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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才所说的条件,就是楚天琪的消魂神功,必须抵得过三苍赤魔功。不料,话未出口,已被楚天琪识破心思。
“来吧。”范天苍撩起彩袖,亮出赤红印记的双掌。
楚天琪冷峻的脸上透出杀气,手中跃出一柄残花扇,徐徐展开。
一股冷风使范天苍颤栗,有衣不胜寒之感。
淡谈的丁香花香使他迷醉,飘然几乎不知所在。
他感到不妙,忙运功对抗,双掌蓦然赤红,缓缓推出。
一阵灼炽的热浪夹着腥风在旷野扑过。
热风刮面,灼热、刺痛,热风中团团火球滚向楚天琪。
一抹青冷的光华来自浩渺天际。
楚天琪的梦云刀出手了。
旷野中,刹时,绮梦、幻影,与火球、雷电,交织在一起。
轰然一声巨响。
电芒、火光、碎石和冷热盘转的旋风。
清风亭倒坍了,成了一堆碎石。
楚天琪和范天苍都凝身未动。
范天苍的彩色面巾被削落,身上的五色彩服成了一条条破布条。
楚天琪面色发黑,身上的衣眼已被烧焦得破烂不堪。
两人都竭尽了全力,但谁也没能胜过谁。
消魂神功和三苍赤魔功,在伯仲之间,根本无法分出胜负。
两人同时咧嘴一笑,口中迸出一句话:“咱们只有联手了。”
谁也吃不下谁。想要称霸武林,除了联手之外,已别无选择。
“门主!”王秋华和九名青衣弟子抢到范天苍身旁。
范天苍挥着破袖,抖动着脸上的脓包,沉声道:“我没事,退下。”
王秋华在范天苍身旁立定,九名青衣弟子在他身后一字排开。
李灵琪、胡空净和李空泽三人,一声不响地走到楚天琪身后站住,神色十分镇定。
“天……庄主!”胡玉凤见到楚天琪焦黑的脸,怕他受了伤,心中焦急,一时险些喊漏嘴叫出“天琪”来,“你怎么样?”
楚天琪冷声道:“我没事。”
胡玉凤轻吁口气,在楚天琪身旁站定。
王秋华眼中闪过一道悸人的棱芒。
胡玉凤不敢正视他的目光,悄然地低下头。
该是谈条件的时候了。
楚天琪道:“范门主,听王香主说胡玉凤是门主夫人?”
“不错。”范天苍点点头。
楚天琪坦然道:“现在她已是我的人了。”
“既然凌庄主喜欢她,我就将她送给你,作为阴残门与鹅风堡联手的见面礼物。”范天苍阴恻恻地笑道。
楚天琪拱手道:“谢范门主。”
胡玉凤脸上掠过一丝笑意,光彩照人。
王秋华面色阴沉,微微抿起了嘴唇。
各人的心思,自家知晓。
范天苍道:“不知凌庄主有什么礼物回送老夫?虽说女人是衣裳,随时可以更换,但老夫这件衣裳,可是件无价之宝。”
楚天琪道:“难道王香主没告诉你么?在下回敬的礼物是武林盟主宝座。”
范天苍眼中亮起光芒,半晌,才道:“难道你不是为了武林盟主宝座,才与我联手?”
楚天琪道:“我只是为报仇,武林盟主的宝座对我来说,你坐我坐都无所谓。”
胡玉凤听到“报仇”两字,脸上肌肉一阵抖动,身子也禁不住一颤。
她为情所困,险些忘了楚天琪是她的仇人!她眉毛一挑,眼中透出两抹毒焰。
这眼光,范天苍看到了,王秋华也看到了。
范天苍脸上露出狡黠的笑。
王秋华阴沉的脸透出一丝光彩。
“凌庄主果然是英雄侠士,胸怀大志之人,佩服,佩服。”范夭苍道:“阴残门若与鹅风堡联手,何愁大事不成?”
楚天琪注视着范天苍道:“不知阴残门有何打算?”
“难道王香主没和凌庄主谈过吗?”范天苍怪声问。
王秋华心扑腾一跳,头额立即见汗。
楚天琪缓声道:“王香主若和我谈过,我就不必向范门主了。”
王秋华暗暗地吐了口气。
“哦。”范天苍眨眨眼道:“有你我联手,武林无须大乱,你我也可稳坐武林盟主宝座。”
“你有把握?”楚天琪问。
“当然。否则我就不会冒着危险,来试你的消魂神功了,因为,只有你的消魂神功,才能阻碍我夺取武林。”范天苍直言道。
楚天琪没有思索:“我去收拾生死擂,发鹅毛令给武林各派,定于五月五日端阳在鹅风堡召开武林大会。”
“不,不在鹅风堡。”范天苍道:“武林大会应在少林寺。”
楚天琪想了想道:“好,就定在少林寺。不过,范门主能有把握控制住武林大会?”
