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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刚看得眉头一皱:“能睡么?”
“凑合了,好在只是一宿。”
金刚低了声音:“没怎么样吧?他们。”
“有一哥你出了面,他们还会怎么样!看来我这差事是最轻松不过了!”
“也别这么说。他们要是真不买这个帐,我还是真没办法!”
“一哥,没办法跟外头联络吧?”
“不必联络,都看咱们俩的了,反正川岛芳子她们明天准定会到潘九这儿来。对了!我告诉你件事儿,等明儿个你回去后,告诉弟兄们全力配合!”
他把大姑娘的事告诉了戴天仇,嘱戴天仇转告弟兄们,别在外头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戴天仇听完了金刚的叙述,怔住了,没说话。
“怎么了,兄弟?”金刚问。
戴天仇定过了神,道:“一哥,这可真是突出奇兵!”
“突出奇兵?”
“这位三姑娘这一着,恐怕比你我进行的工作收效要大。”
“你是这样看的么?”
“一哥,这是情报战里最高的一着。不战而屈人之兵,兵不刃血!以敌人之力彻底粉碎敌人,难道收效还不算大?”
金刚点了点头:“我也这么想,所以我没直拦她。不过那要她真能挑起他们之间的争端才行。”
“一定挑得起来。”
“一定挑得起来?”
“一哥,难道你看不出。这些人只是以利合,毫无仁义可言,一旦在利害上有了冲突,要是不起内讧,你唯我是问。”
金刚没再多说什么。拍了拍戴天仇,道:“咱们等着吧!明天要忙一天呢!要是没什么事儿,就早点儿歇息吧!”
“是!”
戴天仇答应了一声。
金刚又拍了拍他,然后走了。
金刚转到了前院。明天就是个热闹日子,可是这时候偌大一个前院里,却仍难看见一两个人。
其实,金刚明白,这潘九府看不见什么暗桩,可是暗卡却是到处都是。平日里的戒备就已相当森严,在这种大日子口,那自然是更为森严,只是表面上不容易看出来罢了。
他正要往后走,却看见院东长廊上,站着个女子身影,挺美好个女子身影。
不用细看,他一猜就知道,准是虎头老七。
他走了过去!到近处,看清楚了,果然是虎头老七。
虎头老七一个人站在长廊上的暗影里,似乎透着落寞,而事实上从她的表情里,也可以看出,她是有点儿落落寡欢,而偏偏她笑脸迎人:“怎么,还没歇着?”
金刚道:“我能歇着么?”
“怎么不能!各院有各院的负责人,完全让你一个人儿顾,你顾得过来么?怕不累死。交待下来一声不就结了么?”
金刚摇摇头道:“我不能落人话柄,而且大伙儿都在忙着,我一个人跑去歇息!说不过去,也让人不服。”
“瞧你说的。赵霸天是总管,怎么始终没他的人影呢?”
“他把事儿交给我了,还用得着亲自到处跑么?"
“还是呀!你怎么就不能——”
“七姐,人家是总管。”
“你这会儿也等于个总管。”
“那也只是等于。”
“不跟你抬杠了。爱歇息不歇息,又累不着我。”
金刚赔上一丝微笑:“我知道七姐是好意——”
“算了吧!我这好意算什么,人家不会当回事儿的。”
这话有点不对劲儿。
金刚微微怔了一怔:“七姐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我得罪七姐了?”
“得罪?”
虎头老七香唇边,掠过一丝轻微地自嘲笑意:“没有,谁也没得罪我。”
“那是——”
虎头老七脸上倏地泛给一片阴霾:“别问了!兄弟,我不是有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心里好烦!恨不得痛痛快快哭一顿,更恨不得杀人放火。”
这种心情不难体会。
可是是什么让虎头老七的心情,变成这样儿呢?
金刚默然了。
“兄弟,”虎头老七忽然柔声道:“别怪我!我不是有意的!”
“知心朋友!七姐怎么说这种话。”
“知心朋友,相交不下,知心的朋友能有几个,曲指算算,可怜!也只有你一个了。”
“七姐既许我为知心朋友,就不该这样对我。”
“兄弟,我再说一遍:我不是有意的。”
金刚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他想探究原因,可又觉得还是不探究的好!
他没说话。
虎头老七又开了口:“住的地儿安排好了么?”
