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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到外面走走。”赵子玉说。
“你要到何处走?目下危机四伏哪/银汉孤星说。
赵子玉点头道:“我知道,但我必须出去。”
“你……”
“去请救兵。”
“哪来的救兵?”
“杜大哥,你忘了我还有同伴?”
“哦,他们……”
“我有十二名男女属下,他们都是些千中选一的武林奇才。”
“他们留在九江?”
“不,跟来了。”
“跟来了?愚兄怎末发觉?”
“糟的是他们跟在三里外,更糟的是我料错了。”
“你是说……”
“我猜想金翅大鹏必定在咱们过了武宁县之后,方向咱们袭击,因此命我那些属下在武宁之前不必派人接近通信息。要命的是咱们离开了道路,我那些属下可能已向武宁走了,我必须出去将他们召来。”
“要走晚上走,白天里无所遁形,愚兄不放心。”
四眼灵官突然走近说:“派人出去请救兵,确是有此需要,不然,咱们便只好坐以待毙了。”
白二姑自告奋勇地说:“既然赵小兄弟带有人跟来,我愿与小兄弟出去讨救兵,白天晚间都差不多,能出去白天似乎要方便些。救兵如救火,拖不得。小兄弟,我们走。”
银汉孤星却不同意,说:“白天你们方便,贼人们也同样方便。以子玉的身手来说,晚间脱身该无困难,愚兄也可抽身相送一程,但白天千万不可冒险。”
九头鸟烦躁不安地说:“闷在此地等死,真不是滋昧。敌暗我明,咱们不知他们的虚实,等于是又聋又瞎,我出去跑跑,探探虚实,也好早作准备、”
五绝刀冷笑道:“你出去走走,保证是白送死。”
九头鸟哼了一声问:“你老兄怕我逃走不成?”
“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在下可是为你的安全着想,你要逃走请便。”五绝刀悻悻地说。
“这可是你说的。”
“当然是我说的。”
“那我就走。”
“没有人拦你。”
九头鸟紧了紧佩刀,拉开通向墙头的临时木门,大踏步上了墙,一步步向前走,扭头叫:“跳下墙,奔下山坡,只消到下面的树林,脱身易如反掌。”
砦南面的山坡长有里余,只有荆棘野草,不长任何树木,向下奔当无困难。里外是参天古林,隐身极易。
银汉孤星苦笑道:“商兄,你仔细看看下面的树林。”
树林内有人影走动,五绝刀说:“他们在林中守株待兔,你一跳下去,便是进了枉死城。”
“我到对面的碉楼看看。”
对面的碉楼,狂笑声又起。
九头鸟向前走,大叫道:“金翅大鹏来了么?出来咱们谈谈。”
五绝刀一惊,急叫道:“九头鸟,快回来,那家伙是夺魄郎君范天彪。”
九头鸟不加理睬,置若罔闻,向前迈进。
一清道长苦笑道:“九头鸟要投靠他们了,咱们又少了一个人。”
五绝刀却说:“少一个人可能是真的,但几头鸟决不会投靠出卖我们。”
银汉孤星扣上弓弦,说:“咱们只能听天由命,希望在下能助他一臂之力。”
双方在半途相遇,九头鸟在丈外止步,嘿嘿怪笑道:“夺魄郎君.你怎么不下来?”
夺魄郎君也嘿嘿笑,说:“阁下怎么替狗官卖命呢?奇闻。商老儿,跟咱们走吧,咱们欢迎你,如何?”
九头鸟哈哈大笑道:“谢谢你老兄的盛情,在下心领了。”
“你拒绝了?”
“不错,可否请金翅大鹏出来谈谈?”
“你不配!你九头鸟是什么东西?哼!”
九头鸟徐徐拔刀,冷笑道:“姓范的,你又是啥玩意?拔剑!”
夺魄郎君懒洋洋地拔剑道:“九头鸟,在下真不愿杀你,以免污我之剑。”
一声怒吼,刀光一闪,人刀俱进。
“铮!”夺魄郎君架开他一刀,沉声道:“该死!你真敢向在下递刀,你……”
九头鸟再次扑进,“青龙入海”一刀扎出。
夺魄郎君向侧一闪,斜身切入,剑发“飞虹戏日”,豪勇地抢攻,剑虹射疾上盘。
五招、六招、七招……
“铮”一声暴响,刀光乍教,火星飞溅,九头鸟的刀向侧扬,空门大开。
“噗!”夺魄郎君一脚疾发,正中他的小腹。
“砰!”九头鸟仰面摔倒,丢掉刀,抱腹呻吟挣扎。
夺魄郎君剑尖下指,步步迫进怪笑道:“你要死,在下成全你……哎!”
