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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封潇辰来说,这个夜晚是令人期待又难熬至极的。
期待的是终于可以和所爱之人如此“亲密接触”。
难熬的是到时候心爱的人近在咫尺,却只“可近观不可亵玩”。
“咚!咚!咚!”敲门声。
封潇辰深吸了一口气,起身开门,门外站的是郁归颢,手里抱着一床薄毯:“我来喽!不要说我言而无信了。”
“你……你睡床,我睡地铺好了……”难得的,封潇辰居然显出一丝慌乱。
“搞什么!你又不是女人,怕我占你便宜啊?”郁归颢一进门就仆上了床:“一起睡啦!”
我不怕被你占便宜,怕的是我控制不了自己占了你的便宜!
封潇辰心里暗道,眼睛却直直地盯着躺在自己床上翻来滚去的郁归颢,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不停地提醒自己要冷静,要克制。
“不会吧?你真的怕我怎么了你啊?”郁归颢见他迟迟不肯上床,疑惑道:“放心啦!我坐坏不乱的!嗯……我睡外面,你睡里面,先声明,我睡相不好,踹了你不要怪我!”
“嗯!”封潇辰心跳不已地上了床,看着躺在自己身侧的郁归颢,一时间竟回不了神。
“潇辰,其实我知道你下午生我的气了,你怪我把映墨安排和龙昀在一起一整天,后来还单独和龙昀说话。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我可以保证龙昀绝对不可能把映墨从你身边夺走,我们两年的交情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比过的,我没道理帮外人不帮你的是不是?”
“你乱说什么?我和秋映墨没什么,我喜欢的是……”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封潇辰立时停口。
郁归颢侧过头,仔细盯着封潇辰的眼睛:“你喜欢的该不会是龙昀吧?你和他认识才不过短短几天,没道理啊!映墨虽然任性了点,但不管怎么说,他其实是很善良的……”
“他任性?他能任性过你吗?”封潇辰没好气地打断了郁归颢的话,他实在不想在这种时候听郁归颢猜他喜欢的到底是谁,他知道,郁归颢就是连楼下的伙计都能猜到也不会猜到他自己的。难道他爱他这么明显的事他都看不出来吗?他难道从来都没有发现过他的情绪只为他一个人而波动吗?
“我任性?我知道我任意欺负映墨让你很不高兴,不过不要那么在意嘛!玩玩而已啦!你不要这么重色轻友好不好?现在也不早了,睡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们接下来的任务会很重的!”
“任务?”封潇辰不解。
“如今的江湖不平静了。”说完,郁归颢闭上了眼,不愿再多谈。
夜,越黑越静。
郁归颢早已入睡,而封潇辰却久久不能合眼,又要贪看身边的人舍不得就此睡去,又要控制好呼吸不能让郁归颢发现他还没睡。
平静的夜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雄鹰的鸣叫。
郁归颢猛地睁开了眼睛,与此同时,封潇辰立刻闭眼装睡。
郁归颢悄悄看了封潇辰一眼,确定他已经睡着了之后才轻轻地穿上衣服,蹑手蹑脚地向门外走去。
这么晚了他还出去做什么?
郁归颢刚一出门,封潇辰立刻坐了起来,眼睛越发地深沉。
他好恨,恨郁归颢处处显得神秘,却从不告诉他他的来历,他更恨自己明知道郁归颢来历不明却从不愿意对他有所怀疑。
郁归颢出去后就径直去了客栈后面的小院子,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人后,捋起左袖,左臂上的鹰形手环在黑暗中熠熠发光,一只通体雪白的雪鹰俯冲而下,温驯地站在郁归颢的左肩上,亲热地在他的脸上蹭来蹭去,还不时地低鸣几声。
郁归颢宠溺地摸了摸雪鹰的头,温柔地说:“我都知道了,你回去吧!注意安全,不要让人看到你。”
雪鹰拍了拍翅膀,在空中飞了一圈之后又落到了郁归颢的右肩上,死都不肯走。
“我知道你很长时间没有见到我,想我了,可是我现在还不能回去啊!你又不可以留在我身边。大不了我保证尽快回去好不好?乖啦!小白,不要任性!”郁归颢无奈地摸着雪鹰的羽毛不停地许诺。
雪鹰歪了歪脑袋,又叫了几声。
“行啦!我下次回去一定把潇辰带着行了吧?什么?你要我嫁给他?乱说什么?!?!就算我和他是一对也是我娶他好不好?更何况……难道你不喜欢星浅吗?”
