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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儿道:“我们忙了三年没头绪,今夜竟发觉棺材是空的。”
卞不疑道:“这是一次好的开始,我们不久就会找出残害柯庄主一家满门的凶手了。”
轻摇膀头,小玉儿道:“不简单,我看我们是自来了,不会那么容易的。”
便在这时候,前面传来轻轻的步履声,卞不疑看看四下,立刻对小玉儿道:“进棺材里,快。”
小玉儿一怔,道:“装死人?”
卞不疑道:“我们本来是装鬼的。”
两个人各进一口棺材,匆忙的把棺材盖合起来。
就在二人刚刚把棺盖盖好,只听得步履声已近,有个粗重声音,道:“妈的,老八他们办事不力,一个时辰只挖了七个坑。”
另一人道:“白大头,今晚咱们埋几个?”
姓白的边走边道:“大掌柜伤的真不轻,这一阵子前前后后死了不少人,掌柜交待,一定要凑够十五口才行。”
另一声音传来,道:“三口麻袋满着装,今晚装上六个就够了。”
好像进来三个人,这三人就在这后厅上掀棺盖,发出沙沙声,也传来低低咒骂。
不旋踵间,便听得沉重的脚步声往外走去。
躺在棺材中的卞不疑,轻轻推开棺盖看,大厅上黑洞洞的不见人。
“小玉儿……小玉儿。”
“卞大夫,这是怎么一回事?”
小玉儿伸起头来问卞大夫,满面狐疑不解!
卞不疑道:“这件事有点古怪。”
他跳出棺材,又道:“咱们追出去看一看,这些人到底什么来路。”
小玉几也跳到棺材外,她四下看一遍,大厅上有股子腥臭味,敢情是些腐尸上发出来的。
卞不疑与小玉儿鬼模鬼样的绕到庄门外,远处一片荒林中人影儿幢幢在移动,大约数一数,总有个七八人。
卞不疑低声对小玉儿,道:“都是黑衣大汉。”
小玉儿道:“也都蒙着脸。”
卞不疑道:“看,有人扛着东西进林子去了。”
小玉儿道:“不是东西,是腐尸。”
卞不疑道:“他们要埋棺材中的腐尸,为什么不同棺材一齐埋?”
小玉儿道:“好叫人奇怪。”
二人正在远处低低说着话,密林中突然传来喝叱声,道:“张八,快点挖,四更天还得往回赶。”
另一粗汉顶叱,道:“挖,我们当然知道挖快点,可是他奶奶的这地下都是石头蛋,挖了半天才一尺半。”
那姓白的叫白大头,他闻言粗声道:“娘的屁,叫你们进去包尸体,你们都怕鬼出现,一心要在这儿挖,如今尸体包出来,屁的鬼出现。”
挖地声带着碰撞石头声,偶尔一声咒骂,卞不疑真想不透这些人是哪里派来的。
便在这时候,远处突然传来马车声,看样子马车还真不少,总有个四五辆之多。
小玉儿机警的拉住卞不疑,道:“卞大夫,来了一群赶车的!”
卞不疑道:“快,我们快回到后大厅上去。”
小玉儿心神不宁的跟着卞不疑往梅花庄后面跑,二人匆忙的又绕向后庄墙头下!
远处已闻得一人高声吼,道:“白大头、张八,你们都弄妥了没有?”
荒林中传来张八的粗声,道:“是齐管事吗?就快好了,不会误事的。”
姓齐的已怒骂,道:“娘的屁,自从大总管去世,你们这些饭桶们混吃混喝不办事,就这么一点儿碎事情,弄了两夜都没弄好,真要我修理你们呀。”
林中传来白大头声音,道:“齐管事,我们这儿分工合作,尸体全弄出来了,就等往土坑中埋了。”
外面,姓齐的大吼,道:“要埋深,不能叫人看出来,完了快来帮忙搬运了。”
荒林中挖的真起劲,有几个人还发出哼呀咳的用力挖地声。
姓齐的对五辆车上赶大车的汉子们吩咐:“粗麻绳,杠子顶,东西上车就回程。”
有个伙计问道:“大管事,咱们车运旧棺材,大白天怎么敢在大路上行?”
姓齐的沉声骂,道:“你是猪呀,不会用一块大布盖起来?”
赶车的有些不服气,道:“一辆车上装三口,那有那么大的布,总会露出一些的。”
姓齐的怒道:“我们不在路上停,快马加鞭赶回程,大路上谁会拦住大车问?吃撑了?”
