缓站起一个身材瘦长的黑衣汉子,道:“什么事?”
高万成转眼看去,只见他用绢帕蒙住了大半个脸。当下微微一笑,道:“朋友,如是咱们相识,你蒙住一半脸,我仍然能认得出来,如是咱们不认识,你又何苦蒙住一半面孔。”
黑衣人道:“听说你很会说话,但我不希望和你浪费唇舌。”
高万成道:“打开天窗说亮话,咱们直来直在的谈谈也好。”
黑衣人道:“好!我先说吧!”
高万成一挥手,道:“请便。”
黑衣人道:“以那马车作中心,前后各十五丈内,都埋了地雷火炮,只要我下令用火点燃药引,三十丈内所有之物,都将被炸成碎粉。”
高万成道:“嗯!很利害的安排。不过,在下请问左右两侧,有多少距离,才能脱出火炮的范围?”
黑衣人微微一怔,道:“左右没有十丈,也有八丈上下。”
高万成道:“这么说来,你朋友和我一样,也在火雷阵内了。”
黑衣人道:“咱们本就有了玉碎的打算。”
高万成心头一震,但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淡淡一笑,道:“阁下可是在故作惊人之言。”
黑衣人冷冷地说道:“你可是想试试?”
高万成目光转动,四顾了一眼,道:“你们只有六七个时辰的时间,不可能在这等短短时间,埋下这样大一片地雷火炮。”
黑衣人冷笑一声人道:“金剑门中属你最为奸滑,看起来果然不错。但你却低估我们了。五日之前,我们已暗作布置,分段埋好了火药,又把地理形势恢复原状,夜间赶工,一连四晚埋下了这大片火雷,单是火药就用了五十余斤,四十余快燃药引子,十个人分守十处,只要一个有机会燃着药引,这方圆百丈左右,立刻间爆成一片火海,石碎山崩,虫鸟不存。”
高万成道:“什么客人什么菜,这一点我高某人明白,但你们这番设计,是冲着我们金剑门而来,大概是不会错了。”
黑衣人道:“不错,冲着贵门来的,我们费了这么多事,只是要对付一个人。”
高万成明知故问的说道:“不知道对付敝门中那一位?”
黑衣人道:“你高万成明知道,又何必故问,但既然问了,在下就只好再说一遍,要对付的是贵门新任门主王宜中。”
高万成道:“好!咱们谈敝门主的事,你们准备如何对付他?”
黑衣人道:“你知他练成了一元神功,我们也知他练成了一元神功。他不该太露锋芒的,所以,咱们要毁去他的武功,要他变成一个普通的人,奉母林泉,颐养天年。”
高万成道:“很宽大,也够仁慈,只是你们的手段太卑下了,用一个全然不会武功的老妇人,威迫人束手就擒,实是丢尽了男子汉的面子。”
黑衣人道:“面子,面子多少钱一斤,咱们只要能除去劲敌,达到目的,不管它手段如何。”
突然人影一闪,篷车中跃飞出一个白衣少女,起落之间,已到四五丈外。
黑衣人大声喝道:“站住!姑娘再往前移动一步,在下就下令点燃药信。”
白衣少女霍然停下脚步,脸上的面纱,在山风中飘动。一缕清脆的声音,由那拂动曲面纱中飘传出来,道:“我赤手空拳,未带兵刃,只想和你谈谈。”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姑娘武功高,轻功更是佳妙,咱们并无意加害姑娘,在下也不愿和姑娘多谈,你还是回到篷车上吧!”
白衣少女轻轻叹息一声,道:“我们和金剑门无关。”
黑衣人道:“我知道,但姑娘不该和王宜中的母亲走在一起。”
白衣少女道:“现在,我们要离开这辆篷车,你们既无加害我们之意,似乎可以让我们姊妹走了。”
黑衣人道:“可惜,在下不能答应。”
白衣少女叹息一声,道:“我长得很好看,也很年轻,我不想这么早死,你可要瞧礁我。”
高万成知道她想施展迷心术,急急偏过脸去,一面凝功戒备。
黑衣人突然举起右手,冷冷说道:“姑娘,退回篷车中去,我知道你很美,但我此刻没有时间欣赏,别要为了姑娘,使这位高兄也遭了陪葬之祸。”
白衣少女究竟是年轻,沉不住气,当下冷笑一声,道:“你认为你们布置这些火雷,真能要了我的命吗?”