这时,大大的雪鹰居然低下了头,轻轻地咕哝着发出奇怪的声音。
“什么?你有胆子再说一边!星浅是你的?”
郁归颢一提脚作势要打雪鹰,雪鹰展翅在半空中盘旋,却也不飞远。
这一人一鹰就在一片黑暗中玩起了追逐游戏。
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二楼的某间房窗边有一个人一直在默默注意着这一切……
17
第二天清晨,秋映墨神清气爽,一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喜事的模样,一见到郁归颢,那神气劲更是甭提了。
“喂!我说秋大盟主,你不要笑得这么淫荡好不好?我刚吃过早饭哎!”郁归颢在忍受了十分钟秋映墨异样的眼光后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哈哈哈……郁归颢,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什么都知道!你昨天晚上做的好事我一清二楚!”
昨天晚上?郁归颢心里一惊,是不是昨夜和“小白”闹得太疯了,以至于被人看到了自己都没察觉?不过,凭秋映墨,他应该不会知道雪鹰和那只银手环代表什么吧?
“哼哼哼……郁归颢呀郁归颢,你也有今天!我知道——你昨晚是和封潇辰一起过夜的!”秋映墨神气地指出,一副“捉奸在床”的得意模样。
冷汗!忘了秋映墨是什么样的人的确是自己的疏忽,刚刚被吓成那样真是不值得!
“还有!”秋映墨自以为笑得很奸诈地贴近郁归颢的耳朵道:“你知道我昨晚是和谁在一起的吗?”
“谁?”
“星浅!因为你昨天摆了我一道,对我幼小的心灵造成了极大的创伤,星浅善良嘛!为了抚慰我受创的心灵就留下来陪了我一整晚!所以——我还应该谢谢你呢!呵呵……”
“你们昨晚……有做什么吗?”郁归颢紧张不已,生怕星浅当真吃了什么亏。
“该做的都做了!”秋映墨刻意表现出非常满足的表情。
“该做的都做了?”郁归颢傻傻地跟着重复,脑海中把各种有可能发生的情况都想象了一遍,终于,一张俊脸彻底垮掉。
看到郁归颢颓废的表情,秋映墨更加得意了,补充道:“没错!该做的都做了!昨天晚上我泡了茶给星浅喝,然后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还盖了同一床被子,睡觉的时候我还摸到了星浅的手!今天早上我更是帮他梳了头……哈哈……你羡慕吧!嫉妒吧!不过你羡慕嫉妒也是没用的!谁叫我是主人而你是仆人呢……”
听了秋映墨的话,郁归颢的脸色渐渐平和,取而代之的是大大的笑容:他们还真是“做”了不少事情啊!
“喂!你笑什么?你不嫉妒我吗?”
“我……”郁归颢刚准备答话就被打断了。
一个小和尚匆匆闯入客栈,看见秋映墨就“扑通”跪下:“秋盟主,南少林告急!”
“怎么回事你起来慢慢说吧!”秋映墨有些不知所措,却不失风度,装得有模有样,毕竟是“千秋山庄”培养出来的小少爷,输人不输阵!
“是这样的,小僧法号戒逸,前些天本寺突然遭到不知名的蒙面人攻击,有些弟子出门办事或采购必需物品时也遭到了埋伏袭击,现在本寺陷入了空前的紧张状态之中。”
“咦?奇怪了!我怎么记得少林僧人的武功都很厉害的,为什么打不过那些人?”
“是因为我在明而敌在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能知道那些人的来路和藏身之所也就不难对付了。本来本寺主持是不赞成来打扰盟主的,因为……因为在武林大会上他并没有看到您出手,不知道您究竟本领如何,所以……不过前段时间江湖传言说擎天教对盟主俯手称臣已经令各大门派对您佩服不已,昨天又传来盟主一举歼灭西里河喋血狂魔的事迹,所以主持他老人家要我立即向盟主您求助!”
“南少林到这里可不只一天的脚程啊!你怎么会这么快就到了?”郁归颢插嘴道。
“这位是……”小和尚迟疑地看向郁归颢,突然想起:“你是赏金猎人郁归颢!”
“他是我的仆人啦!你也可以忽略不计的!”
