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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石头沉喝一声:“什么人?”
铁羽道:“自然是冤家……”
说话之间,铁羽已以最快的速度距离之内。
郭石头又沉喝一声:“站住!”
铁羽并未理会郭石头,一双精目头示警的那个方向搜索着。
欺近到郭石头的丈远么也看不到。
郭石头又沉喝一声
“铁羽。”
“另一位呢?”
“威宁侯花翎。”
“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幸会!幸会!”
铁羽冷笑道:“不是幸会,是冤家路窄。”
郭石头苦笑道:“铁大侠,你的对头是敝上可谈不上什么恩怨!”
铁羽道:“我也是这么想,可是我过不去。”
郭石头讶问道:“此话怎讲?”
“你还要装糊涂!”
“我就是不懂才问呀!”
铁羽冷笑一声,道:“我儿子?”
“原来你说的是这个。”
郭石头苦笑道:“你的消息可真够灵通呀!”
”少废话!我儿子何在?”
“铁大侠请放心,令郎绝对安全,没人敢摸他“我问他人在哪儿。”
“自然是在开封。”
“我不信!”
郭石头笑道:“你非信不可。”
铁羽冷然问道:“那瓦窑中是什么人?”
郭石头道:“是我的两个手下……”
“叫他们出来!”
“很抱歉!目前,我还不能接受你的命令。”
“目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意思就是说,如果你铁大侠和敝上破镜重圆了,:自然会听你的命令……”
铁羽怒叱一声:“郭石头,你认为我治不了你!”
郭石头道:“铁大侠,你能不能治得了我,那是另外回事,但我希望你平心静气,先听我几句话。”
铁羽哼了一声,道:“有屁快放!”
郭石头道:“铁大侠,劫持令郎.是敝上之意,而且U是一番好意。”
“闭嘴!我不要听!”
“你不要听,那就等到元宵那天,亲自向会主要人吧广“我现在就找你要人。”
“人不在我身边,找我要有什么用。”
“那么,闪开!我要搜!”
郭石头脸色一沉道:“也许我阻止不了你要搜,一定会后悔不及!”
铁羽道:“那窑中即使是刀山油锅,我也要搜。”
郭石头冷笑道: “那窑洞中没有刀山油锅,却有比刀山油锅更具威力的人,我不妨坦白告诉你,会主已下有密令,如果半途有人劫人,就当场撕案……”·铁羽身躯一震道:“我儿子才不过岁多一点,你们竟忍郭石头截口笑道:“铁大侠,方才我已说过,会主的出发点是善意的,只要你不恃强劫人,绝对没人损及令郎一根汗毛。”
铁羽苦笑道:“郭石头,你也算是已经扬名立万的人物,好意思利用一个婴儿作为要胁!”
郭石头道:“这叫做事急从权,而且,这也是会主的意思。”
这情形,可使得铁羽愣住了,平心而论,凭铁羽目前的成就,尽管郭石头有一身刀枪不入的横练功夫,却决不是他的百招之敌。
但问题却在对方以婴儿为要胁,在投鼠忌器的情况之下,使得他有英雄无用武之地之感。
郭石头一见自己的攻心战术收到了预期的效果,不由得意地笑道:“铁大侠是明理的人,别让我们做手下的人为难,一切请向敝上去交涉吧!”
铁羽哼了一声道:“你说得多轻松!”
郭石头道:“铁大侠,我的好话已说尽,如果你不顾后果,一定要走极端,我郭石头亢其量一死而已,但你铁大侠又有什么好处呢!”
他的话,倒也是实情,因此,铁羽沉思着设接腔。
郭石头又正容说道:“铁大侠,花侯爷,二位可以走了,我再郑重保证,如果令郎少了一根汗毛,以后,即使你将我锉骨扬灰,我也决不皱一下眉头。”
铁羽仍未接腔。
花翎沉思着道:“郭石头,你先将娃儿给我们瞧瞧。”
郭石头面有难色道:“这个……”
铁羽沉声接口道:“你连人都不肯让我们瞧瞧,知道他是生还是死!”
“是是……。”
郭石头苦笑道:“不过……二位只能站在原地,铁羽道:“这儿距窑洞口,至少有十五六丈,不站近一怎能瞧得到。”
郭石头道:“我要他们点燃火摺子,该可以大致看清楚。”
郭石头道: “我还要特别提醒二位一声,别铤而走险,否则,一切后果,二位自己负责……”
铁羽冷笑道:“郭石头,你的废话,有没有个完的?”