箭破空而至,正中夺魄郎君的右手肘弯,箭尖斜出,透肘后半尺。
夺魄郎君丢了剑,扣住上臂悚然后退。
银汉孤星飞掠而来,要抢救九头鸟。他不带弓,向前抢入。
对面碉楼灰影急射而出,对方对进。
银汉孤星光一步到达,站在九头鸟身前,冷然拔剑。对面后一步到达的灰衣老人,剑尖前指冷笑问:“小辈,亮万。老夫鬼爪南宫极。”
“银汉孤星。”他沉着地答。
“咦!你这么年轻?”
“有志不在年高。南宫极,你退回去吧。”他冷然地说,徐徐迈步后退,作势抓扶地下的九头鸟。
鬼爪南宫极乘他身形徐向下腑的刹那间,一声怪叫,剑闪电似的点出,一闪即至,剑气迫体。
银汉孤星不闪不避,不道反进,突从对方的剑侧切入,险之又险反而抢得了贴身的先机。
剑芒一闪即没,人影乍分。
银汉孤星在后退的瞬间,抓起了九头鸟的腰带,一晃之下,人已退出两丈外。
鬼爪南宫极身形一晃,嗯了一声,剑徐徐下垂,左手掩住了右肋。
远在两丈外手臂已废的夺魄郎君,突然扭头狂奔叫:“老天!他是鬼!快得像是……”
“砰!”南宫极终于倒了,上身向垛口一搭,摔倒在垛口下,几乎跌下两丈高的砦墙。
银汉孤星已回到碉楼,迎接他的是众人惊疑的目光。他一照面便杀了大名鼎鼎的黑道名宿鬼爪南宫极,难怪众人惊疑。
“快用推血过宫术救九头鸟。”他将人交给一清道长说。
赵子玉在门前迎接他,犹有余悸地说:“老天!你怎么这样冒失?你看,要是被他们陷住,岂不令人担心?”
六个穿天青色长袍,梳道舍,佩剑的老人,停在三丈外迟疑不进。这是说,六个老人已迫近碉楼了。
他取过门旁的弓,笑道:“谢谢你的关心,贤弟。我已经发现他们要出来,所以速战速决一沾就走。”
“你知道他们是谁么?”
“狂风六子,也叫西疆六魔。”
“他能将这些人请来,金翅大鹏手面之广,委实令人震惊。如果不能将我的手下找来解围,恐怕咱们这次凶多吉少……你干什么?”
银汉孤星正向外走,语气坚定地说:“我要会会这六位高人。”
声落,已经外出到了墙头,弓上搭了一支箭,沉声向三丈外的狂风六子叫:“你们是倚众群殴呢,或是一比一公平决斗?”
一名老家伙阴森森地叫:“你过来,老夫会给你一次公平决斗的机会。”
“你还没有回答在下的话。”
“当然是一比一,狂风六子决不占你一个后生小辈的便宜。”
“那就好,其他五个人必须退回去,以表公允。”
“小辈你好狂,竟敢向老夫发令?”
“这表示你们没有公平决斗的诚意,在下只好用箭打发你们了。”
“你想倚仗弓箭取胜?未免太可笑了,老夫接你三箭,你尽管施展好了。”
“好,第一箭!”
弓弦狂震,劲矢破空而飞,声未到箭已先及。
老人冷哼一声,伸手抄箭。
“啪”一声响,箭被抓住了,但矢尖却折断前飞,力道奇猛,“嗤”一声锲入老人的右肩井。
“哎……”
老人闷声大叫,身形一晃,退了两步,手中的箭杆突然断裂,被老人雄浑的抓力所震断。
银汉孤星搭上了第二支箭,豪笑道:“承让。现在,在下要射第二个人。”
一名老人扶住了同伴,悚然后退。
第二名老人挥手令同伴退,向银汉孤星厉声道:“咱们江湖人不屑使用弓箭,你犯了江湖大忌。”
“哈哈哈哈……”银汉孤星狂笑,笑完说:“江湖朋友闯荡江湖,扬名立万全凭真才实学公平竞争,一比一公平决斗,失手只怨自己学艺不精,只有打家劫舍的草寇方倚多为胜,首先你们就不配讲江湖规矩。骑射之学,乃是练武人必具的技艺,在下就没听说过使用弓箭会犯忌。不屑用并不是不许用,没错吧,准备了,下一个是你。”
“老夫要与你公平一决。”
“好,奉陪,你的人快退。”
只留下刚才发话的老人,其他五位已退至对面的碉楼下。
双方对进,双剑徐徐出鞘。剑尖遥遥相对,步伐稳定地迫进。剑上隐发虎啸龙吟,双方皆在以内力御剑。
两丈,丈五……
双方紧吸住对方的眼神,从眼神中捕捉对方神意的变化,脸色沉凝,呼吸深长平稳。
剑尖徐降,争取空门。
脚下不再踏进,而是碎步移进,看双方持剑的态势,以及庄严肃穆的神情,便知双方都是剑术的行家,都是火候精纯经验老到的高手。
一丈,八尺……一声冷叱,老人抢制机先进击,宛如疾风迅雷,剑虹依稀,直射对方的胸腹要害。
墙头宽仅丈二,换位不易,如不走中宫挺进,便没有出手的机会。
银汉孤星必须将对方击败,他知道附近包括敌我双方,皆有不少眼睛在注视着这场恶斗,他如不能抢得绝对优势,那么,敌方的气焰必定高涨,而已方的斗志必定相对地减弱。
因此,他必须取得这次胜利,而且要快要狠,以收震慑之效。
“铮铮铮!”他硬封对方三剑,无畏地勇进,还以颜色回敬三剑,移近了五步。
老人脸色一变,满脸惊疑,再退两步沉声问:“你的内力火候极为精纯,剑术凶猛绝伦,与你的年岁不相称,你是何人的门下弟子?”
