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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瞑目-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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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去见欧阳兰兰也只是为了乞求一根带有海洛因的毒烟!

在和庆春接头后的第二大中午,欧阳兰兰又来找他了。她问他有没有记起他的誓言。他
告诉她,他记得自己的誓言,那就是再也不想见到她!

欧阳兰兰冷酷地盯着他,说:“你会来找我的,也许明天,也许今晚,你熬不住了就别
顾面子,我们就算做个交换,你给我感情,我也给你感情,还给你烟。”

肖童则再次立下誓言:“我不会给你感情的。没有你我也搞得到烟,别以为我离不开你
那点臭钱,你那黑钱!”

欧阳兰兰嗤之以鼻:“你爸爸妈妈给你的那点钱,够你抽几天?”

肖童说:“足够了,够我抽烟,也够我戒烟,反正我砸锅卖铁,也不求你。你毁了我,
我下辈子也不会饶了你!”

肖童说了所有诅咒。解恨的话,摔了车门扬长而去,把面色苍白的欧阳兰兰甩在车里。

他以前就听说中关村那一带零批零售的小毒贩子很多。你只要在街上站一会儿就会有人
上来兜售。他的好几个同学都曾有过亲身的经历。他算算家里的存折,父母出国前留下的和
以后寄来他还没用完的钱大概还有八万多。如果花完了还可以卖掉电视。冰箱。空调和一切
值钱的东西。最后,一定要想办法把毒戒了。戒了毒好好地做人,他幻想着欧庆春也许还留
着接纳他的心。

下午系里组织劳动,为学校秋季运动会平整操场清运碴土。辅导员卢林东有意和他抬一
筐土,表示亲热。干活时卢林东先是和他谈起学校最近要举办的足球联赛,问他知道不知道。
话锋一转,他突然谈到了文燕。

“昨天晚上文燕找了我,把她和你的事都跟我说了。后来我还想打电话叫你也来呢,一
看时间太晚也就算了。”

肖童动作停顿了片刻,又接着低头往筐里铲土。卢林东说:“那大在夜总会的情况,她
也跟我说了。按那种情况,学校对你的处分确实有些重了。我过两大找找校保卫处,找找系
总支,反映反映这个情况。看能不能撤销处分或者改一下,改个记过,警告什么的。你当时
毕竟也喝醉了,在解救文燕时也没掌握好分寸,所以处分还是要有。让公安局拘过的都得给
处分。如果处分改不了,……我估计很困难,那就争取不进档案,或者让他们答应在你毕业
离校的时候从档案里给撤出来。这样对你以后工作就不会有影响了。不过,这件事对你在燕
大解决组织问题,难度就大了。你说你喝那些酒干什么,我记得你从来就是烟酒不沾的嘛。
哎,你再多铲两锹。”

肖童铲满了筐。他们一前一后用扁担穿了抬起来。筐很重,他的体力已明显不如卢林东。
他集中全力扛住扁担,根本顾不上对卢林东的话做出解释或者感谢的反应。卢林东似乎也没
在意,路上有节奏地颠着扁担,说:

“文燕对你,还是很有感情的。她当时也醉了。事后清醒过来,也很后悔。她昨天在我
那儿,说说就哭,说说就哭。后悔当时不该那样报复你。她觉得你被公安局拘了,还有你的
处分,全是为了她,她挺感动的。她昨天说了,只要你改了,和那女的断了,别再去那种地
方,她还是愿意回到你身边的。她其实还是喜欢你。”

见他没有表态,卢林东很懂技巧地换了一个话题,又和他谈了谈最近的课程,以及系里
以后要组织的足球队,以及以前的那场演讲比赛。他说那天我都蒙了,你在台上那样子,谁
能想得到啊,简直把咱们系的脸都丢尽了!不过后来大家也明白了你当时的心情。

好不容易盼到劳动结束,肖童精疲力尽坐在地上不想起来,卢林东拖了他去冲澡。冲完
澡,两人分手的时候,卢林东正经地问道:

“哎,我说了半天,你总得给我个态度,回头我跟文燕,怎么说呀?”

