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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镜勾魂一笑,续道:“昨日与平昔莫斗了两百来回合,虽然伤了些筋骨,不过平昔莫却没这么幸运。那老鬼,今日自然是来不了了。”
此言一出,群雄大噪。便连朱啸云、路晓筝这样的人物也不禁相顾失色。
那卓不凡之父“飞天雪狸”卓寒乃是一代武学宗师,凭着一路自创的“飞狸钩法”畅行江湖多年,是江湖上名声响亮的人物。更不用说华山掌门“莲无剑”平昔莫的名声之胜了。然而今日一行,居然有人说这两人相继栽在了两个名不见经传的江湖后辈手中,谁能不惊,谁能不惧?
也难怪早有人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可卓不凡却似不信,一双虎目中竟然瞪出了许多血丝来,当下狂呼道:“一介黄口小儿,替家父擦鞋也不配,又奈何能伤的了家父!”
“阁下未免也过于自信了些,”方才一直冷眼瞧着卓不凡的夕颜,现下竟然透出了星星点点邪癖的笑容来,“我当时见卓寒那老家伙身上有一样东西让我喜欢的紧,一时贪心便顺手拿了,阁下看看,可认识否?”
边说着,边从怀中摸出一块翠绿色的东西来举在半空,像是想让周遭的人都看得仔细些。然而卓不凡的脸色,却霎时间变得惨白。
那系着金黄色绦子、晶莹古朴的和田宝玉,自己岂能不认识?卓不凡即刻拔出腰间的长钩,呼喇一下跃身起来,卯足了劲力,突一下跳上高台,双眼盯着夕颜,像是要喷出熊熊火焰。
“夕颜,纳命来!”
卓不凡仰天长啸一声,如同一头发怒的雄狮,毛发一根一根地竖起来,一招“飞狸探海”便直奔夕颜面门而去。
夕颜眼中霎时涌起一股寒气,见卓不凡来势汹汹,自不迎上,只足下轻点,身体已然轻飘飘地掠起来,袖中一片大噪之声。
这时,姬羽凰脸色微变,心中暗道,不好,夕颜要使暗器!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很忙~所以来不及修改就更新了,语句不通顺的地方亲们原谅~刚才看见多了一个收藏~很开心~
二十九、命牵一线
几道火光,在夜色中化作繁花。突如其来的闪烁星光被长钩打落落地,原来是夕颜连投过来的四枚钢针。
这四枚钢针,来势又快、又准、又狠,卓不凡纵是恼怒至极,见到对方如此身手,却也不敢大意,当下气沉丹田,将那九九八十一路“飞狸钩法”一招一招地使将出来。
这飞狸钩法乃是至钢至猛的功夫,卓不凡的气劲又深厚,因而这套功夫由他使来,自然是虎虎生威。然而夕颜却只是一味后退,并不还击,脸上尽是无奈的神色,叹声不绝于耳:“这般身手还不如你爹。我不想打了,你下去吧!”
言毕,长袖一带,夹着内劲从卓不凡脸上刮过,血淋淋地削下了一层皮。而卓不凡面对对方这看似不经意的一挥,居然没有半分还手的余地,实力悬殊昭然若揭。
但卓不凡丝毫不退,反而向前一步,昂首道:“父仇不共戴天,今日便是血溅当场,也非与你拼个你死我活!”
话音未落,一招“飞狸抱月”已带着微颤,直打夕颜的风池穴而去。夕颜身体向后一缩,然后微微弯起眼角,脸上忽而闪过一丝残酷的神色来。
“你死我活么……”夕颜轻声的叹息如同一声浅唱,“你还不配!”
这“你”字一落,夕颜自是已然避过了卓不凡的点突之招。然则卓不凡毕竟是卓不凡,混迹江湖数年也并非浪得虚名,他反应好快,见夕颜避过一击,急忙便飞足向夕颜的小腹踢了过去,紧接着身子往后一挺,眨眼间已翻过一圈,手上的招数也换作了一招“投桃报李”。夕颜却笑得更加诡异,“配”字尚未出口,左袖一挥间,三枚透骨钉已奔过去拨开了卓不凡的铁钩。待到“配”字的余音刚了,夕颜右袖中不知何时甩出的柳叶飞镖,竟已统统地打入了卓不凡的血肉之躯!
群雄大震,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高台上的夕颜,再也说不出话来。
怎么样的功力,能让一个人将那么多的暗器丝毫不偏地尽数打入一个人的身体?又是怎么样的速度,能让他在片刻间力毙一大江湖好手!
