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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玄道长问道:“火灵洞该往哪儿走?”
杨玉指了指左边的乱石丛道:“就在这儿。”
张阳光和冷如灰同时跃身上前。
乱石丛里哪见有半点洞口的痕迹?
冷如灰道:“火灵洞就在这里,你有没有弄错?”
杨玉目光瞟过四周,肯定地点点头:“没错,就是这儿。”
天一禅师凝视乱石丛片刻道:“当年火山爆发,已将整个山谷都改变了模样,咱们只好依着这个方向,在山谷里四处找一找,碰一碰运气了。”
云玄道长道:“看来也只有这么办了。杨玉和宋艳红在此休息,我们四人分四个方向去找,若找到火灵洞则发信号联络,若找不到,申时以前,大家回到此地汇合。”
“好吧。”张阳光应着和冷如灰双双跃上石壁,翻入谷、道中。
云玄道长和天一禅师分别踏上左右两道。
石壁前,只留下了杨玉和宋艳红。
杨玉坐在乱石丛的石块上,默不出声。
宋艳红知道他的心事,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劝解,只得默默地陪他坐着。
良久,杨玉喟然叹道:“我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说罢,一阵猛咳。
宋艳红劝慰道:“别去想他了,自己保重身体要紧。”
“罪孽……真是罪……孽。”他一边咳嗽,一边喃喃道。
她轻轻捶着他的背,眼中涌上一朵泪花。
杨玉深吸口气,站起身来:“咱们也在附近找一找。”
走动一下散散心,比坐着干等要轻松得多。
她无声地站起来,扶住了他的手臂。
两人在乱石丛里转了一个圈,根本没发现什么洞口。
杨玉喘着粗气,头额见汗:“我想喝水。”
“嗯。”宋艳红回到刚才坐的地方,弯腰一看,不知什么时候水壶已被打翻在地,壶里的水都流光了。
宋艳红走到杨玉身旁,摇着空水壶道:“对不起,水壶被打翻了,水都……”
“嘘!”杨玉用手指压住嘴唇,“你听。”
宋艳红屏住气息,聆耳细听。
四周一片静寂,什么声音也听不到。
杨玉侧起头道:“你听,有流水声。”
宋艳红注目观看,空山秃崖,幽阗无人,哪有什么瀑布流水?
但,她相信他的感觉。
于是,她问道:“在哪儿?”
他手朝右边一指:“就在前面不远。”
她犹豫了一下:“咱们过去瞧瞧。”
她扶着杨玉走向左边的乱石丛中。
他们走得很慢。
行不到五十步,拐弯处一块巨岩挡住了去路。
凭他们现在的状况,都不可能翻越这块巨岩。
“你听。”杨玉将耳朵贴在巨岩上。
宋艳红如法泡制,耳内果然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流水就在巨岩之后。
然而,这块巨岩却使他们只能望岩兴叹。
他俩在巨岩下坐下歇息。见不到流水,听听流水声,也是件惬意的事。
杨玉的手无意中触动了一块碎石,一缕光亮从碎石缝里透出。
他扒开几块碎石,一束阳光射在他苍白的脸上。
巨岩下有一条很宽的裂缝。
在宋艳红帮助下,杨玉清开了阻住裂缝的碎石,从裂缝中钻了过去。
巨岩的另一端,是另一个天地。
一块被山峰怪石束得紧紧的小山坳。
山拗中一片翠绿,翠绿中点缀着几朵耀目的红花。
一道瀑布从山坳腰间注出,顺岩淌下,四周危石叠嵌。
这番情景,使杨玉想起了无果崖,想起了终未能见到孟志英的遗憾。
他显得有几分激动:“咱们过去看看。”
“这……”宋艳红觉得有些为难。
“不要紧,我能行。”杨玉说着,迈开了脚步。
宋艳红迟疑了一下,赶紧跟身上前。
山路很窄,有些滑。
杨玉闪晃了几次,险些跌倒,幸亏有宋艳红扶着。
瀑布分出一涧,隔断了山路。
涧上一截树木横涧而过,权充危桥。
杨玉弯下腰来看着树木。
树木虽然风吹雨打已经变色,但从树端面上仍可看出被砍下的时间,不到两年。
杨玉眼中闪过一道光亮:“这山坳里住有人。”
不用杨玉说,宋艳红已意识到了这一点,目光正在四处搜索。
危桥对面,石丛奇异,纵横如削,宛似狰狞的鬼爪。
杨玉立起身:“山坳里隐居的人,一定就在独木桥那边。”
他想跨步过桥。
“不行。”宋艳红一把拖住杨玉,“危险,你会掉下去的!这桥别说你过不去,就是我也过不去。”
她说的是实话,毫无半点夸大之辞。
杨玉望着微微颤抖的脚,轻叹一口气。
看来,过桥的打算只能放弃,待申时云玄道长等人到了之后,再作计较。
忽然,耳中传来阵阵闷雷轰鸣。
杨玉抬头看看天空。
空中阳光刺目,一片晴朗。
宋艳红眯起明眸,满脸困惑。
闷雷声来自脚底下的石岩。
声音低沉诡异,象是有人用力在敲打着皮鼓一样。
难道发生地震了?