郭石头苦笑道:“铁大侠,有关令郎生死,所以,我不得不特别慎重一点。”
铁羽道:“儿子是我自己的,难道我不关心他的生死!”
郭石头道:“有你这句话,就够;
接着,向窑洞中扬声问道:“王的话,你们都听到了?”
窑洞中有人答道:“是的。”
郭石头道:“那么,照本座的话打燃火摺于,给铁大侠瞧瞧。
铁羽冷笑道:“你真不愧是白玉莲的忠贞手下!”
郭石头苦笑道:“这叫作各为其主,务请铁大侠多多包..,,”
火光一闪,窑洞口伸出一支火摺子,和两个劲装汉子,右边一个的手中抱着一个不足两岁的男孩,左边一个却一手擎着火摺予,一手持着一把雪亮的匕首,比在那男孩的咽喉
上。
虽然相距十多丈,但铁羽却一眼就认出那男孩就是他的爱子铁绍艘,但铁绍裘似乎好梦方酣,一任对方摆布着。
对铁羽来说,他们父子之间,不但有咫尺天涯之感,也有着生死一发的威胁。
因此,他禁不住虎目含泪,身躯也微微9铜牙,没有作声。
郭石头笑问道:“铁大侠,瞧清楚了吧?'’
铁羽强忍心中激动,点点头道:“不错。”
“那么,我叫他们回人洞中了。”
“慢着!”
“铁大侠有何指教?”
铁羽目注爱于,口中却冷然问道:“你们点了他的黑甜穴。”
郭石头笑道:“这是必要的安全指教.任何人在我的立场上,都会这么做的。”
铁羽道:“你的措施是对的,但我却不知道他是死还是活。”
郭石头道:“铁大侠之意,是……?”
“我要听听他的声音。”
“这好办——王二,解开娃儿的黑甜穴他的啼声。”
“是……”
铁绍裘的黑甜穴解开了,只见他那黑白分明的眸子溜漓一转:“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这娃儿秉赋特异音也特别洪亮,目前这静夜中放声一哭,至少可以声闻以外。
试想,身为父亲的铁羽,目睹自己的爱儿被歹徒劫持却不便救他,他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呢?
郭石头连忙扬声喝道:“王二,快回到里面去……”
由后面跟踪赶来的花贞贞、上官瑶、铁小薇等三人,是遵循着铁羽沿途所留下的暗号前进的,尽管她们的行程也一样的艰苦,却比铁羽他们要好一点。
因为,她们随身带有干粮,没挨过饿。
但一连赶了两天一夜,仍然毫无头绪,性子急,又因母于连心而分外焦急的花贞贞,她的全部神经,有如一张已拉紧到极限的弓弦,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偏偏就在这时,有四骑快马而来,擦身超前,那翻飞的马蹄,溅得她们一身的积雪和泥浆,憋得一肚子闷气的花贞贞,这下于可找到发泄的机会了。
只听她怒叱一声之“赶去投胎厂一串”唏哩哩”的马嘶声过处,业已超前的四骑快马已被勒住,并掉转身来,马上是四个外披玄色披风的劲装汉子。
但由于他们都戴着一顶遮雪的斗笠,却没法看清他们的面目。
花贞贞等这一路行来,所碰上的人,都呈赶往公道会去的江湖豪客,和她们同向行的,还不曾发现过,但目前这四个,却显然是由公道会那边来的,因此,她心中一动,强行撩
着性子,没有发作,静候对方下一步的行动。
对方四人中为首的那个邪笑道:“弟兄们!福不浅,这三个,显然都是雌的。”
另一个附和着道:“是的,如果她不开口,过了。”
这时,上官瑶却挨近花贞贞身边四个,都是公道会的护法……”
那为首的一个笑道:“可惜的是,她们只有三个,咱们四个中,必须有一个先行委屈一点。”
另一个邪笑道:“不要紧,我不嫌剩栖残肴,就由我先在一旁观战吧!只是,她们显然也是道上人,恐怕有点扎手。”
“玩娘儿们,越扎手才越够刺激呀……”
话声末落,那为首汉于已由马上飘落花贞贞面前笑道:“再说,如果咱们连一个妞儿都治不了,那就·不用谈了!”
