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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又蠢又拙的青城派掌门!
更有甚者是楚天琪。
一句话将所有责任推得于干净净,仍然置身于事外。
鹅风堡不参予江湖纷争,计划何以能实现?
她觉得自己有些小看了楚天琪。
这条汉子,比她想象的要更难对付。
放弃报仇,放弃一切,置身于江湖之外,这种拿得起放得下的汉子,世上能有几个?
最可恶的还是陈青志。
楚天琪已经说放弃了,可陈青志还是死盯着她不放。
是该到除却陈青志的时候了。
她再次吹响树叶。
山坳里仍无反应。
她噘起嘴,心中很不高兴。
王秋华已是第三次失约了。
夕阳渐渐落入山谷。
山坳里和庄园中,已是暮霭沉沉。
她收起树叶,缓缓地转回身。
蓦地,一抹淡影掠过空中。
她脸上闪出异样的光彩。
王秋华飘身落在她身前三丈开外的地方。
她禁不住一声欢呼:“华哥!”
王秋华却厉声道:“朋友,请出来吧。”
胡玉凤花容色变。难道还有人在暗中盯着自己?
“好耳力!”一声赞喝,陈青志从树丛中跃身而出。
“是你?”胡玉凤有些沮丧。
她没想到,凭她这样有心计的人,居然还是让陈青志盯上了。
陈青志这人,也是个不寻常的男人。
陈青志没理睬胡玉凤,对王秋华道:“阁下是谁?”
王秋华冷冷一笑:“你又是谁?”
他这一句话,是明知故问的掩饰。
陈青志大大方方地道:“在下鹅风堡管事陈青志。”
“原来是你。”王秋华故意重重地冷哼了一声。
“请阁下赐教大名。”陈青志沉声道。
“陈管事到阴曹地府后就知道我是谁了。”王秋华说话间,背上长剑已拔在手中“你要杀我?”陈青志镇定地问。
“当然。”王秋华冷声道:“我不会让凤姐有第二个男人。”
王秋华吸取了上次杀吕天良时的教训,唯恐万一失手,也好给胡玉凤留条退路。
陈青志先是一怔,随即道:“若我猜得不错,阁下就是扮装李冰心的人。”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王秋华眼中亮起光芒,“胡玉凤是属于我的,你去死吧!”
一道快逾闪电的电芒射向了陈青志。
陈青志喝声:“好快的剑!”
喝喊声中,他身形微侧,双掌交错一拍。
一股沉重窒人的掌风,拍在王秋华的剑锋上,王秋华只觉一股功力由剑锋送到手臂,禁不住登登登连退数步。
借物传功,隔空击穴,又是一位绝世的高手。
陈青志沉声道:“阁下既不肯赐教真名,就请阁下随在下去庄中见庄主。”
“不要!”胡玉凤故作姿态道:“二位确实是误会了,不要为了我而伤及你俩,快住手吧!”
在她说话之间,陈青志和王秋华又搅到了一起。
陈青志这次是抢先出手,而同出手就用上看家的独门神掌。
他已掂到了王秋华的份量,决定速战速决,赶快擒住王秋华。
一股如山似岳的浩然掌劲,抢先将王秋华困住。
王秋华只觉劲风塞鼻,呼吸困难,手中的剑像是被股磁力吸住似地直往下坠,怎么也弹不起来,周围全是黑沉沉的掌影。
胡玉凤看傻了眼,呆立着,不知所措。
她站在三丈之外,逼来的掌风也使她几乎无法站稳脚跟。
她没带牛芒金针暗器,无法出手。
她腰囊里只有一包咪药,根本就无济于事。
她眼珠溜溜一转,开始考虑如何将山坳坪里发生的事,向楚天琪解释。
“呀!”王秋华一声尖啸,右手的剑撤手落地,与此同时,左手解开了腰间金蛇软剑的皮鞘暗扣。
蓦地,一抹耀眼的寒芒冲霄而起,划破了沉重的掌风。
厉叫的金刀削风之声,令人心惊肉跳。
陈青志没带刀,显然他也没料到对手会这么扎手。
肉掌毕竟不能与刀剑硬碰。
陈青志托地后退数丈。
王秋华腾空而起,左手软剑如同出洞的毒蛇刺向陈青志右臂,右手往空中撒出一团毒药粉。
陈青志旋身跃起,一掌硬生生地将金蛇软剑拍开,一掌拍向毒药粉团。
毒药粉团在空中迸散,洒出一片红色的灰雾。
“陈管事当心,酥香散筋粉!”胡玉凤高喊叫嚷着,弹身抢上风头,将腰间的咪药粉撒脱出手。
她这是一着妙招。
表面上看,她是在帮陈青志,发喊告警,撒药相救。
实际上,她是在帮王秋华,她撤出的是咪药而不是解药,如果陈青志撞上咪药粉,也同样地要栽倒在地。
陈青志若逃不脱,心腹之患便已铲除。
陈青志若逃脱了,她也有了为自己辩解的口实。
陈青志闭住气,双掌猛拍,身形倒退,竟飞出十余丈外,落入丛林中。
胡玉凤追至丛林旁。
黑黝黝的丛林之中,哪里还见陈青志的人影?
