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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古哈哈一笑,说道:“好!好!又遇见一个合我脾气的,那么请动手吧!”
萧飞志向后退了一步,说道:“姓萧的绝不先动手,你进招吧!”
冷古点头道:“姓冷的没这规矩,接招!”
他说着挺身而进,二指向萧飞志双目点去。
江元靠在车上,细细地观看。
他很想借这个机会,看一看冷古的身手和派别,因为江湖传闻,冷古功力奇高,可是却无人能看出他的派别,也无人说过他有师父。
对于萧飞志,江元是完全陌生的,但他敢在江元和冷古面前如此轻狂,一定是有惊人之技的。
这一条山道很是僻静,老远不见一个人影,秋风习习,倒真是较量武功的好地方。
这时他们已相互对拆了好几招,看来双方似乎只用出几成功力。
他们的身形出手快极,尤其是萧飞志,他起落之间,身手之轻,不但超过了冷古,就连江元也自愧弗如!
江元不禁暗暗心惊,忖道:啊,他的轻功造诣,已然到了这等境界……真是天赋太好了,否则是不可能的啊!
冷古的身形已经够快了,可是比起他来,仍然显得逊色,如果说冷古是秋风中的一片飘叶的话,那么,他便是一条蛛丝了!
冷古也感到万分惊讶,叫道:“原来姓萧的轻功这么好!”
这时江元心中突然一动,忖道:莫非他是萧鲁西的什么人?
那萧飞志的轻功虽然极高,可是他掌上的功夫就不如冷古所以,在他与冷古动手的过程中,不得不以他卓越的轻功,来闪躲冷古的凌厉招式。
冷古似乎知道自己的轻功不如他,当下突然把身形减慢,双掌舞出了一片力壁,先保住了不败之势。
冷古所使是一套很平凡的掌法,招式亦无出奇之处,可是由他施展出来,仍然有着石破天惊之威力。
萧飞志则以一套小巧的掌法,配合着那灵巧的身子,像一个幽灵一样,围着冷古团团打转。
这时冷古才躲过他一式,长臂翻时,五指如钩,夹着一股极凌厉的劲力,向他前胸击到。
萧飞志脚尖微一点地,身如风车,已然到了冷古身后,并二指“笑指桑麻”,闪电般向冷古背心点倒。
冷古叫道:“你好快啊!”
他头也不回,长袖向后一甩,阔大的袖角,已然向萧飞志的手腕缠来。
萧飞志连忙收回右掌,左掌又飞快递出,向冷古肩头抓来。
冷古一声朗笑,身子错过三尺,猛翻右掌:“金丝缠腕”,便向萧飞志脉门抓来。
他们二人各有所长,打得难分难解,可是江元一旁看得明白,冷古的功力显然比他高得多,如果冷古尽力而为的话,就算萧飞志轻功再好,也难逃出他的一双铁掌之下,可是他们动手的情形,就好像是游戏,又好像是要好的朋友比试,谁也舍不得下杀手。
江元看得有些不耐烦,走近了些,说道:“你们这样打法,到什么时候为止?”
冷古边打边道:“你别急,待会轮到你的时候,你再尽兴吧!”
冷古话才说完,突听远远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江元回头望时,只见一骑全黑的骏马,以极快的速度向这边驰来。
江元忖道:又是什么人物来了?
他想着往旁边让开了数尺,那骑马上是一个白衣骑士,他老远看见有人打斗,便大声喝道:“快让路,让路……”
叫着他由江元身边驰过,可是冷古及萧飞志正在路的中央动手,使是他不得不把马往旁边一带。
由于马跑的速度太快,他猛带之下,那马几乎摔倒,扬蹄长嘶。
马上的人突然停了马,江元见他也是十八九岁的美少年,心中好不惊奇,忖道:哪来这么多年轻人?
马上的少年,似乎因冷古二人挡住了他的路而大为不满,他在马上对冷古冷笑一声道:“拚命也不找个没人的地方,少爷要不是有急事,非教训你们不可。”
他说完这几句话,一点马腹,那匹骏马又放开四蹄,绝尘而去。
冷古大怒,他竟抛下了萧飞志,一声大叫:“小子,我倒要请教……”
随着这声大叫,他身法如龙,竟追了下去,霎时便在拐角消失。
这突发的事情,使得江元及萧飞志都怔在那里。
他们二人对望了一眼,萧飞志笑对江元道:“好了,我们先看看热闹再说!”
