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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羽凝神倾听,好像对这故事颇感兴趣。
白玉莲道:“……那时候,宋室尚偏安扛南,蒙古铁骑虽然纵横中原,只是流窜性质,花不拉汗和其他三名将领抢得这批财物,便起了私心,四人合议将财物吞没,不愿运回国去,于是,就埋藏在太行山一处秘密的地方,准备日后再来搬取,故尔将藏宝之处的地图,一分为四,每人各执一份,”
当她提到威宁侯花不拉汗的名字时,铁羽总是皱皱眉头,似乎不信自己的义父会是个贪婪的人,但他并没有插口反驳,仍然静听白玉莲继续说下去。
白玉莲接着道:“……谁知后来蒙古大军东征西讨,当年共同埋藏宝物的四个人,有的战死,有的在争战中将地图遗失,只有花不拉汗积功晋升,最后被封为侯爵,但也因为功高震主,迫得辞朝退隐天山,自建威宁侯府,安享余生,一则因迭获元主厚赏,侯府已经够富有,二则当年伙伴星散,地图无法凑全,元人对中原地形又不熟悉,因此始终没有去发掘那批财宝,其后,老侯爷去世,也可能没有把这件事遗告子女,宝藏的秘密就无人知道了,你去侯府查证,只怕也查不出所以然来;反而泄漏了藏宝图的秘密。”
铁羽听了,半信半疑地道:“照你这么说,此事连花翎兄妹也不知道了?”
白玉莲道:“想必他们不知道,否则,他们一定也要设法寻找另外两份地图的下落。”
铁羽道:“四份地图,为何威宁侯府竟有两份?”
白玉莲道:“这是我打听出来的。”
恢羽道:“你从何处打听到?”
白玉莲道:“因为当年伙同藏宝的四人中,有一个名叫钦合台,此人无家无干,地图随身携带从征,不幸在一次吐蕃的战役中受了重伤,躲在一家吐蓄百姓家里,那家百姓只有寡母女两个女人,极力设法帮助,才没让钦合台被吐蕃人杀死,后来,钦合台伤重濒危,为感激那母女援救之德,就把自己的一份地图送给了那母女,并且嘱咐她们携图求见花不拉汗,可以分得一笔财富……”
铁羽显然已被这曲折的故事吸引,不觉插口道:“那吐蕃母女真的携图寻来了?”
白玉莲道:“不错,但当时花不拉汗已经封侯退隐,那吐蕃母女寻人未遇,竟将地图在兰州府市上求售,换取回乡的旅费,这消息被一名汉人知道了,就以贱价购得那份地图,前往天山威宁侯府,欲求分润宝藏,没想到花不拉汗竟然翻脸不承认,反把那汉人杀了,地图也夺了去,并且连夜派出高手,打算截杀那吐蕃母女灭口……”
铁羽怒目道:“我义父绝不会做这种贪财杀人的事。”
白玉莲道:“你先别生气,且等我把经过说完,再发脾气也不迟。”
铁羽哼了一声,终于强自忍下了满腔怒火。
白玉莲道:“我说这些,事事俱有确证,因为威宁侯府的人正要杀害那吐蕃母女时,恰好被一位武林高人碰见,仗义拔刀,救了那母女,因此,藏宝的秘密才泄漏出来,你若不信,我可以提出人证。”
白玉莲道:“那吐蕃女儿现已长大成人,就在白莲宫铁羽怔住了,他虽然不相信义父会为了夺取地图而杀人灭口,却也无法反驳白玉莲的话纯属虚构。
白玉莲见他不语,又接着道:“你若再不信,还有另外一位人证,当年出手救那吐蕃母女的人,也在白莲宫门下任职,他就是现任本宫护法的郭前辈,我可以要他来当面对质。”
如果说别人,铁羽还可能有几分怀疑,提到郭石头,不由他不相信,姑无论郭石头此人是正是邪,其木讷纯厚,却是武林尽知,郭石头绝不会说谎,这事也就不必再对证了。“铁羽没有要求对质,却突然问道:“你说当初伙同埋藏财宝的四个人,已经死的死,散的散,那么,你和金克用地图又从何得来?”
白玉莲道:“金克用那份图来自何处,于我这一份,却是出高价向人买来的。”
铁羽道:“向谁买?”
白玉莲道:“当然是向当年埋藏宝物者的后代子女收买。”
铁羽问道:“你怎么知道,当年藏宝者是谁?”
白玉莲道:·这并不难,因为钦合台临死之前伙四人的名字都告诉了那吐蕃母女。“帙羽道:“就算知道姓名,他的子女怎肯将价值连城的藏宝地图卖给你?”