肖童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他说:“卢老师,我谢谢你。你跟文燕说,我现在这个样子,
已经不值得她爱了。她以前对我的好,我心里记着。下辈子我当牛当马报答她。今生今世,
你就替我求求她,让她放了我吧。”

卢林东怔怔地看着他,先是带着些火气地说:“那阔妞的宝马740就有那么大吸引力?”
看看肖童的脸色,又住了口,思索一下,说:“这样吧,文燕那边,我先不跟她去说,你也
再考虑考虑。你情绪不好,咱们今天就谈到这儿,好吧。”

和卢林东分了手,肖童连宿舍都没回就走出校门,骑车子回家来了。他记不清储蓄所是
五点关门还是开到晚上七点。他想如果能取出钱来他今天晚上就去一趟中关村。

到了家。开门时他觉得门锁有些异样,钥匙在锁眼里仿佛轻松得只是空转。他推开门,
屋里的景象令他目瞪口呆。他的家像是刚刚被盗匪洗劫过,所有的抽屉,柜子都被拉开,东
西扔得满地都是,电视机和录相机,冰箱以及一切值钱的家具都被砸毁。撬开的抽屉里,几
张存折不翼而飞。他震惊地站在浩劫之后的屋子里,欲哭无泪。

他呼了庆春的BP机。

半小时后,警察赶到了。进行现场勘查的人挤满了屋子。欧庆春和李春强也来了,表情
严肃地把他叫到里屋谈话。看着屋里进进出出的警察,肖童心里已经麻木。

李春强问:“你最近惹了什么人吗?”

他低头不说话。

李春强说:“这不像是纯粹以窃取财物为目的犯罪,做案人显然带有泄愤报复的心态。
除了存折之外,值钱的东西他并不带走,而是毁了,砸了。你肯定是得罪了什么人了。你过
去有仇人吗?”

肖童仍是低头不答。

庆春开口:“是不是,在夜总会让你打的那个人?”隔了一下,又问:“是文燕?她不会
那么没理智吧。”

肖童心里知道是谁,从一打开家门他心里就知道是谁。他对欧阳兰兰说过他有钱,他砸
锅卖铁也不求她。所以她就叫他顷刻间一贫如洗!

李春强的手持电话响起来,他接了,大声地:“啊啊,好好,知道啦。”说了几句,便挂
掉了。他对庆春说:“是杜长发来的。银行查了,存折里的钱下午全被提取了,是用本人户
口本提取的。”

是的,钱是用父母的名义存的。肖童以前要取的话,就用户口本证明一下,户口本和存
折是锁在同一个抽屉里的。

这究竟是谁干的,他们一再启发他参与分析,但他不能说出来。他一说出来庆春就会知
道他吸毒!他不愿想象当庆春知道他吸毒之后会怎样看他。尽管虚无飘渺,但她在他的心里,
无论如何仍然是一个最难割舍的梦想。
肖童被盗洗一空的事,再次成为班里的新闻。团支部和团总支还借此发动了援助活动,
为他募捐救急的生活费用。也许是他这一段实在祸不单行的缘故,系里有不少同学都参加了
这一献爱心的义举,可谓同情之心人人皆有。在卢林东代表团总支把总共一千三百多块钱郑
重其事地交到肖童手上的当天,他就去了中关村。

中关村的傍晚是最富市井味儿的。街上各色行人川流如潮,街边的小摊小店也都开张迎
客。车声人声汇成一片,使人耳朵里充塞着无休无止的厚厚的嘈杂。在烤羊肉串的炭火和汽
车的尾气不断掺入秋天黄昏的余热之后,大大小小的街巷里便弥漫着一种成份复杂的怪味。
这怪味使这里有点不那么像北京。

肖童揣了那笔充满了爱心和同情心的捐款,神形诡秘地穿街过巷。如同藏匿了多日的逃
犯突然抛头露面那样仓皇紧张。他混迹在这半城半乡的嘈杂和鱼龙混杂的人流中,看每个迎
面来者都不无可疑。那些浪荡街头,衣冠不整,交头接耳的人,个个都像怀里揣了白粉的毒
贩。他冲他们看。他们也冲他看。没人上来搭话,似乎彼此都在用目光试探。他几次想上前
主动开口:“有粉子吗?”——经历过这种遭遇的同学就是这么学舌的——但始终不敢。

天黑后他终于碰上了一个主动开口的人,确实是这种问法:“要粉子吗?”那人的模样
像是个新疆人,一张胡子拉茬的面孔天生一副盗贼的造型,但开口的语气却颇为善良。肖童
在那一刻,所有的渴望全被恐惧魔住,他心惊肉跳地答道:

“有,有吗?”

“有啊,你要什么样儿的?”

“啊,我也不知道,都有什么样儿的呀?”

那新疆人只消这两个回合,便可看出他的行道还浅。拍拍他的肩膀努努嘴,“走,咱们
到那边去谈。”

他跟着他走,走进一条僻静的小巷,在一个肮脏的厕所边上,那人站下了,问:

“你要多少?”