他说着,跃上了马车,抖缰而去。
这时只剩下江元一人,忖道:我也赶过去,看看又是什么人物。
于是,他也跃上了马车,正要策马之际,突听身后又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江元不禁皱了一下眉头,忖道:怪了,怪了!今天是怎么回事?
江元干脆不走,坐在车上等候。
不大的工夫那匹马儿已然驰了过来。
出乎江元意料之外的是,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姑娘,她约有十七八岁,修长的身材,衬着一张美丽的面孔,一件墨绿色的劲装。
身披一件玄色的斗篷,显得无比的矫捷。
她把马在江元身前勒住,奇怪地望了一阵,点了点头,笑道:“请问这位朋友,刚才可有一匹黑马过去?”
江元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才过去不久!”
那姑娘又望了望四周的情形,又问道:“他可是在这里与人动过手?”
江元见她好似非常关心,微笑一下道:“没有,是两个不相干的人!”
姑娘点了点头,望了江元的马车一眼,又道:“你可是也往那地走?”
江元点点头,姑娘又道:“我骑马累了,可否在你车上休息一下?”
江元有些意外,但又不得不答应,点点头道:“好吧,你快上车吧,我就要走了!”
那女孩姗姗地下了马,上了马车,坐在江元身旁,笑道:“你不知道我一路多累啊!”
江元望了她那匹马一眼,问道:“你的马可要拴上?”
女孩摇头道:“不用,我的小花最听话,它会跟着跑的!”
江元发觉这个女孩非常天真,孩子气很大,长得也很美丽。
江元心中想道:怎么我碰见的女孩子,都是这么美丽和奇怪的?”
江元想着,猛然扬鞭,马车如飞而去,她那匹黑白间杂的骏马,果然跟在车后,放蹄追随。
江元极目四望,前程渺渺,已望不见他们的一丝影子,心中诧异,忖道:难道冷古徒步追他那匹神驹?
江元想着,心中疑惑不已,那女孩子突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江元侧目望了她一眼,只见她一双妙目,紧紧地盯着自己。
江元把目光投向远处,低声答道:“我姓骆,叫骆江元!”
那女孩子点了点头,低声自语道:“没有听说过……”
江元不禁有些不悦,因为在他认为,他的名字,应该是天下尽知了!
江元含笑望了她一眼,反问道:“姑娘你的大名呢?”
那姑娘一直放目四望,心不在焉地答道:“我姓恽,叫恽冰。”
江元摇摇头,说道:“我也是没听说过……”
他话未说完,恽冰突然笑了起来,江元面上不禁一红,问道:“你笑什么?”
恽冰用手整理着被风吹乱的头发,摇头道:“没什么……我向你打听一个人,不知道你是不是认识?”
江元闻言答道:“我认识的人很少,要看你问的是什么人了。”
恽冰浅浅一笑,神韵很美,她含笑道:“这个人很有名的!”
江元不禁笑道:“啊,很有名?是什么人物?”
恽冰回头望了望她那匹骏马,这才慢吞吞地说道:“他姓冷,叫冷古。”
江元笑了起来,他又在马股上加了鞭,侧过了头,反问道:“冷古,你认识他么?”
恽冰脸上有一层淡淡的红晕,好像是在羞涩中,低下了头,轻轻道:“我不认识他,不过很想见见他。”
江元笑道:“刚才他还与我在一起,现在追人去了,如果你想见他,我们在钟村落店,一定可以见着。”
恽冰红着脸,低声道:“谢谢你……其实也没什么事!”
江元心中好笑,忖道:看她这等模样,莫非她是冷古的心上人?
江元想着不禁多看了她两眼,恽冰越发羞涩起来,把脸偏过一旁。
她低声地说道:“你为什么突然看起我来了?”
这句话问得江元好笑不已,忖道:这个姑娘真是太天真了!
江元笑道:“我奇怪冷古怎么没有提起过你。”
恽冰翻了一下秀目,嗔道:“要他提我干什么……你是不是冷古的好朋友?要不然怎么会一起来?”
这个问题江元很难回答,他自己也不知道,与冷古之间是否有友谊存在。
江元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也才认识不久,算不上什么好朋友!”
恽冰有些奇怪地说道:“那么你一定也是个不平凡的人,不然冷古是不肯与你同行的!”
江元见她神色、语气之间,透着对冷古的崇拜和欣赏,笑着说道:“你猜错了,我是很平凡的,不过我认为冷古也很平凡!”
