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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钻进一丛灌木,到了一座荒坟前。坟旁有一座破败得无法再挡风雨的茅棚。坟侧 目十步左右,一座破亭孤零零地在秋风中颤抖,歪歪斜斜眼看要崩坍,远远地,仍可看清褐 色的亭额,漆了三个已泛灰色的大字:“一别亭。”至于亭柱上的对联,早已经无法分辨字 迹了。
据说,这儿是当年鄱阳大战后,地方百姓将从水中捞获的浮尸,全送到此地收埋。但荒 坟大小不一,又有一别亭给送丧的人歇息,恐怕不是掩埋无名浮尸的地方。
破茅棚中,或坐或立共有二十个船夫打扮的人,一旁的荒草中,藏着走近方可看到的三 艘梭形快艇。
棚中的人早就发现来了人,但谁也不在意。
踏入棚中,押着姑娘的大汉一把抢过她的剑匣丢在一旁,打落了她的书簏,叫道:“你 两个小辈,快拜见咱们的当家。”
声落,上首斜靠着一个年约半百的人,这家伙有一双慑人心魄的胡狼眼,狠狠地,丝纹 不动地打量两个俘虏,久久地用阴阳怪气的声音,向押俘而来的大汉问:“这两个小辈怎么 了?”
押送柴哲的大汉拱手欠身行礼,恭敬地说:“属下在镇口提了他们,他们可能是前来踩 盘子的人,属下看他们形迹可疑,因此擒来请当家的发落,拷问他们的来历。”
当家的似乎不耐烦,挥手道:“还有什么可拷问的?半天中先后来了五批踩盘子争食的 小辈,他们碍手碍脚误事,不用问了,拉出去砍了岂不省事?拉走。”
“属下认为,还是送至曲老前辈处拷问一下比较妥当些,免得曲老前辈怪罪下来,咱们 大家都有不便哩!”大汉迟疑地说。
“拷来拷去,还不是些无名小辈?算了。”
“但……曲者前辈必须摸清闻风前来的人物中,到底有些什么人物……”
“好吧,少噜苏,你带给曲老前辈发落好了。”当家的不耐烦地挥手叫。
大汉应喏一声,押着俘虏走向一别亭。亭东南有一座树林,钻入林中前行半里地,沿途 不时有人从隐蔽处闪出查问,似乎附近警备十分森严。
林尽处,出现两栋破败的上瓦屋,屋顶瓦片凌落,连蔽风雨也派不上用场,别说住人 了。
里面居然住有人,屋前歪歪斜斜的门廊下,分站着两名穿黑劲装的大汉,腰悬长剑,站 在那儿像门神一般。
右面那位左眉梢有一块青胎记的大汉等四人接近,笑道:“杨兄弟,又捉来两个小辈 么?”
押解柴哲的是杨兄弟,抱拳笑道:“不错,又是两个,这两个嫩得紧,大概只有十来 岁,丝毫不敢反抗,乖乖地跟来了,曲老前辈在么?”
“在里面,正和不久前到来的南荒八魔会商联手事宜,你们可在外面稍候。”
杨兄弟向柴哲冷笑道:“小辈,你两人就在此地坐下。我警告你,安静些,千万别乱 来,如果有逃走的念头,趁早打消。”
说完,令两人就地坐下,与押解姑娘的大汉一起上前,同把门的警卫聊天等候。
姑娘有点心焦,低声道:“哲哥,怎办?眼看天色已黑,我们……”
“先看看那位姓曲的是何来路再说,不必着急。”柴哲也低声说,稍顿又道:“这几个 家伙小看了我们,连剑匣也不打开来看看,可知他们平时狂妄到何种程度,由这一点也可猜 出这位姓曲的老家伙,定是江湖上极为自负的人物了。”
“但……我们与黑煞鬼王之约……”
“放心,咱们可以赶上的。看来,运金船今晚并未按期到达,不然那位当家的怎会如此 轻松?他们的船仍未放下水,可知今晚将平安无事,黑煞鬼王不会不等我们的。”
“运金船既然有高手押送,他们……”
“他们的消息自然比任何人都灵通。”
“那……”
“运金船决不会在湖口泊旋。”
“你是说……”
“撇开安全防险的事不谈,想想看,伊王远在河南府,那么,金子必须运至湖广汉阳 府,起旱进入河南。请问,船该走湖东还是湖西?”
“湖口有南湖营的官兵保护……”
“南湖营仅有个空架子,伊王的使者怎能不知?再说,午间官兵的船向民船提出警告, 四出张扬,目的何在?湖口地当要冲,湖滨有湖口镇巡检司、南湖营、湖口税厂、彭蠡驿等 等,全都是船舶必泊之地,商贾如云,人多口杂之外伊王的运金船会在此地夜泊么?见 鬼!”
