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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羽凰脸色微变,嘴上却忍不住问道:“什么东西?”
珠儿伸手指了指悬崖下方,嘻嘻笑道:“你看,南宫公子在地下打着秋千,这会儿怕是已经冻僵了吧?”
“你——”
姬羽凰闻言面色大变,三步并作两步便奔过去,探头往下找寻着南宫佩的身影。可是,白雪皑皑,流云暗浮,又哪里见得到南宫佩的影子?
姬羽凰心中有一个念头飞快一闪,然而已经迟了。姬羽凰只觉得自己的背心被用力一推,足下立时便打了滑。耳侧忽然响起了呼啸的风声,全身失却了所有的受力点。姬羽凰就在珠儿含笑的眼神注视下,径直从玉女峰顶落了下去!
“姬姑娘,一路走好。”
珠儿心满意足地拍拍手,像是完成了什么任务一般,接着微微笑,转身一面走一面轻声道。
可珠儿却只向前走出了七步。
走到第七步的时候,珠儿停了下来,皱起了眉头——这一次不再是因为好笑而皱眉,而是她发现,在自己的背后跟得有人,而且对方还不止一个。
“鬼鬼祟祟,好不要脸。”珠儿扬声骂道。
“嘿嘿嘿嘿,姑娘不也鬼鬼祟祟的么。”
这个声音响起来的时候,珠儿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尽管方才她还胆大包天。
因为她发现,这个声音既不在自己身后,也不在自己前面,不是左边,更不是从右边传来。这个鬼气森森的声音,竟然像是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的一样。
“你是什么人?”珠儿壮起胆来一声断喝,站在原地里,瞪着大大的眼睛,四处慌乱地张望着,然而山壁上怪石嶙峋,哪里有人的影子?.
“姑娘自己没长眼睛,不知道看么?”
刚说到“看”字,珠儿只觉得眼前一花,似是有一道银白色的东西从眼前一闪而过,紧接着,自己的脖颈处忽而传过一丝丝寒凉。珠儿大惊之下,忙伸手去抓,哪知道,指尖所及,不过是一团快被自己体温所融化的冰雪。
珠儿心下大骇,若是方才放在自己脖颈上的不是冰雪,而是一把匕首,自己此刻哪还有命在?
珠儿更加惴惴不安,心简直就要冲出嗓子,她觉得自己仿佛就是案板上的一块肉,而屠夫,此刻就在某个地方欣喜地瞧着自己,微笑地磨着手中的刀子。
虽是严寒,珠儿的衣衫,似乎却早已经被汗浸透了。这会儿,她瘦小的身体,正在猎猎寒风中兀自发着颤。
“你到底在哪里?你到底是谁?”珠儿哑着嗓子,嘶声问道。
“嘿嘿嘿嘿……”
那人并不答话,只一味地笑着,笑得珠儿的头皮都麻了,一颗脑袋简直要炸开。
片刻之后,这笑声忽而拔高,变得尖锐刺耳,仿佛大地都被着怪异的笑声弄得震颤无比。珠儿心中一乱,却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她赶快伸手掩住耳朵,但是已经晚了。笑声如同一把利刃,洞穿了她的胸膛。她只觉得胸口一阵热血翻涌,接着那股甜腥之气已忍不住喷涌而出。
她晃了晃身体,终于体力不支,只翻了翻眼睛,便向后摔倒下去。
声音戛然而止。
一个天蓝服色的垂髫女童却似是受够了躲藏之苦,突然从阴影中跳出来,两三下便飞奔到珠儿身侧,身上的金铃发出一阵一阵悦耳的声响。她弯下腰来,推了推地上珠儿的身体,然后撅起了小嘴,回首嚷道:“爷爷又骗人,这个姐姐分明还活着!”
