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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薇口中嗫嚅地说道:“他们不会听我的话。”
“会的。”
花贞贞蹲了下来,轻轻揽住她道:“他们现在已经快要两败俱伤了,一定会听你的劝解,孩子,勇敢些,乖孩子都要爱自己的父母,对不对?”
小薇茫然点头道:“我……我该怎么办?”
花翎接口道:“你走到他们对峙的地方,就在身边跪下来,求他们同时放开手,不要再拼下去了,如果他们不理,你就哭,哭得越伤心越好。”
花贞贞道:“对!放大胆量过去,阿姨会在后面跟着你,帮着你央求。”
小薇无奈,只得壮着胆,一步步向插中走去,夏姥姥望见小薇出现,脸色微变,但并没有开口,其余白莲宫门下和侯府武士,也只是互相严密戒备着,无人阻止。
铁羽和白玉莲,对面盘坐,紧闭着眼睛运气行功,苍白的脸上,浮现出谈淡的黑气,分明已到袖尽灯灭的境界,根本不知道小薇的出现。
走到尚有五六步距离,小薇畏怯地停下来,回头望望花贞贞。
花贞贞连忙向她点头示意呀!”
小薇噗通一声跪下,叫道:“爹,娘——”
铁羽身躯微震,霍然张目,蠕动了一下,却未开口。
白玉莲也睁开眼睛,望望小薇,又缓缓闭上,两人仍然僵持对抗,谁也没有放手。
小薇又哽声道:“爹,娘,求你们看在女儿份上,不要再打下去了!如果你们拼成两败俱伤,叫女儿依靠谁呢?”
花贞贞见两人仍未罢手,忍不住也劝解道:“铁大哥,白姐姐,有话好商量,何苦非拼得同归于尽?茧子无辜可怜,就看在孩子份上,大家退让一步吧……”
话未说完,小薇已“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这哭声绝非如花翎所教的手段,而是发自内心伤感,其声凄切,令人鼻酸。
花贞贞也不禁热泪盈眶,颤声道:“孩子这样苦苦哀求,你们真的是铁石心肠,一点也不难过吗?”
帙羽眼中涌现泪光,身子一阵颤抖,突然松开右手,长身而起……
可是,他却发觉白玉莲并未采取同样的行动,非但没有松手,反而趁机挥掌急劈过来。
一股强猛的内劲,宛如铁锤般直擅在铁羽的右肩窝上,铁羽发觉不妙,急忙侧身卸刀,同时飞起左脚……
闷哼声中,两人各自翻跌了出去,双方属下,不约而同都发出惊呼——
花贞贞飞也似冲上前去,扶起铁羽缕血丝,人已昏迷,气息几乎濒临断绝蹋出的一脚,也蹋中了白玉莲右肘关节。
白玉莲也受了伤挣扎着站起来。白莲宫门下一拥而上,忙加扶持。
白玉莲目注铁羽,冷笑了两声,挥挥手道:“咱们走!”
只说了短短的三个字,呼吸已促迫难以为继。
夏姥姥和黑妞,急忙左右搀扶白玉莲,由飞渔夫林嵩师徒开路,郭石头断后,两名昆仑奴随行护卫,突出重围,匆匆向南方岔路,疾驰而去。
花翎还想下令追赶,却被花贞贞拦住,道:“铁大哥伤得很重,先教人要紧。”
铁羽的确受伤很重,可是,不知是一股什么力量在支持着他,没多一会,竟悠悠醒来。
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呼唤小薇的名字,花翎急忙在混乱的人丛中找到小薇,送至面前。
小薇吓得浑身发抖,低头抽泣道:“爹,都怪女儿不好,害你受伤……”
铁羽白中泛青的脸上,展霹出一抹慈祥的笑容,举起无力的手,轻抚着小薇的头顶,缓缓道:“不,孩子,你没有错,如果一定要说你做了错事,那就是你不该找这么一个狠
毒无情的母亲。”
小薇伏跪在铁羽怀中,哽咽不能出声。
花贞贞关怀地道:“别再提这些伤感的事了轻,还是及早回府去治疗伤势要紧。”
只不过,那半副地图井非绘在同一方向,而是像风车叶子般相对排列,右下方和左上方有图,右上方和左下方却是空白。
花贞贞神色微变,急忙将羊皮叠合捏在手中,先打开了小木盒,盒子里白缕衬底,托着一粒龙眼般大的蜡丸,丸上写着七个细小的字——“少林至宝大还丹”。
花贞贞大喜,急急剥去蜡皮,周围一丈内,顿时弥漫一片异香。
铁羽喘息着道:“此药珍贵,仅需半粒已经足够,另一半给金庄主服用吧,他被郭石头击伤,只怕也伤得不轻。”
花翎立即吩咐寻找金克用,却不见人影,连吴涛也一并失踪了。
安达回报道:“他一定想到吴涛被擒必然供出奸计,刚才趁乱偷偷逃走了。”
花贞贞道:“这也算他无福,白白错过了半粒大还丹。”
铁羽摇头叹息,说道:“金克用谋取太行藏宝,手段虽嫌狡诈,却有他不得已的苦衷,他这一去,决不肯死心,多半还会引起无穷风波。”
花贞贞道:“那是他的事,何必替他操心,快服下药好好调息自己的伤势吧。”
铁羽不愿糟蹋圣药,自己只服了半粒,其余半粒交给安达,用泉水化开,分给负伤的黑骑队武士服用。
花贞贞趁他服药后运功调息的时候,悄悄将花翎唤到一旁,取出那半副羊皮地图,道:
“这是不是太行藏宝图?”
