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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而死的愚忠去阴间;你若是尽孝,以为发肤受之父母,不是别人把你养大的,那就多加珍惜,好好保护自己,带我们去见你主人!”
梁心绝想不到皇甫山一副木讷样,竟会说出这番不痛不痒却又充满威胁的活!
他一声音笑,道:“我是有主子,梁某只是太祥府地面上一个角头。各位,我只能带各位去见戈堡主。”
卞不疑冷笑,道:“你在动歪脑筋了。”
尤三郎大吼,道:“你玩花招找错对象了,你在找死!”
卞不疑看看二门里,道:“有件事情我要问问你。”
梁心道:“落在你们手中,我为鱼肉!”
卞不疑道: “我们发觉你带着软轿奔荒山,你把人交给谁了?”
梁心道:“不知道,打死我也不知道。”
卞不疑道:“这就奇怪了,你把姑娘送给人家,竟然不知道对方何人,太不通情理了。”
梁心道:“江湖上不通情理莫名其妙的事情太多了,那个人没遇上过?你偷了我的龙角就叫我莫名其妙,因为那是不可能的事!”
尤三郎立刻惊讶的道:“什么龙角?”
卞不疑住口不谈,这时候绝不能提“龙角”之事,他还示意皇甫山。
他示意的眼神立刻就提醒了皇甫山,果然,皇甫山表现出一副莫不关心样。
其实龙角是因黑心老石想坑死皇甫山与卞不疑二人,方才从房间里偷偷拿出来的。
梁心就感奇怪,黑心老石与鲁大几乎是他身上的肉,也是左右手,是不会卷款逃走的,然而,这二人怎么会……这龙角又是……
梁心想到了,鲁大与黑心老石的死,一定是他们想用龙角害死卞不疑二人,可是卞不疑精的像猴子,他不上当。
梁心的内心替老石叫屈,也暗骂老石是个猪,龙角怎能随便拿出来示人?
其实,在当时黑心老石实在没有别的法子可想了。
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什么也会做得出来,梁心这时候在暗中咬牙。
就在卞不疑的话声刚落,梁心已沉声道:“老实说,我是个生意人,不错,我的做法是黑了一点,可人在江湖心要狠,你们不是抄了我的窝,也盗了我的宝,‘龙角’不说,‘金剑’也被你们拿去了!”
他此言一出,换来卜夫对尤三郎的瞪眼,这光景卞不疑最清楚,他立刻双手抱拳,道:“恭喜二位得到江湖上人人羡慕的金剑。”
尤三郎一见不否认,因为这时候他最清楚自己的身份,“病神偷”之名不是浪得的,倒不如大方的承认下来。
果然,卞不疑回身面对皇甫山,那对眼神瞪着看!
皇甫山也不舒坦,有多次机会,怎么会没有找到当铺里藏着金剑,太大意了!
这时候尤三郎也嘎嘎一笑,道:“彼此,彼此!”
卞不疑道:“金剑龙角已是江湖古物,不知流传有几百年了,怎么会在这儿重现,太令人意想不到了!”
粱心道:“你们既然当了银子,又拿了我珍藏的宝物,难道还不够抵你们的女儿?何况你们的女儿又没有死掉,更别说我有多么大的损失了!”
卞不疑道:“梁大老板,我们不是来谈宝,我是来赎我女儿的,你休把活儿扯远了。”
尤三郎的心更巧,也立刻道:“对对对,我在这世界上也只有一个亲人了,那便是我的宝贝女儿尤二姐,姓梁的,你快快还我女儿来!”
梁心大叫,道:“说什么宝贝女儿,那根本就是一回事,是你们起贪心,你们还杀了我的人,我是买卖人,可不是同人比胳臂腿粗细的!”
皇甫山不耐烦的叱道:“先叫你不舒坦!”
“啊!”皇甫山好像搭在梁心肩上的手掌并未动,但一边的卞不疑最清楚,金手指的内力已似尖刀般贯入梁心的肩井穴上了!
梁心痛的掉眼泪,偏头看向皇甫山,道:“皇甫山,梁大爷知道打你不过,但你若是个人物,来吧,把你那金手指往老子的头顶戳!”
