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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身子一弹,直线冲起,径直飞上了崖顶坪。
石啸天看得目瞪口呆。往日充斥在胸间的移形幻影大法的自豪感,顿时俱销。
教主反手走到崖沿,眺望着东方。
曙光之中,他那勃勃的神姿,给人一种庄重、威严之感。
石啸天的手摸住了腰间的龙凤断魂刀刀柄。按照预定的计划,她该在这时下手。
教主武功深不可测,究竟已达到了什么境界,谁都不知,但可以肯定,如果和教主面对面地较量,执有龙风断魂刀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因为出刀毕竟要时间,也许就在出刀的瞬间,刀已换了主人。
因此,她决定立即出手。这一击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然而,她的手却在颤抖。
她并不害怕,也不同情崖上那个将被她杀的人,她只是受到一种良心上的责备,他毕竟是抚养她长大的人,养了她十八年。
她虽说是个冷酷无情,心狠手辣的女人,心中充满着仇恨和私欲。但天良尚未泯灭。
不能背后下手,至少也得让他死个明白!
主意已定,人便跃出洞窟,一串幻影遁上崖顶。
常润香看到石啸天出现在崖坪,惊愕了一下,随即闪身退开。
石啸天握住龙凤断魂刀刀柄,在教主身后五十步远的地方站定。
昨天飞刀杀鸟就是这个距离。她试过了,在这个距离内,飞刀准确有效。
五十步远,教主要在她出手的瞬间夺刀绝不可能。
她定定地站着,紧握着刀,等待着。
“你来了?”教主仍是背对着她,声音同往日一样冷森。
她没有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远方愈来愈亮的晨曦,和教主在晨曦中的身影。
曙光带给人们的本是光明和希望,但现在带来的却是死亡。
她和教主之间,在这曙光中必须死去一个。
“你已经得到了龙凤断魂刀?”教主又问。
“是的。”
“常润香也背叛了我?”教主倏地转身。
崖坪上已不见了常润香的身影。
“所有的人都背叛了你。”石啸天道,“因为你太凶狠,太严厉,每一个手下人在你面前就像是一条被使唤的狗,连我也不例外。”
她胸中腾起一股火焰。
教主冷冷地:“换上你当教主,你将怎么做?”
她抿紧了嘴唇,没有出声。她实在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给你一个忠告。”教主的声音和往日一样镇定冷漠,“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自己最信任的亲人和朋友,不要相信任何事,包括自己亲眼见到的事。”
她不理解他的话,咬咬牙道:“准备接刀吧!”
“你要杀我?”
“是的,我一直想杀你。”
“刚才在洞窟中为什么不下手?”
石啸天微微一怔,随即道:“看在你养育我十八年的份上,给你一个出手的机会。”
“谢谢。”
“当!”双刀出鞘,倏然一合。
石啸天扬刀注视着教主。
教主仍是双手反抄,没有任何反应。
“你为什么不出手?”石啸天问。
“除了断魂谷令主白石玉的销魂尊功外,没有谁能挡得住龙凤断魂飞刀。”
“你不出手也没用,别指望我会放你!”
“少罗嗦!动手吧。”
石啸天的刀还顿在空中:“你为什么不让我杀杨玉?”
“答得好,就能不杀我?”教主面罩内那闪烁的目芒,观察石啸天的反应。
石啸天目芒中充满着痛苦,良久,缓缓地:“试试看。”
“因为他是南侠杨凌风的儿子!”
“什么?杨玉是南侠杨凌风的儿子?”
“是的。”
“你为什么骗我说,杨玉是肖蓝玉的儿子?”
“因为怕你爱上他。”
她脸上的面中微微一抖,痛苦的眼神中好像蕴含着几分懊悔,声音颤抖着,像是在问教主又像是在问自己:“他既然是杨凌风的儿子就不是仇人,我为什么不能爱他?”
“不能,因为你不配。”教主冷森森的声调还是没变,深沉得实在是令人骇异。
她像头被激怒的野狼,眼中露出了凶光:“为什么不配?为什么?”
“你,一个乐天行宫出身的贱女,怎能配得上南侠杨凌风的儿子!”教主的神态和语气说明他说的是实话。
“呀——”石啸天一声暴怒的吼叫,手一扬,龙凤断魂刀飞起空中,分旋半圈,合二为一,射向教主。
教主知道龙凤断魂刀的灵性,百步之内不见血是不会回鞘的,而且你躲避的速度愈快,飞刀的速度也就愈快,换句话说,就是死得愈快。
飞刀的金光盘旋到教主头顶。
教主大叫一声往后一跃,纵下了悬崖壁,金光“嘎”声尖啸着,追射过去。
崖空间迸起一道血柱,曙光中的血柱,就像一朵奇丽无涛的红花!
