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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老弟,刘兄定有……有苦衷,请……请勿计较。”鱼鹰有气无力的劝解。
闵子建冷哼一声,悻悻地出房而去。
庄中已经过安排,主宅中连仆人也被悉数遣开,因此厅堂与厢房发生打斗,外面的人仍 不知底细,即使知道有变,未奉主人召唤也不敢擅入。
闵子建并不急于出庄通知柴哲,他在拖延时刻,让金钱豹与两名爪牙能从容远遁。他回 到东厢,先前被他留下并加以保证安全的大汉,已倒卧在血泊中,脑袋已被拍碎,猩红的鲜 血和惨白的脑浆流了一地,果真是肝脑涂地,惨不忍睹。
他慢吞吞地将尸体拖至院中,然后慢吞吞地出到大厅小坐片刻,方出厅而去。
久久,他方与柴哲一行四人,带着铁骨冰心人庄。
鱼鹰被割了十七刀,幸而只伤皮肉,这是被金钱豹逼供的结果,失血过多,已无法活 动。恨地无环已招来在中的郎中,替鱼鹰上药裹伤。
主人请客人在鱼鹰养伤处相见,双方互相引见,鱼鹰便抢先忍痛介绍同来的人,但却不 提柴哲的名号。柴哲为人机警,知道其中必有隐情,因此自报名号,自承姓裴名中平。他年 纪轻,并未引起恨地无环的注意。
恨地无环心情沉重,他将自己受胁迫的经过说了。原来昨晚刘三爷带人前来,声称负责 巡逻前来察看,带来了金钱豹几个凶神恶煞。庄中的警哨不疑有他,毫无戒备地放他们人 庄。没料到金钱豹早有准备,不等主人起床迎客,出其不意侵入内室,击伤了几名仆妇,控 制了内室的老弱妇孺,露出了狰狞面目,胁迫他所范,要求他协助搏杀一个姓柴名哲的人, 务必不择手段,全力以赴,死活不论。
在金钱豹的胁迫下,他不得不以家小为念,不答应也得答应。金钱豹留下了四个人,其 他五名恶贼带走了他一子一女一媳为人质,说是带至劳家渡,如果发现他不尽力,人质将被 处死。要等到柴哲被处死的事解决,人质方可恢复自由。
鱼鹰是他的好朋友,他不能为了自己子女的安全,而出卖朋友斩情绝义。反正鱼鹰认识 柴哲,他不怕金钱豹责难。如果对方不讲理屠杀人质,他发誓要传侠义柬召请天下英雄豪 侠,不惜任何代价至袁州严府报仇,屠杀严小贼全家,再远走边荒或干脆挺而走险占山为 王。
鱼鹰感动的热泪盈眶,沉痛地说:“鸿达兄,生死交情,兄弟以有你这位义薄云天的朋 友为荣。大德不言谢,兄弟永铭于心,容留后报。请派人用船送兄弟返回鱼鹰潭,兄弟即传 信给够交情的朋友,全力援救人质。请让兄弟与裴老弟密谈片刻,可好?”
恨地无环立即请众人出房至大厅待茶,留下柴哲与鱼鹰密谈。
众人走后,鱼鹰从靴统内取出一块刻有鱼鹰的绿玉,大仅一寸圆径,鱼鹰的图案浮凸约 半分栩栩如生,上串系扣,下坠流苏。他郑重地交给柴哲,咬牙道:“在江西地境,愚叔朋 友众多,凭此信物,你可以在任何角落获得援助。我已不能与仲偕行,返回鱼鹰潭之后,我 即传信江湖,全力助你消灭严贼们的走狗,拔除他的爪牙。我先将此至湖口地区,可以获得 人手的人物告诉你,沿途一切小心,毋以我为念。”
他将此至湖口地区的朋友住处与姓名说出,最后说:“刘兄的子女媳三人的安危,希望 贤侄尽力,以免愚叔心中难安,金钱豹的三个恶贼的脚程没有你快,你如能将他们追到,杀 之以除病患,就等于是帮了恨地无环一次大忙。”
柴哲心中一动说:“的叔,那恶贼的相貌可否告知一二?”