然而夕颜只是轻笑,神色中的嘲讽已经不言而喻。他拍拍长衣,不说一言,镇定自若地走回到飞镜身边,那样态,就好似方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我们三人不过奉了主人之命,前来招呼各位英雄好汉。然而刚到此处,这位卓先生却步步相逼。便是何道理?”飞镜环顾四下,冷声道。
其实,从一开始分明便是飞镜等人挑衅在先,群雄也并非不知这个道理。但是,现下那飞镜盈盈立于高台,周身都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娇羞柔媚,而她的声音虽冷,却依然透着几分慵懒和嗔意,让人听起来舒服得很、受用得很。台下许多人,纵是堂堂五尺男儿,又有几个乍一见到飞镜这般美貌的女子,能不怦然心动的呢?因而现下,大伙哪怕心中一片澄明,却也不忍心开口,去驳倒这个如花似玉的画中仙子。
“你们若是还有人不服,”飞镜冷然勾起唇角,又道,“尽管上来,小女子随时奉陪。”
又是一阵沉默。许久许久之后,场内终于掠过一个干枯而又沙哑的声音,调子不高,却又能恰到好处地让所有人听见:“小姑娘口气挺高,今日便让老夫试试你的功夫,如何?”
一面说,一面便有一人跃上了高台。
众人定睛一看,不禁一愣,但也只是眨眼的功夫,欣喜与鼓舞的神色已经悄然爬上了所有人的面颊。高台上此时正立着一个干瘪瘦小的小老头,而这小老头大伙儿碰巧都认识。他不是别人,正是方才姬羽凰等人见到的那个喝酒吃肉的崆峒派掌门,高慕远。
飞镜眼神中掠过一丝讶异,大约没有预料到第一个掠上的便是如此劲敌。但她还是微微地欠了欠身子,随即微笑。待到施礼毕了,凭空振臂后,她的手中已多了两条绵长的白练。
高慕远本是气定神闲,然而忽然见到这两条白练,脑海中的一些记忆一下便涌了出来。他向后退了退,眯起眼睛,像是要将这白练辨认清楚。片刻之后,高慕远已在群雄惊诧的目光笼罩下,冲着飞镜抱拳恭敬一礼,问道:“还请问姑娘,‘混天绫’林芷兰前辈与姑娘如何称呼?姑娘这招‘袖里乾坤’可是出自《白绫谱》?”
又是一阵骚动,姬羽凰心中也不禁暗暗纳罕。林芷兰的名字她自然是晓得的,那个当年在江湖上掀起狂风巨浪的、嗜血成狂的、怪癖阴戾的女魔头,难道真与这个飞镜有什么渊源?若是真的有什么关联,那么如此身份之人,怎么会甘心屈居于地行门下?
飞镜却只是耐人寻味地扬了扬白练,笑道:“若是想知道,先赢了我再说。”
高台上的场景,也真是奇特的紧。一个飞镜身材高挑,一个高慕远干瘦矮小;一个舞动白练恰如惊鸿一掠,一个双掌翻飞却似龙吟虎啸。一柔一刚。一美一老,竟然在这般的悬殊对比之下,显得无比和谐。
台下群豪自是早已看得目瞪口呆,惊、疑、忧一并涌上大伙心上。他们惊,是因为从未想过一个年方双十的妙龄女子,居然能与高慕远这样的高手拆了如此多招还不落下风;疑的是这飞镜的身份究竟是不是真如高慕远所说那般耸人听闻;忧的是,在这样一场美妙却危机四伏的比武中,高慕远究竟能不能获胜……
转眼间,两人竟已拆了几十个回合。
沐青旋从旁看着,先是专注不语,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脸上却渐渐地浮出了笑容。
原来,这正是所谓的旁观者清。沐青旋本身便是身手不凡之人,见识又广,心思又缜密,见飞镜与高慕远拆了如此之久,对两人的招式套路,早已了然于心。
那飞镜,轻身功夫虽是远在高慕远之上,但白练的招式单一,远不如高慕远所学之泛,掌法之精;再加上飞镜内劲的修为差了高慕远好几十年,白练上的劲道也难敌高慕远一双肉掌所带出的阵阵掌风。
沐青旋瞧得欣喜,一时之间竟也忘了此乃以命相博,忍不住轻声笑道:“姬姑娘瞧,飞镜姑娘这招未免使得太老……”
一面说,一面便扭头去瞧姬羽凰。
然而,北风烈烈,雪花洋洋洒洒,沐青旋身边的那个位置,哪里还有姬羽凰的影子?
沐青旋心头一紧,一阵刺痛霎时涌上胸口,喉咙间忽然有了几分甜猩之意,心知乃是毒伤发作,却还是忍住剧痛,忙拍了拍枯禅大师,慌道:“大师,可看到姬姑娘了?”