范天苍道:“实不相瞒,属下弟子王秋华已用‘摄魂生死符’控制住了十大派和九帮的不少人物,最近几日连少林的十八僧和武当七星剑阵十三剑手,也中了道儿。”
王秋华脸色变的苍白。他没料到这种极其秘密的事,居然也让范天苍知道了。
范天苍继续道:“在武林大会上,凭你我的武功,阴残门和鹅风堡的力量,再加上这些各派‘自己人’的支持,武林盟主不是咱俩,还会是谁?”
楚天琪纠正道:“武林盟主是你,而不是咱俩,我说我要用武林盟主换胡玉凤。”
“哈哈哈哈。”范天苍大笑道:“凌庄主果然是一言九鼎。”
楚天琪沉声道:“鹅凤堡明日赴洪城青石门擂,范门主当听佳音。”
范天苍道:“赤哈王爷那胡狗狗,决不会是凌庄主的对手,只是……”
楚天琪截口道:“你放心,在下已想好了改变残花扇和梦云刀的招式,不会有人想到我使的是消魂神功的功夫。”
“好极了。”范天苍点头道:“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楚天琪道:“请说。”
范天苍凝眉道:“据老夫估计,很可能会有一些门派的人,不肯接鹅毛令,不知凌庄主怎么办?”
楚天琪嘴里吐出冷森的四个字:“格杀勿论。”
范天苍又是一阵大笑:“统一武林霸业,指日可待。”
楚天琪沉声道:“范门主可不要忘了,统一武林之后,就将与万历狗贼开战。”
“这个当然。”范天苍笑道:“老夫还想当当天子呢。”
“以后有事叫王香主来与我联络。”楚天琪瞟了冒着冷汗的王秋华一眼,“告辞!”
楚天琪带着胡玉凤、李灵琪、胡空净和李宝泽走了。
胡玉凤走王秋华和范天苍身旁经过的时候,始终未抬起头来。
范天苍望着胡玉凤的背影,一声冷笑。
他既是笑楚天琪,也是笑胡玉凤。
他笑楚天琪太傻,胡玉凤是他身边的一桶炸药,随时都可能爆炸。
他笑胡玉凤太痴,楚天琪怎会爱上她?明明是在玩弄鬼把戏。
他阴笑着的脸转向王秋华。
王秋华“扑通”跪倒在地:“弟子罪该万死,望门主恕罪!其实弟子的意思是……”
“哎!”范天苍双手托起王秋华,“你为阴残门立了如此大功,门主奖赏你还来不及,怎会处罚你?”
“门主,”王秋华急忙从怀中掏出一份名单和两只药瓶,“这是中毒人的名单和毒丸及解药丸……”
范天苍阻住他的手:“你尽心为我办事,我怎能不相信你?这名单和药丸,你自己好生保管,五月五日的武林大会就交托给你了。”
王秋华瞪圆了双眼,不知自己是否听错了话。
五十、各施心计
楚天琪带着胡玉凤等人回到鹅风堡。
云玄道长、杨红玉、吕公良、张阳晋、刘七五人在客厅等候。
李冰心在厅门前,迎上楚天琪低声说了几句话。
楚天琪要李灵琪、胡宝净和李空泽留在门外,带着胡玉凤独自进了客厅。
杨红玉见到胡玉凤先是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道棱芒。
胡玉凤娇容含笑,一副春风得意的神气。
楚天琪板着睑,走到庄主椅中坐下。
他那被熏黑了的冷脸,显得有些狰狞可怖。
云玄道长、吕公良、张阳晋几乎无法认出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楚天琪,或是“凌天雄”。
刘七“吧哒”地抽着烟斗,眯起眼皮的一双眼睛里,冷刃般的目光,在楚天琪身上上上下下扫来扫去。
楚天琪拱起双手道:“诸位驾到鹅风堡有何指教?”
云玄道长道:“贫道听说凌庄主打算去赴洪城青石门生死擂,但不知是真是假?”
