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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无虚点着道:“当然。我已下令三十六峒弟子搜寻蜡丸,若找到蜡丸就立即送往鹅风堡。”
洪九公瞪起眼:“不可,千万不可。”
邱无虚轻哼一声道:“为何不可?难道堂堂的天下第一帮丐帮,还会做阳奉阴违之事?”
邱无虚与洪九公素有成见,故借此机会,言语带叽。
洪九公岂肯放让,立即还以颜色:“老夫把你崆峒派邀在十大正宗门派的座位上,已是很给你面子了,你竟敢恶语伤人?”
邱无虚霍地站起:“伤了你又怎么样?”
洪九公弹身而起:“老夫很想试试崆峒奇幻神掌,看它有几份重量,也好告诉你,什么叫天高地厚!”
邱无虚道:“好极了,在下早就想讨教一下丐帮的降龙十八掌,看它是不是徒有虚名,免得有人仗着它说话,总是老气横秋。”
“走!”洪九公破衣襟一撩,“咱们到厅外去,先过几招!”
“走就走,难道我还怕你不成?”邱无虚纳起袍角。
洪小八拍手大笑,有热闹戏看了!
“阿弥陀佛!”了然大师拂袖而起,“事情尚未开始商议,二位便要动手过招,此事若宣扬出去,岂不叫天下人笑掉大牙?”
邱无虚道:“鹅毛令代行武林盟主令,此事已天下皆知。不知道丐帮为何接令之后还要商什么议,还要多此一举?”
了然大师道:“实不相瞒,秘密召集十大门派在此相聚,乃我少林和武当派的主意。”
“哦?”邱无虚微微一怔,低头不语。
此主意是少林和武当派所出,他就没活可说了,他不能在惹恼丐帮之后,又得罪少林和武当。
华山掌门邱长处道:“在鹅风堡,印月大师和石慧道长都已接下鹅毛令,难道这鹅毛令还有什么不对吗?”
青玄子和静心师大等人同时道:“请大师明言。”
了然大师目光移向云玄道长。
“诸位。”云玄道长缓缓站起身道:“对鹅毛令,诸位是知其一,而不知其二,个中原委,请听贫道细言。”
云玄道长年过七旬,面容清瘦,双目炯炯有神,他是武当派在江湖的有名探子,天下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没有他探不到的秘密。
全厅顿时寂静下来,静候云玄道长细说缘由。
洪小人噘嘴眯起了眼。
这个光头和尚臭道士,把一场好戏给搅了,没得好戏看,他只有眯眼打盹了。
“当年杨玉在武林大会用‘销魂尊功’神功,手刃武林恶魔——亲生父亲杨凌风后,不辞而别,虽然当时各派对他行为褒贬不一,但一致首肯日后杨玉可以鹅风堡鹅毛令代武林盟主令,行令江湖,这就是少林印月大师和我五当石慧道长,肯在鹅风堡接下鹅毛令的原因。”云玄道长话音一顿,目光扫过众人的脸。
除洪小八之外,每一个人都在认真听云玄道长的话,重要的话还在下文。
云玄道长加重了语气,话音—个一个字地从口中迸出:“不过,请诸位注意,这鹅毛令是凌云花下的,而不是杨玉所下。”
青竹帮钟老雕抿着没牙的嘴唇,插话道:“凌云花是杨玉的妻子,由她下鹅毛令,有什么不对?”
云玄道长轻叹口气道:“贫道本不应在背后道人长短,评论是非,只因此事干系重大,贫道因此不能不说。”
全场一片静寂,只有洪小八的鼾声在厅中隆隆滚动。
没有人去理会洪小八,大家都已被云玄道长卖关子的话,牢牢抓住了心扉。
云玄道长轻咳一声继续道:“凌云花和杨玉关系一直不好,前年发生南天秘宫之事后,夫妻感情更加恶化,杨玉隐身无果崖,凌云花更立了庄主。凌云花是花布巾的干孙女,与贫道交情至甚,我知道这小丫头的脾气。她和杨玉僵到这种地步,决不会因为送杨玉的一颗蜡丸被劫,而借杨玉名义下代行武林盟主令的鹅毛令,其中必有原因。”
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点点头,又在思索着同一个问题:究竟是什么原因?
黄山掌门黄长明忍不住说道:“在鹅风堡印月大师不肯接鹅毛令时,凌云花曾经说到,蜡丸关系到武林的一场浩劫。云玄道长可知她此话所指?”
“不知道。”云玄道长摇摇头,“正因为这个原因,少林大无大师才请洪九公出头,请大家秘密到此一会。”
邱无虚道:“事情难道真的这么严重?”
