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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在追丁香公主么?
为什么要追丁香公主:是偶然的好奇;还是莫名的依恋?
他不知道。他只是想见到那一簇马队。
离凤城只剩下一天的路程了,他却还有一天半的时间。
他出宫以来从未认过输,这次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败,他无法追上丁香公主的马车。
他沮丧极了,耳畔犹又响起了青衣铁骑的嘲笑声,那笑声中仿佛还夹杂着丁香公主的冷笑。
青年人本就争强好胜,象他这样从小就受秘宫要超过一切对手思想熏陶助青年,其情更甚;然而,争强好胜的人?一旦胜了就沾沾自喜,一旦输了就垂头丧气,这也是一贯通病。
眼下的楚天琪就是这样。
他早已将准备约会的事抛到九霄云外,独自在与自己呕气。
真笨,真呆,真没用!竟会被人打下马来!
她会怎么看待自己?
“咴——”坐骑立起前蹄,把魂不守舍的楚天琪险些掀下马来。
“好的!你也敢欺辱小爷?”他恨恨地骂着,高高举起马鞭,准备给坐骑狠狠一鞭。
马鞭停在空中,头扭向了身后,楚天琪怔住了。
一匹赤红骏马驮着一人,如同一团火球,从身后大道上滚来。
马匹奔跑速度之快,姿势之美,令楚天琪叹为观止,惊诧莫名。
这是什么神驹?
马上之人又是何方神圣?
思念之际,风声叱咤,马匹已从身旁擦过。近身之时更觉神驹之快,连坐骑上的人也未曾看清。
唉!一声长叹,发自心底。
蓦地,神驹速度放慢,划个漂亮的圆弧,横截到楚天琪的面前。
楚天琪的坐骑竟蹬着铁蹄连连倒退数步,这是自认甘拜下风的表现。
“妈的!不中用的东西!”楚天琪勒紧缰丝,从低压的竹缘里忿忿地骂着胯下的坐骑。
“哈哈……”姜铁成在赤兔神驹上不由发出一阵大笑。
“是你?”楚天琪惊异地抬起头。
“不错。”姜铁成敛住笑声,沉声问,“杨红玉怎么样了?”
楚天琪将手往路旁一片小树林一指:“那边说话。”不待姜铁成回答,他已策马奔向小树林。
他有许多话和疑问要问姜铁成。
姜铁成略一迟疑,亦拨转马头跟上。
奔至小树林旁,楚天琪跳下马背,将马接在一颗小树上,走入林间。
姜铁成也跳下马背,跟着走入林间。他没有栓马,任赤兔在林旁自由吃草闲游。
两人在林间的一块小草坪中站定。
姜铁成从怀中掏出南天秘宫宫牌扔过去:“给你!”
楚天琪接住宫牌看了看塞入怀中,然后摸出御印捕快金牌,但没扔给姜铁成。
姜铁成眉头一皱:“怎么啦?”
楚天琪捏着金牌沉声道:“在下有几个问题想问阁下。”
姜铁成冷声道:“请问。”
楚天琪平板着脸:“阁下在江湖出现,莫非京都又发生了与江湖人物有关的重案?”
“不错。”姜铁成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此案是否与六残门和南天秘宫有关?”楚天琪眼中光亮灼灼。
“本捕快从不说无证据的话,因此在破案之前无可奉告。”姜铁成声冷如冰。
楚天琪想了想,又问:“你与段一指是什么关系?”
“朋友。”
“朋友?仅是朋友,他能如此买你的帐?”
“他欠我一笔人情不能不还。”
“你为什么要救杨红玉?”
“和你一样。”
楚天琪还想问什么,姜铁成突然提高声调道:“够啦!现在是该我问你的时候了。杨红玉怎样了?昊无毒是否已经解开?”
楚天琪将压住脸面的舱缘顶起,两道冷漠的寒芒盯着姜铁成:“杨红玉还在昏睡,段一指说要一百天用一百付药才能解开她体内的昊无毒。”
“很好。”姜铁成眼中光芒一闪,段一指果然践约,他的目的已经达到,计划正在逐步实现。
“很好?这是什么意思?”楚天琪警觉地意识到了什么。
姜铁成立即改口道:“段一指能解开天下无人可解的昊无毒,这不是很好么?难道不好!”
一团红火从林旁缓缓移过。
楚天琪眼睛一亮:赤兔神驹!姜铁成的坐骑是皇宫御马厩中的第一号神驹!
赤兔神驹停立在林隙口,恰在楚天琪的视线之中。它正微昂着头,迎风而立,一身肌肉如铁浇铜铸,四蹄正在不急不躁地交叉刨踢着地上的碎石。锵锵响声和溅起的火星,仿佛告诉人们,它有一股使不完的无穷无尽的力量。
赤兔是力与美的化身,它健勇优雅和傲然不羁的气质,已深深摄住了楚天琪的心。
“喂!请将金牌还给我!”姜铁成沉声喝道:“难道你想赖么?”
