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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
“你仍然不肯合作?”
“人各有志,姑娘何必相强?”
“你真不答应?”
“姑娘……”
“你如果不答应,本姑娘只好毁了你。”
“为何?”
“万一你反而投靠那些神秘人物,岂不成为本姑娘的劲敌么?”
“在下保证……”
“我从不相信你们男人的保证……”
他不等雾中花说完,抓起身旁的俘虏向上翻,挡住了身躯,俘虏在上他在下。
“噗!”一枚小制钱打在俘虏的胸口上,原已昏厥的俘虏一无动静。
白影如电,一闪即至。
他将俘虏猛地一推,俘虏飞起,向白影撞去。
同时,他向侧窜,再向上射出,翻落在贷难的另一面,跃出两丈外,转身道:“不要欺人太甚!在下耐性有限,姑娘,再见了。”
声落人动,忿然撤走。
他大踏步从跳板上船,玉狐迎上问:“赵罡,怎样了?”
“别提了,倒霉。”他愤然地说。
“人跑啦?”酒痴。
“人倒是捉住了……”
“人呢?”酒痴再问。
“被雾中花拦走了。”
酒痴一惊,竟似不信地问:“雾中花也来了,这么巧?”
“她不但来了,而且一直紧盯在咱们的船后面。”
酒痴似对雾中花颇为忌惮,本能地扭头向船后瞧。
银汉孤星向不远处的邻船一指说:“她不在咱们的船上,而在那一艘船中。今晚咱们的船泊得真妙,夹在黑白无常与雾中花的中间,难怪会出纰漏。”
“两无常仍在下棋么?”
银汉孤星心中一动,低声道:“咱们何不把两无常拖下水?无常与山灵斗法,有热闹可看了。”
酒痴不住摇头说:“不可能的。他们都是臭味相投的恶魔,彼此又无利害冲突,不……”
“我来设法让他们火拼。”银汉孤星颇有把握地说。
五更天,船头上出现了三个灰袍入。
酒痴硬着头皮,坐在舱面上喝闷酒。
玉狐倚在舱门旁,心神不住打冷战。
银汉孤星躲在两无常的船旁,手扳船舷,只露出脑袋,整个身子隐在水下,他猛地扣指疾弹,一枚制钱破空而飞,射向四五文外刚出现在船头上的三灰影。
制钱出手,人向水下一钻,无声无息脱离现场。
三个灰袍人耳力极为锐敏,听到锐啸声,大袍一挥,“噗”一声响,制钱穿破了大袖,飞走了。
“咦!”灰袍人大感意外地叫。
“可恶!去看看那艘船是谁的,他好大的狗胆。”为首的灰袍人以老公鸭怪嗓门沉声叫。
被击穿大袖的灰袍人奔到,双抽一抖,以轻灵的平沙落雁身法,无声无息地落在两无常的前舱面,船竟然毫不摇动。
“蓬”灰袍人一脚踢破了舱门,大喝道:“还不滚出来领死?狗东西……”
两无常已经梦入黄粱,突被破门声惊醒,两人不约而同抓起枕畔棒,怒豹似的窜出舱来。
白无常一身白袍,披头散发,身高八尺以上,高大得像座山。
听清了灰袍人的喝骂声,只气得无名孽火直冲霄汉,大吼一声,一棒扫出,人捧俱至!棒出罡风呼啸,劲气袭人,含忿出手,势如崩山。
灰袍人尚未骂完第二句,突见白影窜出,罡风殷雷般袭到,心中一震,疾退两步大袖急挥。
“卡!”一声暴响,劲流四散。
灰袍人的大袖,被打断了一大段。
白无常得理不让人,第二棒“老树盘根”反扫而出,厉叫道:“打断你的狗腿!”
灰袍人大骇,反纵丈余,危极险极地躲过雷霆一击,站在跳板上撤剑叫:“上岸来,老夫要活剥了你。哎……”
银汉孤星贴在自己的船侧水下,第二枚制钱出手,这次用的柔劲,钱破空而飞,但并无声响发出,计算得极为准确,灰袍人一句话没说完,钱已擦膝盖而过,膝骨碎了。
叫声中,灰袍人向下挫。
白无常到了,无常棒势如天雷下击。
灰袍人正忙中抬剑自救,已来不及退避,膝盖骨已碎,腿已废了。在抬剑的同时,左手发出了一把飞刀。
“挣!”剑架住了棒。
可是,棒无情地下击,剑无法挡住,“噗”一声响,灰袍人脑袋像是炸裂了。“噗通”两声水响,尸身跌落跳板下,坠入滚滚江流。
白无常也身躯一震,掩住了右肋,飞刀从肋外侧射入,入体三寸以上。
“哎呀!”岸上的两个灰祖人同声惊叫,舍了银汉孤星的舟,向这儿奔来。
黑无常看出同伴不对,跃上跳板急问:“老大,怎么啦?”