胡玉凤转身走向王秋华。
王秋华低垂着软剑,默然地望着山峰谷间的最后一缕晚霞。
“华哥。”她柔软的手臂象蛇一样缠上了他的肩颈。
“别碰我!”他猛地拨开她的手,“我没用,我真没用……”
“华哥,听我说……”她温柔地靠近他。
“滚开!”他爆出一声大喝,随即抖开了手中的金蛇软剑。
山坳上漫开一片星芒,冷森耀目。
寒风飒飒,吼声震耳。
沙土尽扬,枯枝败叶在空中旋转。
似游龙,若惊鸿,恰如银河泻地,花雨缤纷。
“好剑法!”胡玉凤喝彩叫道。
她是有意叫好,想让他开心。
她知道由于心浮气躁,他这剑舞得并不见好,比以往差多了。
“妈的!”王秋华恨恨地骂着,将金蛇软剑投掷在地,双手揪住了自己的头发,“你别取笑我,我知道我不行,我杀不了吕天良,杀不了无玄子,连个鹅风堡的管事也杀不了!”
“华哥。”她声音变得十分柔和,移步走过去。
她明白,他现在需要的是安慰与开导。
他蹲下身子,发狂地叫道:“我是个废人,我没用,真没用!”
她轻抚着他的肩头道:“你用不着这样,其实你是个有能力的男子汉,否则,我就不会一直都爱着你。”
“可是我……”
“你知道陈青志是谁吗?他是独门客李子阳的关门弟子。李子阳人称神掌天尊,曾打遍九派十三帮无有对手,师傅当年曾与他交过手,还接不下他三掌,你杀不了陈青志,这也是极正常的事,你为什么这样悲观失望?”
王秋华似已平静了许多,喟然一叹,缓缓站起身来。
胡玉凤弯腰拎起金蛇软剑,递给他:“人若自暴自弃,再强干的人也就完了,别忘了咱们的计划,咱们的大事。”
王秋华转身将胡玉凤搂在怀中。
两人紧紧地搂抱着,无言无语。
山谷峰间的霞光消失了。
暮霭笼罩着山拗,山峰、丛林渐次隐人迷蒙之中。
王秋华蓦地推开胡玉凤,喃喃地道:“我要杀掉那怪人,独……霸武林,我能做得到,一定能……做到,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胡玉风俏丽的脸上掠过一丝阴影。
王秋华眸子里腾起一团火焰,火焰在眸子中散开,于是,他又恢复了原先的神采。
他冷冷地对胡玉凤道:“陈青志回去后一定会向楚天琪禀告,楚天琪可能会因此而对你起疑心,你要好自为之。”
她默然地点点头。
他看着远处的山峰:“门主已下令除却陈青志,你说该怎么办?”
她沉着脸道:“这件事交给我办好了,我有办法叫他死。”
“很好。”他眼光中充满了自信,“但我要让他死在我的手中,这样你也好开脱。”
她瞧着他:“一切按原计划办吧。”
“杀了陈青志,我看楚天琪还沉得住气?”他眸子中闪着狼眼一样的寒光。
“你该回去了,别在楚天琪面前不好交待。”王秋华沉默片刻后道。
“你还有什么话要交待吗?”胡玉凤眸子在暮色中象星光闪亮。
“没有了,有事我自会与你联络。”王秋华话音刚落,身子一旋,已化清风飘下山坳。
胡玉凤眼中猝然涌上两颗泪珠。
她觉得王秋华已经变了,变成了一个陌生人。
他已不是她心中所渴望的爱人。
她不在乎他是不是被阉割了,但,她却在乎他是不是还爱着自己。
她执行这个计划,一半是为了自己报仇,一半是为了王秋华。
但是现在……
夜幕迅速垂落,一个阴森可怖的黑夜即将降临。
她仍然在山拗上站立着,直到身影完全被黑暗所吞没。
后庄院阁楼凉亭。
楚天琪正逗着吕怀玉在玩耍。
“来呀,追我、快来追我。”楚天琪象个小孩似地叫喊着在凉亭外的草坪上打滚。
“嘿嘿嘿嘿。”吕怀玉格格地笑着,挥着小手爬着追过去。
楚天琪滚动的身子忽快忽慢,始终与吕怀玉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我一定要追上你。”吕怀玉涨红着小脸,喘着粗气,双手在地上猛扒,一副要拼命的样子。
楚天琪猛然间想起了吕天良。吕怀玉虽然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但这股拼劲却很象吕天良。
他故意缓慢了滚动的身体。
“哈,抓住了!”吕怀玉扑到楚天琪身子,小手在他胁下一阵乱搔。
他觉得实在是对不起吕天良。
“你为什么不笑?”吕怀玉使劲地搔着他,“笑啊,快笑!”
