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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离开杜大哥远些。”赵子玉沉声叫。
白二姑风目怒睁,冷笑道:“你怎么啦?哼!你给我走远些,少管本姑娘的闲事。你不要以为你生得俊,本姑娘对你客气。”
赵子玉也冷笑道:“我记得你曾经对我说了不少绵绵情话……”
“嘻嘻!原来你在争风吃醋。算了吧,小兄弟,你固然人生得俊,很令人心醉,但你年龄太小,同时单薄得毫无男子汉气概,不必自作多情了……”
银汉孤星烦恼地说:“子玉,此时此地,哪来的闲工夫谈儿女私情?”
白二姑却媚笑道:“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咱们恐怕只有一个半时辰的寿命,人生几何,此时此地正好及时行乐呢。杜爷,我们到楼下去谈,免得在此地让赵小兄弟看了妒火中烧难受,楼下没有人……”
“不要脸!”赵子玉怒骂。
白二姑却抱住了银汉孤星,往他怀中躲,急叫:“杜爷,你看他,他要……”
显然,她想挑起杜弘与赵子玉的妒火。但杜弘却不上当,挽起她站起笑道:“白姑娘,你少说两句好不好?本来这就是你的不是,沿途我冷眼旁观,你一直就在纠缠我这位小兄弟,爱情岂能儿戏?算了吧,求生第一,爱情暂且放在一边,日后再说好不好?”又向赵子玉笑道:“子玉,情字一字不宜勉强,日后愚兄保证替你物色一位……”
“你是说,你准备要这个贱女人?”子玉抢着问。
“哈哈!你明知愚兄绰号叫做孤星。”他笑答。
白二姑一脚踢出叫:“你骂我是贱女人……”
赵子玉身形一闪,脚一拨之下,白二姑反而倒地。
白二姑狼狈地爬起来叫:“杜爷,你要替我作主……”
一清道长突然喝道:“白二站,你这是算什么?”
“你少管我的闲事。”白二姑放泼地叫。
一清道长走近,沉声道:“你听了,贫道请你来,不是要你跟来闹事的。”
“你少管……”
“你忘了?你欠贫道一条命的情。”
“我白二姑不是跟来替你偿命还人情债么?”
“好了好了,大家都不要再说了。”杜弘大叫。
一场风波终于平息,但却又增加了众人心头的压力,内部如果发生纠纷离心离德,一切都完了。呆在一角的李琪突然一蹦而起叫:“不,我要去救小妹。”
声落,狂风似的冲出门外。
“二弟!”韦陀李珏惊叫,火速跟出。
李琪不听,纵身一跳,跃出墙外。
草丛中飞出一把匕首,正中李琪的小腹。
“啊……”李琪惨叫着路倒。
韦陀李珏心胆俱裂,也要向下跳。
“不可!”杜弘抓住了他,又道:“下面他们布了暗器阵,不可枉送性命。”
“二弟……”韦陀李珏狂号。
“哈哈哈哈!又少了一个。”下面有人狂笑着叫,但看不见人影,草长及肩,复有小树障目,看不见人影。
杜弘扶着掩面哭泣的韦陀李珏入室,小媛姑娘上前一把抱住了韦陀李珏,泣道:“珏大哥,他……他……”
“小媛……”李珏惨然叫。
小媛突然放开李珏,发狂般奔出门外叫:“琪哥哥,琪哥哥……”
一声狂笑,一个黑衣人跃上墙头,刀光疾闪。
杜弘尚未放下哀伤过度的李珏,赵子玉则监视着白二姑,来不及阻止小媛。
狂鹰飞射而出,大喝一声,仅有的三把飞刀,全射入黑衣人的体内。
人影再现,是两个灰衣人,剑芒如电,急盖而下。
杜弘飞射而出,叫声糟!剑如长虹经天,锲入重重剑网之中。
人影倏止,血腥触鼻。
门口,余夫人摇晃着叫:“小媛……”哀叫声摇曳,她昏倒了。
小媛已死在一名灰衣人的剑下,魂归离恨天。
狂鹰倒在血泊中,咽喉已被刺穿。
