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铁羽一收缰绳,勒住坐骑。使他突然从马背上挺坐起来。
魔刀崔平和十余名武林高手,途中曾发现铁羽的咯血,又望见铁羽伏鞍而行,分明伤势极重,故尔放心大胆,驱马直追。
谁知到了近前,却见铁羽从鞍上奋然挺身坐起,伤势并不如想象中那样严重。
十几个人心里都暗暗吃惊,不敢过分逼近,急忙圈马散开,团团围住。
铁羽环顾了众人一眼,冷冷道:“诸位,这是什么意思?”
魔刀崔平拱手道:“没有什么意思,我等见铁大侠负伤寓堡,不知伤势是否严重,特地赶来看看。”
铁羽道:“现在你们已经看到了,又待如何?”
魔刀崔平连忙陪笑道:“既然铁大侠受伤并不重就放心了。”
铁羽冷笑一声,道:“铁某虽然受伤,自信还不把那些想落井下石的小人放在心上,诸位如果没有别的事,就请回。”
魔刀崔平连声道:“是……是……”
铁羽一抖缰绳,向前行去。
所谓“人的名,树的影”魔刀崔平等人震于神手铁羽的威名,竟然不敢冒然出手拦阻,反而纷纷勒马让路。眼看
着铁羽单骑直透重围,十几个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有人低声道:“咱们在金庄主面前夸下海口,难道就这样回去了?”
也有人道:“不这样回去又能如何,谁想得到姓铁的受伤根本不重,咱们这些人还不够人家一巴掌……”
“咦!你们瞧!”众人一齐回头,却见铁羽的背影在马上左右摇晃,眼看就要跌倒。
魔刀崔平道:“咱们险些被唬住了!”
话未毕,铁羽已“扑通”一声,从马背上跌下来。
那空马引颈长嘶,其声悲惨,突然放开四蹄,向西疾奔而去。
魔刀崔平等人,却喜出望外,纷纷催马追上。
铁羽奋力挣扎着,想再站起来.无奈竟力不从心坐起,又跌倒地上。
魔刀崔平拔出长刀,闪身下马,冷笑道:“铁大侠,这只能怪你运气太坏,咱们今天若放过你,将来你也不会放过咱们,你就认命了吧!”
一面说,一面缓缓举起长刀取兵刃,翻身离鞍……
突然,蹄声如雷,尘土冲天而来。
其余众人也不甘落后,各大队人马由西方官道飞奔最前面,正是铁羽的那匹空马。
魔刀崔平骇然变色,失声道:“戚宁侯府的黑骑队!’这句话刚出口,对面马队已到,刹时间,弓弦连响如飞蝗,骤雨般直射过来。
十余人中,当场被射倒四五个,其余的见势不妙,急忙上马御敌。
二十骑黑骑队武士,都是威宁侯府精选,装备又全属长枪硬弩,最适于冲阵厮杀,双方一接触,魔刀崔平的人又伤了六七个。
剩下来的,哪还敢恋战,急急催马逃命。
花贞贞鞭梢一指,喝道:“一个也不许放走!”“追下去,统统给我杀光他们。”
花翎比较冷静,忙拦住道:“铁大哥离开此地要紧。”
花贞贞一拧腰,飞跃落马而出。
花翎急道:“伤得可重?”
花贞贞硬咽不能成声,只知道紧抱着铁羽,泪如雨下。
花翎平时懦弱,此时却表现了出奇的镇静,伸手按一按铁羽的脉息,道:“铁大哥内腑受伤,必须立刻救治,妹妹,你别尽管着哭,快把疗伤的药找出来。”
一言提醒梦中人,花贞贞急忙放下铁羽,取出丹药,匆匆给铁羽服下。
花翎道:“此地距抄家堡太近,不宜多留,咱们先护送铁大哥回青龙寺去。”
花贞贞忿然道:“不!你送铁大哥回去,我带黑骑队杀上沙家堡,替铁大哥报仇。”
花翎道:“妹妹,你要冷静点,报仇不急在一时,教人却是刻不容缓,再说,铁大哥究竟是被谁所伤,咱们至少得先弄清楚才谈得上报仇……”
话间,铁羽突然睁开眼睛……快回青龙寺……”
花贞贞连忙含泪点头,道:刚服过药,不要开口分神。”
好,我们立刻就回去,你不会有事的。
花翎吩咐伐树裂衣,草草扎成一架软轿,将铁羽移放软轿上,由两匹空马驮载,二十名黑骑队武士前后保护,绕道奔回青龙寺。
抵达之后,立即下令加强戒备,巡哨武士直派到土岗以F,并且增添暗桩,箭不离弦,刀不离手,如临大敌。
铁羽自从服药后,一直昏睡不醒,气息低微,续,仿佛已到油枯灯灭的境界。
花贞贞急得只有哭,早巳乱了方寸。
营中所携带的疗伤药物,几乎都用尽了,铁羽,起色。
老哈图和花翎也愁眉深锁,苦无良策,蒙古包中泪眼相对,一片惨雾愁云。
阴霾四合,时已深夜,铁羽竟昏睡了将近五个时辰,连眼皮也没有睁开一下。
老哈图道:“侯爷,郡主,这样耽误下去,时间越久,只怕希望越渺茫,咱们得赶紧想个办法才行。”
花贞贞哭道:“能用的药都用过了,还有什么办法可想呢?哈图,你说该怎么办?”