杨玉禁不住后退了一步。
蓦地,他脸色变了,变得象纸一样地惨白。
独木桥另一端,出现了一个人。
杨玉虽武功尽失,但胆识仍无人可及,是什么人能使他面容变色!
此人一件白袷蓝衣,白纽扣,头顶缠着黑缎扎巾,顶心上缀一个白绒球,左胸衣襟上一块黄绸布,布上画着一根食指。
这是断魂谷门令主白石玉夫人孟志英传令信使的装束和标志。
此人是当年在火灵洞外代孟志英见杨玉的断魂谷门弟子玉禅。
玉禅还活着?
孟志英也一定活着!
玉禅惊愕地凝视着杨玉,半晌,才道:“阁下可是飞竹神魔杨玉?”
“飞竹神魔不敢。”杨玉道:“在下确是杨玉。”
玉禅目光转向宋艳红:“你可是乐天行宫宫主石啸天?”
宋艳红道:“那已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是普通民女宋艳红。”
玉禅眼中精芒迸射:“是你就行,主人已在洞中等候多时。”
杨玉颤声道:“她老人家还没有死?”
玉禅没再说话,身形一闪,已掠过独木桥。
“二位请随我来。”他话音未落,已一手挟起杨玉,一手挟起宋艳红,返身掠回桥的另一端。
玉禅越桥之后,跃入瀑布帘中。
杨玉和宋艳红只觉身上一凉,已立身在一个长满青苔的岩洞前。
玉禅轻轻放下两人,跨步进人洞中。
洞分几层,洞连洞,洞套洞,盘旋直通洞底。
洞中石岩呈赭黄色,与顶壁垂下的钟乳石和地面上滴聚凝结的白色石笋,交相辉映,景色壮观。
玉禅走到洞底,垂首道:“令主夫人,杨玉和宋艳红已经到了。”
洞内没有反应。
杨玉头额汗水滚滚,手微微颤抖。
难道孟志英至今还不肯原谅自己?
宋艳红悄悄握住了杨玉的手。
良久。洞内传出一个低沉而嘶哑的声音:“带他俩进来。”
“遵命。”玉禅上前打开了洞底的石门。
一缕昏黄的烛光从洞中透出。
杨玉在宋艳红搀扶下,迈着颤巍巍的脚步进了石门。
一个小石洞。
洞中一张石榻,石榻上坐着白发苍苍、骨瘦如柴的孟志英。
刹时,白石玉、杨凌风、郡主娘娘、丁香公主等人的身影,在杨玉眼前晃动。往事如烟,仿如隔世了。
恩、怨、情、仇、爱、恨、喜、悲各种心绪,纠结交融在一起。
“玉儿。”盂志英一声低低的几乎是耳语般的轻唤,充满着无限的温柔。
“祖母!””杨玉跨前一步,跪伏在地上。
他触感旧情,内疚于衷,泪如泉涌。
他是白石玉的亲孙儿,孟志英是白石玉的名份夫人,他这声祖母的称呼,是名正言顺的称呼。
“玉儿快起来。”孟志英一手托起杨玉,一手向宋艳红招手示意。
宋艳红上前扶起杨玉,向孟志英施过大礼,在石榻旁的长木凳上坐下。
“祖母,”杨玉道:“当年祖父在无果崖实是……”
他想向孟志英说明当年所发生的一切事情的真相,以求得她的谅解。
不料,孟志英却举起手截住他的话道:“当年所有的事,我都知道了,你不用多说。”
“可是……”杨玉还想解释郡主娘娘的事。
孟志英截口道:“玉儿,你可是为金蛇郎君的销魂霸功而来?”
杨玉猛然一惊,顿时怔住了。
孟志英隐居秘山之中,对外界的事还能了如指掌?
宋艳红也感惊异,一时不知该怎样回话。
孟志英道:“你们不必奇怪,等拜见过金蛇郎君之后,你们就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了。”
拜见金蛇郎君?
难道金蛇郎君就在这洞中?