“安排好了!在后院,是潘姑娘安排的。”
金刚索性,实话实说了。
“呃?”虎头老七目光一凝:“咱们这位姑娘,可真是‘尊师重道’啊!”
金刚没说话。他知道,碰上这种事,说什么都是多余。
“怎么,又不爱听了?”
金刚道:“七姐这是何苦!我又不是没跟七姐表明过。”
“就是没表明过,我又有什么权力过问?”
“七姐,”金刚摇头道:“这叫什么知心朋友啊!”
虎头老七微微一笑道:“好利害,又拿这个扣人了。”
金刚耸耸肩道:“七姐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反正我问心无愧就是。”
虎头老七笑了,既娇又美更甜。拍了金刚一下道:“开玩笑的!我的少爷,别这么一付无可奈何的样儿好不好?看的人怪心疼的。好了,饶了你!明儿个还不知道要怎么忙呢,快歇着去吧!”
金刚没马上走,道:“七姐住的地儿,安排好了没有?”
“这你放心!什么人都会漏,漏不了我的,赵霸天自会给我安排个舒舒服服的地儿。”
“呃?”
“怎么,心里是不是不是味儿了?不会吧!”
金刚皱了皱眉:“七姐,你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是嘛!说没什么,这话说不出口。说不是味儿,又怕日后给自己惹来麻烦!”
金刚苦笑道:“七姐,我可真是怕你了。”
“哎哟!这可不好,还没让人爱呢,先让人怕,岂不是前功尽弃了么?”
“七姐,我不说话行么?”
虎头老七格格地娇笑了起来:“那更不好!待会儿让人拿你当哑巴了。少爷,别这儿愁眉苦脸的了,歇息去吧!”
金刚还真不敢再待下去了。整了整脸色,道:“那我走了,要是没什么事,你也早歇着吧!”
金刚走了,往后院走了。
望着金刚的背影,虎头老七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让人心酸的凄楚与幽怨。
金刚没看见。
其实,金刚不用看见,他心里明白得很。
□□□
金刚进了后院,去找牛通。
牛通正在后院西一暗隅处里。一见金刚忙哈腰:“金爷,您还没歇息着?”
“还没有!我到处看看。”
“您辛苦。”
“我算什么辛苦,辛苦的是大伙儿。”
“您放心请歇着去吧!这儿自有我呢。”
“牛管事对后院的布署,都巡视过了?”
“您放心!我一直这儿走走,那儿看看,随时随地都在巡视。”
“弟兄们都是轮值吧?”
“是的!金爷,都是轮值。两个钟头轮一班。”
“这就是了,总得有个歇息,人不是铁打的金刚,太累了挺不住。明儿个还要忙一天呢!等时候差不多了,牛管事就去歇着吧!”
“谢谢您!您请歇着去吧!别管我了。”
“后院有牛管事,我很放心,你忙吧!”
金刚走了。
牛通躬身哈腰恭送。
金刚明知道,会出事的几个地方,都在自己控制之下,是不会出什么事的。要是没什么太过意外的,潘九这个寿诞,十成十是可以安安稳稳,欢欢喜喜度过了。
虽然明知道不会出事,可是他不能不做做样子,到处走动走动看一看。
如今该看的都看过了,他可以放心安歇了。
而一想到在住处等他的潘小凤,他不由得有了犹豫!
潘小凤的一片柔情,表现痴得厉害,实在是令人不能拒绝,然而,若是现在不拒绝,日后又怎么办呢?
冲着眼前的工作,他要留在潘九府随时支援大姑娘。他不能拒绝潘小凤,让潘小凤心碎肠断,伤心欲绝!可是一旦到了日后,他怎么办,到那时候他该怎么办?
这的确是一个扎手的问题!
这个问题是金刚自己没办法解决的。
他怎么办!怎么办!
金刚深皱着眉锋,心里像压了一大块铅。
事实上,他现在有点儿怕见潘小凤,可却偏偏又不能不见,只好见了。
他一路想着心事,脚下已踏上了回住处的路。
老远地,他就看见精舍里有灯光。
这表示潘小凤还在。
而等他进了精舍,却没有看见潘小凤的人影。
金刚想叫,可是临到了嘴边,他把话变成了两声咳嗽。
他这里刚两声咳嗽,潘小凤的话声从里头传了出来:“来了!这就来。”
话声是从卧房里传出来的。
卧室里也亮着灯,灯光比外间更柔和,让人看着好舒服。
她待在卧房里干什么?
