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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玉凤落入深沟壑。
纵横交错的沟壑就像座八卦迷宫阵,不知哪条沟壑通向哪里。
她低头摸索前进,刚行两步,便发现了一只火药桶,急跃数丈,又发现一只火药桶。
深沟壑里全埋满了炸药。
皇上这次是下了决心,一定要将楚天琪置于死地。
她头额渗出了汗水。
她颤抖着手,从袖内摸出两片树叶凑到唇边,但抖动的手指使树叶儿怎么也合不到一块。
“凤妹。”沟壑里传来了凌云花的呼唤声。
若让凌云花和吕天良找到自己,就准得完蛋。
她正在着急之时,一名官兵突然出现在她身旁。
她手一沉,抄起了暗藏的牛芒金针射筒。
“是我。”官兵轻声唤着,做了个手势。
王秋华终于现身了!她长长地吐了口气。
“快随我走。”王秋华拉起了她的手。
两人掠过三道沟口。
王秋华一声杜鹃啼鸣,从嘴唇里轻轻吐出。
三名官兵头领现身在沟口。
王秋华上前拱手道:“齐大人,我要接的人已经接出来了。”
“很好。”姓齐的官兵头领道:“你俩到沟壑外的石坡窟下呆着,待爆炸过后,你俩就可以走了。”
“谢齐大人。”
“哎,不用谢,受人钱财,替人消灾嘛。嘿嘿!”三位官兵头领一齐嘿嘿笑出声来。
王秋华领着胡玉凤穿出沟口,奔向石坡窟。
齐头领敛住笑声,沉下脸道:“该咱们动手了。”
三位官兵头领齐声发令:“亮起火把,封住沟口。”
后谷深沟壑上亮起了火把,将沟底照得通亮。
沟壑上密密麻麻地站着执火铳和火箭的官兵。
陈志宏、高永祥和陈思立也站到了后谷道口的石岩上。
火神营的兵丁和大批侍卫将两尊火炮推到道口,炮口对准着沟底。
沟底里尽是火药,只要有一点火星儿就会爆炸。
花布巾、洪一天、吕天良、凌云花四人靠在沟底正中处,其余的人散布在交叉的沟底里。
不用解释,不用说明。
眼前的形势,一目了然。
大家都死定了。
花布巾对洪一天道:“你能够跃过沟口吗?如果能,你便有救了。”
“老叫花子,死到临头了,你还戏弄我?”
洪一天拎着胡须道:“这么远的距离,就是神仙也跃不过。”
花布巾道:“如果你我合成抛一个人,又会怎么样?”
洪一天猛地松开拎着胡须的手:“哈哈!这倒是个好办法,至少可以救一个人出去。”
吕天良闻言,目芒一闪:“花老前辈,你能将人抛出沟口?”
花布巾指着洪一天道:“我不能,但我和他合力就能。”
洪一天歪着头,胡须翘起老高。
吕天良凝视着沟口道:“可是沟口有执火铳的官兵守着,恐怕……”
花布中打断他的话:“我们若在沟壑火药爆炸时将人抛出去,被抛的人借着气浪出其不意地飞越沟口,那群火铳手决阻挡不住。”
“好主意。”吕天良高兴地道:“你俩将娘抛出沟口,娘就有救了。”
“不,”凌云花脸色凝重地道:“抛你,花爷爷、乞丐王,请你们救救天良。”
“什么?”洪一天瞪眼瞧着吕天良道:“你是吕天良,不是琪儿?”
吕天良无奈地点点头。
“好啊,老叫花子、小丫头!你们敢骗我?”洪一天大声叫嚷。
沟壑上,陈志宏高声道:“臭乞丐,马上就要粉身碎骨了,还吵嚷什么?”
“呸!”洪一天厉声骂道:“你这臭小子定然得不到好死,不是被毒死就是万箭穿心!”