黑衣人的尸体,仍在抽搐,三把飞刀全入胸腹要害。
两个灰衣人尸体零落,共分为九块,被杜弘在愤怒中以剑砍杀的。
前面在跳,后面把门的铁臂金刚分了神,一个灰影用壁虎功悄然爬近两面的窗口,那是余大人的临时居处。由于窗口距地高有三丈余,窗口已用木块钉死,因此无法从窗口爬入,却没料到竟然有功臻化境的高手,居然爬上了窗口。
房没有门,铁臂金刚就坐在门外侧守望着余大人。
“砰!”窗上的木块倒下了,灰影滚入。
铁臂金刚顾不了自己的伤势,一声怒吼,扑入一把抱住了尚未站起的及影。
灰影猛抬膝,撞中铁臂金刚的下阴。
五绝刀飞抢而入,已晚了一步。
铁臂金刚已奄奄一息,下明全毁。但他的双臂,已夹碎了灰衣人的头颅。
五绝刀刚抱起铁臂金刚,第二个灰衣人已穿窗而入。是九头龙,一把小飞叉射入五绝刀的右胸猛扑破床上的余大人。
房门口,赵子玉脱手飞剑。
“嗯……”九头龙闷声叫,“砰”一声摔倒在床上。
通向后墙头的另一座门,在轰然大震中倒下了。冲入的人是扭头狮子与翻云覆雨,猛扑迎来的一清道长。
“吠!”一清道长出剑大喝,左手一扬,云雾倏生。
两人不知怎地,如中雷殛,止步张口结舌恐怖地狂叫:“金甲神……”
一清道长一闪而入,长剑疾挥,两颗脑袋滚落。
这瞬间,一枚钢镖穿透云雾,“嗤”一声射入一清道长的右肩井。
贼人大举进袭,人群涌入。
赵子玉恰好出房赶到,一把拖倒一清道长,一声清叱,长躯而入,剑涌千朵白莲,卷入冲来的八名黑衣人中,惨号声刺耳,一冲之下,领先的五个人全倒了。
剩下的三个人惶然飞退,在门口又被赵子玉追及刺倒两名,只有一名跳墙逃命。
前面,杜弘也毙了接二连三跳上墙来的六个人,他的孤星镖比阎王令还要可怕,一镖一个镖到魂飘。
血腥触鼻,尸横遍地。
贼人已退走,楼中的惨象令人酸鼻。
三方有人入侵,只有四眼灵宫与白二始把守的一方不见有人攀登。这一方向外,光溜溜地不易爬上来。
余大人昏迷不醒。铁臂金刚与狂鹰死了,五绝刀只拖了片刻,叉未取出便撒手西归。一清道长左肩并要害挨了一镖,左臂已废半身麻木。可怜的小媛死在剑下,一个深闺弱女命丧贼人手中。
李琪的尸体在墙下,他的爱侣小媛户横墙上。
八名轿夫已吓软了,爬伏在地不住叫菩萨保佑。
善后要紧,必须钉好门窗,救死扶伤。白二姑是唯一的女人,她抱起余夫人。
四眼灵官也抱起余大人出房,说:“放在房内不安全,还是放在堂中受当些。”
杜弘深以为然,说:“好,放在角落上。”
两人却不向壁角走,却向梯口移。梯口已除去了梯,上面用木板堵盖住,不易跃上。
“咦!你……”杜弘急叫。
四眼灵宫突然哈哈狂笑,说:“姓杜的,劳驾,移开盖板。”
“你……”
“哈哈!宫某与白姑娘,皆是搏老派来卧底的。”
一清道长大骇,厉叫道:“闭嘴!你两人定然是贪生怕死。见利忘义。你们以为真可以领得赏金?少做清秋大梦。快将余大人夫妇放下,贫道原谅你们。你们要走,贫道不加阻拦。”
杜弘接口道:“一清道长,他们说的是真话。”
“施主怎知道?”
“白二姑在紧要关头,竟向在下挑逗,显然希望在下与子玉弟争风反脸,以便从中取利。再就是他们把守的一面无人入侵,他们为何不来相助,所以……”
四眼灵官得意地说:“不错,你总算不糊涂。快!拖开盖板让咱们下去,不然咱们立即毙了狗官夫妇……”
话未完,受伤甚重的游魂宋慎贴地一滚,双脚急绞四眼灵官的双足。
可是,四眼灵官棋高一着,一跃而起,反而一脚点在游魂的丹田要害上,大喝道:“姓杜的,你动不动手?”
游魂宋慎在咽气,痛苦地呻吟。
九头鸟掩住受伤的小腹,突然站起说:“宫兄,我跟你走,我帮你掀起掩盖。”
“好,快!”