“那恶贼脸上有麻子,三角脸盘,留有山羊胡,年已花甲,有一双不带表情的山羊 眼。”
“小便这就走。”柴哲急急地说。
“贤侄千万小心,二十里之内如不见人不可轻进。”
“小侄理会得,郭叔保重,小侄走了。”
为了追杀金钱豹,以免恨地无环被掳走的家小遭殃,他必须立刻启程追赶,回到大厅, 他急急地说:“金钱豹走了不久,必须立即追赶杀之以除后患。诸位请在后面跟来,小可先 走一步。”
“你一个人去追?不行,要走一起走。”岷江墨蛟惊叫。
“一个人方便坐……”
“我与柴老弟先走好了。”闵子建推杯而起说。
“一起走。”九幽鬼王说。
“但……铁骨冰心带着碍事啊!”余老大说。
“把他宰掉算了。”九幽鬼王阴森森地说。
“此距劳家渡只有三十里,咱们用轻功赶路,半个时辰可以赶到,如果带了一个人,至 少要耽误半刻,宰掉好了。”余老大抢着说。
闵子建急道:“人已带来了,何必杀他前功尽弃?留给恨地无环囚禁,岂不甚好?”
“哼!留给恨地无环招灾么?”九幽鬼王冷笑地问。
“救人如救火,咱们总是为俘虏争论,简直不像话,你们不走我可要走了。”柴哲不耐 地叫。
岷江墨蛟将铁骨冰心向前一推,冷笑道:“阁下,你可以走了。”
众人不由一惊,莫名其妙。铁骨冰心步履跟跄,切齿问:“你在屠某身上弄了手脚,就 此叫屠某走么?”
“那么,在下宰了你。”岷江墨蛟凶狠地叫。
铁骨冰心退后两步,咬牙切齿地说:“山长水远,咱们后会有期。”
岷江墨蛟冷冷一笑说:“咱们后会有期,最迟在未牌初正之间。假使阁下找不到咱们。 那么,你最好尽速准备后事。再会了。阁下。”
“你……你用什么手法制了在下的气海?”铁骨冰心变色问。
“天机不可泄露,恕在下保密,咱们劳家渡见。”岷江墨蛟冷冷地说,急步进入西跨 院,不久即行外出,出庄而去。
五人展开轻功,奋力狂追。三十里路不算短,平常人的脚程,需耗一个半时辰,他们却 准备在半个时后赶到,在锻练有成的人来说,不难办到。
道上逐渐有行旅往来,看到这五个奇形怪状的人像奔马般赶路,莫不张口结舌莫名其 妙。五个人不怕惊世骇俗,毫无顾忌地狂奔,不时向迎面而来的商旅打听金钱豹的消息,但 被询及的人皆众口一词。否认曾经见过一个三角脸的麻脸人。
狂追十余里,彼此之间逐渐可看出修为的深浅了。最好而始终能保持速度的人,是柴哲 和九幽鬼王,其次是岷江墨蛟。最差劲的是闵子建,他已是汗流夹背,脚下不稳,冲劲已 消,落后了六七丈,但仍然跟上。
小径通过一座平坡的树林,迎面来了挑货篓的脚夫,长扁担一颤一颠地,发出与绳索磨 擦的吱吱怪响。
柴哲脚下一慢,让在一旁拱手行礼道:“大叔请歇歇,小可有事请教。”
三个脚夫停下脚步,走在前面的人将担放下惑然问:“客官,有事么?”
“大叔从北面来,可曾看见三个带有刀剑的人向北走?三人中有一位三角麻脸老人,极 易辨识。”
“哦!三角麻脸老人?”
“是的,大叔……”
“前面两三里路,有座凉亭,我们来时看见有两个人向北走。喝!走得好快。有一个穿 灰直摄的人,好像是三角麻脸,带了一把好像是剑的东西。”
“哦!谢谢你,他们是向北走的””
“我看他们是向北走。”
“像是向北走?这……”
“凉亭北面百十步,是三岔路,我没留意他们是向那一条路走的。”
“多谢指点,有劳了。”柴哲拱手道谢,向北急走。
五个人已走在一块儿,不久,柴哲和九幽鬼王再次超前,远远地,已看到前面的凉亭 了。
大道穿亭而过,除了闵子建,谁也没留意柱下的地面,那些用小树枝画的怪异符号与图 形。
“快到劳家渡了,大概不足六七里。”九幽鬼王说。
凉亭北面百余步,果然有一条岔向西北角的小径,路口竖了一块碑,一块木牌。碑刻的 字是南无阿弥陀佛,木牌是指路牌,上面用朱漆写着:“右走劳家渡。左走汕港村”。
如果柴哲不向挑夫打听,必定走至劳家渡的大路,但这时却疑心生暗鬼,不知该向哪一 条路追。
他只好察看路上的靴痕。赶路的行旅,皆穿的是草鞋,极易分辨。
五个人皆小心察看,左面的闵子建突叫:“瞧!抓地虎快靴印。”