“不是好好站在……”
枯禅大师骂骂咧咧地回过头,似是在抱怨沐青旋打扰了他看好戏。然而待他目光转到方才姬羽凰立着的位置时,却也不由自主地直了,怨骂忽而便转为了疑问:“怎么不见了?”
沐青旋苦笑道:“在下也是忽然发现的。”
枯禅大师回头望了望还在缠斗的飞镜与高慕远,眉头微微皱了皱,道:“这般情况下走掉,莫不是见到了什么人?咱们在人群里四处找找吧。”
沐青旋点点头,方才的剧痛依然还在身体内停驻。他的心,莫名其妙地开始狂跳,脑子里只有一句话:“这种时候,千万莫要出了什么岔子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预告,故事的第一个高潮即将到来~小羽要出大事了~
三十、深谷埋香
且不说枯禅大师与沐青旋在人群中急急忙忙地寻觅着姬羽凰的身影,这会儿,姬羽凰已经追着方才在人群中瞥到的身影,赶到了道路的尽头。
山路隘口,再往前几步的脚下便是万丈深渊。这会儿,大风呼啸着,有如鬼哭狼嚎般凄厉,只是那人影,在暗处一闪,早已不见了踪迹。
望不尽,回头路,白雪皑皑,连自己的足迹,也快成为了不可辨认的一部分。
“你给我出来,”见找寻无望,姬羽凰索性放声喝道,“你以为你躲起来,我便不知道你是谁了么?”
你给我出来。
你给我出来——
空谷回音,衬得玉女峰的夜色更是寂寞。白雪发着盈盈灼灼的光,依旧无言。
还是没有人应声。
“哼,你不出来也成,不过你在翠微堂所做的事情,我会一直记着。”姬羽凰大声疾呼,然而那声音中却莫名地夹杂着悲戚、失落与慌乱。这是姬羽凰难得一见的慌乱。
终于,那隐没在夜色中的山石背后,终于有了弄雪的响动。姬羽凰急忙一转身,山石的阴影中似是人影闪动,然而尽管有白雪的微光,那人影,却还是极淡极淡的。
姬羽凰不去辨认,一颗心在腔子中暗自突突跳着,却还故作冷静道:“你果然还是现身了么?”
那人影微微一颤,接着,一个声音被风轻飘飘地送到了姬羽凰的耳中:“我将你引来,自是有事相告的。”
如丝线微弱的女声,如同鬼魅,然而无论如何粉饰,姬羽凰却依然能将这个声音辨得清晰。
这个声音自己怎么会听错?陪伴了自己如此多年,日日听,夜夜听,闭着眼睛也能叫出她的名字——
“珠儿,你随着我这么多年,我的脾性你还不清楚么?出来吧。不需要装神弄鬼。”
随着姬羽凰的语音落下,那山石背后的人,终于慢慢地、慢慢地走出了阴影,将那张还略微显得有些稚嫩的脸,展露在了白雪的光晕中。只是此刻,她的眼睛里多了几分狡猾笑意,哪还像平素跟在姬羽凰身侧唧唧喳喳的那个小丫头般,有那么清澈而灵动的一双眸子。
“小姐还在为翠微堂那十几条人命挂心么?”珠儿眉头微蹙,却不见半分悔意。相反地,姬羽凰看见,她的眼角里,竟还满是笑意,似是完全没把那些人的性命放在心上。
姬羽凰不语,一双杏眼瞪着珠儿,只觉得眼前这个少女既熟悉无比,又陌生无比。
珠儿掩嘴咯咯笑道:“小姐不答话,莫非不是替那些人挂心?可是珠儿被小姐发现身份了之后,却没有再害翠微堂余下的人了啊。哦……珠儿明白了……”
她的眼中又是一阵玩味的光华:“原来小姐是在替沐公子挂心?”
“我迟迟不与你动手,不是听你来消遣的。”姬羽凰让自己平静下来,声音尽可能地显得平缓、冷淡、不带半分感情。
“哦?”珠儿的眉毛扬到了刘海儿深处。
“你知道我要问你什么的,”姬羽凰冷声道,“难道你非得要我动手不可?”
珠儿又是一阵轻笑:“小姐啊小姐,你什么性子难道我还不明白?你这么急着动手,是为了掩盖你心里的慌张吧?”
“不是。”姬羽凰简短道,然而她那微颤的指尖与眼中刹那流转而过的慌乱已然出卖了自己。
珠儿笑得更欢:“不过我保证你不会与我动手的。因为我有一样东西,可以让我不用回答你所有的问题,也可以让你保证永远不会逼我回答你所有的问题。”
姬羽凰脸色微变,嘴上却忍不住问道:“什么东西?”
珠儿伸手指了指悬崖下方,嘻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