“我挨了一飞刀。”白无常沉着地说。
“哎呀!要紧么?”
“不大严重。”
“你快上船,我宰了那两个******。”黑无常怒叫,飞跃登岸。
两个灰袍人也恰好奔到,为首的人怒吼:“狗养的东西!你……”
黑无常大吼一声,无常棒发似奔雷,迎面便点,先下手为强。
三人搭上手,两剑一棒杀得天昏地黑,棋逢敌手半斤八两,走马灯似的追逐盘旋,展开了猛烈的恶斗,生死相拼全力周旋。
不久,啸声刺耳,两个灰影如飞而至,每人挟了两具死尸,狂风似的到了船头。
“咦!难道有架梁子的人?”第一名灰影大声问,声如破锣。
夹攻黑无常的一名灰影说:“雍老,这里一个狗东西把兄弟的老三打下江去了。”
雍老是鬼面山灵雍如晦,瘦得像条竹竿,三角眼角客眉,缺鼻尖青面僚牙,面貌极为可怖,丢下两具尸体,大踏步走近叫:“住手!老夫要问问他是谁。”
两个灰袍人收招飞退,咬牙切齿伺机进博。
黑无常愤怒地将无常棒向地面一插,坚硬的地面挡不住棒,插入两尺左右。
“哗啦”一阵怪响,他解下了腰中的大铁链,怒吼道:“好呀!鬼面山灵,咱们黑白无常途经贵地,哪一点冲了你姓雍的风水?竟然派人找咱们的晦气!那该死的家伙打了老大一飞刀。好吧,咱们拼个你死我活,我黑无常不在乎你入多势众,你们一起上好了。”
鬼面山灵一怔,讶然问:“什么?有这么一回事?”
白无常已裹好伤,向船头走,厉声道:“我白无常这一刀不能白挨,也不允许有人打破双无常的舱门行凶。没话说,你鬼面山灵有多少绝招,全抖出来好了。”
灰抱人气虎虎地说:“雍老,是他们先用暗器袭击,老三一气之下,这才上船问罪,这两个无常鬼不由分说……”
“放你娘的狗屈!黑白无常岂是用暗器袭击的人?”黑无常怒吼。
鬼面山灵喝道:“先不必争论谁是谁非。黑无常,你把老夫的人打下水去,便是你的不是了。”
白无常冷笑道:“人是老夫白无常打下去的,他打了老夫一飞刀,他该死一万次,打下江便宜了他。姓雍的你说吧,如何还我公道,老夫等你一句话。”
鬼面山灵重哼了一声,厉声道:“老夫认为是你看不顺眼,因此有意挑衅,你既然有此存心,老夫成全你就是。”
黑无常狂笑道:“姓雍的,这才是你的真心话!你把巴东划为自己的地盘,有意向途经巴东的江湖朋友示威。你找错人了,阁下。你是一比一公平一决呢,抑或是叫你的狐群狗党一起上?我接下了。”
鬼面山灵冷笑道:“凭你也配与老夫动手?你该撒泡尿照照你那副尊容。
来人哪!放翻他。”
不远处一处小店的墙角后,应声射出三个黑影,三把剑化虹而至,三两起落便掠至斗场。
鬼面山灵哼了一声,向后飞退。
黑白两无常立即陷入重围,五个人合围奋勇进攻,一场猛烈的恶斗于兹展开。
鬼面山灵带了一名灰袍人,到了银汉孤星的轻舟前,站在码头上叫:“船上还有三个男女,给老夫滚上码头来领死。”
银汉孤星已经上船,换了衣裤,泰然出至舱面。
舱面的酒痴还算沉着,玉狐却吓得不住发寒颤。
他向两人低声说:“目下,只有一条路可走。”
“赵罡,我……我怕……”玉狐战栗着说。
“怕也得走。”
“我……我门……”
“置之死地而后生。”
“你的意思是闯?”酒痴问。
“闯?闯到何处去?”
“那……”
“老凶魔的实力,已被黑白无常分掉了一半,咱们唯一的生路,是毁了他。”
“可是……”
“在下缠住老魔,你们负责收拾其余的爪牙,然后助在下一臂之力,大有希望。”
“我们有多少胜算?”
“三比七。但如果你们对付不了他的爪牙,那就是一比九。”
酒痴怪笑道:“只要有一分希望,仍是值得。老弟,咱们那些人如果早听你的话,何至于如此收场?走吧!上。”
岸上,老魔的同伴已在唱名了:“赵罡,酒痴,玉狐,你三个狗男女还不下来纳命,还要请你们么?”