石啸天跃到崖边。
教主的身体倒栽着,直线落下雾气氛氢的深渊,身后一个滴溜溜的人头跟着往下坠落。
“当!当!”两道金光落入石啸天腰间绿色鲨鱼皮刀鞘之中。
“嘭!”身后响起一声巨响,一股劲风吹得石啸天衣襟高高飘起。
她蓦地转身。
空中一片红色的粉未,上蚕老魔君在她身体与红色粉未之间拂着双袖。
“呔!”上蚕老魔君一声怪叫,双袖又一拂,空中红色粉未顿时随着劲风消失。
石啸天利刃般的眼光落到常润香脸上。
上蚕老魔君拍拍手道:“这是销魂散,只要沾上一点立即就会四肢酥软,全身不能动弹。”
常润香原想趁石啸天杀教主后,不留意之时悄悄用销魂散治住石啸天,夺过龙凤断魂刀,然后再杀死石啸天,这百合神教的教主就是他常润香了。
不料,就在他销魂散撒出手的时候,半空中幻出了上蚕老魔君。
他又气,又急,又恼,又怕。
石啸天的玉手,按住了腰间龙凤断魂刀的刀柄。
他扭身一跃,已到数丈之外。
上蚕老魔君身影一幻,出现在常润香身前,一对红掌阻住了去路。
常润香数次变向窜跃,都被上蚕老魔君阻住。
常润香返身跃至石啸天身前,“扑通!”一声,双膝跪地,磕头如捣蒜,“请教主饶命!”
“教主?哈哈……”石啸天发出一阵不知是喜悦,还是苦涩的大笑。
“教主已死,石姑娘当然是神教的教主了。”常润香一面磕着头,一面恭维他说,“百合神教中除了石姑娘外,谁还有资格当教主?”
石啸天两眼中闪过一抹寒光,一丝毒焰,沉声道:“我不是石姑娘,是宋姑娘!是宋艳红!是乐天行宫的玄天娘娘!”
常润香一怔,随即又磕头道:“请玄天娘娘饶命!在下再也不敢背叛娘娘了。
“既是这样,我就给你一个机会。”石啸天冷冷他说,“我数一,你就往后跑,数到三时,我就放飞刀。你若能逃得过,算你命大,你若逃不过,算是对你背叛的惩罚。”
“请玄天娘娘……”常润香还想求饶。
上蚕老魔君在一旁说道:“记住,龙凤断魂飞刀有效距离是一百步,你若能在数到三时,逃出百步之外就有救了。”
常润香知道有上蚕老魔君在一旁,想要石啸天饶他,或是放手与石啸天一搏,都是不可能的事。
常润香从地上爬走,整整衣襟,青挂扎带再紧了紧,毅然道:“来吧。”
石啸天小嘴一抿,再微微一张,从面中后吐出了一个冷冰冰的“一”字。
常润香弹身疾跃,一串空翻,已出十丈之外。
“当”!龙凤断魂刀出鞘合一。
“二!”
常润香奋力狂奔,形如鬼魅,已使出毕生武学。
石啸天有意要试试龙凤断魂飞刀,是否真能取百步之内的人首,所以计算着距离,当常润香奔到百步边缘时,“三”字脱口,手中的刀也应声发出。
金光一闪,常润香一声厉叫,人头与身子已然分开,头还在百步内的空中发出凄厉的叫声,身躯却已冲到百步之外的岩石堆中在蹦跳前进。
一闪之中,包括着两刀分旋半圈、再合并追上常润香,绕颈一圈,冲上空中等一系列的过程和动作。
在上蚕老魔君和石啸天这样的高手眼中,龙凤断魂刀也只是光芒一闪,随即应声落鞘,而常润香已是身首异处。
“砰!”人头落地。
“咚!”身躯倒地。
百步之内,对手速度愈快,功力愈强,龙凤断魂飞刀的威力就愈大!
杀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杀人的方法——迅速,准确,残酷,而且能因人而异。
上蚕老魔君和石啸天都惊呆了。
良久。石啸天拍着龙凤断魂刀发出一阵狂笑:“哈哈……”笑声嘎然中止,声音变得异样冷冰,“乐天行宫出身的贱女?哼!我就要将整个武林变成乐天行宫,我就是乐天行宫的宫主!”