哈图沉吟道:“以老奴愚见,总不能眼看他束手待毙,为了救人,说不得,只好忍气吞声,委屈求全……”
花贞贞道:“有什么主意你快说,只要能救铁大哥,天大的委屈我都愿意承受。”
哈图叹口气,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有去求金克用了。”
花翎兄妹齐吃一惊,异口同声道:“金克用?”
哈图点点头道:“看铁公子的伤势情形,八成也是伤在那自称黑凤凰的女子手中,那女子武功诡异,他人无救,或许她自己备有独门解药,能够治好铁公于的内伤。”
花翎跟中一亮,道:“对!我们怎么没有想到这乙点!”
花贞贞却摇头道:“那黑凤凰不知是什么来历,更不知道铁大哥有什么仇恨,就算她有独门解药,也一定不会送给我们,我看这事行不通。”
哈图道:“可是,黑凤凰是受金克用指使,金克用的目的,不外想夺取太行山宝藏,我们若用宝藏秘图跟他交换解药,金克用一定会答应。”
花贞贞道:“宝藏图给了他,难道我们就不替爹爹洗刷恶名了?”
哈图低声道:“郡主,这只是一时权宜之计而已,宝藏秘图原图已落人白莲宫手中,何在乎让金克用分一杯羹,我们上次已经复制过一份,又何需在乎再复制一份?反正太行藏
宝地点已不是绝对秘密,以图换药,对我们有何损失?”
花贞贞不禁心动,沉吟道:“这样做法,只怕铁大哥不肯同意。”
花翎道:“救人要紧,目下也顾不了这许多了,快去取地图来,我亲自到抄家堡去见金克用。”
花贞贞一摆手,道:不!要去也该我去一会那位黑风凰才甘心。”
花翎轻叹一声,道:“妹妹,这是去委屈求全,并不是去拼命,你还是留下来照顾铁大哥要紧……”
哈图道:“侯爷、郡主都不要争了,金克用那老奸巨猾,不是易与之辈,郡主请备妥地图,还是由老奴去一趟吧。”
花贞贞虽然不情愿,为了救铁羽,只得同意,忙取出宝藏地图,临时描绘了一份,交给哈图。
并且另派五名黑骑队武士随行护送。一行六骑离开青龙寺不到半个时辰,岗下突然传来警讯。警讯是由山岗下的明哨暗桩一层层转报上来,详情不甚了然,只知道山下发现可
疑人物逡巡窥伺,来意不明。
花翎道:“妹妹,你守护着铁大哥,我去看看。”
花贞贞道:“你要多多小心,现在老哈图尚未回来大哥和安达都受了伤,可不能再出事了。”
花翎点头答应,束扎佩刀,带着两名武士赶到山下问敌踪所在。
巡哨武士遥指十余丈外一片竹林道:“刚才有辆马车在山下徘徊,后来驶进那座竹林内,一直未看见再出来。”
花翎凝目望去,只见那竹林内黑漆无光,除了夜风摇曳枝叶,再投有其他动静。
“你们可曾去林中查看过?”
”属下奉命以这条土石小路为界未敢去林中看看。”
“嗯!”花翎点点头,又问:“那是辆什么样的马车?”
武士道: “是一辆双套篷车,窗帘低垂,车辕上没有花翎一怔,问道:“你是说,那是一辆空车?”
武士道:“属下没有看见驾车的人,车内有没有人,却不知道。”
“有这种怪事!”花翎向两名随行武士“你们跟我去竹林里看看。”
两名武士拔出长刀,紧随在花翎身后。
横过小径,进人竹林,果然,林子里停着一辆双套马车。
一切都和那武士形容的相符,车窗紧闭,帘幔低垂,车辕上空无人影,看来的确是辆没有人的空车。
花翎刀藏肘后,缓步逼近,直到五丈距离内,旧纹风不动停在原地,不见丝毫反应。
一辆空马车,怎么会自己驶到青龙寺来!