皇甫山淡淡的道:“时辰还未到,梁大老板,你稍稍活动活动一下肩,要不然你的肩膀就完蛋。”
梁心当然不想残废,一个会武的人,宁死也不愿意当个没用的残废人。
梁心就是这种人物,他也是清风镇上一霸。
在闻得皇甫山的话以后,梁心果然在耸动着肩头……
于是,皇甫山笑了……
这本是皇甫山的心机。
皇甫山很少动心机,卞不疑最清楚这一点。
皇甫山运用心机的时候是很自然的,就算老江湖梁心也会上当。
皇甫山叫梁心动动肩,其实是在看梁心是否抱定必死之心,梁心如果想死,便不在乎受到这么一点伤害,他还动的什么肩?
相反的,如果梁心不想死,就会立刻晃动肩头。
其实动与不动肩头并没什么关系。
皇甫山道:“好了,你不会残废了,梁大老板,我们不能在此拖到五更天,带路吧!”
梁心道:“去哪儿?”
皇甫山道:“当然是去找你的主子。”
尤三郎道:“当然是找回我女儿尤二姐。”
卜夫龇牙咧嘴的抖着虬髯出气如牛,道:“你这个缺德带冒烟放屁放在被窝里的狗养的,你不走老子用刀背敲你的头。”
梁心看看卜夫的特号大砍刀,道:“不用刀背敲,大个子,你用刀砍吧。”
他伸长脖子又道:“你往老子的脖根上砍,那地方一根脆骨两条筋,你只一砍就断。”
他回头又看看卞不疑,道:“只要老子一完蛋,你们这一辈子电别见你们的女儿了!”
梁心有恃无恐,他终于说出来了。
卞不疑笑笑,道:“梁大老板,一个活人不简单,爹娘费尽辛苦养活大,‘砰’的一刀就完蛋,那多么的可怜,你只要带我们去见你家主子,什么事情都好办!”
梁心摇摇头,道:“梁大爷只属一个人管,那便是快乐堡的戈爷,至于生意如何做,戈爷从不过问。”
卞不疑道:“这话又是怎么说?”
梁心似乎坦然至极的道:“老实说,戈爷的生意太多了,他哪里能管得了?我们各地分舵,按月把盈余送上,报告一应开支,戈大爷的话最清楚,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叫我们放手干,我在清风镇就放手干!”
卞不疑道:“而且你干的有声有色!”
梁心道:“在你们未出现以前,是不错的。”
卜夫粗声道:“戈长江什么东西,我们找他去。”
粱心怒叱道:“你在西凉是人物,太祥府轮不到你诈唬,什么东西!”
卜夫暴出一脚,梁心连桌带椅滚在地,只不过梁心未叫痛,他还冷冷笑……
卞不疑道:“可别把他踢死了!”
粱心道:“此情此景,老子心里有数,不过,我是不会带你们走的!”
皇甫山道:“你会很惨!”
梁心道:“梁大爷认了!”
金光眨现,梁心立刻痛的弯下腰,因为皇甫山的金手指疾若金风的扫过他的椎尾!
梁心在冒冷汗,他还瞪着一只大眼!
皇甫山道:“我们把你像做黑心老石一样的做掉,顺着你走过的山道,假扮成你的模样,引出那个接应你的婆子出面,梁老板,你看如何?”
梁心冷汗流不停,他还勉强开口,道:“你真混蛋,不过……你白费功夫了,没有暗号不见人,没有手势没有轿,你们……你们若是不相信,何妨去试试?”
卞不疑就相信梁心的话,他对皇甫山道:“皇甫山,看来我要用个手段了!”
皇甫山道:“你早该用手段了,费了我老半天劲!”他退后一步站在高高的柜台边。
尤三郎直着眼睛看,他心中骇异面前这两个人!
怎么过去在江湖上就没见过这号吓死人的人物?
金手指神功,那只是听人说说而已——谁见过?
至于那个看上去三十好几的中等汉,一副老学究模样,功夫却也令人莫测高深!
这二人到底是何来路?
卜夫也是这般想着,也许这就是深藏而不露。
他二人怎知道,百灵岗的人物都有一身绝学,而百灵岗的人也都深藏不露。
既然知道面前二人武功高,尤三郎只与卜夫二人站在一边瞧,倒要仔细看看卞不疑怎么令梁心说活!
梁心面对卞不疑,笑笑——笑得卜分不自然,道:“老兄,你得了我珍藏的龙角,应该可以满足了!”
卞不疑道:“你的话我赞成,我问你,龙角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梁心道:“朋友,你的问题太多了,又是问你女儿在哪里,又要问‘龙角刺’的来路,老子开当铺,自然得到许多稀奇古怪之物,有什么好问的?”
皇甫山已不耐烦的道:“别再扯了,问他要小玉儿吧!”
皇甫山又看看尤三郎,道:“还有你的女儿尤……她叫尤什么?”