杨玉和宋艳红尚在猜疑,孟志英手在石榻上一按,石榻缓缓移开,露出一幅纱帐。
孟志英合掌前胸,深鞠一躬之后,伸手揭开纱帐。
纱帐后的一张石椅中,坐着一具白骨骷髅,骷髅手中持着一根雕着蛇头的拐杖。
白骨骷髅前搁着一本武功秘笈,秘笈前并搁着一对短刀。
短刀刀柄上两颗夜明珠闪烁发亮。
杨玉和宋艳红只觉眼睛胀痛,洞中烛光顿时失色。
孟志英对着白骨骼髅低声道:“金蛇郎君,你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你等待的人终于来到了!”
说着,她扭头对杨玉和宋艳红道:“你俩快快拜见金蛇郎君,接下销魂霸功!”
杨玉暗自咬咬牙,和宋艳红双双跪下:“杨玉、宋艳红拜见金蛇郎君。”
孟志英双手捧起销魂霸功秘笈送给杨玉:“玉儿,你看看金蛇郎君的遗言,然后再考虑接不接这销魂霸功。”
宋艳红闻言,全身一抖,她已猜到金蛇郎君遗言的内容了。
杨玉颤抖着手打开秘笈本。
一行工整的字迹跃入眼帘:
销魂神功借七色丁香花之魔力,打通自身生死玄关,功力已超人之极限,且辅以扇、刀两种兵器,恐无人可敌。为防销魂神功落入歹徒之手,祸及武林,特研创销魂霸功一招,专破销魂神功,此招除对付销魂神功外,自身并无有任何价值,因此接此秘笈者必当为武林正义之士……
杨玉心潮如浪翻腾。
遗言最后一句,更是触目惊心:
接秘笈者,当灵前发誓,习此功必杀销魂神功者,为武林除害。金蛇郎君留书。
孟志英凝视着杨玉道:“玉儿,你接不接这销魂霸功?”
宋艳红一旁急忙道:“孟老前辈,玉儿已武功尽失,怎能习练此功?”
孟志英横瞅了宋艳红一眼道:“我没问你们是否有武功,只问你们接不接这秘笈?”
你们接不接秘笈,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销魂霸功要两人练习?
宋艳红还待说话,杨玉道:“我接。”
他神色凛然,两个字说得掷地有声。
“好男儿,祖母佩服你!”盂志英双手按住杨玉肩头,目光熠熠发亮。
杨玉严肃地捧起了销魂霸功秘笈。
孟志英侧脸对宋艳红道:“销魂霸功这一武林绝学,虽是一招,却需男女共练,乾坤合一,其内在变化,奥妙无穷,因此你与玉儿一同练习吧。”
“我……”宋艳红似觉为难。
如果练成销魂霸功,杨玉必当在武林大会上来自己亲生的儿子。她不敢想象这种场面。
_“艳红,”杨玉目光盯着她,诚恳地道:“你知道我爱你,我需要你的帮忙。”
宋艳红沉思片刻,点点头:“我答应。”
她已拿定主意,一定要竭尽全力地帮忙杨玉。
她的帮助和杨玉所乞求的帮忙,名义上是一样,但实际却有着本质的不同。
孟志英轻叹口气道:“现在,你们可以正式打开秘笈本的正页了。”
杨玉翻过在蛇郎君的遗言页,一首令歌出现在眼前:
金蛇将归泪满襟,
一生罪率几时清?
十指连心心欲碎,
销魂百指定乾坤:
杨玉脸色凝重,心如刀绞,痛楚万分。
这令歌中一定包含着一个与自己类似的悲惨的故事。
宋艳红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孟志英沉吟片刻道:“这是金蛇郎君一段鲜为人知的往事。我是在金蛇郎君尸骨的腐烂衣襟上看到这一记载的,因衣襟已经破烂,记载的字残缺不全,我也只能捉摸出一个大概。”
杨玉和宋艳红都屏息静听。
孟志英缓声道:“金蛇郎君有个私生子叫金沧浪……”
宋艳红惊呼道:“就是传说中的武林恶魔浪天狂?”
“不错。”盂志英道:“据金蛇郎君自己的记载描叙,他当年很疼浪儿,一心想让他成为武林正宗天教的掌门。他研创了销魂尊功和销魂神功两部秘笈,托人送给了浪儿。不料……”话音到此一顿,一脸感叹万分的神情。
杨玉一声轻叹,这故事不说,他也知道结果了。因为他本身就有此相同的遭遇。
孟志英继续道:“记载上缺了很大一段,但大意还是看得清楚,金沧浪辜负了金蛇郎君的期望,他杀了天教掌门和四大法老,改天教为魔教,并向金蛇郎君的妻子下了天蛊毒,四处找人强逼栽培七色丁香花,欲练销魂神功,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