他咧开嘴笑了。
他的笑声中,充斥着一股说不出的落寞和凄凉。
“我捉到你了,现在你教我练剑。”吕怀玉站起身,一本正经地道。
楚天琪从地上站起,盯着他道:“练剑?你为什么要练剑?”
吕怀玉挺起了胸膛道:“我要练好剑,长大了当一个像爹爹那样的英雄。”
楚天琪抑郁地皱起眉头:“怀玉,你不应该要学剑。”
吕怀玉瞪起晶亮亮的小眼:“为什么?”
楚天琪沉缓地说道:“玩火者,必自焚。弄刀剑者,必丧命于刀剑之下。”
吕怀玉眨眨眼皮,满脸是困惑。
他听不懂楚天琪的话。
楚天琪伸手抚摸着他的头发,又道:“江湖险恶,我希望你能放弃练剑,做一个普通的人,与娘好好地过平静安宁的生活。”
吕怀玉似懂非懂地歪起头,用心想了想,板起脸道:“不行,我要练剑,练好武功,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楚天琪道:“这话谁告诉你的?”
吕怀玉神气地晃着头:“我爹爹说的。”
楚天琪脸转向天空,目光有些飘忽,幽远。
“教我剑吧。”吕怀玉哀求着。
楚天琪没有回答,眼前幻现出百花山谷爆炸的深壑。
“你言而无信。”吕怀玉噘起小嘴道:“你说过只要我抓到你,你就答应为我做任何事。”
楚天琪沉缅在痛苦的幻想中,根本就没听到吕怀玉的话。
“我不和你这种不讲信用的小人玩了。”吕怀玉转身说跑。
“玉儿。”楚天琪猛然回头。
“你不是我爹爹,你不配叫我玉儿。”吕怀玉拼命狂奔。
突然,吕怀玉足下一滑,身子跌倒在地,滚向石坡。
石坡下是块陡壁,高逾五丈。
“当心!”楚天琪惊呼声中,身形电射而出。
“啊!”吕怀玉惊叫声中,坠下陡壁。
楚天琪闪身急落,头朝下坠向壁底。
当他头离地只有几寸时,双腿一挺,身如风车叶似地一翻,轻若柳絮,悠然站立,双手恰将吕怀玉接住。
好险!
他深深地吐了口气。
“放开我,”吕怀玉在他手臂中挣扎着,“我不要你抱我!”
楚天琪目光盯着站在数丈外的杨红玉。
杨红玉挺着大肚皮站在石坡壁下的青石道中央。
“放开我!”吕怀玉大声叫嚷着。
楚天琪放下吕怀玉。
“娘!”吕怀玉挥着双臂奔向杨红玉。
杨红玉蹲下身,张臂把吕怀玉搂在怀中。
“娘,我要爹爹!我……要爹爹!”吕怀玉哭喊着。
楚天琪苍白的脸显得更白。
“吴妈。”杨红玉呼唤道。
“哎,来啦。”吴妈应声从假石山圹旁跑了过来。
“抱玉儿回房。”杨红玉吩咐吴妈,复又对吕怀玉道:“玉儿,听妈的话,跟吴妈回房去。”
吕怀玉噘着嘴:“娘,你要带我去见爹爹。”
“嗯。”杨红玉点点头,“你先回房去。”
吴妈抱起吕怀玉,急匆匆地离开了小阁楼禁院。
杨红玉缓缓站起身,两人默然相望。
良久,杨红玉转过身,抬起脚步。
“红玉。”楚天琪轻声呼唤。
杨红玉扭回头:“凌庄主,有事吗?”
楚天琪定住心神:“吕夫人,我有话想与你说,不知吕夫人肯不肯赏脸。”
杨红玉沉静地道:“请凌庄主赐教。”
“嗯,”楚天琪支吾了一下道:“这里不是说话之处,请吕夫人随我来。”
楚天琪走向假石山洞。
杨红玉迟疑了一下,跟着走向假石山洞。
转过假石山洞底,楚天琪扭动一块假石,眼前出现了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