九头鸟扭头向杜弘怪笑道:“老兄,不能怪我,人活着艰难,但总比死了好,对不对?有些人活着比狗还要卑贱,但他们仍然甘心活下去,在下当然也不想死。”
说完,走近盖板,吃力地一块块搬开。搬着搬着。突然将一块木板向四眼灵宫的双腿砸去。
人影骤闪,下面跃上一个紫衣女郎,飞出一闪即至。
“砰!”九头鸟力尽倒地。
“且慢动手!”紫衣女郎急叫。
作势扑上的杜弘止手,并拦住了赵子玉。
“砰彭!……”一阵暴响,四眼灵宫,余大人,白二姑,余夫人,四个人跌成一团。
四眼灵官与白二姑的脑袋,两枚形如手镯外缘锋利的金色飞环,仅露出一圈金影。
一清道长骇然叫:“飞环织女。”
韦陀李珏抢出救助余大人,飞环织女喝道:“站住!末谈妥条件之前,诸位暂勿走动,本姑娘号称飞环织女,除了飞环绝技之外,还有致命的小天梭,阁下如果妄动,休怪本姑娘心狠手辣。”
“你想怎样?”杜弘厉声问。
飞环织女笑道:“来救你们。”
“你来救我们?”
“不错,但有条件。”
“你的条件是……”
“你绰号叫银汉孤星,我称飞环织女,只要你肯答应带着我并肩行道江湖,以后将有人羡称你我是银汉双星,为江湖留一佳话,我便带你们逃生。”
“这……”
“大丈夫一言九鼎,我相信你也信任你是个人间大丈夫男子汉。”
“不能答应她。”赵子玉急叫。
“你少给我废话。”飞环织女厉叱。
杜弘心中为难,叹口气说:“荆姑娘,多蒙姑娘错爱,在下不是不答应,而是有难言之隐……”
飞环织女幽幽一叹道:“我也不是强人所难的人,可是我……九江邂逅,情根已种;再看到你这种大义凛然的英雄豪迈行径,我,……我是情难自已,刻骨铭心,不怕你耻笑我下贱……”
“你本来就下贱。”赵子玉怒叫。
飞环织女苦笑道:“你是杜爷的好朋友,我不敢得罪你,我这点要求不算过份,求你不要再侮辱我。我飞环织女行道江湖以来,虽则任性狂妄,但洁身自好,守身如玉……”
“哼!鬼才相信你的话。”
“信不信由你,但我说的话问心无愧,杜爷,既然你不肯开金口,我不勉强你,快带了他们走吧,下一次他们的攻势更为凌厉,请保重,时不我留,等会儿便走不掉了。”飞环织女满怀哀怨地说,退在一旁,拖过四眼灵宫与白二姑的尸体,用剑挖取金环。
杜弘一咬牙,断然地说:“荆姑娘,我答应你。”
“真的?”飞环织女惊喜地问。
“真的。”他沉声答。
“我……我好高兴,我……”她乐不可支地叫。
“如何逃生?”杜弘问。
“这座废砦堡每座碉楼下都筑有地道相连,我是无意中发现的,因此能进入这座碉楼。
地道口在下面梯壁下方……”
话未完,梯口飞上一个人影。接着上来了潜山双五,北固钓叟,癞头尊者,百毒书生。
最先上来的人,赫然是金翅大鹏,大喝道:“原来你这贱人……”
双方立即接上手,飞环织女不假思索地手下绝情,一声娇叱,飞环齐飞,接着是三枚小天梭,罡风呼啸,金虹乱飞。变生仓卒,立即双方同时展开生死存亡的致命一击。
赵子玉疾冲而上,剑芒流转,斜掠而出,潜山双丑尚未站稳,两人四条腿齐膝而折,狂叫着掉下楼去了。
杜弘一把抓住北固钓叟挥来的钓线,剑虹疾吐,刺入老家伙的心坎要害。
韦陀李珏形如疯狂,一杵将癞头尊者的癞头砸碎了。
百毒书生是最后上来的,一看不对,脚一点便往下跳,溜之大吉。在下跳的刹那间,打出了一把牛毛毒针。
金翅大鹏果然高明,大氅一抖,两枚金环与三枚小天梭,全被金色大氅所裹住,迎面飞扑而下。
“噗”一声响,飞环织女的头部左侧便挨了一记金爪,左颊与左耳脱落,金爪续沉击碎了左肩,左臂几乎折断。
金翅大鹏人未落地,杜弘已杀了北固钓叟,反手便打出一枚孤星镖,射入金翅大鹏的右腰背。
“砰!”金翅大鹏猝然下坠,像是中箭之雁。
力尽的九头鸟恰在身旁,一把便接住了。
“要活的。”杜弘大叫。
这些变化道来话长,其实是刹那间的事,发生得快,结束也快,出手便行雷霆一击,生死立判,反应出于本能,全力作生死一搏,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韦陀李珏突然跪下磕头,哀声叫:“杜大侠,请把人交给我,请……”
“好吧,给你。”杜弘不忍地说。
“我帮你。”一清道长虚弱地叫。
杜弘猛回头,惊叫道:“子玉,你……”
赵子玉伏在一旁,浑身在痛苦地抽搐,嘎声叱“我……我背部中……中了百毒书生的……的牛……牛毛毒针。”声落,人即昏厥。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