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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紫薇一抬螓首,语意坚决地道:“姥姥,我不回去。
泪痕斑驳,如带雨梨花,加上满眸幽怨,别有一番楚楚动人之态。暗中的徐文,心头泛起了涟漪。
彩衣老太婆重重地哼了一声道:“你敢如此任性!”
方紫薇突地双膝一曲,悲声道:“姥姥,恕薇儿不肖……”以下的话,被哽咽代替了。
“你准备怎么样?”
“我……我……只想死!”
“丫头,你这是什么话?”
“姥姥,我活着是多余……”
徐文有些莫明其妙,这一老一少究竟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说这样的话?
彩衣老太婆叹息了一声,放缓了语气造:“傻丫头,你寻死觅活的,到底为了什么?”
方紫薇又抽咽起来,久久不作声。
彩衣老太婆用手扶着她的头顶,像哄小孩似地道:“丫头,谁欺负了你,说,姥姥为你出气?”
方紫薇似受了千般委屈,闻言之下,反而放声大哭起来。彩衣老太婆忽地冷哼了一声,转身而去。工夫不大,重新出现,手中却提了一个白衣人,“砰!”地朝地上一掼。白衣人哼出了声。
徐文目光扫处,不由心头一震,那白衣人,赫然正是“聚宝会”少会主陆昀。
陆昀以卑鄙手段,从方紫薇口中套出了“石佛”藏处,结果“石佛”被“妙手先生”
黑吃黑吃了去,他居然仍敢在江湖走动,的确是不知死活……
彩衣老太婆用手一指陆昀,道:“丫头,是这小子欺负你么?方才你为什么还替他求情……”
陆昀翻身而起,可怜兮兮地向方紫薇道:“薇妹,不久前我一时糊涂,做出了那等事,自知百死莫赎,所以特地赶了来,我不求你原谅,只希望死在你手下……”
说着,居然挤出了两滴泪珠。
方紫薇咬牙切齿地瞪视着陆昀道:“我要把你碎尸万断!”
彩衣老太婆一晃身,老鹰抓小鸡似地把陆昀提了起来,厉声道:“好小子,我老人家撕了你!”
陆昀面如死灰栗声叫道:“薇妹,我永远是爱你的但愿来生有缘重聚!”
徐文心里老大不是滋味,他困惑了,姓陆的小子果然如此情重么?
彩衣老太婆左右手分握陆阳双足,向外一分……
“姥姥!”
方紫薇哭着嘶唤了一声。彩衣老太婆停下了手。
“丫头,你是什么意思?”
“请……姥姥你放了他!”
“什么,放了他,你不是要把他碎尸万段吗?丫头别被他花言巧语冲昏了头,狼子野心,你受的教训还不够?你还看不出这小子的为人?”。
“姥姥,请您……饶了!”
“咳!”
彩衣老太婆脱手一掷,陆昀被摔到两丈之外,惨哼出声。这一摔,正好摔到距徐文隐身之处不及八尺的地方,徐文真想一掌憋了他,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陆昀好半晌才嗯哼着坐了起来,哭丧着睑道:“薇妹,你就成全我吧!”
方紫薇厉声道:“你滚!”
陆昀“唉!”声叹了一口气,以一种诚挚得可以使任何人心动的音调道:“薇妹,愚兄一步走错,自知此生已不配与贤妹亲近,复有何生趣,只愿一死以赎罪愆,贤妹就成全愚兄吧!”
方紫薇跺了跺脚,以袖掩面,再次道:“你给我滚!”
同样一句话,但已不若先前的严厉。
陆昀咬了咬牙,道:“贤妹,愚兄对天起誓,此生只属贤妹一人!”
彩衣老太婆似已不耐,大喝一声道:“小子,别耍花腔了,要命的快滚,否则我老人家劈了你!”
陆昀深深地注视了方紫薇一眼,凄然道:“贤妹,别了,恕我不说再见!”
见字出口,人已掉头如飞而去。方紫薇张口欲呼,但声音没有出口,泪水却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徐文本想追下去毙了陆昀,但一想又忍住了,他必须与方紫薇一谈,许多问题须要从她口里找答案,胜过自己盲目摸索,所顾虑的是这彩衣老太婆……
心念未已,只听彩衣老太婆冷森森地道:“什么人还不给我老人家滚出来,难道要相请么?”