共有两双大小各异的靴印留下,十分清晰,所走的方向却不是穷家渡,而是汕港村。
“他们可能想乘船逃走,汕港村距湖滨仅两里左右。”九幽鬼王说,显然他对这一带的 地势并不陌生。
“快追!他们当在前面不远。”柴哲兴奋地叫,他对察迹术颇为自信。
汕港村。是一座位于湖滨的小村落。这一带的地势是半岛形的山坡地,村落在半岛的尖 端,三面是水,居民几乎全是渔民,半岛上茂林密市,竹丛疏落,湖滨一带则长满了干枯的 芦苇。小径穿过绵密的树林和竹丛,直抵汕港村,从半岛的根部到尖端,全长约三里左右。
九幽鬼工追了华里地,突然止步叫道:“不对,汕港村与外界不相往来,远离大路六七 里,是一座鲜有人知的小渔村。按理,金钱豹从刘家市进来,断无不走劳家渡报信,而走汕 港村之理,靴痕恐怕不是他两人留下的。”
岷江墨蛟也说:“对,从三岔路分道至汕港村,路程与劳家渡相等,金钱豹断无逃向汕 港村之理。”
“咱们回头。”闵子建皱着眉头说。
他说回头,岷江墨蛟反而拿不定主意是否该反对,正迟疑中,前面林影中人影一闪即 没。
柴哲眼尖,突然一跃两丈,向前急奔。
众人不约而同起步急迫,两面一分。
他们后面的三岔路口,从北面来了一个跛足花子,穿一身破烂百衲衫裤,脸色黄中带 枯,眼中无神,背了一个大讨米袋,支着一根竹枝,不时发出可怕的喘息声,颊肉不住抽 搐,牙关经常咬得紧紧地,一步一颠状极可怜。他在刻有南无阿弥陀佛的石碑下站住抽搐, 仔细察看碑侧的泥土地面,打量那些用树枝画下的奇怪图形,接着一咬牙,吃力地走上去汕 港村的道路,口中喘息着低叫:“我得拼命赶先一步。大丈夫生而何欢,死而何惧?他待我 患重如山,我这条命算得了什么人?老天爷!但愿我来得不太晚。”
他一跳一顿,似已力竭,不时停下来以制上身躯的猛烈抽搐,一步步向村庄的方向走 去。
柴哲抢人林中,绕过一丛干枯而浓密的荆棘,方大喝道:“什么人?出来。”
另一面是斜坡,下面的荆棘发出了怪响。
他一跃而起,凌空飞越荆棘丛。
下面有一个青衣人,正潜下坡底。
他落下坡底,急滑而下,一面大喝:“阁下,你走得了?”
青衣人撒腿便跑,劈面碰上了从一面绕来拦截的余老大,撞个正着。
“好朋友,留下啦!”余老大怪叫,飞扑面上。
青衣人扭头便跑,柴哲已一闪即至。
“吠!”青衣人大吼,拨出单刀火杂杂地疯狂进扑,“云断巫山”就是一刀,抢制机先 了
柴哲突然仰面滑倒,脚前头后从刀光个穿过,双腿一绞,喝声:“躺!”
“哎……呀!”青衣人惊叫,双脚被绞,扔刀扭身便倒。
闵子建恰好抢到,猛地一脚踢出。
岷江墨蛟也到了,伸手抓住了闵子建的后腰带,大喝道:“要活的!”
声出劲出,硬生生将闵子建抓起向后抛。
柴哲飞扑而上,将青衣人的右手扣住反扭,一手叉住了对方的咽喉,抵在地上喝道: “阁下,金钱豹花标在何处?”
青衣人完全失去了抵抗了,唉声叫:“哎……哎……他在……在……前……前面的 小……小村中。”
“他为何到此地来?”
“那里是……是萼山先生的……的落……落脚处,囚……囚禁着姓柴的……的两个 女……女伴。”
柴哲大喜欲狂,接着问:“他们在此藏匿多久了?”
“约……约一个时辰,从……从劳家渡来……来的……,要……要等船离开。”
“村里有些什么人。”
“没……没有几个,人都……都不曾赶来会……会合,预定午……午间……方可赶 到。”
已经是巳牌正末时分,机会到了,可不能让大群走狗赶到,必须立即入村救人。柴哲一 掌将对方击昏,喝声“走”,领先奔向小村。
将近村口,村前的松林一片青绿,松风怒号,已接近湖滨了。
刚进松林,他突然止步大喝道:“不好!止步!”
身后却传来重物掷倒的巨响:“蓬!拍噗噗!”
他屏住呼吸,身形一颠,火速掏出解毒灵珠按在鼻端,闪在一株树后转身一看,不由心 中叫苦不迭。
跟在身后的四个人,全部倒了,直挺挺地仆倒在地,状如死人。
不等他有思索的余暇,树上青影纷坠,二十余名高手从十株树上向下纵落,他身前不远 落下的人,赫然是一位蒙面绿衣女郎。他不假思索,将解毒灵珠含在口中,拔剑挥出。