银汉孤星大踏步上了跳板,向码头上走,亮声道:“狗吠声扰人清夜,狗的主人可恶之至。”
两句话把那人激得怒火上冲,发狂股息冲而来。
酒痴走在银汉孤星身后,绕出道:“交给我,这是我的。”
声落,酒葫芦向前一拂,漫天酒雨向冲来的入泼去,酒香四溢。
灰袍人大袖一挥,挡住了溅向脸面的酒雨,仍向前疾冲而来,歹毒的红砂掌伸出了。
银汉孤星从斜刺里冲到,正好从对方的袖底切入,一肘斜攻,“噗”一声撞在灰袍人的左肋要害。
酒痴不敢接红砂掌,向侧一闪。
“砰!”灰袍人前冲三四步,像山崩般倒下了。
银汉孤星扑向鬼面山灵,豪气飞扬地道:“阁下,这里我负责。”
酒痴胆气一壮,答道:“遵命,杀!”
码头的暗影中,一声暗号发出,十余名黑衣爪牙形成半弧现身,三面合围,如飞而至。
玉狐一声娇叱,挥剑冲上,左手洒出了恶毒的媚香,她终于横下心拼命了。
鬼面山灵接住了银汉孤星,剑吐千朵白莲,切齿叫:“你该死一万次!”
“铮铮!”银汉孤星连接两剑,立还颜色回敬了三招,一面进击一面狂笑道:“原来是个浪得虚名的人,你如此而已。”
鬼面山灵雍如晦愤怒如狂,突然斜飘八尺,厉声道:“你是这些人中,艺业最高的一个,老夫要用鸿钧三绝剑法杀你。”
“试试看。”银汉孤星说完,疾冲而上。
剑影漫天,罡风骤变,但见剑影一合,风雷声急速转剧,剑虹疯狂地吞吐,各展绝学行雷霆一击。
龙吟乍起,人影乍分,飞舞的剑虹突然静止了。
银汉孤星侧射丈外,脚下似乎不稳。
鬼面山灵连退五六步,举剑的手出现颤动的景象。
银汉孤星哼了一声说:“在下高估了阁下的鸿钧三绝剑术,果真是虚有其表,在下失望得很!江湖传闻,确是不可全信。”
第十六章 玉狐毒香
鬼面山灵傲态全消,沉声道:“金眼鹰着走了眼,他说你是个初出道的小辈,没料到你却是个功臻化境艺业超群的人,今晚,咱们不死不散,拼个强存弱亡。”
不远处一声娇笑,一声惨号,白影来势如电,打飞了一个黑衣人,飞掠而至,笑道:“鬼面山灵,你要死可以,但不能让你倚多为胜。你恶贯满盈,走了亥时运,找上了这位字内无双的一代英豪,你已注定了即将死于非命的狗运。”
来的是雾中花,挡路的两名黑衣人全倒了。
侍女也到了,占住另一角。
虬须大汉占了另一面,三人将两人围住了。
鬼面山灵大骇,厉声问:“你是谁?”
“雾中花。”
“没听说过。”
“今晚你就见到了。”
“你要助这位姓赵的?”
“不,本姑娘不作左右袒,只袖手旁观。你们的死活,与我无关。”
“但你杀了老夫的人。”
“防患于未然。本姑娘不许倚众群殴,谁要是妄图加入,本姑娘送他去见阎王,让你们安心地公平一决,你说公平么?”
鬼面山灵转首四顾,附近刀光闪闪,杀气腾腾,剑光流动,叱喝声暴起。
黑衣爪牙这时已围住了酒痴与玉狐狠拼,另一批人正与黑白无常恶斗。
外围的五名黑衣人,则正跃然欲动,候机加入打斗,但想加入必须经过雾中花三人布成的椅角阵势。
刚才他与银汉孤星生死相搏,已知对方实力雄厚,心中有数,如果想胜这一场,恐怕得付出很大的精力,是否能成功,胜算不大。眼看手下无法加入,心中暗恨,恨死了雾中花,沉声问:“你存心与老夫为难么?”
“非也,主持公道而已。”
“哼!老夫要先对付你。”
银汉孤星接口道:“你这个浪得虚名的糟老头,你如今还没通过我这一关呢!一比一,公平一决,你不敢?害怕?”
鬼面山灵一声怒吼,疾冲而上,剑发“月落星沉”,招发抢攻下盘,无数剑虹攻到,如同天河倒泻。
铮铮!铮……双剑接触与错剑声刺耳,火星飞溅,两人重新缠上了。
冲刺、闪避、盘旋、错格……二十招、三十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