“上蚕老魔君!“石啸天一声厉喝。
“在!”上蚕老魔君恭敬地应着,脸上居然露出一抹微笑。
“今天起你就是乐天行宫总宫营的大总管了。”
“谢宫主!”
“你立即随我回去接管神教各分坛。”
“请宫主先行一步,在下收拾一下常润香的尸体,便带着八大神王前来听命。”
石啸天眉头微微一皱:“好吧。”说罢,身形一晃,掠过崖坪,瞬即形影俱消。
上蚕老魔君根本不理会常润香的尸体,却运动移形幻影大法,闪身来到崖谷底。
他仔细地拨开草丛,在谷底搜索了整整二个时辰。
没有发现教主的尸体,但发现了教主的人头。
他在血淋淋的人头前呆呆地站着,若有所思。”
突然,他跃过去抓起了人头……
杨玉在昏迷中膝膝陇陇地醒来。
“终……终于醒了。”耳边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那声音充满了温柔和关切。
他费力地睁开眼睛。
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床旁盘膝端坐着那说话人。
一张白皙的脸,一双的亮的充满着慈爱目光的眼睛,一个光亮亮的头,头顶上九颗受戒的香疤。
“阿弥陀佛!”一声号佛声在房内响起,像是感激佛主救活了杨玉。
杨玉使劲地揉了揉眼睛,飞去多日的意识又回到了空白的脑际。
他眼中光亮一闪,不禁脱口道:“空然大师?你是空然大师!”
空然大师双掌合十胸前:“阿弥陀佛!正是老衲。”
“是你救了我?”杨玉限中闪烁着感激之光。
“不,不是老衲。”
“那是谁?”
“百合神教教主。”
“教主?他为什么要救我?”
“杨少侠,你现在的伤……”
“教主现在哪里?”
“他已被人杀了?”
“是谁杀了教主?”杨玉觉得有很多疑问要问,心一急,眼前迸出一串金星。
“阿弥陀佛,”空然大师伸出单臂按住杨玉,“你好好歇着吧。明日老衲再来与你慢慢叙谈。”
空然大师立起身来,深情地看了杨玉一眼,才转身离去。
空然大师走到房门口。突然回身,双袖一拂,房内烛光顿时熄灭,一片漆黑。
杨玉躺在黑暗中,心境也如同处境一样漆黑。
教主不是要杀自己么?为什么会救自己?自己为什么会在空然大师这里?
这里是少林寺?
石啸天为什么要杀自己?
那冷酷的闪射着仇恨光芒的眸于,那冷森的闪烁着寒光的利剑……
他努力想许多事,努力思索,想弄明白一点什么,但他意识已无法集中,每一个意念都像跳跃的火花一闪而灭,无法连接,脑海中仍是一片模糊。
他在模糊的意念中,又昏昏睡去。
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虽然仍躺在那张柔软的床上,但已经移身到了另一间房间。
一束眩目的阳光射在他的脸上。
他从床上弹身而起。
他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此刻感到有一种强烈的活动欲望。他伸伸手脚,习惯地掀开枕头,喝!那支玉笛居然也在枕下!
他取过玉笛,横上唇边,此时,一个小和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杨少侠!空然大师说你剑伤尚未痊愈,切不可练功运气!”小和尚说。
杨玉垂下玉笛:“空然大师在哪儿?”
“空然大师正在早课,他老人家说,你用过早餐后就在这里等他,他随后便到。”
“这里是少林寺?”杨玉问。
小和尚微微一笑,对他的提问未置可否。
“我在这里躺了几天了?”杨玉又问。
“你已经换了三个地方,一共躺了整整十五天,我们还以为你醒不来了呢。”
杨玉悚然一惊:“十五天?”
“当然罗。”小和尚歪着头道:“这还不包括你醒过后又睡过去的两天,这些日子里要不是空然大师他老人家……”
房门推开,两个小和尚走了进来。
一个小和尚端着面盆用水,一个小和尚端着早餐。
“杨少侠,您请。”小和尚毕恭毕敬地将面盆递到杨玉面前,将早餐搁到桌上。
杨玉洗过脸后坐到桌旁开始用早餐。
早餐是粟米粥,白面馒头,油条,四碟卤菜:大块卤肚片、薄片卤素肉,方片卤牛肉,拼块白切鸡,还有一碗原汁鸡汤。
杨玉平生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