女童目光所及之处,不知何时,又多出了一个身着灰色绸衣,外套银白色狐裘的佝偻身躯。他花白发色,脸上无甚表情,唯有一对眼睛,正闪着灼灼光华。这个怪人,脸上原来覆了一层人皮面具。
他走到近前,伸手牵住女童的小手,轻语中只有说不出的慈爱,与方才那个阴森可怖的音色大相径庭:“小曼乖,爷爷正是要她活着。”
“爷爷难不成是功夫不行了?”女童扁扁嘴,跺脚道。
怪人将另一只手中的木拐往雪地里用力一拄,雪顿时便陷下去一大截,那木拐,竟似已经插到了雪地下冻硬的泥土里。
“爷爷要取她性命易如反掌!”怪人哑声道,语气中微有不快。
女孩扬起一张雪白的小脸,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忽然响起的杂乱脚步声,却扰乱了祖孙俩的对话。
“你的麻烦来了。”女童的听力倒不错。
怪人冷笑道:“还不知道是谁的麻烦到了呢。”
话音刚落,地平线上已经出现了不少手执明晃晃兵器的人。那些人,正飞速地朝着组孙二人逼近。而当先的两人,赫然便是沐青旋和纪旸。
作者有话要说:囧。。。居然两天没更新了~我的错我的错我的错我的错~今天下自习晚了,更新得也比较晚啦~
新的推荐开始了~今天看到又多了两个收藏,很开心呢~
还有就是就剧情说说~~
小羽今天的这话被我虐下山崖了。。。。今后的主角会转到沐青旋身上~而她的死活如何~这不用我说想必大家都能猜到的吧~请看文的亲们留言哦~~
三十一、号令天下
原来方才沐青旋与枯禅大师正找寻姬羽凰时,飞镜与高慕远的争斗却已到了白热化阶段。一切正如沐青旋所料,面对高慕远一招胜似一招的攻击,飞镜已完全被高慕远的掌风所压制着,占不到半点先机。
“着!”高慕远口中大吒一声,双掌早已迎着白练平推而出。
只听见一阵细细碎碎的裂帛声,那条舞动的白练,竟而在瞬间,被高慕远雄厚的张力摧为了碎片!
“姑娘,”高慕远毕竟是一派之长,颇有大家风范,见飞镜落败,立刻便收招回跳,抱拳施礼道,“承让了。”
飞镜立在当中,呆了半晌,才算回过神来。她见大势已去,自己已无法再斗,终于一笑。
那笑,纠结着凄然之意,让台下众人都有些目不忍视。
她轻轻地、慢慢地道:“我输了……”
连说话的样态,也是楚楚动人的。即便是热血沸腾的五尺男儿,又有多少人能抵挡这容色滟滟的凄美笑颜。一时间,长吁短叹,在不少人的心中,自然也是有的。
高慕远摇摇头,道:“姑娘的功夫已经出类拔萃,老夫不过险胜而已,又何必难过?”
飞镜诧异地瞧着高慕远,过了一会儿,那眼神中忽然有了几分感激和温柔,她轻轻道:“飞镜是自不量力,唐突前辈了。”
高慕远摆摆手,道:“只要姑娘说出与‘混天绫’的关系,老夫也不会在意这些细节。”
飞镜闻言,屈膝一礼,却没有立即答话,而是回头望望夕颜,又望望海楼,接着点点头,长叹一声,垂下了眼帘。但是片刻之后,她却又展颜一笑,道:“小女子知道言出必践的道理。只是有些秘密,飞镜答应了不说就一定不会说。所以,飞镜只有一条路可走……”
高慕远闻言,身子一抖,立时便明白了飞镜的想法。他急忙要阻止飞镜的行动,但是不管是飞镜还是海楼,他们的速度,都比高慕远想象得要快得多。在一片惊呼声中,高慕远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提足,那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已经没入了她的身体,而那支羽箭,也在同一时间洞穿了她的胸膛。
她那么美,哪怕连死去的时候也是嘴角含笑的,连倒下的姿态也是优雅的。
现下,除了夕颜依旧不动声色地立在那里,海楼依然冷着连举着那把射出羽箭的弓弩,几乎所有人都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呆若木鸡。
高台上,人影稀疏,高台下,火光白雪交相辉映。冷夜无边,北风凄厉,这样的场景,即使是在沐青旋的记忆中,也是绝对没有过的。
谁想过,即便是像飞镜这样外表柔媚的女子,内心却也是极度刚烈。看着她单薄的身躯倒在高台上,群雄的心中,莫名地多了几分叹惋与悲凉。
这时候,就连风雪的声音似也有些凄楚,否则,那咆哮之中,又怎会夹杂着玲珑之音?
过了好一会儿,群豪才猛地回过神来,发现那并不是风声,而是真正的,兰佩叩击的金玉之声。一声声,清脆、婉转,如同汉宫器乐的靡靡之音,可在这高山上的雪夜里听起来,又显得十分不自然。
众人心中一凛,均在想,能够佩戴这等音色佩饰之人,一定是个不小的角色。因而此时尽管都在迟疑来者何人,却也没有人能第一个将这个疑问提出来。大伙儿只是不约而同地循着声音,把目光从远处,渐渐地移到了高台之上。
人未到,一阵阴戾的笑声却先传了过来。紧接着,才有一团模糊的东西跃到了高台中央,身法之精,竟还在高慕远之上。随着这人,又有一个曼妙的身姿跳上了高台,然而火光摇曳,那后来之人纵使轻功精纯,却也看不清究竟是什么模样,只能通过那服色于浅浅背影,大致知道后来那人是一个女子。
高慕远眯起眼睛,看清了来人的样貌,乃是一个面目清秀的青年男子,然而,他俊挺的外貌之中,却又暗含着隐隐煞气,让人看了好生不自在。于是高慕远在开口时,自然也先忌惮了几分。
“敢问少侠高姓大名,来此有何贵干?”言语颇为得体。
哪知男子对高慕远的话如若未听见一般,连正眼也不瞧他一眼,反而走过去,立在飞镜的尸身旁,淡淡道:“是你出的手?”