赶大车的不开口了,另外四人也不再多言的坐在车边望着荒树林。
他们没有进梅花山庄内,几个人真怕遇到鬼。
姓齐的也没有进去,他故示大胆的抬头看看大庄门,他真想表示一下大胆。
夜风吹得树叶哗哗响,初冬天气冷嗖嗖,姓齐的打了个哆嗦又走下台阶来。
他是头儿,他如果在几个下人面前现出胆小的样子,那是对自己制造笑话。
他心中十分明白,所以他仍然一副挺胸凸肚的神气样子,背的砍刀也仍然背在背后。
很快的,荒林中奔出十个人,为首的蒙面黑衣大汉冲着姓齐的一抱拳,道:“齐管事,都好了。”
姓齐的指着荒林子,道:“看不出一丝痕迹吗?”
那人立刻应道:“尸埋一丈深,上面还铺上一层枯树叶,等到来年冬去春到地上草发青,凭谁也不知道地下面埋了十二具白骨尸。”
姓齐的手一挥,道:“带路,我们进去。”
那人忙指着身边一人,道:“尸体是白大头四个人包出来的,我们六个人没进去,叫白大头带路。”
一旁,姓白的嗤嗤冷笑,道:“你别分得那么清楚,我说张八,你干脆说你怕鬼就是了。”
姓张的一瞪眼,道:“谁说我怕鬼,要比胆子大,你小子差远了。”
白大头哈哈笑,道:“行,过两天咱们比比谁的胆子大,他奶奶的,我亲眼见过吊死鬼甩舌头。”
张八冷冷道:“老子也见过没头鬼伸手要小钱。”
齐管事沉声道:“你二人就走在前面吧,天亮一亮你们的胆子有多大。”
张八大步往庄门走,白大头忙道:“我们翻墙头,不走大门。”
齐管事道:“翻墙头,谁说的?”
白大头道:“当初也是大管事你交待的,要我们翻墙进到庄子里,如今……”
齐管事怒叱,道:“真是个猪,我问你,你抬着棺材怎么翻墙头?”
白大头一愣,道:“对呀。”
齐管事道:“且把大锁弄开来,事完我们再锁上。”
这一行人一共十六个,打开庄门就往里面行。
齐管事走在正中央,他也最聪明。
江湖上能干上大管事的人都有点小聪明,齐长征就有用不完的小聪明。
齐长征就不会学“大刀片子”王化南,他只在“泣血剑”戈长江面前献殷勤。
齐长征当上“快乐堡”的大管事也不只凭他的小聪明,江湖上人称“白河十三刀”的人就是他。
不错,这些人正是从“快乐堡”赶来的。
这一行绕过走廊穿过两座大厅跨上厅门敞开的三扇落地雕花门,只见迎门一排棺材。
一行人停下来,齐管事面色看不清,但见他那块蒙面中在颤抖不已。
俄顷,齐管事大声,道:“黑狗血桃木剑都准备好了没有?”
有个赶大车的忙道:“不好了,我忘在大车上了。”
齐管事怒叱,道:“狗东西?鬼出现怎么办?”
那大汉不敢一个人往庄前走回去,哈着腰对齐管事,道:“齐爷,咱们走进来这么久,并未遇到什么鬼,一定是齐爷你的福大命大鬼也怕,厉鬼们早就躲起来了。”
齐管事道:“敢情这节骨眼上你拍马屁。”
那大汉道:“真心话。”
齐管事道:“罚你走在最前面,赶快把棺材搬出去,上了车趁黑赶回去。”
人多胆子大,走在前面也不怕,那大汉侧身向白大头,道:“搬那几口棺材,你快快说。”
白大头指前指后的道:“前面一排十二口,后边靠边的三口,一共是十五口,你可别搬错了。”
赶大车的表现出勇者的模样,举手一挥大声,道:“哥子们,随我来。”
他好像变成领队的了。
齐管事没有听他的,仍然站在门外面。
于是,一口一口的棺材往外面搬,一直搬到正中间两口,这时候正是白大头同两个大汉在搬动。
白大头双手插在棺材底,他沉声要前面的两人齐用力,一面沉肩哈腰叫声:“起!”
那棺材只动了半尺高,前面大汉已叫道:“不对劲,这口棺材特别重。”
厅门口,齐管事怒道:“什么特别重,莫非搬了几口就没劲了?”
白大头道:“我也觉着不是味,难道……”
他把托棺材底的双手抽出来,正遇见张八又回来搬另二口,白大头便问道:“还要搬几口子”
张八道:“就是这最后两口了。”
张八与另外四个人已分站在另一棺材四周,四个人不开口,用力去托那口棺材,张八口中叫:“起!”