恽冰显然对他这句话很不赞同,她把声音提高了一些,说道:“谁说冷古平凡?我一生就没见过这么神奇的人!”
江元笑道:“姑娘!你才多大?说这个话未免太早了点吧!”
江元说到这里,突然把马车勒住,停下来。
悻冰奇怪地问道:“怎么了?你停车干什么?”
江元不答她话,向地上看了一阵,这才说道:“他们在这里动过手!”
浑冰睁大了眼睛问道:“谁呀?你说谁在这里动过手呢?”
江元仔细打量四下的情形,不禁自语道:“啊!他们打得相当厉害哩!”
恽冰见他不答,不禁急得拍了他一掌道:“喂!我问你,你怎么不回答呀?”
江元见她急成这样,不禁又气又笑,说道:“你这么急干什么?我是说冷古和别人动手!”
恽冰的眼睛睁得更大,问道:“可是与刚才骑黑马那个人?”
江元点头道:“大概是吧!因为他骂了冷古一句,冷古就追下去了!”
恽冰闻言在车上连连跺脚,急道:“该死!秦长安!我叫你找冷古,你怎么打起他来了?真是该死!”
她一连串地骂着,江元由她口中听得一个名字,不由变得惊异起来。
原来秦长安是扬名两湖的一位少年奇人,江元虽很少到南方,但在别人口中听到过这个人。
他不禁想道:啊!刚才骑黑马的人就是秦长安……他为什么也来了这里?莫非真有什么大事发生不成?
由于这一连串发生的事,越发使江元迷惑起来,他似乎感觉到,这么多年轻人都在这条线上跑,一定有着极重大的事要发生。
恽冰骂了一阵子,催着江元道:“快!快!我们赶快去看看,不然他们又打起来了!”
江元见她如此情急,一连催着自己,不禁有些不悦,忖道:我好像是她雇的马夫一样!
江元才扬起鞭子,尚未落下,恽冰已急得大叫起来,她尖声道:“啊——得儿——”
江元气得瞪了她一眼,恽冰也觉自己失了常态,不禁把一张脸羞得通红,低声道:
“对不起……我只是想催马……”
江元淡淡一笑,说道:“你再叫也没用,你看马不是还停在这儿么?”
江元说着扯足了嗓子叫道:“哈——啊——”
说也奇怪,那匹拉车的马,在恽冰叫时,动也不动,可是江元才一喝叱,它立时放蹄而奔了。
江元又补了一鞭,马车越发行得快了起来。
江元回过了头,笑对恽冰道:“怎么样?这也不是简单的啊!”
恽冰突然被这点小事,气得面上变了色,她不住地骂道:“鬼东西!我叫你就不理,讨厌……”
她低声地骂着,并在马车上找到一块小石头,打在了马屁股上,这才消了一些气。
江元见她骂了一阵,脸色又平和下来,当下忍不住直想笑,忖道:这恽冰真像个小孩子一样!
车行如风,快得惊人,恽冰感到很满意了,她望了望那匹马,不禁说:“怪了!看不出这匹劣马,居然还有这么快的脚程!真有点叫人不敢相信!”
江元大笑,道:“姑娘!你是南方来的,对于看马实在外行哩!”
恽冰惊奇道:“咦!你怎么知道我是南方来的?”
江元含笑道:“听你的口音,就知道了!”
恽冰这才点了点头,说道:“你倒怪聪明的!”
这时已是将近傍晚,天色越发阴暗,寒气也更浓了!
恽冰不禁把斗篷裹着身子,连声道:“啊!好冷!”
江元一袭单衣,毫不冷怯,笑道:“冷?下雪后才算冷呢!”
恽冰奇怪地望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一点也不觉得冷?奇怪……对了!你的功夫一定很高吧?”
江元见她上车之后,闲话便是不停,一直说到现在,笑着说道:“我在北方长大,当然不觉得冷了!”
恽冰点点头道:“啊!原来是这么回事……你有没有到过南方?”
江元点头道:“我走过四川!”
“江南呢?”
“江南……没有!”
恽冰发出了一声惋惜的叹声,说道:“可惜!江南真美,你却没有去过……”
十二、孺子遭毒手少侠义施救
马车如飞,在黄土道上疾驶着,不时传出了他们的交谈声。
傍晚时分,他们来到了‘钟村’,立时又有小童带他们入镇。
江元在车上伏身问道:“小兄弟,你可看见有马车来过?”
那小童道:“有,我们这里只有一辆车,客人现已在店里歇脚,别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