目光已斜斜地投向了海楼。
海楼适才没有任何表情的一张脸,现下终于露出几分恭谨来,对着这人躬身行礼,道:“回少主人,属下此举实乃逼不得已。”
纪旸点点头,将外面的浅灰色长袍脱下来,罩在飞镜脸上,然后回头道:“素儿可在?”
苏娘这时才将自己一张圆润如玉的面庞展现在了跳跃的火光中:“素儿在此,听从少主人调遣。”
“飞镜的职位由你来顶替,”纪旸简短地吩咐道,然后终于将目光转回到脸色已颇为愤怒的高慕远身上,问,“方才阁下逼死本门三大座使之一,本领真是不小。”
高慕远因对方如此轻视自己,已十分不满,这时纪旸的言语中又满是挑衅,因而他的回答,自然也是冷冷的:“那便如何?”
纪旸懒懒地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自己的脸上却忽然飞起了厚厚的杀意:“你说呢?”
边说着边踩着八卦步,挥掌虚拍了出去。
纪旸的这路“飞燕双回掌”,沐青旋自然识得。这套掌法的每一招每一式,都与汉代美女赵飞燕有关,动作自然也是以虚打实的招式,颇有飘渺之意,只让观看的人忍不住沉迷在其华美的套路中,却不知,这三十六路看似虚飘飘、没有附着力的掌法,路路都暗含着狠辣的杀招。
高慕远方才和飞镜动手,已是大伤元气,此时却又与一个体力充沛、武功高强的青年男子过招,他一个迟暮之人,哪里支持得下去?只看见不过二十来个回合之后,高慕远就已经气喘吁吁,显示出了绝对的疲态。台下的群雄看得清楚,却又畏惧于纪旸的功夫,只在暗中替高慕远捏一把汗,哪有敢跃上去与之相博的?
眼见又一个江湖名辈将要命丧华山之巅,沐青旋纵是心中再是挂牵姬羽凰的下落,此时也不能见死不救,当下撇开枯禅大师,提起一口气,使出飞燕双回掌的第八掌“飞燕点妆”如燕子穿水一般飕地飘上高台,借掌心隐隐的内劲吞吐,硬是将纪旸的掌路拨了开来。
这一下,奇变横生,居然这里还有一个功夫丝毫不落于纪旸之下的人在千钧一发之际,纵上台去救得了高慕远的性命!这人究竟是谁?如何好似对纪旸的功夫深谙于心一般?
在思考与疑问的千百个念头转过间,纪旸与沐青旋已经对拆了十来招。
也就是这十来招,纪旸竟被沐青旋逼得连连后退。纪旸大惊之下,忙将掌法换作一路刚猛的拳路。然沐青旋自小与纪旸对招拆招,对方行招的套路,他又如何不知?见他一招“钟馗倒酒”直击自己面门,沐青旋只左手一格,身体往后一跃,右足翻踢,便已化开,接着身子一翻,使一招“懒起画眉”,就往纪旸的眉心挑去。
纪旸忙向后缩,口中不禁嘶声道:“好,好……师兄别来无恙啊!”
沐青旋见纪旸已然退缩,也不再进逼,自马上收手。彼时,沐青旋只觉得筋骨酥麻,似是内力依然耗尽了一般,体内的毒气,也一并涌上,直冲自己的脑门而去。但沐青旋脸上却依旧镇定自若,并没有显出任何异常,反而勾唇浅笑,道:“自然无恙。你不是正希望我来么?”
纪旸面露凶光,环顾四周一圈,然后凶狠地道:“我发下英雄贴,自然是要你来看,我地行门是如何亲自置五回门与死地的!”
“五回门!”
场内戏剧性地又爆出一阵躁动来。方才乍一听见沐青旋是纪旸的师兄,群雄心中早已是暗暗叫苦。这会儿纪旸居然又提到,英雄大会根本不是华山派之邀,而是与江湖上行踪极为诡秘的一个组织五回门有关,众人哪能不躁!
沐青旋却似没有发现场内早已沸腾起来的气氛,反倒长叹了一口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