白玉莲笑道:“有吐蕃母女的前车之鉴,他们已经没有勇气去找威宁侯府,空留着地图毫无用处,不如卖几个钱落得实惠,何况,蒙古人自从入主中原,养尊处优,早巳好吃懒做,功勋子弟尤甚,别说一份地图,向他们买祖先的功名,他们也敢卖。”
这倒是实话,越是功勋子弟,越是生活奢侈糜烂,蒙古人虽划天下百姓为四等,散兵分食民家,却只有促使蒙族子弟习于享乐,趋向腐化,如今的蒙古人,早已不复有当初铁骑横扫欧亚的豪气了。
铁羽自幼受威宁侯府收养,对蒙古人本有一份亲切感,及至年龄略长,目睹蒙人骄奢横暴,欺凌汉胞,本身却只图淫乐,不求上进,才渐渐对蒙古人起了反感,后来拒绝侯府郡主花贞贞的示好,毅然离开天山威宁侯府,这也是原因之一O他默认了白玉莲的话,轻吁一口气,站起身来。
白玉莲说道:“我们什么时候,同去太行山?”
铁羽驻足道:“你真有把握取到金克用那份地图?”
白玉莲道:“那是我的事,就看你什么时候能取得威宁侯那两份?”
铁羽摇摇头,道:“我没有把握,如果连花翎兄妹也不知道藏宝的事,可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白玉莲道:“好吧,我等你的消息,只要你找到那两份地图,我保证随时可以拿到金克用的一份,那时,太行宝藏就是我们夫妻囊中之物了。”
铁羽没有再说什么,举步走出了“海角红楼”。
天已黎明,金克用和古家三兄弟仍在湖畔林中等候,一见铁羽,立刻牵马迎了过来。
金克用关切地问道:“铁老弟,你怎么去了整整半夜,可把愚兄急坏了,几次想进去寻你,又不敢鲁莽,你究竟见到白玉莲设有?谈了些什么?”
铁羽不答,自顾上了马,挥挥手道:“回庄去再说吧。”
回程中,铁羽没有再用布蒙眼,因此也用不着兜圈子走远路,绕过诲角红楼,就是金克用的庄院。
原来,晦角红楼就是麒麟山后,与山庄隔山相对,距离不过十余里。
返回麒麟山庄,金克用又迫不及待地问道:“白玉莲跟你谈了些什么?看情形,你们并没有翻脸动手?”
铁羽笑了笑,道:‘不错,咱们谈了整整半夜话,而且大都跟你有关。“金克用吃惊道:“跟我有关?什么事跟我有关?莫非白玉莲恨我带你去海角红楼,要迁怒于我。”
铁羽道:“怎么会呢,我假扮古老:和白玉莲不是事先就商议好了吗?”
金克用一怔,道:“这话从何说起,角红楼,怎么可能事先跟白玉莲商议?”
铁羽微笑遭:“是她亲口告诉我的,而且,她还提到双槐驿的陷阱,也是阁下自编自演的杰作……”
金克用脸都气白了,切齿作声道:“好一个阴险奸诈的女人,居然用这种卑鄙手段挑拨离间,为了救你脱身,我不惜高价收买沿途驿站,不惜亲冒烈日督促布置,不惜毒杀金钩杨玉田和虎牢三剑等数十名捕快……这些竟然都变成假的铁羽含笑睨视,好像在欣赏一场好戏,同时又慢条斯理地道:”你先别忙生气,话还不止这些哩。“金克用愤然道:“她还说些什么?”
翻道:“她还告诉我一个故事,又给我看一件东西,那东西也是一张藏宝地图,跟我的那张一模一样,并且说,地图共有四份,其中两份在威宁侯府,必须四图齐全,才能找到藏宝的地方……”
于是,又将白玉莲所述吐蕃母女的故事,重新再复述了一遭。
金克用听了,突然仰面大笑,道你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铁羽道:‘难道这故事是假的?“
金克用道:“故事并不假,但其中某些部分莲改编,某些部分,又被她隐瞒了。”
铁羽道:“哦?”
金克用道:“铁老弟,事到如今,我绝不会有片语只字瞒你,白玉莲所说藏宝图的故事是真的,但她隐瞒了两件事设有告诉你。”
铁羽道:“哪两件?”
金克用道:“第一,她没有说出那批藏宝的来处,那是我金家祖产,被蒙古铁骑强掠而去,并非抢自民间,当时兵荒马乱,赤地千里,民间根本不可能抢掠到那么多财宝。”
这话不错,遣地烽火之际,有钱的人早逃光了,从哪儿去搜掠许多财宝?铁羽点点头,道:“第二件呢?”