花翎看了,吃惊道:“不错,但这并非咱们府中两份图,却是白玉莲和金克用手中的两份。”
花贞贞道:“你怎么认得?”
花翎道:“府中找到的两份图你瞧。”
说着,果然由贴身处取出两份复制地图,将两份复制地图并在羊皮空白的地方,恰好符合,正是一副完整详图。
花贞贞凝神片刻,困惑地道:“四图齐全,图形相符,证明大行藏宝确有其事,难道当年爹爹真正干过抢掠的坏事?”
花翎道:“争战之际,总难免会发生这种事,但爹爹仅收藏着两份地图,并未去太行掘宝,也役有把此事告诉任何人,足见他老人家并不想将那笔财富据为已有。”
花贞贞摇摇头黯然道:“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咱们花家名誉上的污点,咱们一定要对这件事作补偿。”
花翎道:“怎么补偿?”
花贞贞道:“那笔财富,决不能任由白玉莲得去,咱们要赶往大行山,掘出宝藏,把它归还给原来真正的主人。”
花翎不觉失笑,道:“妹妹,你这想法固然很好,只怕不容易办到。”
花贞贞道:“为什么?”
花翎道:“那些财赞都是战乱中搜集而来的人物全非,咱们到哪儿去找原来的主人?”
花贞贞道:“既是战乱中得来的,仍应由战乱中补偿,如果无法找到原主,咱们可以用它来救助那些遭受战祸的贫苦百姓,总不能便宜白玉莲和金克用那种心怀不轨的坏人。”
花翎道:“这倒是千该万该的。我想,铁大哥从白玉莲和金克用手中目睹两份秘图,就凭强记的工夫暗暗将图形复
绘在这张羊皮上,必然也是跟咱们同样目的。”
花贞贞欣然回顾,只见铁羽的脸色已渐渐恢复红润角正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什么时候天已亮了?他们居然丝毫没有感觉,大还丹的效力,果然不同凡俗。千千万万饱受战祸的贫苦百姓希望所系。
朝阳象征着希望,只等铁羽的伤势痊愈另一条艰辛、凶险,但却值得去奋斗的征途严格说起来,盛家集不能算是一个市集峻岭中的一处小村落。
数十户人家,一条崎岖的石板路,站在街头可以一眼望到街尾,每当风雪来临的时候,家家掩门闭户,街上积雪盈尺,看不见一个人。
在这儿,一年中至少有八九个月积雪不融石砌的屋子里,全靠积存的一点杂粮和兽肉,冬,这段日子里,只有街头的盛家老店最热闹居民们躲在度过漫长寒整个盛家集,仅有这一家商店,整个盛家集,也仅有这位开店的盛老头不靠打猎维生。
盛老头是全集于里最有钱和最有声望的人,除了打猎之外,盛家老店什么生意全做。
寒冬,他收购居民们的皮货和药材;春夏之季,却由外区贩来布匹、食盐、米粮和杂货,供应全村所需。
盛家老店自酿烈酒,售与猎户们御寒,又备有炕房,偶尔由外地人山采药的客人投宿;谁若提议撺几把骰玩,
几副牌九玩玩,盛老头决不反对,还免费供给赌具;哪家有人生病,盛老头亦会把脉开方子,兼治跌打损伤;谁要嫁女儿、讨媳妇、书写文书、择日选地……
任何生意,盛家老店都一体包办,总之,这盛家老店兼营店栈、酒馆、赌场、医院等各项营业,凡是能赚钱的事都干,只除了没有开设妓院”。
其实,盛老头不是没试过,但为了两个缘故.歇业,没有再经营下去。
一是居民太少.靠打猎维生的人又天生穷困钱,根本养不活妓女。
二是猎户们多数粗壮,见了女人忘了命,穷凶极恶,花了钱恨不得连本带利一下于捞回来,那次应客的又是两名雏妓,招架不住,险些没闹出人命。
盛老头钱役赠到手,反受尽同村妇女的唾骂,只得僵旗歇鼓,从此放弃了这个行当。