楚天琪痴呆面无表情的疤脸上,突然露出一抹深沉而别有含意的飘忽笑容:“所谓赌赢、赌输、不赌赖,这次我赌输了,但这金牌我是不会赖你的,接着!”他优雅地轻挥衣袖,手中金牌嗖地飞向空中。
金牌是投向姜铁成身后的密树丛,姜铁成不得不返身跃起,伸手去接金牌。
在此时,楚天琪身形一骤,一声长哨,身若百里流光,倏地笔直划射而出,穿林直扑赤兔神驹。
调虎离山!姜铁成闻声,刚刚抓到金牌,半空中蓦然划个美妙的半弧,迅速掠向林外。
楚天琪一个巧翻身,正落在扬蹄咆哮的赤兔神驹背鞍上,他拍拍马颈,连打三声短哨,赤兔神驹兴奋地扬起头,呼地冲上大道。
姜铁成扑出林外。迟了!迟了一步!
赤兔神驹驮着楚天琪,就象一朵驭风飞行的艳红云霭,轻灵地通向远方。
逆风中送来楚天琪一句话:“我到沙坪为你辛苦了一趟,这马借我骑几天……”
姜铁成果立在路旁,良久,良久,脸上才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苦笑。
赤兔神驹在官道上风驰电掣般飞奔。
楚天琪伏身在马背之上,只觉得耳边盈满呼呼的风声,两旁景物化为光影,倏地倒退消失。
他第一次驾驭千里神驹,心中格外的振奋和舒畅,抱住马颈的双手手指不自觉地轻抚着马脖。
赤兔十分精灵,颇通人意,在主人的爱抚下,不时地发出声声畅快的长嘶。
突然,他发现了前面官道上的一团尘烟。
丁香公主的马车队!
他终于追上了丁香公主的马车队!
他顿时精神大振,瞄了一眼还相距六、七十丈外的车队,一拍赤兔颈脖,气势如虹地喝道:“乖乖,给我追!小爷今日非要给他们一点厉害瞧瞧不可!”
亦兔仿佛听懂了楚天琪的话,精神猛振,昂然嘶啸如龙吟入空,就在啸声扬至最高亢之时,赤兔有若怒龙发威,四蹄猛蹬地面,身形如箭,笔直地射向前方。
厉风呼啸,沙石刮面刺痛。楚天琪紧抱马颈,双目专注的凝视着前面飞驰的马队,眼见双方的距离逐渐缩短。
五十丈、四十丈、三十丈……
随着距离的减短,青衣铁骑助身影已清晰可见。
青衣铁骑已觉察到有人在追赶马队,于是催马扬鞭往前疾驰。
显然青衣铁骑的坐骑也是名驹,但即使是名驹也有优劣,此刻外行人也可以看出,青衣铁骑的坐骑根本就无法与赤兔相较。
渐渐,三十丈距离变成二十丈、十丈、五丈……
蓦地,赤兔发出一声高亢激昂的欢叫,冲向马队。
与此同时,马队中也响起一声响逼云雷的嘶鸣。
“呼!呼!呼!”数支马鞭交叉成织,独向楚天琪。
楚天琪马背上微弓上身,左臂如闪电伸出,倏地将击来的五支马鞭一齐抓住,“嘭!
嘭!嘭!”几声巨响,五条青衣汉已从马背上摔下滚落道中。
“嗖!嗖!”护在马车旁的两个青衣铁骑见状,情知不妙,居然将手中长枪投向赤兔。
楚天琪急切之间,猛提缰丝,断然喝道:“跳!”与此同时,手中马鞭甩手飞出。
赤兔反应极其灵敏,应声弹身人空,腰腹猛扭,长枪从亦兔肚腹下擦过!
“哇!哇!”两声厉叫,投枪的两个青衣汉,捂着血淋淋的脸从马背上摔下。
此刻,马车窗门蓦地打开,窃内挥出一鞭抽向赤兔。
身在半空助赤兔,要避开这一鞭是万不可能!
赤兔愤怒地掀唇厉嘶,猛挫腰腹,后蹄凌空猛踢猝甩,硬生生偏开一尺,然后四蹄骡缩,在半空中“咔碰!”互蹬,弹向前方。
赤兔虽然无法避开车窗内击来的这一鞭,但它这一招却给楚天琪争得了时间。楚天琪右手斜挥,袖内寒芒闪烁,短刃正击在长鞭上。
“咔嚓!”长鞭鞭尾被削去七寸!