陈志宏嘿嘿一笑,复又放声道:“楚天琪,你死后休要怨我,我也是奉命行事,无可奈何。”
“喂,上面马上就要动手了,咱们究竟是救谁?”洪一天压低声道。
“当然是救娘。”吕天良道:“师傅和琪哥都在等着她呢。”
“不行。”凌云花道:“杨玉没有我还有琪儿和宋艳红,可杨红玉不能没有你。”
“不。”吕天良道:“杨红玉没有我,还有你和琪儿,我除了义父之外别无牵挂。”
“天良,你不用多说。”凌云花道:“你还年轻,鹅风堡还有很多事需要你去做,杨玉也需要你照顾,刚才我看见胡玉凤已被官兵接走,说不定她还会去骗琪儿,引起武林大乱,你一定要去制止她的阴谋。”
“娘,我不能走。”吕天良沉声道:“皇上令日要杀的是我,若我逃走,皇上决不会善罢干休,必然会殃及鹅风堡,祸及整个武林,琪哥也不会安全的。”
“哎呀!”洪一天低声嚷道:“你俩别推了,到底是救谁?快说一句话。”
花布巾板着脸没吭声。
沟壑上传来了火神营号手长声高叫:“火炮—一准备一一”
花布巾和洪一天搭上手,做出准备抛人的姿势。
“我走。”凌云花呼地站起,“天良,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你的。”
她跨前一步,抬起脚,蓦地,她右臂斜扬,二指点在吕天良胁下。
“娘!你……”吕天良没料到凌云花会对自己突然袭击。
“花、洪爷爷,咱们来生见,请救走天良。”凌云龙尖叫着拔身而起,直冲向壑顶。
“与狗贼们拼了!”怒吼声响彻深壑。
尹泽鹏、芦小珂和丐帮弟子一齐随着凌云花,冲向壑顶。
火铳齐发,火光闪闪,铁砂丸迸射。
壑高十余丈,大多数丐帮弟子跃至一半高度,便纷纷坠回沟底。
凌云花、尹泽鹏、芦小珂等极少几个人跃到壑顶岩沿,便被集迹的火镜击中,像被打落的飞鸟从壑顶直线落下。
“娘!”吕天良大声高呼。
“轰!”火炮响了。
与此同时,执火箭的弓箭手一齐向沟底放箭。
“救一个算一个。傻小子,现在只能你走了。”洪一天挥手拍开吕天良穴道。
没有退路,没有犹豫的机会。
吕天良踏上花布巾和洪一天搭成的手桥。
“走!”花布巾和洪一天的吼叫,和沟底的爆炸声同时迸出。
吕天良在两位老前辈数十年功力迸发出来的抛力下,从沟底飞起,掠过火把和爆炸火光照亮的天空,飞过三十余丈宽的空间,从沟口官兵头顶飞过,落向石坡窟。
陈志宏、陈思立和高永祥的脸苍白了。
官兵头领和侍卫头目的脸扭曲了。
官兵和侍卫歪咧了嘴。
走脱了楚天琪,皇上盛怒之下,他们必定是凶多吉少!
他们呆呆地望着被火光映红的天空,在等待着奇迹出现。
沟底的爆炸声,煮粥似地在各条沟里漫开。
吕天良收不住两位老前辈的功力和爆炸气浪的巨大力量,从空中摇晃着坠到石坡窟下。
他就地一连几滚,身上已带几处撞伤。
他尚未从地上爬起,却见王秋华和胡玉凤从石坡窟里奔来。
王秋华单足一点,双掌挟风击到。
吕天良立足未稳,不敢强行对掌,斜里一窜,扑向胡玉凤。
挟住胡玉凤,一可威胁王秋华,二可从她口中得知眼下的实情。
他单手成爪抓出。
他认为拿胡玉风,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胡玉凤手腕一抬,一束牛芒针从袖内射出。
牛芒金针在空中进开,数十支极细而又有剧毒的针刺飞向吕天良的脸面。
吕天良没料到胡玉风这一着,仓促间,只得向横里闪让。
饶他身手再快,右肩臂已被数支金针射中,顿时,右手臂酸麻,已无力举起。
王秋华跃身抢到,双掌猛击在吕天良左胸上。
一声闷响夹着几声轻微的“咔嚓”声,那是胸肋骨断裂的声音。
“哇!”吕天良一口鲜血喷在王秋华脸上。
胡玉凤从后面赶到,左手一柄短刀,准确无误地从背部刺中了吕天良心脏。
若不是巨力抛空,飞掠坠地,若不是牛芒金针突然袭击,王秋华和胡玉凤岂是吕天良的对手?
吕天良败就败在心高气傲,骄气过人之上,刚才他若小心谨慎一些,也不至于死在王秋华和胡玉凤之手。
“胡玉凤……”吕天良咬紧了嘴唇,“这是为……什么?”