黑衣人道:“但金剑门不会谅解你,王宜中死了母亲之后,任何和这件事有关的人,都可能受到迁怒,姑娘就算逃过火雷,但却逃不过王宜中的快剑。”
白衣女愣住了。大约这几句话,发生了很大的威慑之力。
黑衣人挥挥手、又道:“退回去吧!姑娘,高万成是还价的高手,我们正在讲斤两,姑娘,不要打扰。”
白衣女很想取下面纱,用目光表达出她心中的意念。但见高万成常常偏过脸去,似乎是很怕和自己的目光接触,只好打消了取下面纱的用心,叹息一声,退回篷车。她相信以高万成的智慧,一定能领悟到自己示意的用心。
黑衣人笑一笑,道:”高兄,那位白衣姑娘的武功不错。”
高万成道:“不错。怎么样?”
黑衣人道:“她已见识过火药爆炸的威力,所以,她知道厉害,只好乖乘的退回篷车,高兄也应死了这条心。”
高万成道:“此事重大,在下无法作得主意。”
黑衣人道:“高兄是准备回去向贵门主请示了。”
高万成道:“是的,兄弟回禀敝门主,让他拿个主意。”
黑衣人挥挥手,道:“那高兄请便吧!不过,兄弟要丑话说在前面,我没有太多的时间等待你,所以,希望你们行动快些。”
高万成道:“咱们说清楚,你能等好长时间?”
黑衣人沉吟了一阵,道:“一个时辰,够了吧!”
高万成道:“在下觉得时间如果能够充裕一些,对双方都有好处。”
黑衣人道:“高兄的意思是……”
高万成道:“两个时辰如何?”
黑衣人道:“好!就依高兄之意。不过,不能超过两个时辰,我们带的干粮不多,大太阳下,兄弟们躲在草地里,这个苦很难挨。”
高万成笑一笑,道:“至多两个时辰,也许在一顿饭工夫之内,我们就可以决定了,兄弟告辞了。”
黑衣人道:“高兄慢走,恕我不送。”
高万成回过身子,低声说道:“林兄,咱们走。”转身向前行去。
林宗冷眼旁观,发觉高万成步履缓慢。如负千斤一般。只看他举步维艰的模样,已知他心中沉重无比。
王宜中正等得十分焦急,一看两人归来,大步迎了上去,道:“先生,见着我母亲没有?”
高万成道:“没有见到老夫人,但我见到了那位白衣姑娘,她告诉我,令堂十分安好。”
王宜中道:“先生,可有了救她老人家的办法吗?”
高万成道:“我先禀告对方的条件,再说办法。”
王宜中道:“先生快说。”
高万成道:“他们掳去老夫人,志在门主,已然证明了属下的推断没错。”
王宜中道:“他们准备怎么对付我。”
高万成道:“先要设法毁去门主的武功,然后,再交出老夫人。”
王宜中沉吟一阵道:“他们要用什么办法,毁去我的武功。”
高万成道:“这个,没有说明。但属下相信,那必然是极为彻底,又极残酷的办法。”
王宜中道:“就算如此,我也不能看到母亲代我受罪,先生带我去吧!”
高万成道:“门主的孝行可嘉,不过,属下觉着他们志不在此。”
王宜中道:“怎么说?”
高万成道:“他们是一群不讲信义,不择手段的人,属下觉得,他们把门主引近篷车之后,可能燃起药信,门主、老夫人和那位白衣姑娘,很可能同时葬身于那火药爆炸之中。”
王宜中呆了一呆;道:“这法子,当真是恶毒的很。”
高万成道:“属下判断他们计划正是如此,所以,咱们不能上当。”
王宜中道:“但我也不能不救母亲。”
高万成道:“老夫人自然是要救,所以,咱们用些手段才成。”
王宜中道:“只要能够拯救我的母亲,就算是手段有欠光明,也不要紧。”
高万成道:“第一件事咱们想找一个人代替门主。”
王宜中道:“代替我。”
高万成道:“不错。”
王宜中道:“他们难道不认识我?”
高万成道:“就算认识,也认的不太清楚。”
王宜中道:“我呢?”