赤兔弹出七尺,安然落地,向前冲出数丈。
楚天琪得意地拍拍赤兔颈脖:“走!”
他已将失去的面子加倍收回,又削断了丁香公主的鞭子,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不料,“咴——”赤兔发出一声长鸣,居然踌躇不前。
这是怎么回事?
“咻——”一声嘶鸣来自脑后。
他回过头去,马车旁一四周身雪白如玉的千里驹,正朝着亦兔引颈长嘶。
他是个驭马的好手,一眼看出那白马是一匹母马,原来如此!他忍不住“噗哧”一笑。
“咚当!”一声震响,马车顶盖被撞开,一条紫色的身影从车内弹出,一个翻身,落在白马背上。
丁香公主伸手解开系在车辕上的缰索。
楚天琪伏到赤兔耳边道:“赤兔,你老婆要追来了,还不快走!”
赤兔发出一声长啸,啸声中身子已电射窜出。
“喝!”丁香公主一声叱咤,白马跃过车辕,卸尾急迫。
两股旋风卷起两道尘埃,红白两道影子如同闪电在官道上闪过。
初时,两匹马都跑得十分卖力,顷刻之间,已将青衣铁骑抛得无影无踪。
半个时辰之后,赤兔速度放慢。
白马渐渐追近,三丈、
二丈、一丈……
“快!追上去!”丁香公主叱喝之声已清晰可闻。
一丈……七尺、六尺……三尺!
楚天琪扭回头,丁香公主面巾洞里的明眸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赤兔猛地一窜,速度骤然加快,距离又渐渐拉大,六尺、七尺……一丈、二丈、三丈!
白马调整一下速度,准备突击冲刺。
赤兔速度也随之放慢,仿佛也在调整。
白马全力冲刺,厉声长嘶。
赤兔行如流光,啸声入云。
两马之间,始终保持着三丈距离。
随后,浑身汗水淋淋的两马,速度忽快忽慢,嘶鸣之声,此起彼落,交相呼应。
一场闪电似的追遂,已经变成了两马之间的戏耍,它们仿佛早已把背上的主人忘掉,兀自在挑逗、欢嘶。
丁香公主勒住缰丝:“喂,咱们歇歇吧。”说话间,她已纵身跃下马背。
楚天琪早就在等待她的这句话,闻言立即弹身下马:“行,奔了一天,也够累的了。”
楚天琪松开疆丝,赤兔发出一声兴奋的欢嘶,小步跑到白马跟前。
白马报以一声欢嘶,靠近赤兔,磨鬓擦耳,十分亲热。
丁香公主仔细看过赤兔臀部上的烙印,感叹地道:“果然是赤兔,难怪我这‘雪玉’追不上它。”
雪玉?这匹白马难道是皇宫御马厩中的第二号神驹?楚天琪走了过来。
果然,他在白马的臀部上发现了御马烙印。
丁香公主为什么能拥有皇宫御马?
她究竟是什么人?
心中疑云顿起,思绪翻滚。
他还未开口,丁香公主问话了:“有了肖玉的消息?”
她冷漠的态度和冰冷的语调,使他宛若掉进了冰窟,刚才一点追逐马队的兴奋和高兴,顿时化为乌有。
他没有答话,只是缓缓地摇摇头。
她眸光一闪:“没有肖玉的消息,你来找我干什么?”
他咬住嘴唇,竹笠下脸上的刀疤一阵痉孪,他一声不响地从怀中掏出夜明珠递了过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丁香公主冰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
“这桩买卖我退了。”他语调中带有几分怨气。
“难道你不懂江湖买卖的规矩?”
“难道江湖规定能强人买卖?”
丁香公主明亮的眸子盯着他,良久,“噗哧”一笑:“难道我就不能与你开个玩笑?”
那笑声象三月的暖风拂过,那笑容就象一朵绽开的丁香花,仿佛没有任何过节,仿佛刚才没有发生过打斗,似心有感应,似好友重逢。年轻人到底是年轻人!
刹时,楚天琪窒塞在胸中的阴云被暖风吹散,荡然无存!
他并不是个易动情的男人,但不知为什么每当他见到丁香公主时,便不能控制住自己。
殊不知,愈不动情的男人,愈是痴情汉!他从怀中掏出那朵她在山合送给他的,早已枯萎了的紫丁香,向她提出一个一直索绕在他脑际的问题:“你喜欢丁香花?”
丁香公主微微一笑:“是的,我喜欢丁香花,尤其是紫丁香。”
“你有四季不败的丁香花?”楚天琪又问。
“没有。这丁香花是师傅在温室里培植的,所以四季都有,但不是四季不败。”说着,丁香公主又从衣兜里掏出一朵紫丁香。
一股淡淡的熟悉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