两名随行武士,都不禁心里发毛,低声说道这马车有点古怪,千万别太靠近了。”
花翎道:“你们站在这里替我掩护,我要打开车门看里面究竟有什么古怪。”
两名武士连忙阻止道:“侯爷,使不得,郡主叮嘱事要多小心谨慎,万一车内有人隐伏……”
花翎道:“纵然有人又如何,堂堂威宁侯府一辆空马车吓跑了。”
话未毕,人已欺身而上,一伸手拉开了车门车厢内垂着厚而轻柔的鹅黄色帘幔,隐隐透出淡淡的光静悄悄毫无异状。
花翎用刀尖轻轻挑起垂帘,不觉一怔——这马车好古怪,整个车厢就像一间豪华而舒适的卧房,
有床、有桌,车板上铺着软绵绵的地毯,车顶…亡悬着七彩琉璃吊灯,四周锦帐围绕,陈设华丽,不亚于帝王宫室。
那七彩琉璃吊灯发出的光亮,并非灯蕊,而是嵌镶在琉璃罩中的七彩夜明珠。
花翎虽然出身侯门,也被这些富丽堂皇的装饰看花了眼睛,竞未注意到床上坐着一个人。
那人穿一件五色缤纷的彩衣,在帐幔暗影中,看不清他的面貌,斜倚床头,拥被而坐车厢中,而他却正在目光炯炯打量着。除了这彩衣人之外,再未看见别的人。
琉璃灯的光亮突然由暗转明,那彩衣人也同时嗤嗤笑道:“侯爷,你瞧区区这间卧室,还堪与富甲天下的威宁侯府比拟吗?”
花翎吃了一惊,沉声道:“你是谁,怎会认识我?”
彩衣人低笑道:“我不仅认识你,而且是专程拜访你来的,侯爷何不收好兵刃,请进室内来谈谈!”
花翎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彩衣人道:“一个无名无姓,也没有丝毫恶意的不速之客,如此而已。”
花翱道:“那你到青龙寺来干什么?为什么这样故作神秘?”
彩衣人道:“我说过了,此来是专程拜访,并无恶意,侯爷又何须以神秘相视。”
花翎遭:“可是,我和你素昧平生,你找我有什么事?”
彩衣人道:“夤夜造访,自然有事相商,但如此隔窗交谈,似乎不是待客之道,侯爷因何不肯登堂人室?”
花翎沉吟了一下,收刀人鞘……
两名随行武士急忙说道:“侯爷,千万别上车去举动诡异,言语暖昧,须防他有诈。”
彩衣人大笑道:“堂堂威宁侯府,何其胆量如此小,青龙寺周围明桩暗卡,戒备何等森严,在下尚且单人独车而来,侯爷反倒不敢踏进我这区区数尺的车厢?”
花翎道:“并非我不敢,而是你这车厢太小,起坐不便,你既然自称专程来访,为什么不肯下车随我去寺中相谈?”
彩衣人道:“我若能离开这辆马车,又何须多费许多口舌,侯爷请看——”
说着,掀起了身下锦被和彩衣。
花翎触目所及,不觉发出一声轻呼。
原来,那彩衣人的两条腿,就像两截树桩下,全都断去。
难怪,他将车厢布置得如此华丽,只因为他人已废卧起居,全在这咫尺天地中。
彩衣人苦笑道:”侯爷,现在可愿意进来坐坐了?”
花翎轻吁一口气,撩衣登上了马车,车厢狭窄,两名武士无法跟随上车门外。
那彩衣人不知在床头什么地方按了一下,车壁上“卡”
地一声轻响,露出个方形小孔,由孔中缓缓送出一盏香茗。
“车中简陋,侯爷请随意用茶。”
花翎笑道:“阁下这马车,倒真是设计精巧,妙夺天工。”
“不敢当。”彩衣人谦虚地道:“人都有求生的愿望,尤其是肢体残废的人,困处无聊,常喜幻想自然只有设想一些自助的工具。”
花翎捧起了茶杯,浅尝了一口,赞道看来,阁下是个很懂得享受的高人。”
彩衣人笑道:“区区这茶,采自东海高山,溶百年积雪燃松洁血,细心烹焙,得来非易,侯爷能由茶中品别优劣足证也是高明行家。”
花翱道:“我们蒙古不擅饮茶,但先父在世的时候,中原风俗十分向往,曾收集了不少关于生活情趣的书籍,是由书中略窥一二。”
彩衣人突然笑着接口道:“太行山宝藏秘图,大约也是令尊收集的珍藏之一吧?”
花翎变色道:“你莫非也为了太行宝藏而来——”
彩衣人笑道:“侯爷不必多疑,在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