胡玉凤贴紧着他的身子,在他耳畔说道:“其实我也不想这样,但你不能不死,因为如果你不死,皇上是不会放过琪哥和鹅风堡的。”
“嗯,嗯。”吕天良嘴里涌出血沫,竭力睁着眼睛,不让脑子中的意识消失。
他并不满意胡玉凤的回答,他在断气前想知道谜底。
“如果不告诉你实情,你恐怕会死不瞑目。”王秋华冷声道:“我们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利用鹅凤堡来达到阴残门统霸武林。”
“你……”吕天良突觉身子轻飘飘地浮动起来,脑子中的意识在迅速飞走。
“阴残门是君临武林霸主的唯一至尊。”
王秋华脸上放出光彩。
“吕天良,你就当是为楚天琪而死吧。”
胡玉风说着,猛退一步,拔出了短刃。
吕天良仆身倒地,顿时气绝。
“你在此等我。”王秋华说着,弯腰抱起了吕天良。
王秋华奔上石坡,运动功力,双臂奋力一扬。
吕天良从沟口官兵头上飞过,飞回到深壑上空。
王秋华对官兵齐头领道:“快举起双手,稍刻,可到陈大人那里领赏。”
齐头领一边高举起双手,一边道:“谢谢,日后升官,决忘不了兄弟这份人情。”
沟壑上的陈志宏,陈思立,高永祥及所有官兵、侍卫都惊傻了眼。
奇迹果真出现了。
飞出去的楚天琪,又飞回来了!
沟壑里的火药还在爆炸,裹着血肉团的碎石在飞溅,善叫声惊心动魄。
吕天良的尸体坠落入沟口内的深壑火海之中,被浓烟吞没。
在继续的爆炸声中,吕天良的尸体和花布巾,洪一天、凌云花等人一样,分解成了无数的碎块。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官兵和侍卫爆发出一阵欢呼。
王秋华冷冷一笑,在欢呼声中转身走下石坡。
三十一、斩草除根
在百花山坪激战的同时。
大队官兵由锦衣卫的带领,冲进了福王府等六王府院。
一队火神营兵马,在铁骑兵的掩护下,趁着夜色向长沟陶公庄发起了攻击。
山东、山西两路勤王兵马,突然赶到琢县,将十万丐帮弟兄团团围住。
指挥这些行动的万历,坐镇在御花园总管金海浩家中。
万历为何不在皇宫内殿指挥行动,却在金海浩家?
这里有个缘故。
坐镇皇官内殿太显眼,传递消息恐怕走露风声,若太后硬要插上一手,会有不少的麻烦。
更重要的是,他这位南天秘宫的宫主知道楚天琪的脾气,万一让楚天琪逃脱为了丁香公主,他一定会闯宫来找自己,也许会有危险发生。
谁也不会猜到,他竟会呆在与楚天琪见过面的金海浩家,指挥这次行动。
他坐在后园内厅房的靠椅中,摸着下颏,犹自发笑。
他身着微服,坐在桌旁,身旁站着小太监魏南和与四名贴身侍卫。
与他对面坐着的是金海浩。
金海浩扶住轮椅的手在微微颤抖。
能与皇上同桌而坐,安知是祸是福?
四壁柱上,蜡烛在熊熊燃烧,烛火照亮了每一个角落。
皇上没说话。
金海浩不敢说话。
其余的人更不敢吭声。
房内除了重浊的呼吸,没有一丝声息。
万历在等候。
金海浩也在等侯。
万历等待的是各路的消息。
金海浩等待的是皇上的发落。
万历信心百倍,稳操胜券,确信自己拿准了时间。
金海浩心惊肉跳,生死未卜,后悔没听妹妹巫若兰的话,与段一指三天前一走了之。
“报——”园坪中响起了报号声。
须臾,内宫太监何修为躬身而入。
“启禀皇上,六王府已抄查完毕。郡主娘娘、福王、五王爷和一百一十三名家属皆已打入天牢,其余的人均已收监,在抄查中没遇到抵抗。”何修为尖声禀告。
“嗯。”万历点点头,“很好,琢县方面可有消息?”
“禀皇上,奴才尚未接到快马传报。”何修为顿首道。
话音刚落,门外又是一声传报之声。
一名便衣骑手气喘吁吁进入厅房,叩首道:“山西总兵张良生命小人吴强,快马向皇上禀告,琢县十万丐帮弟子叛军中计,遭我大军伏击,不到一个时辰,丐帮叛军死伤过半,其余的一哄而散,逃之夭夭,张大人正与山东总兵李大人在清扫战场,稍时便有战报禀奏皇上。”
万历摆摆手:“到前房领赏。”
“谢皇上。”吴强躬身退出。
万历是第一次亲自指挥这样的行动,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激动。
若在皇宫内专听大臣、太监传报,哪有这番风趣?
万历一时兴起,吩咐楼酒,唤魏南和何修为两名太监在金海浩身旁坐下,四人一同饮酒。
金浩惴惴不安,握酒杯的手不住地颤抖。
他不知道皇上究竟派出了多少人马,将如何对付楚天琪,又为何要自己留在这里。
他为楚天琪和丐帮兄弟担心,也为自己担心。
万历仿佛没注意到他的不安,谈笑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