四个大汉发出吭叱声,张八已叫道:“他奶奶的,这一口棺材用的什么木料,怎么这样重?”
四个人直起身,旋即又把棺材放下来。
张八问白大头,道:“这棺材里的死人都弄走了?”
白大头道:“装进大麻袋里埋掉了。”
齐管事已不耐的道:“快啦,抬到庄外上车了。”
张八道:“重也不能重这么多,别是……”
白大头道:“枣木就比樟木重得多。”
张八道:“算啦,这里的人没有装进枣木棺材中,就算是那‘千面太岁’……”
齐管事怒叱,道:“耍的什么嘴,还不快点搬。”
就在这时候,白大头有点不相信的道:“重也不会重那么多,难道里面的尸体……”
他用力稍推棺木盖,灰蒙蒙中,只见是一只大脚丫子冲上来,不由得一声惊呼,道:“里面有尸体!”另外三个大汉立刻齐动手,“咔”的一声便把棺盖掀开来,几个人立刻齐瞪眼。
“咻!”
大厅之上猛一暗,棺材中发出“啾”的一声尖叫,便见那尸体已弹升两丈高,直不愣的又落在棺材上。
“鬼!”
也不知是谁发出一声喊,道:“我的妈呀,快逃。”
便在这时候,另一棺材也被推开了,不等四个大汉低头看,一团黑影飞上天。
认定是厉鬼,人是不会飞的,那一头长发竟然比他的身子还长几寸,长发飘散开来,就彷佛大厅上突然出现一朵乌七八黑的流云。
“啾!啾!”
那尸体还在空中发出鬼叫声,吓的这十几个黑衣蒙面大汉立刻抱头鼠窜,有几个走在人后面,真恨爹娘少给他们生了两条腿一般。
十几个黑衣大汉挤挤推推的奔到庄门外,却发现齐长征早已站在大车前。
原来齐管事跑的比谁都要快。
十几个人跑在大车边,一齐回头看向庄里面,只见两团黑乎乎的影子飞冲天,上了房,几个飘飘荡荡便消失在山峰问。齐管事开口了。
他手指十几个黑衣大汉叱道:“胆小如鼠不如人,你们一个个都没出息。”
张八大着胆子,道:“齐爷,你跑在我们大伙最前面,你老……也……”
“叭!”
齐管事火大了,他哇哇叫,也是在壮胆,道:“混账王八蛋,我问你,我留在里面做什么?难道说两口棺材叫大爷我一个人搬?”
张八捂着嘴边未开口,他不想再挨耳光。
白大头道:“记得先搬出那两口棺材的,为什么里面还有怪物?”
“叭!”
白大头也挨了一嘴巴,打的他张牙咧嘴想开口。
齐管事已叱道:“糊涂王入蛋,你是叫鬼迷了心窍了?明明里面还有死人,你还说里面没有尸,难道说里面的尸体是天上掉下来的?”
白大头也不开口,他们心中都明白,多开口准挨揍,别看大管事也怕鬼,大管事的刀法可不弱,如果惹恼了他,辛辣的手段他可施得出。
齐管事回头看,有三个大汉弯着腰,不由得叱道:“你们三个怎么了?难道被鬼吓破了胆不成?”
三个大汉直摇头,双手捂在屁股后。
张八挨了打,他的鼻子也真尖,皱着眉头,道:“娘的皮,尿骚味加屎臭,打从什么地方飘来的?”
月黑风高霜满天,山风鬼火吓死人,有个大汉一声叫,道:“我的乖,你怎么尿裤子了呀!还有你……”
三个大汉直摇头,原来三人拉了一裤子稀屎。
胆子被吓破的人,多半是就会不由自己的拉在裤子里,这三人就被吓破了胆。
齐管事忿怒的一跺脚,道:“来时我们也备下了黑狗血与桃木剑,你们为何不使用,娘的皮,是哪个该死的在保管?”
有个粗汉忙取过来,道:“齐爷,呶,罐子里装的黑狗血,还有一把桃木剑。”
齐管事用手指庄里面,道:“拿着,你走在最前面,你们快把那两口棺材一齐抬出来,完了大伙立刻催动大车赶回程。”
那大汉一哆嗦,道:“还要进去呀?”
齐管事怒道:“不把两口棺材抬出来,你掏腰包去买两口棺材?”
张八指着三个拉稀屎的道:“你们三个吓的如此凄惨,也就别进去了,在这儿陪着齐爷吧。”
张八真会说话,这正是齐管事想说的。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