“小僧本来就在西里镇附近办事,今天一早收到主持的飞鸽传书,所以立刻就赶来向盟主您求助……”
“盟主,救命!云山派连连遇袭……”
“秋盟主,终于找到你了!嵩灵派被来历不明的人攻击……”
“秋盟主……”
一下子,整个客栈挤满了武林各教各派的人,都是来向秋映墨求助的。
似乎,在一夜之间整个武林被搅得一塌糊涂。
“安静!”封潇辰环顾了一下四周,虽然只吐出两个字,却相当有威慑力,客栈立刻陷入一片寂静:“袭击你们的人是什么样的?有什么特别之处?”
“我认得他!他是封潇辰!擎天教教主封潇辰!我看过他和‘剑圣’比武的!”一群人中突然有一人叫道。
“原来江湖传闻魔教教主臣服于秋盟主是真的了!”
“秋盟主万岁!”
“秋盟主万岁!”
客栈内嘈杂声不断。
“回答我的问题!”封潇辰一手拍向桌子,顿时,桌子四分五裂。
“攻击我们的人大多用刀,刀身上刻有一只鹰。”
“我们的也是!不过领头的那个使的是鞭,鞭上有条银链,链上也栓了只银鹰的标志。”
“听本寺主持说,他们抓了几个人,本想从他们口中探知来历的。却不料这几个人集体咬舌自尽了,不过他们身上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在身体不同位置都纹有一只鹰!”
…………
封潇辰悄悄和郁归颢交换了一个眼神,昨天他们在井底发现的那群人也有上述特征,每人在不同的部位都标有一只鹰。
“攻击各大门派的人的特征都一样,也就是说他们来自于同一股势力。而这些人身上、武器上都有鹰,是不是表示鹰是这个组织的标记?”龙昀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插嘴道,见众人齐齐地望着他,不禁有些不自然:“我……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你们……你们不要太当真。”
“随便说说都可以这么一针见血真是不简单!”郁归颢赞叹道。
“如果这么说来,翻遍江湖只有一个人用鹰,也只有一个人敢用‘鹰’的!”一个服装略显怪异的老者脸色凝重,紧锁眉头,叹气道:“如果当真是他,那我们恐怕就绝无还手之力了。”
这名老者名叫离奇,人如其名,整个人疯疯癫癫的,可实力和武林地位却不可小觑。
“谁?”秋映墨白痴兮兮的,搞不清楚状况。
“你是说……你是说他?”一瞬间,在场所有人的脸都变白了。
“到底是谁啊?”秋映墨急得不行,他觉得只有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嗯……星浅还在楼上休息,不然他也一定会陪着他不懂的。
“夜帝!”两个字如同晴天霹雳怔得在场的人一动不动。
“不可能!如果是他的话根本没有必要做这么一大堆没有意义的事情。整个武林都是他的,他想要什么得不到?需要如此大费周章吗?”
郁归颢吃惊地看向封潇辰,奇怪冷漠如他,居然会帮素不相识的“夜帝”说话,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可是我们从来都没见过‘夜帝’,对他的了解更是少之又少,而就我们所知,他是一个喜怒无常,凡事只凭自己高兴,从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他想怎么做谁都不知道,如果说他是一时心血来潮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我说不是他就不是他!”封潇辰没来由地突然发怒。
“可是我觉得他们说的很有道理!”龙昀轻声道,表示赞同。
“你懂什么?”封潇辰用力推开龙昀,丢下一句话,掉头走人:“凡是和‘夜帝’为敌的人也就是擎天教的敌人!”
“他……”龙昀一脸茫然,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没关系,不要理他!他就是这样喜怒无常的。来,来,大家继续讨论讨论!”郁归颢笑着打着圆场,眼神却时不时地飘向封潇辰的背影。他这是怎么了?怎么态度突然变得这么奇怪?难道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摇了摇头,郁归颢把注意力重新转向了一片混乱的现场。
“‘夜帝’实在太强了,我们根本没有反击成功的可能性!”
“你们说‘夜帝’会不会只是一时心血来潮玩玩而已,如果我们由着他玩一阵子,是不是就可以平安无事了?”
“怎么能这么没有志气?士可杀不可辱!我们又不是他的玩具,凭什么任他摆布?”一蓝衣青年义愤填膺,所谓初生牛犊不畏虎理当如是。
“喻冲,你是不知道‘夜帝’他老人家的厉害。他的一笑一怒都足以牵动整个江湖,哪是我们这些人可以应付得来的?我们所能乞求的就是这一次的事件真的只是他一时的心血来潮。”
“话也不能这么说呀!我认为只要我们团结起来,我不相信会斗不过他的!”龙昀定定地望着大家,皇家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