云玄道长反伺道:“事关武林浩劫,难道还不严重?”
“阿弥陀佛。”静心师大道:“武林十大门派皆在此。贫尼看不出武林将会有什么浩劫。”
邱长处道:“当时印月大师也是这么说的,但被丐帮代表常成全用杨玉的牌子将印月大师顶了回去。”
“哼”邱无虚重重地一哼。
洪九公唬起脸道:“那混小子的话不算数。”
邱无虚戏谑道:“丐帮派出赴会的代表也是混小子,那帮主是什么东西?”
洪九公抖动着胡须道:“我就算是九只又破又臭的破布袋,你又是什么东西?”
邱无虚头一歪:“我么?哼,我不是东西……哦,我是……是东西……”他一时失口,弄得个满脸通红。
洪九公得意地笑了。
金灵子沉声道:“别闹了,继续说正经事。云玄道长,您对鹅毛令有何看法?”
了然大师抢答道:“据印月师兄所言,凌云花下鹅毛令的目的是为了让鹅风堡得到那颗蜡丸,而不致于落到杨玉之手。”
金灵子皱眉道:“此事可有些奇怪,凌云花为什么不想让蜡丸落在杨玉之手?”
云玄道长道:“这就是问题的关键,贫道不知蜡丸中藏有什么,送蜡丸人为何一定要将蜡丸交予归隐山林的杨玉,但从凌云花贸然下鹅毛令,可知蜡丸确是十分重要。”
了然大师接着道:“根据老衲推测,凌云花可能也不知蜡丸中的秘密,她之所为是迫不得及,或是受人所挟。”
“这样说就更没有道理了。”钟老雕道:“老朽认识凌云花,也知道她的个性,放眼武林,谁敢威胁这位鹅风堡的真正庄主?”
云玄道长肃容道:“贫道还要告诉诸位一个消息,诸位可知杀戮黑风双煞兄弟的人是谁?”
“谁?”邱无虚急声问。
洪九公瓮声道:“京城禁军侍卫。”
全场悚然一惊,空气变的滚烫。
云玄道长道:“有消息证实,杀害护送蜡丸的同心会、万福堂和天远镖局兄弟的,也是京城禁军侍卫。”
青玄子道:“道长的意思是说,京城禁军侍卫也在寻找送给杨玉的蜡丸?”
“不错。”云玄道长点头道:“诸位不要忘了,京城十万禁军统领楚天琪,就是凌云花的儿子。”
厅内滚烫的空气骤然沸腾,仿佛随时都将会爆炸。
邱无虚深吸口气道:“道长以为,凌云花会和她儿子楚天琪勾结吗?”
云玄道长脸色凝重地道:“贫道从不说无根据的话,此事全由诸位自己猜测,自己作主。”
邱无虚转脸对洪九公道:“洪帮主,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他已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决心放弃前嫌,与丐帮合作。他的机敏,便是崆峒派能跻身于十大门派身于的奥妙。
所有人都瞧着洪九公,等侯着他的回答。
洪九公沉吟片刻,目光盯住众人的脸:“你们是相信杨玉,还是凌云花?”
“杨玉。”在这个问题上,十大门派没有分歧。
洪九公道:“很好。请诸位找到蜡丸后,立即送往无果崖交与杨玉。”
黄长明问道:“那鹅毛令如何回复?”
“如实回复。”了然大师道:“蜡丸上刻有‘呈交杨玉大侠’六字,凌云花在发鹅毛令时也不敢否认,因此咱们若将蜡丸送往无果崖交给杨玉,也不算是违令。”
邱长处道:“了然大师所言虽是,但听凌云花说杨玉已封闭了无果崖,即使找到蜡丸,又如何能交到杨玉手中?”
金灵子跟着道:“如果凌云花真与禁军侍卫有勾结,恐怕谁也无法将蜡丸送进无果崖。”
云玄道长拂拂衣袖道:“诸位可知杨玉收了个徒儿?”
众人一齐摇摇头。
除云玄道长、天一禅师等极少几个人以外,没人知道杨玉收吕天良为徒之事。
云玄道长道:“杨玉的徒儿叫吕天良,实际上他也算是杨玉的女婿。”
钟老雕道:“就是那个曾经寄住在鹅风堡的黑衣少年?”
洪九公点点头:“其实他是无形剑客吕公良的义子。”
“原来是他!”邱无虚道:“我见过这小子,他很可靠。”
了然大师道:“只要将蜡丸交给吕天良,他就一定能送到杨玉手中。”
金灵子道:“你能肯定杨玉没将吕天良留在无果崖中?”