“多少钱……怎么卖呀?”

“五佰块钱一包,很纯的。”

肖童拿不定主意:“一包有多少,能用多久?”

“能用很长很长时间。”那人龇着残缺不全的黄牙笑道:“小兄弟,是刚刚吸上的吧?”

肖童没说话。那人的形象和口音让他恶心,因此不想再多纠缠,他说:“给我两包吧,
能便宜点吗?”

那人从一只破烂的黑皮包里拿出两个小纸包,说:“小兄弟,我是从别人那里四百六十
元一包买出来的,你总得让我也挣个坐车子的钱吧。你要不要,要就拿钱来,不要就算了。
不要啰啰嗦嗦!”

肖童递上了钱,新疆人又把小纸包放回去,把钱数齐了,收好,才又取出纸包交给他,
然后连声再见都没说,一转脸,拐到巷子外面走没了。

肖童揣了东西,偷眼环顾左右,心怦怦跳着离开了中关村,几乎连弯儿都没拐地直接回
了家。

家里的门上,临时换了把挂锁。他打开灯,穿过那些尚未收拾的残破家具,走进里屋。
打开其中的一个纸包,从厨房找来一只可乐瓶的瓶盖,从纸包里倒了一些白粉在那铝制的瓶
盖里,然后用筷子夹着,用打火机在下面烧。烧出一些哗哗剥剥的青烟来,他一缕不漏地吸
进鼻子里。这是他在电视里见过的方法。

那一晚上他间隔很短连吸了两次,才觉得稍微舒服了些。到后来他才懂,他这第一次在
街上买得的白粉,不过是少量的海洛因和大量的面粉掺合而成的次品。值不到二百块钱。而
那毒贩子却几乎骗光了他得到的全部捐献。

他靠那两包被大大稀释了的白粉只坚持了三四天,就又回到了痛不欲生的边缘。每天不
但要和毒瘾做殊死搏斗,还要竭力躲避人们的注视。他只能藏在厕所,树林,和一切无人可
及的肮脏角落里,忍受着涕泪交加,四肢奇痒,甚至万虫啮心的疼痛。每天晚上,他都不在
宿舍里留宿,而是一个人回到残破不堪的家里,躺在床上独自呻吟。他害怕见人,害怕别人
问他为何消瘦,为何苍白,为何总睡不醒,为何不去踢球。他每天苦思冥想的,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怎么可以弄到点钱,然后去中关村!

一不会偷二不敢抢,他就开始借钱,第一个借钱的对象是郁文涣,他对郁文涣说该买食
堂的饭票了,求他帮忙给垫一垫。郁文涣很不情愿地拿出了叁佰块钱,说:“我这是救急不
救穷,你要是真的缺钱花,就到我这儿来打个课余工。我们公司的那美食城快开业了,反正
缺人。”

他敷衍地点点头,揣了钱就走。此时的郁文涣早没有了为人师表的斯文气,完全是一脸
商人的味道。他办的那个酒楼也是靠欧阳天的投资入股,肖童就是没钱上吊也不会去那里打
工的。

叁佰元不算多,但至少可以让他安静两天。如果说他骗郁文涣的钱还多少有些报复心态
的话,——是他把他带上欧阳兰兰的贼船的,——那么后来他借卢林东的钱,借同学的钱,
借一切可以借钱给他的人的钱,十块二十块都借的时候,已经完全是一种无法控制的堕落了。

给父母去了好几封要钱的信,一直未见反应。邮路的漫长使他知道父母的接济不仅杯水
车薪,而且远水不解近渴。而向人借钱也只能一而再,无法再而三。尽管他撒谎的本领越来
越大,但能借到的钱却越来越少。没多久他在班里的名声就开始变臭。一个活跃、聪明、正
派,而且漂亮的人突然变得如此轻贱,如此讨厌,几乎令所有熟悉他的人都百思不得其解。

只有个别的老师见怪不怪,他们议论说:还不是因为那个处分。学生中过去就有过这种
人,一点都不能正确对待逆境,稍有挫折便一蹶不振。肖童只不过表现得更为极端罢了。

而肖童早已顾不上周围的舆论。他又去过几次中关村,不知不觉中,竟认识了好几个毒
贩,买粉子的经验和路数越来越熟了,也知道了许多吸毒圈子里的规矩和故事。他渐渐也和
大多数吸毒者一样,不上这儿来买粉了,他手里也有了几个毒贩的BP机号码,有钱的时候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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