金刚微微怔了怔,当即坐了下来。坐下来才看见,几上一杯彻好的茶。
他刚坐下,潘小凤打卧房里出来了,娇靥上满是甜笑:“没事了?”
“算是没事了。”
“累了吧?”
“还好。”
潘小凤到跟前坐了下来,坐在金刚对面,把几上的茶端过来些,道:“刚沏好的。”
金刚想说话,话到了嘴边,他却又咽了下去,改口说了声:“谢谢!”
潘小凤看了他一眼:“干吗这么客气?”
金刚道:“起码的礼貌,总是应该有的。”
潘小凤道:“我觉得这样生分!而且徒弟侍候师父,也是应该的。”
金刚笑了笑,没说话。
潘小凤道:“床上都弄好了,洗澡水也烧好了。你喝点茶歇会儿,先洗澡吧!”
金刚猛一怔:“姑娘——”
潘小凤截口道:“我不叫姑娘。”
“小凤,你,你这是干什么?”
潘小凤眸子一转:“徒弟侍候师父啊!”
“小凤,咱们以后不来这个好不好?”
“不好。”
“小凤,二当家的视你如掌上明珠,这要是让二当家的知道……”
“知道怎么样?是我自己愿意的!不错,我爹拿我当掌上明珠,可是对你来说,我是徒弟啊!不是说有事弟子服其劳么,难道做徒弟的侍候师父不应该?”
“不是不应该,是我受不住。”
“做师父的,怎么会有受不住的道理。”
“小凤,”金刚目光一凝道:“你要是真拿我当师父,你就听我的。”
潘小凤咬了咬鲜红的下嘴唇儿,眨动了一下美目,摇头道:“天地君亲师,这是五伦。我不能真拿你当师父,所以我也不能听你的。”
这位姑娘有心眼儿。
金刚为之哭笑不得,道:“既是你不真拿我当师父,就绝没有侍候我的道理。”
“我在这儿闲着也是闲着,烧个洗澡水,整理整理床铺,沏杯茶,这等于是顺水人情,怎么能叫侍候?”
“不管是什么!下次我不许你这么做。”
“为什么?为什么不许?”
“没有这个道理。”
“为什么没有这个道理?”
“你自己去想想——”
“我就是想过了,有这个道理。”
“小凤……”
“你为什么就不想想!撇开什么师徒不谈,咱们总是朋友!站在一个朋友立场,为你做点儿这些小事儿,难道不应该?”
姑娘她说的是理!要说朋友的话,这点事儿实在是微不足道。
可是金刚也有说辞:“奈何你我并不是朋友,你是二当家的千金,而我则是……”
“不错,你是‘三义堂’的人,我是‘三义堂’二当家的闺女,可是我并不是‘三义堂’的人,我把你当朋友。”
“小凤,不要强词夺理。”
“谁强词夺理?你一口一个二当家的千金。你自己想想,你有没有把我当二当家的千金。”
“怎么没有?”
“要是有的话,你也不敢那样傲,对我那种态度了,对不?”
“这……”
金刚没话说了。
“这什么!难道我说的不是理?”
金刚苦笑道:“我说不过你。”
“你不是说不过我,而是说不过理。普天之下,说不过这个‘理’字的,可不是你一个。”
金刚沉默了一下,整了整脸色:“玩笑归玩笑,正经归正经。小凤,我跟你打个商量,以后别这样了。”
“不行!”
“小凤……”
“这是我一番心意,我爱这么做!就这么做了,我高兴,你忍心说个‘不’字。”
金刚又沉默了一下,点头道:“小凤,你的心意我懂!可是你没有必要非这么做不可。”
“我是没有必要这么做不可,可是——”潘小凤微微垂下螓首,道:“我是个女儿家,这些都是女儿家该做的事,你不能否认吧!”
金刚听得心头往下一沉!这话相当露骨,任谁也不会听不懂的。她这么痴,这么认真,这可怎么办?
现在,金刚宁愿潘小凤是头一面时的潘小凤。这样,将来纵有什么,他心里的亏欠也会少一点。
而偏偏潘小凤她已不是头一面时的潘小凤,她是现在的潘小凤。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