徐文心头一震,暗忖,原来自己的形迹早已败露,正待……
突地——
冷笑声起,一条高大的身影,从浓技密叶中缓缓出现。徐文松了一口气,对方所指并非自己,定睛望去,只见这出现的赫然是一个发白如银,头束着金箍的头陀,手拿一根方便铲,看来总在百斤之外,泰然走向彩衣老太婆。
彩衣老太婆显然十分意外,栗呼道:“是你?”
那头陀好整以暇地走到距彩衣老太婆不及一丈之处,才停了步子,嘿嘿一笑道:“想不到吧?”
彩衣老太婆“呃”了一声,道:“白首太岁,的确想不到,我以为你早该骨肉化泥了!”
徐文心头大大一震,想不到这头陀便是小时候曾听父亲提起过的“武林双怪”
之一的“白首太岁”,那这老太婆必是另一怪“彩衣罗刹”无疑了。双怪生性怪僻,一般的心狠手辣,数十年前,黑白两道人物,闻“双怪”之名而丧胆。据说“双怪”
在一场搏斗中两败俱伤,双又坠岩而死,看来传言多半不足采信。
果然,正如所测,“白首太岁”狞声道:“‘彩衣罗刹’,我若死了,谁替你收尸?”
“彩衣罗刹”老脸一寒,道:“干脆说出你的来意吧?”
“当然是算那笔老帐!”
“如何算法?”
“三十年前,峨嵋金顶那一战我以为应该分出生死,想不到你还活着……”
“你的意思是非分生死不可?”
“当然。”
“动手吧?”
“慢着!”
“还有什么话要说?”
“规矩不能让,本人动手不许有第三者在场。”
“彩衣罗刹”向万紫薇一挥手,道:“丫头,离开,回山去吧。”
方紫薇窒了一窒,道:“姥姥,我不回山!”
“那你到哪里去?”
“我……”
“你敢不听我的话!”
方紫薇幽凄地望了“彩衣罗刹”一眼,樱唇翕动,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来,最后拜了一拜,站起身来,向林外走去。
徐文精神一振,这是一个好机会,他可以从方紫薇身上发掘久积心头的那些谜底了。就当他准备动身追方紫薇时,“白首太岁”却开了口:“小子,滚出来!”
行迹既已败露,他当然不屑溜走,心念一转,依然把“毒手”拢回衣底,让左袖虚飘着,昂然现出身形。
“白首太岁”一句话不吭,抡起方便铲便向徐文兜头砸去……
“彩衣罗刹”大喝一声:“住手!”
“白首太岁”不期然地收回了铲势,道:“什么意思?
“你不能碰他。”
“他又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们会主的朋友。”
“会主!哈哈哈哈,我倒忘了‘彩衣罗刹”竟然也侈谈卫道,的确是武林千古绝唱,哈哈哈……”
“这并没有什么好笑的,为善为恶只在一念之间,放下屠刀就可立地成佛!”
“凭你‘彩衣罗刹’双手血腥,也想成佛?”
“用不着徒费口舌之争。”
“白首太岁”白眉一轩,道:“也罢!老夫破例一次要这小子快滚!”
“彩衣罗刹”冷冷地道:“他必须留下。”
“留下?为什么?”
“作个见证!”
“白首太岁”纵声狂笑道:“奇闻!奇闻!老虔婆居然也要见证了……”
“彩衣罗刹”重重地一哼道:“老身忝为‘卫道会’一员,即使是私人恩怨,也不愿贻人口实!”
“他配么?”
“为什么不配?”
“哼,老虔婆,你迫老夫一再破例,也罢,留个人为你收户报丧,也免费老夫手脚。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她必须能接老夫一掌。”
“‘白首太岁’,少卖乖,你是存心要把他毁在掌下是不是?”
徐文可有些忍不住了,他本心当然不愿作什么见证,谁死谁活与他毫不相干,但他却想乘机一睹双怪功力,“彩衣罗刹”既是“卫道会”一员,在自己索仇的行动中,也是一名劲敌,对她有事先了解的必要,另外也是不忿被对方轻视,“地狱书生”四个字在江湖中也是够响亮的。
心念之中,冷冷地道:“这么一说,在下倒想当这见证人了!”
“白首太岁”气焰迫人地道:“小子,你可估量好了,这证人不好当呢!”
“彩衣罗刹”立即接口道:“为什么定要他先接一掌?”
“看他配不配当证人!”
“这没有什么配不配的!”
“老虔婆,证人这花样可是你自己提出来的。”
“你要他接你一掌显然居心险恶……”
徐文剑眉一轩,淡淡地道:“接一掌也无妨!”