“你的意思是……”
“鄱阳湖不禁夜航,他们如果要停泊,大可到湖西岸出口处南湖嘴镇停泊,预先可派人 要求九江府派官兵前来保护。总之,怎么算也不会在湖口停泊,想发横财的人,枉费心 机。”
“那……我们……”
“见机行事,我们岂可轻易放过机会?”
“等会儿……”
“等会儿留意我的举动,也许咱们得好好利用一下这些想发横财的好汉,以免人孤势 单。”
等待间,黄昏已临。
屋中掌起了灯,不久,堂屋中笑声震耳,步履声橐橐,有不少人外出。
首先,出来了两名掌着气死风灯的黑衣大汉,出门便门在两侧,伸出灯照路。
接着,涌出八名穿灰饱花衫,带兵刃,高矮不等、有男有女的怪人,共是五男三女,年 纪皆在半百以上。三个女的偌大一把年纪,居然穿了花衫花裙,头上戴花。首饰珠光宝气耀 目,那股劲真令人恶心。
送客的人也有八名之多.领先的是一个年届古稀,穿一袭紫袍的老家伙,一双鹰目精光 闪闪,满面春风将客人送下台阶,抱拳笑道:“诸位好走,老朽不送了。诸位请静候消息, 大概不会等得太久。”
柴哲突然站起,哈哈大笑道:“诸位,在此地等,等到铁树开花,等到日从西出,也是 枉然。”
十六名主客双方的人,全都一怔。
两名押解俘虏的大汉大吃一惊,不约而同一跃而至。
柴哲伸手接住大汉伸来擒人的手,笑道:“老兄,客气些好不好?”
姑娘却不够斯文,左手拨开大汉抓来的手爪,右手闪电似的抢回挟在大汉左胁下的剑 匣,起有足登住对方的腰腹,轻轻一踹。
“哎……”大汉狂叫一声,“砰”一声跌了个手脚朝天,滑出丈外挣扎难起。
被柴哲反擒住的大汉很幸运,站在原地发僵,额上大汗滚滚,敞牙咧嘴被定身法定住 了。
“什么人胡说八道?”紫袍老人厉叱。
两名警卫正待扑上,其中一人赶忙答道:“是朱当家派杨兄弟押送前来的两个人,这两 个小辈到湖口镇踩盘子,被杨兄弟不费吹灰之力擒来,想不到却一下反倒制住了杨兄弟。”
紫袍人冷哼一声,向身后一名黑衣人喝道:“元震,拿下他们,要活的。”
元震闪出行礼,恭敬地说声遵命,大踏步而上,在丈外止步,傲然点手叫:“小辈,你 两人一起上。”
柴哲背着手走近,笑道:“老兄,先别动手,在下有事与诸位商量……”
元震重重地哼了一声,不由分说,踏进抢先出手,一掌向柴哲左颈根劈去。
柴哲直等到掌将及体,方左手一抄,捷逾电光石火,半分不差地扣住了对方的脉门,向 后一带。
元震身不由己向前栽,左手就指急探柴哲的双目,下毒手自保,“二龙争珠”出手奇 快。
柴哲的右手一扬,崩开取自的双指,顺势连劈两掌,不由对方闪避,“噗噗”两声闷 响,劈在对方的左右颈根上。
“哎……”元震闷声叫,摇摇晃晃屈膝跌倒在柴哲脚下。
柴哲放手举步,跨过元震的顶门,从容地说:“要动手也不争在一时,说清楚再计较, 料亦无妨,是么?在下是存心送财物来的,何不平心静气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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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大内三宝
他以快速绝伦的手法击昏了元震,其他的人全被他所震慑。紫袍人亦不由傲气全消,厉 声问:“你是什么人,送什么财物?”
“在下姓柴,一个江湖晚辈,武林后学,特来送五万两黄金,此礼够重么?”他含笑 答。
八名男女客人是南荒八魔,其中的塌鼻老人怪眼一翻,沉声道:“这家伙定是滇池三怪 派来的人,不然就是天池双残派来的说客。曲兄,咱们已达成协议,你可不能脚跨三条船, 五万两黄金已是你我囊中之物,决不许第三者插上一脚,对分总比三分强,是么?”
“戚兄请放心,金银曲某从不嫌多的。咱们已经协议联手在先,兄弟岂会再与他人合 作?”紫施人正色说。
“那么,曲兄何不杀了这两个说客以明心迹?”