尽管不经营妓院,盛家老店依然营业鼎盛,始终是集于里最热闹的地方。
时序才人秋,山区中已刮起刺骨的寒风,盛家老店门口的厚棉布帘子,挡住了弥天寒意,屋内燃起火盆,挤了满满一屋于叫嚣、喧嚷的人。
二三十名猎户,有的在喝酒,有的在赌钱,嘻笑收骂,只差没把屋顶震塌下来。
屋外寒风呼号,屋里却显得有些燠热,熊熊的火盆,火辣的烈酒,使人犹在冒汗。
几个年轻小伙子,甚至脱下了皮袄,光着胳膊在赌台边嘶声呼喊。
全屋于里,只有三个静静地坐着,既未酗酒,又未赌钱。
一个是盛老头,正在柜台内左手算盘右手笔结算着一篇流水账。
右边两人,一个四十多岁的矮胖子,一个约莫六旬开外的老者,坐在厘角里一张小桌边,桌上虽然也放着酒,两人却动也没动,只低头默坐,对这满屋于喧哗,似乎充耳不闻。
矮胖子偶而还抬起头,用冷峻的目光,吵得过分的猎人,老者却始终没有抬过头,在沉思,又好像在打吨儿。
扫视一下赌台边双目虚闽,好像这两人都不是本地猎户,而是寄住在盛家老店的客人。
据他们自称,是人山采药的药商,因为那年纪较大的一位感染了风湿,身子不适,暂时在盛家集休养。
老者的确像有病的样子,常常半夜呻吟,又有点咳嗽,盛老头几次要替他把脉开药,却被他婉拒了。
他们自己是药商,熟悉药性,盛老头不敢班门弄斧,只好作罢,何况人家出手大方,一切费用都从优付钱,看来不像没有来历的,盛老头也不敢得罪他们。
赌局正热闹,推庄的是个肤色黝黑的精悍小伙子,外号叫“黑驴”的,已经连抓两副通吃,面前的铜钱堆得像座小山,大伙儿都输得眼珠子发红,恨不得一口将这条黑驴吞下
肚里去。
牌子已经砌好了,各门的注也下妥了,黑驴正捏着骰子在手掌心直搓,口里吆喝着:
“离手!骰于走顺家,大小一把抓。开——”
两粒骰子刚要掷出,突然由店门口吹进来一股寒风,推庄的黑驴正面对店门,一抬头整个人忽然呆住了,两眼发直,张大嘴巴,高举的手竟悬在空中,骰子也忘了掷。
旁边有人推了他一下,催促道:“掷呀,发什么驴呆!”
黑驴好橡从梦里醒过来,揉揉眼睛道:“奇怪,难道是我眼花看错了……”
有人骂道: “赌神菩萨才看错了,竟让你这黑驴子赢钱!”
“黑驴,少他娘的打马虎眼,快掷骰于。”
黑驴道:“别吵!别吵!我真的看见门口有个人“有人没人,关人屁事,也值得大惊小怪。”
“不,那不是咱们本地人,而且是个女的。”
“女的?”
大伙儿都被这两个字吸引了,纷纷回头张望那张厚棉布帘于,什么也没有。
有人不耐烦,骂道:“见你的大头鬼,快掷骰子,你他娘的八成是想女人想疯了。”
黑驴一口咬定道:“真的是个女人,我清清楚楚看见她掀开帘子,伸头进来瞄了一下,又缩回去了。”
“那女人长得像什么模样?”
“长长的头发,鹅蛋脸,一双大眼睛,皮肤很黑,黑里带俏,美得叫人,心跳,就好像……就好像……”
“就好像你亲姐姐一样!”
不知是谁接了这一句,惹得大伙儿哄然大笑。
“敢情你自己生得黑,就编个黑里俏来诓咱们?”
“瞧你像个黑驴蛋似的,就俏也俏不到哪里去!”
“快掷骰于吧,老子才不管你黑不黑.想捞本再赢你龟儿的钱广“对!少废话,快掷骰子……”
大伙儿又笑又骂,黑驴可是真急了,把骰于往口袋里一揣,大声道:“你们不信是不是?
谁敢打赌跟我去门外看个明白?”
他还没抽回手,已被人一把抓住,道:“黑驴,少来这一套,赢了钱就想扯腿?”
又有人叫道:“搜他的口袋,袋里藏着假骰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