“是真。”楚天琪沉声道:“明日即启程。”
“但望凌庄主三思。”云玄道长道:“依贫道所见,此事切不可轻举妄动……”
楚天琪打断他的话道:“青石门生死擂有人点战鹅凤堡,我不能不去。”
“凌庄主,”吕公良面色凝重地道:“赤哈王爷化名马大洪,点战鹅风堡,其中必有阴谋。”
“吕大侠。”楚天琪声冷如冰,“赤哈王爷可是杀死你孙子吕怀玉的凶手。”
吕公良睑色顿时铁青:“我知道。但是,凡事得以大局为重。在未查出假冒李冰心的人之前,不可轻易卷入江湖纷争之中。”
楚天琪道:“我主意已定,请吕大侠无须多言。”
杨红玉凝视着楚天琪道:“吕怀玉是我的儿子,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处理,不关凌庄主的事。”
楚天琪冷然一哼:“吕怀玉在鹅风堡被杀,就关鹅风堡的事,你不要忘了现在我是鹅风堡的庄主。”
“楚天琪!你……”杨红玉呼地站起。
“楚天琪?”楚天琪冷峻地道:“你是不是发疯了?楚天琪已经死了,我是凌天雄,凌庄主。”
刘七烟斗在地下一磕,脸上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
“凌……庄主。”杨红玉改口道:“你打算娶胡玉凤?”
杨红玉的这个问题,使所有的人一怔。
谁都没想到她会提出这个问题、包括她自己在内。
楚天琪毫不迟疑地答道:“不错。五月五端阳,我便准备与她正式成亲。”
他的答复,又使所有的人一怔。
连成亲的日子也定好了!
云玄道长眼闪过一道困惑的光。
杨红玉手按住椅背,手指在颤栗:“我没想到你会是这种人。”
楚天琪拍拍手,脸色冷冰得怕人。
李冰心、李灵演、胡空净、李空泽四人进入厅内。
“送客。”楚天琪吐出两个冷冰的字。
云玄道长知道楚天琪的脾气,没说多话。起身便往厅外走。
吕公良和张阳晋明白,自己不是李冰心等四个原少林寺武僧的对手,也只好跟着云玄道长往外走。
刘七眯起眼,双手捏着烟斗,反抄背后,撑着树叉拐,跛步跟在张阳晋身后。
杨红玉深沉地看了楚天琪一眼,抛出一句话:“鹅风堡一定会断送在你手中!”
她说完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楚天琪板着脸,再没说一句话。
客厅内,只剩了楚天琪和胡玉凤两人。
胡玉凤情不自禁地投入楚天琪怀中,勾住他脖子,盯着他道:“瞧你的脸。幸亏我已替你做好了另一张人皮面具。”
楚天琪轻轻推开她:“你去阁楼收拾行装,准备启程吧。”
“启程?”胡玉凤挑起凤眉。
“咱们马上动身去洪城。”楚天琪眼里闪着光亮。
“不是说明天动身吗?”
“恐怕夜长梦乡,节外生枝。”
“庄主言之有理。”胡玉凤从他怀中弹身而起,一阵风飘出了客厅。
刚转出厅门,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脚步也变得滞重。
显然,楚天琪连谁也不相信。
楚天琪望着胡玉凤的背影,脸上聚集浓郁的阴云。
这个女魅,真是天生美人,每一个动作都是如此迷人。
可惜,这是一条噬人的赤练蛇。
李冰心走入厅内。他没说话,只是向楚天琪点了点头。
楚天琪道:“好,马上出发。”话音顿了顿,又道:“须要注意那个独脚刘七。”
“是。”李冰心点点头。
鹅风堡叉道口。
前面是蜈蚣镇。
左边的山道,去溪水江。
右边的黄土道,可抄近路去沙口嘴。
云玄道长等五人在叉道口站住。
云玄道长道:“没想到吴天公这么一岔,将咱们整个计划都打乱了。鹅风堡参予生死擂,形势必然更加混乱,我应回武当山向掌门禀报此情。”
“嗯。”吕公良点头道:“我们也只有先去黄山白鹤庵,与杨玉汇合再说。”
“好吧。”云玄道长道:“如此就烦劳二位,将杨红玉一块先带到白鹤庵。”
杨红玉嘴唇扁了扁,想说话,但没说出口。
云玄道长对刘七道:“天一禅师等人在天鹫峰崖下始终没找到岳神风、姚阿毛和王春雨三小孩的尸体,不知印月大师等人此次前去如何?烦劳七弟,再去天鹫峰跑一趟。”
刘七点头道:“行。七月后,你在武当凌霄宫等待消息。”
“就此别过,后会有期。”吕公良、张阳晋拱起了手。
云玄道长往右,去了上武当山的路。
吕公良、张阳晋和杨红玉往左,去了向黄山方向东流的溪水江。
刘七撑着树叉拐向前,走向蜈蚣镇。
蜈蚣镇自经过王麻子烧饼店那场劫杀之后,已不似先前那么热闹了。
街上行人寥落。
从鹅风堡山坳灌来的冷风,使青石长街显得更加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