这问话若在平时,尤三郎会骂过去——你管我女儿什么名?你是什么东西。
只因为皇甫山一身落破相,尤三郎自会看不上。
可是现在不一样,皇甫山露了一手“金手指”功夫,就叫尤三郎直点头,如果皇甫山此刻娶他的女儿尤二姐,他会倒贴送上门。
哈哈一笑,尤三郎道:“我的女儿叫尤二姐,尤是尤其好看的尤,二是一二的二,姐是小姐的姐,你朋友看看这名字好不好?”
皇甫山一声笑,道:“名字好,你老介绍的更好,哈……”
尤三郎道:“你喜欢了?”
一怔,皇甫山道:“只可惜我还未曾见过令嫒的面!”
尤三郎闻言跳起来,奔上前一把抓住梁心的衣裳,道:“姓梁的,快还我美丽的女儿来!”
梁心苦兮兮,他当然知道尤二姐长的美,否则他也不会把尤二姐送上山。
卞不疑就在这时候,伸手在梁心的肩头拍了几下子,也不知他是怎么拍的,也许拍在那个穴道上,只拍得梁心全身一哆嗦。
卞不疑开口了,他的话好像具有吸引力似的,对梁心好言安慰,道:“梁大老板,你行行善,我的女儿要吃饭,她已经饿了两三天……”
梁心也跟着木讷的道:“姑娘三天没吃饭!”
卞不疑道:“我女儿真可怜,她娘在家不见她的面,急的发疯又上吊!”
梁心又道:“姑娘真可怜!”
卞不疑道:“人心肉做的,血在心里流,好心的梁老板,带我们去见见,我女儿如今怎么了!”
梁心傻乎乎,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道:“在大山,在大山,姑娘们在大山……”
皇甫山知道卞不疑用的是催眠术,只不过他的催眠术只左右人的心灵与意志。
梁心就中了邪似的任卞不疑摆弄。
尤三郎更吃惊,他以为卞不疑是白莲教——邪门得很,他用肩顶顶一边的卜夫,见卜夫也张大了毛嘴不开口。
这二人今天开眼界了!
有人说:活到老学到老,天下的事真不少,学到你死翘翘也学不好。
这话一点也不差,“病神偷”也是自命不凡的人物,今天他就退守第二线,因为皇甫山与卞不疑二人都比他高招,他有自知之明。
卜夫也有自知之明。,所以他扛着大砍刀走在最后面。
四个人保持距离相去三丈远,跟在木讷的梁心后面往清风镇的外面走。
卞不疑走在梁心后面,低声道:“轿子呢?有了轿子好抬人呐!”
梁心便随着道:“轿子呢?……”
他突然撮唇一声尖锐的口哨声!
这声音来的突然,虽然发自梁心的口中,但卞不疑三人立刻全身戒备。
如今尚未出镇,难道……便在这时候,一顶轿子斜刺里弄过来。
梁心只是看一眼,卞不疑尚未开口,但见轿子错身而过,走得十分匆促。
尤三郎立刻拦住,道:“去哪里?”
抬轿的笑笑,道:“前街有人定下的,我们得赶去了,人家给了三两银子,你看看。”
那人果然取出三两银子来。
就在镇边上,“生死当”梁心不走了,他还席地而坐露出一脸的无奈。
卞不疑第一个发觉不对劲,他低头问梁心,道:“大老板,怎么耍赖不走了?”
梁心看看天,又看看围着他的四个人,道:“走?往哪儿走?”
皇甫山忿怒的道:“你心里难道不明白?当然是去找两个姑娘!”
粱心道:“已经失去寻找两个姑娘的机会了!”
皇甫山咬牙咯咯响,道:“你把话说清楚!”
梁心指着消失在暗中的软轿,道:“你们紧紧的跟着我,那轿子早就吓跑了!”
卞不疑望向黑暗的街巷,道:“那是别人花银子叫的软轿!”
粱心无奈何的摇摇头,道:“那顶轿是我找的,清风镇上也只有那一顶软轿,而且只供我召唤使用,由于你们的跟踪,软轿又折回去了。”
卞不疑道:“走,带我们去找抬轿的去。”
梁心摇着手,道:“找?找谁?到什么地方去找?我老实对四位说,那顶软轿连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如果我需要,只在刚走过的地方打暗号,平日里谁也不知道抬轿的是何人,就算轿子也找不到,软轿架拆散,轿面变被单,谁会知道抬软轿的何许人?”
皇甫山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