金克用道:“她明明知道我手中有一份地图,而且曾经几次跟我商议,要与我合作谋取威宁侯府另外两份地图被我拒绝了,她狡计不成,才想到利用你替她夺取地图真事成,再将你除去,藏宝岂不全是她的了。”
铁羽笑笑道:“她要跟你合作,这是个好主意,你为什么拒绝?”
金克用道:“白玉莲貌比花娇,心比蛇蝎,她只是假合作之名,想谋夺我这一份地图,我宁愿祖宗遗产永埋荒山,也不会便宜阴险毒辣的这女人。”
铁羽仍然笑笑,又说道:“你不愿意跟她合作,难道也不愿意取得威宁侯府的那两份地图?”
金克用道:“我当然想得到,可是,威宁侯府势大,白玉莲曾经两次派遣高手潜入侯府盗图,都没能活着回来,凭我的力量,必然也无法成功,因此我才想到借重你铁老弟……这些细节,我本来准备等你跟白玉莲会面之后,再详细的告诉你,没想到竟被那女人抢先了一步。”
铁羽道:“先后并没关系,我想听的是真话,不想被人蒙骗。”
金克用奋然道:“老弟,这句话就对了,你要听真的话,就不能相信白玉莲,那女人狠毒无情,当初她能弃你而去,今天怎么会以真心待你?”
铁羽道:“可是,藏宝图的故事,她并没有骗我,j对?”
金克用大声道:“怎么没有?她告诉你只是个梗概.其中许多重要地方,都被她改变捏造了。”
铁羽缓缓道:“是吗?”
金克用道:“譬如当年掠夺财宝的四名蒙古将领的就不是实情,还有,关于那吐蕃母女的故事,也大半都是假话。”
铁羽扬扬眉,似诧,似疑,却投有接口。
金克用道:“铁老弟,你是从小在侯府长大的,老侯爷花不拉汗虽然出身蒙古武士,但秉性纯厚,岂是那贪财掠宝的人,当年蒙古铁骑纵横中原,老侯爷已是领军的大将,当然更不会干出吞没财物的事……”
铁羽跟中闪现出异光,道:“你的意思是说一”金克用道:“让我告诉你实话吧,当年吞没财宝的四个蒙古将领,是一名千夫长和三名百夫长,四人都是老侯爷的部下,太行山藏宝的事,当时老侯爷并不知情,后来得到消息,十分震怒,立即将其中两名百夫长逮捕正法,但另一名千夫长和一名百夫长却闻风潜逃了,那名百夫长名叫兀赤突,千夫长就是死在吐蕃母女家中的钦合台……”
铁羽哦了一声,显然,金克用要说的故事,必定跟白玉莲说的不一样。
金克用继续道:“太行藏宝的事,可说全是千夫长钦合台一手遮天,因此,他怀图潜逃以后,老侯爷仍然怒气难消,严令铁骑蹑踪追杀,钦合台就是在这种情形下负了重伤,逃到吐蕃的,那吐蕃母女救了他的命,后来钦合台临死时,便把地图赠给了那母女,可是,那吐蕃母女携图入关,并未去威宁侯府,而是被白莲宫探得消息,将地图夺去,这就是白玉莲那份地图的来源。”
铁羽忍不住问:“那么,你这一份地图又从何处得来?”
金克用道:“不瞒你说,我手中这份地图,原是那百夫长兀赤突的一份,自从祖产被夺,我们金家的人始终没有忘记这件耻辱,也一直在暗中追查藏宝的下落,那兀赤突离队脱逃,为了躲避追骑改名换姓,扮作汉人,后来穷途潦倒无以维生,准备将地图出售,被我辗转探得消息,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铁羽想了想,又道:“另两份地图被老侯爷搜获,难道他没有把这件事呈报朝廷?”
金克用道: “当时,老侯爷可能因为四份图仅得其半,案子尚未了结,故而暂时没有呈报,后来告老退隐,或许是为了不愿多生枝节,这事就成了悬案,所以,那另外两份田,一直存放在威宁侯府中。”
铁羽眉峰微皱,沉吟不语。
金克用所说的故事,果然跟白玉莲说的不同。
谁是真话?谁是谎言?一时倒叫人很难判断。
不过,铁羽自幼受花不拉汗的收养厚恩免偏向威宁侯府,如果要他在这两种故事中信任,他无疑宁愿选择金克用的故事。
在感情上,难选择一个寄予于是,他正色对金克用道: “我再问一句话,你说过,寻觅太行山藏宝,目的只是不愿祖先遗物落在外人手中,并且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