花贞贞冷笑一声道:“你最好是多谈几句,以后,你永远不能再说话了。”
那劲装汉于邪笑道:“这语声多美妙,就凭这一点,我即使死在你的肚皮上,也算是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啊
花贞贞再度冷笑一声:“好!我成全你……”
寒芒一闪,一剑向那劲装汉于斜劈而下——那劲装汉子口中说得轻松,但心中可并未松懈,而且,他身为公道会的护法,身法也相当了得。
因此,花贞贞长剑一挥之间,他也飞快地挥剑相迎,但目前的花贞贞,是何等身手,而她这蓄势已久的含愤一击,又是何等威力!
真是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咔嚓”一声,那劲装汉于已连人带剑,被斜肩带背地,一剑截成二段,其余三个,脸色大变之间,只见人影飞闪,每人面前都有一道寒芒疾卷而
来。
此情此景之下,他们三个来不及多想,不约而同地,由马鞍上飞身闪避。
花贞贞怒叱一声:“留下命来!”
纤指一扬,“蓬”地一声,已凌空点倒一个。
铁小薇也缠住一个,但她毕竟功力较差,尽管她是节节进逼,但一时之间,却还杀不了对方。
上官瑶却以灵猫戏鼠的姿态,一面将对方逼得连连后退,一面冷笑道:“牛仲,听得出我的口音吗?”
那叫牛仲的劲装汉子一怔道:“你是……?”
上官瑶左手揭去头上的斗笠,娇笑道:“现在明白了?”
牛仲像见了鬼似的,脸色大变,颤声嚷道:“小姐饶命....”
末尾那个“命”字只出半声,他的脑袋已滚落一旁。
正被铁小薇逼得连连后退的那一个,眼看自己的同伴相继毕命,心胆俱寒之下,虚幌一招已腾身飞射而起,铁小薇娇叱一声道:“贼于纳命来……”
话声与冷芒同出,头颅共鲜血齐飞中,最后子也告了账。
花贞贞沉声道:“大妹子,小薇到山涧中,扫除积雪上血迹。”
铁小薇娇笑一声:“得令!”
“是……”
花贞贞解开那个被她点倒的劲装汉子的穴道
道:”告诉我实话,我可以给你一个全尸。”
那劲装汉子道:“先告诉我,你是谁?”
“花贞贞。”
“哦!你就是铁羽的新夫人。”
花贞贞道:“怎么样?”
那劲装汉于道:“如果反正都是—尸万段,并没什么分别。”
这位仁兄,显然是打算豁出去了之下,一时接不上话来。
那劲装汉子道:“铁夫人,你我之间,无怨无仇,为,么非要杀我不可呢?”
花贞贞冷笑道:“因为你们都该死!”
那劲装汉子道:“也许我们都该死,但如果你留下我·命,你决不会吃亏。”
“是吗?”
“唔……如果我的猜想不错们这四个的任务有关。”
花贞贞心中一动道:“你们的任务是什么?”
那劲装汉子笑道:“铁夫人,在下的话,已经说得够明显了!”
“我没工夫跟你猜哑谜。”
“好!在下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证不杀我,也不伤害我才行。”
但铁夫人必须先行保
“我可以保证,但我也要保留,那就是:如果你说的话份量不够时,我会收回我的保证。”
“这一点,我有绝对自信,方才,我也说过了,你决不会吃亏。”
“好!说吧!”
那劲装汉于苦笑道:
花贞贞正容道:“好”
花贞贞点点头道:“那信鸽来自开封”
“晤……”
那劲装汉于含笑道:“由于风雪太大,信鸽可能在中途发生意外,也可能会被人半途截下,所以,郭护法放出的信鹊,一共是三只,而且是每隔一个时辰分批放出……”
“高明!高明……”
·铁夫人等此行,就是为了营救令郎?’
“不错。”
“铁夫人知道令郎的所在吗?”
花贞贞苦笑道:“本来我是不知道的,想是找对人了。”
那劲装汉于也是苦笑道:“其实,我也说不出正确的地点……”
花贞贞脸色一沉道:“你敢胡说!”
那劲装汉于忙道:“铁夫人请沉住气,为了报答铁的不杀之思,我将尽可能提供可靠的线索。”
“好!快说。”
“据在下所知,郭护法因不能适时获得上级的指示可能会亲自将令郎护送到总坛来。”
“那么,你们四个是……?”
“我们四个是奉命迎上前来,加以接应的,可能还有第二批,第三批的人。”
花贞贞沉思着道:“你这些话,都是实情?’
那劲装汉子道:“句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