高万成道:“照他们的说法,以篷车作中心,方圆二十丈内,都是埋了火药。但照属下的看法,他们不太可能埋下这么一大片火药,但兹事体大,咱们不能冒险。所以,属下觉着,咱们就姑妄信之。阻止他们引发火药,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用水湿去药信,一个是设法截断药信,用水一法,非人力能办,因此截断药信,是唯一的办法了。”
王宜中道:“能够办到么?”
高万成道:“属下已然查过那场中形势,他们把药信埋在地下,燃火的地方,藏在草中,那篷车距离可以掩去一个人的草丛,大约有四丈多远,不论那药信燃烧的多么快速,这中间也有一段时间,属下对埋置火雷,稍有经验,如想炸毁篷车,必需先要引爆主要的埋药之处,如是先引爆副雷,可能使药线震断,因此,咱们大约有一段时间可用,那时间,虽然不长,但足够一个人截断药信之用了。”
王宜中道:“他们有几条药线?”
高万成道:“唯一的困难,也在此了。咱们不知道他们有多少根药信,但属下的看法是,最多有六根。要六个人同时行动,或可一举截断药信。”
王宜中道:“我找六七个人一齐动手吗?”
高万成道:“六七个人还不太难,难的是要找出药信子走的路线。”
王宜中道:“先生说了半天,也是纸上谈兵,能说不能行了。”
高万成道:“能行。不过,咱们先行计算一下,那些人截线,那些人应付敌人攻势。”
王宜中道:“我呢?”
高万成道:“你自然负责救助太夫人。”
他语声一顿道:“现在时间急迫,我带来了一件东西,门主何不试试?”
王宜中道:“什么东西?”
高万成道:“飞行羽。”
王宜中道:“那是什么东西?”
高万成道:“一个轻功绝佳的人,应该十分有用,属下已然了解使用诀窍,稍一解说,门主就会用了。”
王宜中道:“现在还有时间吗?”
高万成道:“有,而且用来救助令堂,必有奇效。”
王宜中道:“那行,快些给我瞧瞧。”
高万成道:“咱们躲在岭后面,也许他们在这附近还有理伏。”
王宜中无可奈何,只好和高万成行到岭后面一处隐秘所在。
高万成打开羽翅很仔细地解说了使用之法。
王宜中点点头,淡淡他说道:“很容易,不过,我还是想不通如何能解救出我的母亲。”
高万成道:“依门主的功力,如能运用此物,至少可以飞出一段很长的距离。”
王宜中精神一振,道:“先生的意思是……”
高万成接道:“最简单的办法,如是情势迫人,门主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身法,飞人篷车,设法救助太夫人,然后,飞跃而出,凭仗这双翅之力,可以飞出十余丈,当可脱出险地。”
王宜中叹息一声,道:“好吧!如是别无良策,那就只有这样试试了。”
高万成道:“这办法虽然有些冒险,但如是别无办法时,只要计算精密,未尝不能算一个可行之道。”
王宜中忽然动了兴趣,开始把那羽翅戴在身上练习了一下。
高万成笑一笑,道:“门主不用取下来,属下还要为门主稍作易容。”
王宜中道:“易容?”
高万成道:“不错。咱们不能让别人瞧出你是门主。”
王宜中把羽翅压在双臂之下,缓缓说道:“先生请动手吧。”
高万成道:“门主还要脱下这件长衫。”
王宜中一怔道:“脱下衣服,难道我穿着内衣。”
高万成道:“你要穿着咱们剑士的衣服。”
王宜中道:“咱们的剑士呢?”
王宜中道:“就要来了。”
王宜中无可奈何,只好脱下长衫。
高万成道:“这地方很隐秘,门主自己再练习一下,属下去去就来。”言罢,转身疾奔而去。
大约有一顿饭工夫,王宜中已把那羽翅运用自如。
高万成也正好疾奔而来,手中挟着一套衣服,道:“门主,穿上这衣服看看。”
王宜中接过衣服穿上。立时间,变成了金剑门下剑士的装束。那是一身青色的劲装,背插长剑。
高万成举手互击一掌,道:“你过来吧,让门主瞧瞧。”
随着高万成的掌声,一个穿长衫的年轻人,举步行了过来。那是个年约二十三四的年轻人,在高万成的小心易容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