云玄道长道:“吕天良在半个月前已离开无果崖,去黄山白鹤庵了,若不出所料,近日之内必将返回无果崖。”
洪九公道:“老夫已派弟子沿途传信,拦住吕天良,请他到敝帮总舵商议要事。”
云玄道长目光环绕全场道:“想诸位已明白了贫道的意思?”
邱无虚目芒一闪道:“云玄道长的意思是,咱们先找到错丸,然后送到丐帮总舵交吕天良带回无果崖,对不对?”
云玄道长手拎长须,凝目含笑,未置可否。
然而,所有的人都明白了云玄道长的意思。这确是个绝妙的主意!
金灵子道:“好主意。”
邱长处和黄长明随即附和:“我们赞同。”
青玄子和钟老雕:“就这么办好了。”
了然大师道:“少林已接鹅毛令,寻找蜡丸当是义不容辞,若蜡丸能由吕天良交予杨玉,少林也就放心了。”
邱无虚翻了翻眼珠道:“蜡丸送到丐帮总舵,这天大的功劳,岂不就让丐帮独占了?”
洪九公翘起胡子道:“请阁下将吕天良接到崆峒总舵,咱们找到蜡丸就送到贵总舵如何?”
“这……”邱无虚瞪了瞪眼道:“行,算你老头有本事,这功劳让给你了。”
他知道下令将蜡丸送往本门总舵,就有对抗鹅风堡鹅毛令之嫌,要冒很大的风浪,况且凭他与吕天良的交情,恐怕要请动这小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他岂能自找麻烦?
静心师大道:“此主意虽然不错,但却要为难与麻烦洪帮主了。”
洪九公呵呵一笑:“静心师太不必客气,这种阳奉阴违的差事,除了我洪九公之外,谁还能担当?”
“说得好!”邱无虚拍掌大嚷,继而进出一阵大笑。
十大门派代表都笑了。
笑声在厅中回荡,将沉重忧闷的空气驱散。
只要十大门派取得了一致的意见,武林中便没有解决不了的难题,更重要的是武林就决不会发生什么浩劫。
云玄道长大声道:“现在咱们当务之急,就是全力搜寻那颗在蜈蚣镇失落的蜡丸。”
了然大师道:“明日清晨,大家离庄,各自行动,若有消息立即通知丐帮兄弟。”
“是。”众人齐声应诺。
洪九公道:“联络暗语:狗蛋找到了。”
“狗蛋?”邱无虚翘起上唇道:“我看不如改为:狗屁找到了。”
洪九公吹胡子瞪眼道:“狗屁?你真是放狗屁!”
“谁在放狗屁?”洪小八从睡梦中惊醒、抬起头来缩了缩鼻孔“啾!”地打了个喷涕。
两道粉龙如同利箭,射向邱无虚。
邱无虚右臂斜扬,拍出一掌。
“嗤!”一声细响,两条粉龙掠过厅桌,“冬”地粘贴在厅壁上,犹似两条腾飞的小金龙。
洪九公拍掌道:“奇幻神掌,好掌法!”
邱无虚收回掌笑道:“丐帮好暗器——飞天粉龙。”
“哈哈哈哈!”厅堂爆出一阵大笑。
洪小八不知怎么回事,咧着嘴跟着傻笑。
洪九公侧脸低声道:“好小子,丢人现眼,等会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作为东道主的岳灵生此刻站起身道:“十大门派光临敝庄,蓬舍生辉,老夫备有水酒,略表心意,以尽地主之谊。”说着,双掌一拍,“中庭,上酒!”
岳中庭立即吩咐黄巾庄了将早已备好的酒菜,送入厅内。
厅桌设宴。厅内气氛顿时改变。
一半素宴。
斋菜斋饭,道僧相聚,谈的是修身养性之道。
一半晕宴。
大碗酒肉,英豪相遇,叙的是江湖奇遇,男女私情。
洪九公、洪小八、钟老雕、邱无虚、邱长处、黄长明和岳灵生同在晕宴一桌。
洪九公与邱无虚赌酒,两人已喝得眼眶泛红,还犹自各抱个酒坛子不放。
“干!咱们再……来一坛!”洪九公晃着怀中的酒坛。
”来就来,邱某不会怕你这个糟老头。”邱无虚举起酒坛,“咱们再来两坛。”
岳灵生手肘轻轻撞憧钟老雕,低声道:“你要办的事可忘了?”
钟老雕猛一拍头额:“哎呀!若不是你提醒,我真险些忘了。”说着,他伸手在洪九公和邱无虚的酒坛子间一隔,“二位,且慢!”
洪九公睁着红眼道:“钟老头,你也要与咱们比酒量?”
邱无虚摇着酒坛:“好!多一人,多一份热闹。来,咱们三人一起喝。”
钟老雕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