他徐徐逼进,豪气飞扬地说:“江湖朋友闯道,从不以师门唬人。”
“你……”
他不多说,一声低叱,豪勇地冲进,剑发“月落星沉”挫身急攻对方的下盘。
老人移步急封,“挣”一声错开剑,正待切入回敬,只消错开剑尖便可切入,攻中宫极易反而暴露空门。
岂知银汉孤星已用了全力,后劲续发,一声长笑,剑疾吞疾吐,捷逾电光石火,恰迎着切入出剑的老人,电芒一闪,及体了。
老人大骇,看出危机。吸腹、扭腰、撤招、斜退、闪避的身法已臻化境,险之又险地从剑尖前退出,惊出一身冷汗。
这一退更糟了,先机全失,危机再至,立陷绝境,被银汉孤星连攻九剑;逼得毫无还手之力,封架不住吞吐如电狂野绝伦的剑网,退至城口上了。
“铮”一声暴响,双剑接触。
“撒手!”银汉孤星沉喝,声如乍雷。
老人的剑被绞飞,翻腾着向墙外飞。
剑芒倏止,老人瘫痪在城口上,脸色泛灰,上身向城口仰,双手抓住城缘,防止跌出城外,恐惧地喘息,眼神中充满了绝望的表情。
剑尖点在老人的胸口,只要向前一送便够了。
四老人飞掠而来,要抢救同伴。
赵子玉也到了,剑向前伸,叱道:“站住!你们想要同伴送命么?”
银汉孤星突然收剑,冷冷地说:“狂风六子多行不义,早晚要受报,但咱们无仇无怨,在下不想做替天行道的刽子手。你们走吧,希望咱们下次不再碰头。”
说完,示意赵子玉向后退,退入碉楼。
“天磊兄,你不该纵虎归山。”赵子玉埋怨他说。
他却不介意地笑道:“说好了公平决斗,他认输也就算了。杀了他,反而会引起他们同仇敌忾的念头,于咱们不利。放了他,显得咱们光明磊落,其他的人也将心存顾忌,知难而退呢。下次见面,他们哪有脸面再递爪牙?”
站在窗口的一清道长惶然叫道:“他们来了,这次咱们恐怕很难支撑下来。”
墙内墙外,两队黑衣骑士列阵而来。左右的碉楼中,也各自出来一群人。
“共有八十三名,咱们众寡不敌,完了。”
银汉孤星却平静地说:“诸位稳下来,沉着些。这里只有三处地方可以进入,人再多也没用。目下情势虽险恶,但并未绝望。一清道长与李珏昆仲守梯口,赵贤弟带两个人守右墙门,这一面交给我。记住,不可出去,只管用暗器招呼。他们不是训练有素的官兵,死了几个便不会再有人敢冒险送死的,咱们必须好好顶住。”
贼人形成合围,但墙上墙下人都分散了,不可能一拥而上。
箭搭上了弦,引弓待发。
贼人们大概知道他的箭可怕,相距五六丈外便止步。
站在他身边的游魂宋慎,不住向他催促:“快发箭呀!射倒一个算一个,等他们来得太近,便难以收拾了。”
他不住打量迫近至五丈左右的大群贼人,沉着地说:“正主儿未露面,这些人不是来进击的。子玉,你那一面有些什么人?”
赵子玉扭头道:“我一个也不认识,都是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