紫袍人阴森森一笑,沉声道:“小辈竟敢将小徒击昏,当着兄弟眼前行凶,分明没将我 紫袍魔君曲紫霄看在眼下,不杀他还用在江湖上叫字号么?”
说完,挥手令所有的人让开,向柴哲过去。
柴哲暗中行劝戒备,屹立加岳峙渊停,泰然地说:“曲前辈,说明白再论是非好不?柴 某既不是滇池三怪的人,也不是天地双残的说客,只是……”
“你是志在黄金的人,不错吧?”
“并不完全是为了黄金……”
“哪么,定是为了内庭三宝而来的了。”
“内庭三宝?这……”
“严嵩从内庭换出的三宝,是鸽卵大的黑珍珠、密宗和合秘法图集与自兄背心。伊王有 的是取不尽的子女金帛,五万两黄金算得了什么?要不是为了勒索这三件宝物,他才不肯在 当今皇上之前替严老贼求情缓颊哩!说!你是否为了三宝而来?”
柴行根本不知三宝的事,摇头道:“不管三宝或黄金,在下只想告诉你们如何去找,像 你们这样找法,八辈子也休想找到的。”
“你想愚弄老夫不成?”紫袍魔君厉声问。
“我会愚弄你们?笑话!要想劫金发横财的人,不止你们这些人,伊主的使者中有了不 起的人物,严嵩老贼派来的百余名爪牙也不是傻瓜。你们在湖口死等,不啻守株待兔,永远 没有希望,”
“你的意思是……”
“在下只能告诉你,使者的船决不会在湖口下碇,你们要是再等下去,恐怕黄金早已运 到汉阳了。假使严老贼的人得手,金宝重新进了严府的藏宝室,你们也休想得到丝毫消 息。”
“你知道般在何处下碇?”
“运金船八成儿走……算了,反正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受人愚弄而不自知,我何必说 出来自讨没趣?你们不相信,在下找别人通风报信,或可得到不少好处,免得在此看你们的 脸色。”
紫袍魔君眼中,掠过一道悚然而又阴险诡诈的神色,冷笑一声,徐徐迫进说:“天下间 想愚弄老夫的人为数不少,但他们都没有你大胆。小狗,你大概活腻了,老夫成全你就 是。”
柴哲淡淡一笑说:“看你的举止言谈,也不像个成得了大事的货色,固执自傲,毫无风 度,这批金宝你毫无希望,你不听忠告也就罢了,何必摆出凶神恶煞似的态度吓人?”
双方行将接触,塌鼻老人晃身跃出伸手虚拦,大叫道:“曲兄且慢动手,问清了再说。 这小子的话似乎很有道理,且让他将……”
紫袍魔君突然疾冲而上,袍袖一抖,罡风乍起,潜劲发如山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奇速 抢上发招,突下杀手,不理会被称为威兄的塌鼻老人,先下手为强,攻出一袖。
在未摸清对方的实力造诣前,不宜冒失地接招。柴哲向有一闪,避开一袖。
紫袍魔君大喝一声,大袖跟踪便扫。
@奇@柴哲左手一伸一带,袭来的凶猛袖风发出令人心血下沉的异啸,从身畔一掠而过,余劲 仍直震心脉。
@书@第二袖落空,紫饱魔君勃然大怒,一声喝叱,劈胸推出一掌,跟踪近身搏击。
@网@塌鼻老人脸色一变,冲上出掌从两人之中疾劈而下,同时大喝道:“开!住手!”
柴哲的掌亦已迎出,三掌同时接触,“蓬”一声大震,罡风四逸,三人同时向后退出八 尺外。
“戚兄,你这是什么意思?”紫袍魔君变色问。
塌鼻老人冷笑一声说:“曲兄,咱们的消息来源确是有欠正确,而这小辈的话不无道 理,为何不先问清他的来意?也许可获得确实的消息,岂不比在此苦等好得多?错过了机 会,不但三宝无望,五万两黄金也泡水啦!”
“你看他像不像个能供给正确消息的人?”紫袍魔君不悦地间,鹰目中厉光闪闪,杀机 未退。
一名花衫半老徐娘格格笑,接口道:“他当然像。如果曲老不信任他,而我毒蝎二娘却 深信不疑,那么,请将人给我带走。”
天色尽黑,气死风灯的光芒微弱,谁也看不清对方脸上的神情变化。紫袍魔君重重地哼 了一声说:“曲某走了大半辈子江湖,从不相信小辈们的花言巧语。这小辈伤了曲某的弟 子,他得偿付极高的代价赎罪。”
“你的弟子不中用,怪得谁来?曲老,你的弟子受伤重要呢,抑或是三宝和五万两黄金 重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