“彩衣罗刹”一瞪眼道:“娃儿,你是敝会会主的上宾,老身将来难以向敝会主交待!”
徐文心中暗笑,这上宾自己做得糊里糊涂,说不定其中还有什么阴谋,她这关心是真的还是假的呢?该会总巡就曾向自己下过两次杀手,若非命大,早已死了,这些矛盾事件,的确令人莫测高深。当下莞尔道:“在下倒极想试试这位前辈的掌力!”
“彩衣罗刹”一顿足道:“老身收回前言,不要证人了,娃儿,你请吧!”
“白首太岁”鼻孔里一哼道:“你愿意出尔反尔,老夫却言出不改,要走也得先接一掌。”
“你以杀人为乐?”
“老虔婆,你变得心慈了!哈哈哈哈……”
徐文当然知道“彩衣罗刹”是怕自己接不下“白首太岁”一掌,而“白首太岁”
的存心也是想一掌毁了自己,以维持他那所谓的“规矩”。自己在没有受“白石峰”
断岩下的怪老人轻功之前,极有可能接不下对方一掌,这点,当然没有说明的必要。
“彩衣罗刹”维护自己的动机本来也是个谜呀。
他一昂首向前挪了两步,道:“请赐招!”
“彩衣罗刹”无可奈何地退开一步,道:“娃儿,这反是老身害了你了!”
徐文一偏头,道:“土可杀不可辱,在下是自愿接受这考验的!”
“白首太岁”把方便铲交到左手,沉声道:“接掌!
身形微微一挫,右掌猛然挥出,一道撼山劲气,罩身撞向徐文。
徐文可丝毫也不敢大意,凝聚毕生功力于右掌,吐气开声,迎击过去……
“砰”然一声巨响,沙飞石舞,木叶萧萧,数丈之内,枝残树秃,迸撞的劲气,如百帛齐裂,声势十分惊人。
徐文只觉眼冒金花,逆血上涌,但他终于忍住半分不移,兀立如山。
“白首太岁”已退离原立脚点四尺之多,面上的肌肉在抽动,眼中射出使人不敢逼视的厉芒,久久才迸出一句话道:“罢了,老夫自取其辱,‘白首太岁’从此除名!”
一弹身,闪电般消失于林中。
“彩衣罗刹”却怔住了,半晌作声不得。这结果实在太出她意料之外,她做梦也估不到徐文会有这高的功力。
徐文内心相当激动,他测出自己目前功力已可把复仇意念化为行动。
“彩衣罗刹”怔怔地开口道:“小友,你的功力超出老身想象之外!”
“谬赞了!”
口里这样说,心里却在想,超出你意料之外的事还多着呢!
“彩衣罗刹”顿了一顿之后又道:“小友是路过此地么?”
徐文心念一动,道:“在下有事专诚拜谒贵会主!”
“哦”,如此与老身一道入山吧?”
“请!”
两人一道,直奔“卫道会”总坛。徐文心中深悔错过了迫蹑红衣少女方紫薇的机会,以后要找与方紫薇独晤面的机会恐怕很难,如果不用智计,要想揭开心中的许多谜底,实在不容易,但事已至此,只好随机应变了。
一路奔去,他发觉此地情况与上次参与立舵大典大不相同,入山处已设置了关卡,沿途卡哨密布,总所在地又新添了不少房屋,规模气派更大了。
“彩衣罗刹”在会中的地位似十分崇高,毋须通禀直带徐文进入议事大厅。
徐文被招呼落座之后,“彩在罗刹”辞退,徐文迅地转着念头,一会面对“卫道会主”,应如何才能试探对方意向……
心念尚未转完,“卫道会主”已从角门出现。
徐文赶紧站起身来,躬身道:“在下见过会主!”
“卫道会主”爽朗地一笑道:“小友少礼,请坐!”
“谢坐!”
双方分宾主坐定之后,一个素衣小婢献上两盏香茗“卫道会主”又道:“难得小友光临,本人至感欣快!”
自称本人而不称本座,表示出对徐文是特殊礼遇,徐文的感受却相反,越是如此,他越觉对方深沉可怖,这其中不知隐有多大的阴谋,当下欠身道:“小可冒昧造访会主莫怪!”
“哪里话,本人求之不得!”
徐文横了横心,决定话入正题。
“会主,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小友有话但说无妨。”
“在下想与贵会总巡当面一谈。”
“是邱云么?小友认识他?”
“一面之缘。”
“这容易。”
说着,一敲金钟,立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